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天府广场,摆了也就是半个钟头,送出去十几管就被城 管带走了。有诗为证:
我把对你的爱写在海滩上,被海浪抬走了;我把对你的爱写在树叶上,被秋风带走了;我把对你的爱写在天府广场的墙上,被城 管带走了。
最后被罚了五十块钱,又把我们放了。
查布想了一个主意,我们晚上来,我们就不信这城 管晚上也上班,不出所料,我们晚上再来的时候,这里就没有城 管了。
我们没有什么响亮的口号,就是打着缓解湿疹带来的瘙痒之旗号送护肤品,厂家就是本地的厂家,人就是本地的人,知根知底不害人,反正不要钱,大家都想试试,很快就把带来的一千管药送完了。
包装盒上有我们的厂址,有我们的联系电话,接下来我们就等着订单上门。
开始的三天没有任何动静,过了三天,竟然有人打来了感谢地电话,自称多年的老湿疹开始缓解了,全都消 肿了,只留下一些黑色的印记。
到了第七天的时候,厂里的电话被打爆了,白月接电话累得嗓子都哑了。
而且,有人竟然给我们送来了锦旗。
讽刺的是,来的人竟然是一个大医院院长的父亲,是这位院长开着车带着老爷子来的。
老爷子不会普通话,都是白月和查布负责接待,这位院长竟然想和我们合作,他们医院想推我们的护肤品。
我觉得这有点不合规矩,就拒绝了。
感谢信一封一封像是雪花一样飘来了,咨询电话络绎不绝,订单也随之而来,都是药店来洽谈的。
后来竟然有个患者告诉我们,他多年的痔疮竟然被治好了。这让我们都很诧异,这算是无心插柳吗?
不过这个患者说,这药治痔疮有点疼,开始的时候把他疼得直哭。
能不疼嘛,那里面可是有子弹蚁的毒素,痔疮那地方太敏 感了,而且皮肤有疮口,疼哭了都算是小事。
不过他说忍了几天之后,这痔疮竟然痊愈了。
但是我们不提倡这么做,那么疼,万一遇到一个心脏病直接疼死了咋办,我们承担不起这个责任。但是他自己愿意用来治疗痔疮,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情,我们管不着。这就像是去买除草剂,他不用来除草,而是他娘的用来自杀,谁也没办法的事情嘛!
我们的生意就这么展开了,没用任何的广告,直接就在蓉城传播开了。
我们的产品有个好听的名字,叫 “肤美灵”。
肤美灵现在完全是供不应求,但是我们的生产力有限,无法满足需求。
这也跟子弹蚁毒素有关,老爷子养得子弹蚁是有数的,就那么点毒素,想多生产是不可能的。
于是造成了涨价风潮,我们批发出去一管也就是十五块钱,结果到药店一看,一管竟然卖到了一千五。就这,还得预约。
这把我郁闷坏了,现在这情况搞得有点不对了,这样的话,岂不是有钱人的湿疹和痔疮都能治好,穷人就活该有病了吗?这是明显的不公平。
所以我当机立断,不能继续给代理商了,我要自己开店售卖,这样的话,我们也能增加利润的同时,让老百姓也能有一个公平的机会。
眼看就过年了,阴春丽这时候回来了,她回来的时候,怀里抱着一个大胖闺女。
我问她哪里来的,她告诉我是左诚意生的,送给我们了。
我在火车站当场就急了,我大声说:“你疯了吧,这么大的人情,怎么还?
阴春丽噗嗤一声笑了,说:“老公,你别忘了,是你救了她左诚意的命。她给我们生个孩子有什么了不起的?要不是你心脏里的双生蛊,她能活到今天?”
“话是这么说,但是这礼物太珍贵了,你们到底怎么沟通的?”
阴春丽歪着脖子看着我说:“我费尽心机才说服了左诚意给我们生个孩子,你到底要不要嘛,不要我送回去。”
我一把拉住了她,看着胖嘟嘟的孩子说:“我肯定要,但是左诚意答应了,孩子爸爸也答应吗?我怕将来出问题。”
“你放心,我办事稳妥,孩子爸爸没意见。”
“你给钱了?给钱的话就是贩卖儿童哦!”
阴春丽摇着头说:“没给钱,你放心,不会有麻烦就是了。”
我说:“我放不下心啊,现在也许没意见,将来他要是生计出问题,保不齐就拿孩子说事。孩子爸爸到底是个什么人?”
阴春丽说:“这你就别管了,我做事你还不放心吗?”
我看着孩子实在是可爱,也就不提这些事了,我接过来行李说:“走吧,我们回家。”
到家之后,可是把白月稀罕坏了,抱着这个孩子不撒手。
阴春丽对大家说这孩子是她生的。大家自然也不必多问,她说是就是了,大家才懒得操心这事呢。
不只是阴春丽这么说,就连出生证明上写的都是她的名字和我的名字,阴春丽告诉我说,这都是左诚意安排的,左诚意在盛京关系很多,这都是小事。
我就纳闷儿了,左诚意拼了自己的清白生了个孩子,却送给了我们,她到底图啥啊!
晚上躺在床上我问阴春丽,她支支吾吾什么都不说。我知道,这里面肯定有猫儿腻,但是她不说,我也没必要去问。孩子是真实存在的,我们又缺个孩子,现在我们的家庭才算是圆满了。
不只是让我开心,我父母和爷爷知道我有孩子之后,一定也很开心哒。
我和阴春丽说了开店的事情,阴春丽说这也会有麻烦,既然商品这么好,到时候肯定会争抢,我们必须要像银行一样发号,又要像是计划经济一样限购,这样一来,肯定有黄牛。到时候钱还是都被黄牛赚了,最好的办法是和医院合作,直接面对病人。
我双手抱着头靠在床上,我说:“关键问题是,咱们的肤美灵只是护肤品,不是药品,进医院怕是会出问题。”
阴春丽说:“产能就这么点,想提高也不可能,唯一的办法就是缩小包装。一份拆成五份售卖。”
我摆着手说:“那就太小了,那不行,增加了灌装成本。再说了,你拆成五份,人家抹两天没好,再来买,整天就排队了,这不是劳民伤财嘛!”
阴春丽说:“那你说怎么办?那就还有一个办法,就是申请那个国药准字号,弄成非处方药进医院。”
我叹口气说:“他娘的,好人难活啊!就没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吗?现在药店卖一千五一管,还要预约,这不是坑人嘛!”
阴春丽这时候看着我说:“大力,会不会是我们的产品定价太低了?既然能药到病除,又是独一无二,为什么不能多卖一些钱呢?”
“这就够多了,挣那么多钱干嘛,现在想吃啥有啥,住着别墅,喜欢啥就买啥,还要钱干嘛!再买就得买飞机了,那玩意飞在天上,总觉得不安全。”
正说着,我手机响了,我一看是易千总的。我开始犹豫要不要接。
阴春丽问我是谁,我告诉他是警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