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兰记得去清风镇的路,她带着我们谨慎前行,我们走得相当慢,不过这里离着清风镇也不是很远,也就是二百多米。
我们九点半出发,九点五十就到了清风镇前,在这里竖着一个大牌楼,上面写着清风镇三个鎏金大字。
进去是一条街,左右都是房间,有民宅,有做小生意的,我们一直从这头走到了那头,在最前面,我们看到一个笑着的外国人,好像是飞行员。他在笑着推碾子呢。
在旁边小马扎上坐着一个外国人,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他坐在那里,拿着一块土豆在啃。
两个人都在笑着,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开心。
我用戴着手套的手去摸了一下这外国人的脸,我说:“看这装扮是近代的人啊!这衣服是不是飞行员的服装?这皮夹克,看着眼熟。”
左诚意胆子大,把手套摘了,摸了下这木头人的手,然后她直接掰断了木头人的手指,露出来了里面的骨头。
她说:“是真人。”
壮壮说:“你这不废话嘛!又不是第一次见。”
壮壮上去开始翻外国人的口袋,最后从口袋里拿出来了一本证件,他递给我说:“你看看认识不。”
我打开看看,全是字母啥的,我又递给了阴春丽。
她看了之后说:“这是杰克机长,飞虎队开运输机的上校飞行员。”
壮壮去摸另一个,摸出来递给了阴春丽,她说:“这是一名二等兵,叫杰瑞。”
壮壮说:“一个杰克船长,一个杰瑞,都姓杰,这是不是兄弟俩?”
“不是杰克船长,是杰克机长。”
“你管它啥,我觉得他俩是兄弟。”
我说:“二战时候飞虎队丢了不少飞机,他俩应该是跳伞活下来的。但咋到了这里?又咋死在这里的呢?”
“还用说吗?肯定是被村里人带进来的。”左诚意说,“我甚至觉得,他们村里人有防蛇的绝招,他们一定知道这里有个地下村镇,一旦有什么战事,他们全村就会很快躲进来。”
壮壮突然一拍大腿说:“大力,我知道了,肯定是迫降的。这司马道 上降落过飞机,那就是二战时候的事情。也就是这件事,给了这群瘪犊子灵感,让他们起了偷飞机的念想。大力,你说我分析的咋样?”
我竖起大拇指说:“有道理!”
白月说:“要是西庙村的村民知道这里有地下村镇,他们为什么不说?”
梅兰接了句:“这是他们西庙村的秘密。这里只够他们一个村的人生活,知道这个秘密的人不会很多,我想,姬爱民应该是知道这里秘密的人之一,或者是唯一的知情人。”
“姬爱民,姬小飞,抓到他们就什么都明白了。”我说。
壮壮接了句:“还有那个捏泥人的,抓住他我得好好问问他,为啥要捏这么多泥人,他图啥?大力,你觉不觉得这人有大才啊,可惜没用对地方。还有,是谁把梅局装棺材里了?抓到他也要问问,为啥把梅局装棺材里。”
这里到头是死胡同,在我们面前是一堵黄土墙。在墙前面就是一个碾盘,在古时候碾米做米粉米线啥的用得着。
偏偏碾子旁边出现俩漂亮国的人,让我猝不及防,我越看这俩人在这里越违和。这是谁这么坏啊,把这俩人弄这里来了,然后还用毒把人给毒成了木头。
壮壮这时候小声对我说:“大力,这木头人的毒能防吗?”
我对着查布招招手,查布过来,小声说:“师父,怎么了?”
我小声问:“这木头毒素能防吗?”
“人体变成木头是症状,我们没有办法防治。”
我嗯了一声说:“这就像是感冒,没有什么药能防治感冒,只能是感冒之后对症下药。要是有人说吃什么东西防治感冒,那是骗子。看来这个毒素和感冒差不多,只能针对症状对症治疗。”
查布点点头:“这症状太可怕了,治疗的过程也太痛苦了。”
“对了,到底是谁给老支书下的毒啊,查清楚没有?”我问了句。
大家都摇头。
我心说这群废物,都在干啥了?这点事还查不出来,这是要留着过年吗?
我看了姚雪一眼说:“还没查出来吗?到底是谁给老支书下毒的,怎么下的?”
姚雪说:“你冲我喊有用吗?这案子又不在我手里。”
我说:“在谁手里?这案子现在到底归谁管?”
梅兰说:“大力,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想想办法,我们怎么找到余下的人,并安全把人带回去。”
阴春丽拽了拽我的胳膊,我看看她,我这才意识到,我有点失控了。
这也怪不得我失控,就这点事都办不明白吗?就这还没审出来吗?
左诚意说:“查不查也是姬爱民做的。”
我说:“我只是想知道怎么防治这种毒,我不在乎是谁干的。”
“大概率是飞沫传播。”跟过来的队医站了出来,他背着一个药箱,旁边还跟着一个小护士。
我看着他点点头说:“行,我知道了,谢谢!”
我深呼吸一口,我说:“大家都不要乱动,壮壮,白月,查布,你们三个跟着我四处走走。”
梅兰说:“我也去!”
我点头嗯了一声。
进了一间屋,我扫视了一眼,这是一间民宅,没什么特殊的。奇怪的是,这里竟然有锅灶可以做饭。我看着烟囱,这烟囱一直延伸上去,一直到了屋顶上面。
我出来之后看屋顶,啥也没有。看来这上面是有烟道的。
家家户户的烟囱都通过了屋顶到了上面,至于怎么排出去,说不好。
我重新进了屋子,一进屋就是厨房加餐厅,左边是卧室,右边还是卧室。卧室里有两张床,床对着窗户,在窗台上,放着一个瓷瓶。用木塞子塞着瓶口。
壮壮拿起来晃了晃,里面有液 体 。
壮壮说:“是酒吗?”
他打开闻了闻,说:“是酒!”
我说:“这边的酒文化挺古远的。”
出来这家,我们又进了对门一家。
我其实最想看到的是谁家屋子里挂着一幅地图,就像是外面办公室里挂着的中国地图一样。要是有人挂一副这蛇窟地图,我们岂不是就有救了吗?
我们一连从这头走到了另外一头,足足有三百米的距离,愣是没有看到一样带文字的东西。
不过家家户户的屋子里,都会有一瓶酒。
而且酒瓶都是一样的,就像是统一购买的瓶子似的。但是很明显,大家统一购买同一种酒这好像是不太可能。除非是免费发放的。
最关键的是,我们在酒馆里发现的酒,和家家户户喝的酒并不是一个口味。
瓶子里的酒,更清淡一些。
梅兰说:“这酒不对,不可能家家户户每个人都要喝酒的吧。我们外面的家庭,每个男人都要喝酒吗?”
壮壮说:“不,我们几个都不喝酒的。”
梅兰看着我说:“你怎么看?”
“这酒应该能驱蛇,喝了这酒,蛇就不会靠近了。你们觉得呢?”
查布点点头说:“师父,我也是这么想的。”
白月说:“但总要试试才行,谁去试呢?”
我拿着一瓶酒,打开口子闻了闻,我说:“我去试。”
壮壮说:“你干啥去,我去。”
说着就抢我手里的瓶子。
我说:“你抢啥?”
“咱俩去,别墨迹。”
我点点头说:“咱俩就咱俩,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