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我听到了一个消息,城里有一个女人身上长了蘑菇。
这消息是班车的售票员和司机带回来的,说这时候这个女人住在县人民医院肿瘤科。为啥住在肿瘤科呢?因为这些医生把这个蘑菇归类为肿瘤。只不过这个肿瘤长在了外面。
这就很奇怪了,这边镇上刚死了这么多人,紧接着县里就有人身上长蘑菇了。这两件事会不会有什么关系呢?
我问刘红旗:“这女的是干啥的?”
“不干啥,是供销社的会计。不过她丈夫是咱这里信用社主任,被纸人斩首了。”
我一听脑袋里激灵一下,我说:“很明显,这是斩草除根啊!这案子不对,这不只是阴兵抢劫,这像是冲着杀人去的。”
左诚意问:“为什么要杀人呢?”
“也许是杀人灭口吧,这个信用社主任怕是知道某些不该知道的秘密。信用社主任在县城住,是吗?”
刘红旗说:“天天开车来回跑,早上来上班,下午没啥事早早就回去了。这种小地方主任那就是天,那就是大王,他最大。”
姚雪小声说:“我怎么觉得这案子变味了呢?我们得见见这主任的老婆。她还能说话吗?”
刘红旗摇着头说:“不一定能说话了,当年老关长蘑菇之后,就啥也说不出来了。眼睛里全是惊恐,他应该是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也不一定,现在医学发达了,说不准就能治了呢。”我说:“这样,今晚我们去看看这女人,不过得偷偷去。”
左诚意说:“那不可能,医院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值班,肯定还有警察守着呢,你怎么偷偷去嘛!”
阴春丽说:“左金莲,你做不到不代表别人做不到,有我在就没有不可能。今晚我们夜探人民医院,我也想看看这蘑菇长啥样。”
我看着左诚意说:“我怎么觉得和你姥姥下的蛊差不多呢!这是不是蛊毒的一种?”
“那这个就太高级了,这是直接奔着杀人去的呀!”
我嗯了一声说:“在镇上可以用纸人杀人,但是县里他也许没有这个条件。所以,改用蛊毒杀人。总而言之,这两件事是有关联的。我分析哈,抢信用社也不是冲着钱去的,而是冲着人去的。”
我们说走就走,我、壮壮、姚雪、左诚意和阴春丽,我们五个人开着那辆红色的面包车去了县人民医院。
我们不知道这个病人住在哪里。
不过左诚意有办法,她去找护士问。
她说自己是患者的朋友,想看看她。和护士交谈了很久,最后她回来告诉我们说:“在七楼,不过有警察二十四小时守着,谁也不许探望。看得出来,这边警察也怀疑是人为的杀人灭口。这女人一定知道什么秘密,被那个张主任给连累了。”
我说:“也许不知道,但是对方觉得她知道。毕竟她和信用社的张主任是两口子。两口子之间一般没啥秘密。”
姚雪说:“那其它四个信用社的员工呢?”
我点头说:“是啊,这里面肯定有很多的细节,只不过现在我们的身份不适合公开调查。相信杨队作为一个老刑侦,也能嗅到一些异常的气味吧!”
左诚意看着阴春丽说:“阴十三,我们怎么进去?”
“晚一点嘛,我们先找个地方去吃饭。过了半夜我们再回来,到时候我来想办法带大家进去看看那女的。”
左诚意说:“你有啥办法,和我们说说呀!”
“凭啥子和你说嘛!你算个串串!”她用四川话回了一句。“你还欠我钱呢,啥子时候结清嘛?”
“你就知道钱,你真的这么穷吗?”
“我穷我富管你啥子事,我拿我该拿的不得行嗦!”
就是这时候,我看到一个四十多岁的医生走路脚后跟不沾地,他走起来是一飘一飘的,我小声说:“壮壮,这人要完了。”
“哪个?”
“就前面这个穿白大褂的医生,他走路一飘一飘的,这是要不行的前兆。”
“我怎么觉得这人不对劲,你看他的鞋和裤腿上全是灰尘,这像是从工地上出来的,不像是医生。还有他的头发,你不觉得很乱吗?”姚雪说。
左诚意小声说:“这是个杀手!他是来杀那女人的。”
“他杀不了,他快死了。”
阴春丽小声说:“大力,这次你也许想错了,这可能本来就不是个活人,这是个活死人。你还记得关九阳吧,他就是活死人的状态。”
我说:“我跟过去看看。”
我往前走,他也一直往前走。走得很快,转过弯之后,我再看他的时候,身上已经起了一层的黑毛。
这人越走越快,很快就走进了电梯间,我过去的时候,电梯上行,我看着电梯的数字,这电梯竟然一直到了顶楼十八楼。他并没有去七楼,去顶楼做什么呢?
壮壮这时候跟了过来,说:“怎么样?”
“去顶楼了,这顶楼是干嘛的?”
壮壮说:“姚科长让你先回去,怕你遇到危险,我们要从长计议。”
我点点头,和壮壮一起回到了门诊大厅,然后我们一起出去,找了个火锅店坐下,吃起了火锅。
还是鸳鸯锅,我要的是耗油和蒜泥的蘸料,吃起来还是挺香的。
我们要的是包间,也许是职业习惯,我用目光扫了一遍,这里没有摄像头。
我说:“为啥这人非要杀了这女人呢,到底什么原因呢?我分析啊,这杀手怕女人把知道的秘密吐出来,他并不知道这女人还能不能说话。”
姚雪说:“所以他也许只是来确定一下这女人是不是还活着,或者是怎么样了。要是已经不能开口说话,他就没必要动手了,要是还能说话,或者医生找到了治疗的办法,那他就得动手。”
我点头说:“也许肿瘤科的医生有了办法,比如放化疗之类的,你们觉得呢?”
左诚意小声说:“有这个可能哦!不一定能治好,但是能暂时维持住几天也不是不可能,一旦她醒了,也许会说出一个惊天的大秘密。”
壮壮说:“咱直接拿了这个杀手,我就不信他不招。”
姚雪说:“他只是来杀人的,他什么都不知道,也许他根本就不算个人。你抓他有什么用?当务之急是得知道这女人病情怎么样了,她肯定有父母,有姐妹啥的吧!我冒充这人的朋友,去了解一下情况。”
阴春丽说:“你口音不行噻,还是我去吧。对了,这女的叫啥子?”
姚雪说:“齐红梅。”
“红梅姐,我记住了。”
阴春丽站了起来,对我们说:“你们在这里慢慢吃,我去去就来。我是不是得买一些水果啥的?”
我说:“你买啥她也不会吃了。”
“关键是不拎点水果不像是去看病人的。”阴春丽说着站了起来,抽了纸擦了嘴巴,然后拎着包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