我现在很想听听李师傅怎么说，但是李师傅的老家在咸阳了，要是坐飞机过去也不是不行，只不过劳师动众过去，要是问不出什么来，有点小题大做了。
其实从录像中就看得出来李师傅都看到了什么，又是怎么做的。但是这杨芬芳是怎么进来的呢？是偷偷钻进来的，还是用钥匙进来的呢？
林局他们的笔录里是这样的，李师傅自称自己忘记锁门了，出去买烟的时候，在小卖部门前看了一会下象棋的，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杨芬芳死了，脖子很长。他立即跑出去喊人，没有发现任何其他人。
回到了刑侦大队，我看完了李师傅的笔录说：“你们说这个李师傅会不会撒谎了呢？忘了关门，杨芬芳就进去拍了一段死亡录像，然后就自杀了。这可能吗？那么这个自杀的装置是谁帮她弄的呢？杨芬芳自己有能力弄这个装置吗？”
白月说：“师父，他们这里可是理工类大学，动手能力都挺强的吧！”
我说：“这个不只是需要技巧，还需要力量。这么高的龙门架爬上去，怎么做到的？”
李叶摇着头说：“一般女孩子是不会爬这么高的。”
易千总说：“大哥，你的意思是，李师傅撒谎了？”
“起码不是忘记锁门那么简单，一定是他把钥匙给谁了。他怕承担责任，所以不敢说。也许是有人教他这么说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逃避责任。你想想，要是他说是自己把钥匙给了杨芬芳的，那么问题来了，杨芬芳的父亲会放过他吗？”
王宁说：“现在杨芬芳的父亲死了，他应该能说实话了吧！毕竟他把要是给杨芬芳也不是让她自杀的。”
我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们还是要去找李师傅一趟。”
白月说：“这么远，我们等他回来再问也不迟吧，或者让校长给他打个电话，让他提前回来。我们跑一趟再回来，太麻烦了。”
李叶在一旁接了一句：“出了人命，他该不会不敢回来了吧！”
白月说：“不回来就说明他心里有鬼。”
我说：“还是去一趟吧，无非就是麻烦一些。老三，你在这里盯着，我和白月去一趟。”
王宁却说：“姐夫，你带上我吧！”
“我说了多少次了，我不是你姐夫。”
“你带上我吧，我在这里很无聊的。”王宁像个孩子一样撒娇。
我说：“带上你是不是还要带上李叶？”
“带上嘛，你还查这点钱吗？”
易千总说：“合着把我自己扔这里了是吧，谁也不陪我。”
白月说：“师兄，我留下陪你好了。王宁跟着师父我还是很放心的，她是个不错的保镖。关键时候，李叶还能装鬼呢！”
我说：“行吧，就王宁跟着我吧！”
长安机场就在咸阳，我们落地之后，立即租了一辆车直奔李师傅老家。
李师傅老家在五陵原上白鹿村，村子里姓白的最多，其次是姓鹿的，姓李的就他一家子。倒是好找，一打听就找到了。
李师傅家的院子修得特别漂亮，一听说我们是来问关于周晓彤案子的事情，李师傅很热情地接待了我们，把我们带进屋子里，还给我们泡了茶。
我不喝茶，要了一杯白水。
坐好之后，我开门见山说：“李师傅，我要先从杨芬芳的自杀案问起。”
“那个案子不是完结了吗？”
我说：“我想知道，杨芬芳到底是怎么进去大礼堂的？你不要有顾虑，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杨芬芳的父亲已经死了，他病死了。”
“你们到底要问什么？”
我说：“我希望你说实话，杨芬芳到底是溜进去的，还是你给她的钥匙。”
很明显，李师傅犹豫了，他有些心虚。他现在一定在想，到底是哪里走漏了风声啊，到底是谁泄密了啊！难道是小舅子校长泄密了？
王宁大声说：“李师傅，你最好老实点，我们可是代表组织和你谈话，你要是对组织撒谎，后果很严重哦！最轻的也要把你的社保给取消掉。”
李师傅一听顿时吓坏了，他说：“我说，确实是我把钥匙给了杨芬芳，这个孩子喜欢演戏，经常自己排练一些小节目，她可是学校的文艺骨干。我挺喜欢这孩子的，就把钥匙给她了，后来她觉得麻烦，在我的同意下，她配了一把钥匙。我这里，她随便进！”
王宁看看我说：“果然是这样。”
我说：“杨芬芳自杀之后，这把钥匙找到了吗？”
“我不知道，我哪敢问啊！”李师傅擦了一把汗说，“我说的都是实话，要是我知道杨芬芳是想来这里自杀，我绝对不会给她钥匙的。”
王宁说：“李师傅，你还是不老实。难道杨芬芳就没有表示表示？”
“她，她给我买了一条玉溪。就这些，这不算受贿吧！”
我说：“李师傅，这把钥匙可没找到，也许正是丢失的这把钥匙导致了周晓彤的死。凶手也许就是拿了这把钥匙进了礼堂，把自己藏在礼堂里，在演出的时候，处罚机关，要了周晓彤的命。要是杨芬芳死后，你能换一把锁，也不至于这样。”
“换锁得上报，而且好端端的，我怎么说啊，难道我说杨芬芳有一把这里的钥匙，杨芬芳死了，钥匙没找到。那样我不是自讨没趣嘛！再说了，即便是丢了一把钥匙，和死人之间也不存在必然联系吧！每天丢钥匙的多了去了，也没见都死人啊！”
我不得不说：“你说的对，李师傅，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李师傅摇摇头。
我这时候看看李师傅，看看李师傅的家里，在酒柜上，摆着一个塑料桶，这是一桶高粱酒。
我说：“李师傅，你喜欢喝酒。”
“喝点，喝得不多。”
我靠近一些，从李师傅的呼吸中我都能闻到酒气了，我说：“中午喝了多少？”
“不多，也就二三两！”
偏偏这时候，李师傅的妻子从外面回来，还没进屋就喊：“啥二三两，三个二三两，一顿没有一斤酒不下桌子。在村里出了名的酒囊饭袋，要不是有我弟弟帮衬，这日子早就过不下去了。”
王宁追问：“在学校的时候也这么喝？”
“没，没有。”
“肯定喝了，别说在学校，我爹死的时候，他竟然喝醉了。你们说说他该多没出息！当初要不是家里穷，我也上大学了，我和我弟只能上一个，把我给落下了，害得我跟着这个家伙过了一辈子，我都冤死了。下次出去就别回来了，把钱邮寄回来就行，你在外面喝死我看不到。这叫眼不见，心不烦！”李师傅的妻子大嗓门，这么一喊，房盖都要掀起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