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了一个人,春春。也就是徐盛的遗孀——王建设曾经的相好的。
这个春春看起来不起眼,但是她和王建设的关系可是不一般,她给王建设生了一个儿子。她在九眼桥一代混得开,王建民对她似乎很照顾。黄军和王建设兄弟的关系不用说了,春春有没有办法联系到黄军呢?
冯宝说过,黄军在社会上还是认识很多人的,那么就一定有人知道黄军的下落,我通过春春,是不是能找到黄军呢?
我扭头看看关押冯宝的监舍,然后对白月说:“我们去看守所。”
“去审谁?王建设吗?”
“春春。”
“春春?她只是个小喽啰。”
我快速往外走,一边走,姚雪和壮壮跟了上来,姚雪问:“怎么样了?”
“很嚣张!我得让她后悔。”
姚雪急促地说:“关键我们没有证据,最多就是拘留她一个月。”
“用不了一个月,一星期我就让她后悔莫及。”
姚雪说:“你有什么打算?”
我没有说我的计划,走到了车旁,拉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上。
白月开车,壮壮和姚雪坐在后面,我们直奔看守所。
我见到春春的时候,她苍老了很多。她见到我显得很激动,她说:“王警官,我儿子怎么样了?”
“你想活命吗?”我直截了当地问。
“我想,王警官,你什么意思?”
“你想活命就按照我说的做,听清了吗?”
白月在我旁边看看我,她不知道我要做什么。她把夹子合上了,没做记录。她心里清楚,这种事是不能记下来的。
“王警官,我都听你的,只要你给我一条活路。”
“帮我找到黄军。”
春春听了之后摇摇头说:“我恐怕找不到他,现在风声这么紧,他应该躲起来了。”
“我不用你找,只要你利用你的关系把消息散出去,就说有个老朋友想找他吃香酥鸭,喝绵竹。”
春春说:“就这样吗?”
我点头说:“你尽量把消息尽最大可能扩散出去,知道的人越多越好,我想黄军会联系你的。”
春春点头说:“我做得来,但是你得放我出去,在这里我肯定做不来。”
白月看着我说:“这得廖局才能办,要走程序。”
我站起来说:“这是你的事,你可是我的助理。”
白月呼出一口气说:“好嘛,看来你的助理还真的不好当。我来走程序,你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
我们三个被所长安排在了看守所的一个集体宿舍里,我躺在床上眯着。
壮壮坐在我旁边说:“春春能找到黄军吗?”
“其实不是春春找黄军,是我在找黄军。”
姚雪说:“他能赴约吗?”
我想了想说:“按照黄军的性格,我觉得他会赴约。”
“他就不怕你抓他吗?”
“说好了只是吃香酥鸭喝绵竹。自然不会抓他。”
姚雪大声说:“关键他信你吗?”
“不知道。”
壮壮呼出一口气:“我看这件事有点悬,这春春在外面别出点什么意外,她再跑了,你可就惹上大 麻烦了。”
“春春跑不了,她儿子还在看守所呢,那是她的命 根子。为了她儿子,她一定会拼了命地找黄军的。”
我困极了,很快就睡着了。我醒来的时候,壮壮和姚雪都在睡,我看看表,已经是下午四点半。
我拿出手机给白月打电话。
“这都一小天了,程序还没走完?”
“老大,你当这是小孩儿过家家呢吗?这件事廖局也做不了主,得和上级请示,现在正在开会讨论,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怎么这么麻烦?”
白月说:“你自己想想,谁能随随便便就能从看守所往外捞人?你觉得你是神仙吗?咱能有点耐心吗?这不是小事,这是要把一个毒贩子从看守所捞出来,大哥!”
姚雪和壮壮这时候都醒了,应该是被我吵醒的。
我把电话挂断了,看着姚雪说:“从看守所借个人真的这么难吗?又不是不送回去。”
姚雪看着我说:“自从我当警察,就没听说过有这个先例!这要是能把人弄出来,那可是开了先河。一旦出了问题,廖局肯定担当不起。所以,这确实得开一个讨论会才行。”
我问:“要是通过不了呢?”
姚雪耸耸肩说:“那就没办法了。”
我看着手机上的时间说:“我们去吃饭,我好像很久都没吃饭了,有点虚。”
我们去了看守所的食堂,这时候虽然还没开饭呢,不过食堂的大师傅还在,顺手给我们炒了俩菜,再弄了点泡菜,就着米饭吃了。
我其实想吃馒头了,不过这地方人不怎么吃馒头,这食堂也没有馒头。
吃完了饭我回去接着等消息,我坐立不安,一会儿拿起手机,一会儿又放下。想给白月打电话问一下,觉得没必要。又想给廖局打电话问一下,觉得还是没必要。
我现在能做的就只有等。
一直等到了夜里十点,还是没有任何消息。我急得总算是坐不住了,我打算直接打廖局电话咨询一下。
我这手机号还没拨出去,白月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我立即就接了。
“喂!怎么样?”
“办妥了,我的乖乖,可是费了天大的力气才办妥了。市里同意还不行,直接把提案弄到省厅,从厅里特批下来的。你算是开了先例了。”
我把电话挂断了,松了一口气。
白月带着手续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钟,我们立即就把春春给带了出来,刚进城,我们就把她放在了路边,把她的随身物品都交给了她。
她最先做的,是把头发扎了起来,然后为自己涂上了口红。
我们开车离开了,姚雪问我:“不用盯着她吗?”
“不用,春春不会跑,她也没处跑。”我说,“王建设和王建民都被抓起来了,谁还会搭理她?等消息就是了。”
白月说:“这下去哪里?”
“去看守所。”
白月呼出一口气说:“你干脆住在看守所算了。”
“我去会会王建设。”我说。“在看守所更安全,我有一种感觉,关山月还在蓉城,他在找机会,他要杀我。这次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啊!我俩不共戴天。”
壮壮说:“就凭他?他差得远呢。”
我说:“别忘了,他会下毒。这龟儿子怕是和他爷爷学会了下毒的手艺,还有那个关阿曼,到底离开蓉城了没有?要是他俩在一起算计我,我还真的有点心虚。”
壮壮说:“怕个屁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我说:“明qiang易躲暗箭难防,我们得主动出击,把他们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