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正围着火锅吃得热火朝天,突然我就看到外面闪起了红光,接着,一群大红鲤鱼直接就穿过了门板,从外面游了进来。
进来之后,开始在屋子里游来游去。
我是直接看到了,壮壮是感觉到了,他一伸手从兜里抓出来一把黑色的米,哗的一下就撒了出去。这些米撞在了大鲤鱼身上之后,发出点点金光,这些大鲤鱼随后就不见了。
姚雪用筷子指着火锅说:“吃啊,怎么吃吃的就扬沙子了啊!”
壮壮看看我,我也看看壮壮,我俩低头继续吃。谁都没说出来。
就是这时候,有人敲门。
“有人吗?车胎爆了,能修吗?”
壮壮一边起身一边说:“内胎还是外胎啊!”
“都要换,一起爆了!”
壮壮刚要开门,我就意识到不对劲,刚才那大红鲤鱼怕是来报警的吧。不然为什么会这么巧呢?
这大红鲤鱼前脚刚到,他后脚就来了。
我说:“壮壮!”
壮壮伸出去已经摸到了门闩的手,慢慢松开了。
我走到了门前,我说:“大哥,打烊了,去别处看看吧。”
“我推着走了三里路,只看到你家还亮着灯。麻烦给换一条吧,家里老婆孩子还等着我回去吃饭呢。”
我这时候一伸手关了灯,把门灯打开了。
顿时屋子里就黑了,外面一下亮了起来。
我慢慢地走到了窗帘后面,掀开一角往外看,看到一个裹着军大衣的男人站在门前,他身后是一辆二八大杠。
这辆二八大杠崭新发亮,这么新的自行车怎么可能爆胎呢。看轮胎还是新的呢,轮胎上的揪揪刺还在呢。除非是有人用刀子划开,不然离着爆胎远着呢!
姚雪此时也感觉到了紧张的气氛,她慢慢地放下了筷子,站了起来。
我小声说:“有诈!”
壮壮到了窗户前面,看看外面之后,他大声说:“车子放下吧,打车回去吧,明天再来取。”
“不行啊,有打车的钱够买二斤肉了。还是麻烦您开门给修一下吧,我知道不早了,但实在是遇上难处了。”
壮壮看向了我。
我后退了两步,然后朝着他俩招手。
我们三个一直退到了里屋,壮壮已经抓了菜刀,我手里抓着一把螺丝刀,姚雪手里有一把一尺多长的锉刀。
我小声说:“外面来杀手了,差不离是关九阳派来杀我们的。”
姚雪说:“看来是我们找到了问题的关键,关九阳最怕的就是我们查这宿舍区的旧址。他这是要杀人灭口。”
壮壮看着我说:“怎么办?”
我小声说:“那自行车不超过七天,怎么可能爆胎?即便是扎了也不会爆。还有那人,你们不觉得有点熟吗?”
壮壮小声说:“拿着刀子去宿舍那个家伙吗?我说怎么听着声音有点熟悉呢。”
我说:“这次来的不会是一个人,我们应该已经被包围了。”
姚雪这时候小声说:“我去打电话。”
她去了电话机旁边,抓起电话的时候,这电话已经没有了动静。电话线已经被掐断了。这就更证明了我的判断。
我小声说:“他们这是要在刑侦大队门口把我们给悄无声息的干掉啊!”
姚雪小声说:“他们胆子太大了。在这里杀人,门卫魏老头一转头就能看到。”
我小声说:“意思是,只要引起魏老头的注意,我们就安全了,是吗?”
姚雪说:“魏老头喜欢看电视,这时候应该看《情深深雨濛濛》呢。”
我说:“小燕子那个吗?我都看过了。”
姚雪说:“这不是关键,关键是怎么引起魏老头的注意!”
壮壮这时候拿出一箱子烟花来,他说:“这是我准备过年放的,现在放了吧!这能引起魏老头注意了吧。”
姚雪负责放闪光雷,我和壮壮放二踢脚。
都从窗户横着往外放,顿时叮咣的就在刑侦大队门口炸开了。
魏老头果然出来了,站在大门口开始骂:“你们俩兔崽子,是不是活腻了。快别放了,再放我可要对你们采取措施了。”
我们哪里管这些,继续对着刑侦大队的大门口开始放。
魏老头气得回去拿了哨子,含在嘴里吹响了哨子,很快就有值班的警官从里面出来了,俩人开始往我们这边走。
我心说怎么就来俩人啊,一个年轻警官,一个看门的老头,这俩人还不够给人塞牙缝的呢!
不过死道友不死贫道。
尤其是这二人,根本就不是对方的目标。他们敢杀了这两个人吗?只要这俩人死在外面,立即就会引起路人的注意,他们什么都得不到。
果然,这俩人安全到了我们门外,此时再看那要修车的人已经不见了。但自行车留在了外面。
魏老头咣咣砸门:“开门,壮壮,大力,你俩小子给我开门。”
壮壮打开门,嬉皮笑脸地说:“魏大爷,晚安!”
魏老头上下打量着我们说:“晚安个屁,你们在搞什么鬼!这还没过年呢,放什么烟花?放也行,你竖着放啊,你为啥横着放。横着还对着刑侦大队的门口,你们存心的吧。”
姚雪从里面出来了,尴尬地一笑说:“魏大爷,不好意思,放歪了那么一点!”
魏老头看到姚雪,这才态度好了一些:“姚科长也在啊!”
姚雪说:“魏大爷,保证以后不会再犯了。”
魏老头对年轻的警官说:“我们回去吧!我还以为出啥事了呢。”
送走了魏大爷,我们三个一商量,干脆今晚住进刑侦大队。
关九阳这是急了,他急于除掉我们,一定是因为宿舍区有大问题。而这个问题,其实就浮在水面上。
第二天一大早,姚雪开着她那辆两厢夏利带着我和壮壮出发了。我们直奔太平镇。
要去太平镇,就必须要路过宿舍区大门口。我们的车从大门口开过去,然后上了南北那条主路,拐过弯向南,刚走到那小树林旁边,后面就上来一辆蓝色厢式货车。
我往后看了看,它一直跟在我们后面。
我盯着这货车,发现这货车的司机是戴着口罩的。这就有点不对了啊!本来车内空间就小,戴上口罩呼吸都成问题,他戴口罩干嘛!货车突然加速,在路口直接就撞我们车的尾巴上了,毫无征兆,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我们的车直接被撞飞出去,掉到了前面的深沟中。沟里有一片杨树林,夏利车砸断了三棵小树,最后翻在了树林里。这辆蓝色的厢式货车踩了一脚刹车,停下了,然后从上面下来了一个人,他穿着一件军大衣,戴着口罩和毛线帽子,手里拎着一根铁棍,朝着我们走了过来。
偏偏这时候来了一辆面包车停在了路边,车上下来三个年轻人看热闹。
这人转身又回去了,上了车之后,开着那辆蓝色的厢式货车,离开了。
我用力踹开了车门爬了出来,先把壮壮拽了出来。
然后我又把姚雪拽了出来。
我和壮壮一起拽着姚雪往后走,走了十几米之后,我们的车呼地一声就炸成了一团火。
我这才觉得自己的脸黏糊糊的,伸手一摸,全是血!
我摸摸我的头,疼得我哎呦一声。
壮壮的小腿断了,姚雪昏迷不醒,我仰着头看着上面,看到看热闹的三个小伙子跑了下来。
随后我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就听壮壮大骂一句:“这该死的关九阳,这是狗急跳墙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