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情花的花期很长,一直要到夏至才能结束,那就是说,要到六月二十二号左右这花才能落完。
等这么长时间,人早跑了。
凤凰山侧后方有一座山峰叫娘娘顶,据说那里有个栖霞洞,是以前九天玄女修炼的地方。
我和阴春丽、壮壮、查布四个登上了娘娘顶,往下一看,刚好能看到这绝情谷的全貌,这山谷里一片红,就像是血海一般。
绝情谷这些树林下面隐藏着数不清的小路,要是想彻底封 锁这么一大片区域,确实有困难,最主要的是这也很危险,万一被鬼子蜂给哲了麻烦就大了,救治不及时,就会造成死亡。
最关键的是,也没那么多人啊!
在不明确的情况下,我也不敢让廖耀宗调集人手过来,这要是弄个千八百人过来,面临两个问题。
第一,扑了个空,这就没办法和上级交代了。
第二,都死在里面的话怎么办呢?那我作为调查组的指挥员,就得坐大牢啊!
调集人手围攻绝情谷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封又封不住,等又等不起,我有点束手无策的感觉,这是我第一次失去了主意。
我们从娘娘顶回来之后,在村会议室里开会讨论,老支书的大儿子给我们准备了一箱矿泉水,随便喝。我们每个人面前都摆了一瓶。
这要是以前还得烧水,够麻烦的,现在倒是把麻烦的事情简单了。
其实大多数喝矿泉水的人都不是因为矿泉水健康,主要就是图个方便。不过也少了很多人情味,以前出门都是带着水杯,走到哪里渴了就进谁家要一杯热水喝,然后还在坐下聊上几句。
现在倒是好了,去找小卖店买水喝。这对大家绝对是一个文化冲击,怎么喝水还要钱了呢?
阴春丽说:“壮壮是可以进去的,他不会出现幻觉的。其实我觉得有壮壮在,不会有什么问题。”
壮壮大声说:“你们都在家等着,我自己进去先探探路。”
我说:“你疯啦,你当自己是中国队长还是克赛?你真当自己无敌的呀!我们要去,也不可能是你一个人去,最重要的,我们要带上一个人,那就是姬相蓝。”
壮壮说:“带他干什么玩意?”
“他是本地人,他最熟悉绝情谷里的环境了,带上他,起码不会迷路。”
左诚意说:“你想过没有,怎么防花毒和鬼子蜂?一个人要是产生幻觉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我还是建议等夏至过了再进谷。”
我摆摆手说:“夏至过了也不一定安全,那时候天就热了,雨水也多,蛇虫鼠蚁的也就全钻出来了,很可能还会我们未知的毒蜃,蝎子,大蜈蚣等等。现在刚开春,天气不冷不热,倒是好时机。不论什么时候进谷,都是有利有弊的。”
白月说:“冬天进谷肯定没得事噻!”
姚雪说:“现在是春天,我们等冬天,等不起。要是不抓紧行动,这群人要是跑了可就不好抓了。尤其是姬爱民背后的那些人,一旦觉得场面失控,他们会毫不犹豫除掉姬爱民,到时候,我们就再也别想抓到他们的证据了。”
我们讨论来讨论去,也没讨论明白到底怎么才能避免中花毒。
花香是通过空气传播的,这是一种气味,想隔绝空气,似乎有点难。除非我们每个人背个氧气瓶,戴上防毒面具。
这些东西也不是没有,我考虑的是,我们怕毒,难道犯罪贩子不怕吗?他们又是怎么避免出现幻觉的呢?
左诚意提醒了我,她说:“也许他们在花季根本就不会出来,他们会一直躲在山洞里,或者是地宫之内。一直等到夏至才会出来。”
我说:“他们在这里盘踞了十五年,到底在做什么呢?”
“很可能是在守着一座大墓,但是他们始终没能打开。”
壮壮吃惊地问道:“什么大墓十五年还没打开?这是不是有点太悬了?这大墓是铜浇铁铸的啊!”
左诚意点点头说:“真有这个可能!很多大墓的墓道修得特别长,里面堆满了石头,这些石头中间有互相连接的孔,然后往这些孔里灌铜水,这些铜水凝固之后,就形成了一个立体的交叉的网,牢牢地把这些石头连接在一起,想挪开这些石头,只能一块块的慢慢砸。这个技术唐朝就有了,据说武则天的大墓就是这么弄的。那真的是难住了所有的摸金校尉,到现在,武则天的大墓也没有人能打开。”
壮壮问:“为啥不用炸药?”
“你是猪啊!那得多大动静啊!周围村民听到那不得报警啊,把警察引来,不就前功尽弃了吗?”
我疑惑道:“一砸就砸十五年,可能吗?”
阴春丽也说:“是啊,十五年一直在做这一件事,可能吗?”
“这种大墓一旦被打开,里面的财富够花几辈子了,别说是十五年,用一辈子打开这么一座大墓都值得。你们可以想象,古代铜那就是钱啊,各地随意就能用铜铸造钱币,只要分量足,不管哪个地方造出来的钱币都是全国通用的,甚至是跨朝代都可以用。一直到了明清,还有人用唐朝的铜钱呢。由此可见,肯用铜水封墓门的人,其身份显贵可见一斑。外面是铜,这里面应该就是金子了呀!”
我想了想说:“这么说他们应该是舍不得走的。已经在这里经营了十五年,怎么也应该快打开了吧!就差这最后一哆嗦了,现在走了,十五年的苦心经营,岂不是功亏一篑了吗?”
左诚意说:“不到最后关头,他们是不会撤退的。他们利用姬爱民控制村民十五年,封闭绝情谷十五年,也算是煞费苦心。要不是有姜兰这个精神病患者去报案,我想再有十五年也不会有警察关注到这里。”
我说:“我纠正一下,姜兰同志不是精神病,她只是抑郁症,只要用对药,是完全可以治愈的。”
白月说:“张国荣那么有钱都治不好,这个病好可怕哦!”
我点头说:“是啊,也是因人而异,张国荣同志据说是先得了胃肠疾病,然后影响了脑部,导致多巴胺和血清素的分泌受到了严重的影响,形成了恶性循环,最后才导致了悲剧。不过姜兰不一样,她只要得到正确的救治,就一定能治好。可惜啊,姜兰同志的家里很困难,一个月三千多的药费,她负担不起。”
姚雪敲着桌子说:“跑题了,我们说案情吧。再说估计就要搞捐款仪式了。”
我说:“还别说,我还真的有这个想法。这个案子要是破了,完全可以给姜兰同志一笔奖金,要不是她,我们根本不知道这里的情况这么险恶,犯罪分子这么猖狂,这里的人民一直生活在邪恶的阴影之下,毫无安全可言。”
左诚意说:“也许是你一厢情愿吧,我们没来的时候,人家西庙村可是方圆百里最富裕的村子,是我们断了西庙村的财路,你看那些饭店,那些旅店,一下就没了生意。西庙村的村民指不定怎么恨我们呢。”
我摆着手说:“这不是在创造财富,这是在吸血,毫无意义嘛!”
姚雪又敲着桌子说:“怎么又扯到经济上了,咱们能不能好好开会了。”
壮壮这时候接了一句:“开会嘛,畅所欲言嘛!”
这句话直接把姚雪气得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