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程很快就反馈了信息,他调了笑笑的档案,身份没有问题,并且联系了当地的派出所,居委会、小区物业和学校,都说这个孩子是个好孩子。笑笑没有一点嫌疑。
要是说嫌疑,阴春丽、左诚意和皮八五的嫌疑最大。
不过看武大郎肯和皮八五合作,基本能排除皮八五的嫌疑,毕竟武大郎不是傻 子,他还是很谨慎选择合作伙伴的。比如他就绝对不和阴春丽、左诚意合作。
我松了一口气,我实在是不想笑笑是那个罪大恶极的人,她这么年轻,怎么能做这种事呢?
突然,我听到屋顶咚的一声响。
大家都是一愣,接着又是咚的一声。
我心说这是在干嘛,在刨屋顶吗?
我仰着脖子看着屋顶,然后循着声音找到了位置,我站在屋顶下面,上面咚咚响个不停。
这就有点异想天开了。
我拿出手机来,联系老程。
我说:“好像有人在刨屋顶,我们的人看得清吗?”
老程说:“我还纳闷儿呢,这怎么回事啊,我正要联系你呢。”
“别犹豫,击毙他!竟然敢露头,他是活腻了吧!”
老程在对讲里对狙击手喊:“狙击手请注意,我是程志斌,楼顶不是我们的人,立即击毙!”
也就是十秒钟之后,老程在电话里说:“已经击毙!”
此时,屋顶没有了声音。
我低下头看着武大郎说:“老武,看到了吧,对方着急了。”
武大郎说:“别让人偷偷把火给灭了。打开门看看吧!”
我说:“一朝遭蛇咬,十年怕井绳。我觉得那人不敢来灭火了。”
姚雪说:“大力,你觉得刨屋顶的人和灭火的不是一个人吗?”
“灭火那人很机警,干不出这种蠢事。现在我能肯定他们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团伙。或者楼上刨屋顶的人被下了药,神志不清。”
左诚意说:“还是打开门看看吧,火被灭了就麻烦了。”
我说:“打开吧!”
此时的门都快烧红了,我带着三层手套才能打开。
我拧开了门锁,不得不说这门锁真不错,这么烧还是很灵敏。打开门锁之后把门推开一条缝,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火堆里被烧成炭的僵尸。
这些僵尸就像是铁一样被烧红了,在火堆里趴着,非常壮观。一个挨着一个,就像是一件件艺术品。
僵尸没有指挥,不懂得拎着水管子灭火,不然我们还真的麻烦。
人有智慧,但是怕死,不敢拎着水管子灭火。
阴春丽站在我旁边,火光把她的身体照得红彤彤的,就像是胡萝卜一样。
她说:“从来没见过大火能把尸体烧成这样,这是真的烧透了。”
壮壮拎着个塑料椅子,扔进了火堆了。然后又举起来一张桌子,直接扔了进去。这桌子是铁腿的,扔进去桌子是翻过来的,腿朝上,压住了下面的僵尸。不过僵尸直接就被压塌了,僵尸已经被彻底烧成了碎片和灰烬。
壮壮说:“大力你信吗?肯定有舍利子。”
我笑着说:“你开啥玩笑,不是说只有高僧才有舍利子吗?还会把舍利子供奉在塔顶上。”
“僵尸和高僧的区别是灵魂,不是身体。但烧的是身体,不是灵魂。”壮壮说。
武大郎笑着说:“壮壮,你很懂哲学啊,不过僵尸的舍利子,他值钱吗?”
壮壮说:“值钱?这世界除了金子银子房子车子女子和孩子,还有啥是值钱的?”
我说:“手机就很值钱啊!”
壮壮说:“因为手机有实用价值,车子其实就把手机概括其中了。房子也只是泛指衣食住行。金子银子当然也包括铜铁和铝。除了具有使用价值的产品,但凡值得收存的物件,它的价值不是看你买来多少钱,而是看回收多少钱。”
我笑着说:“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买的时候三万八,出了店再回去,三百八店家都不 爱要。真不明白电视里那些动不动就走 私一袋子钻石的人咋想的,那东西卖得出去吗?”
左诚意说:“照你这么说,老瓷器和字画都毫无价值了,是吗?”
我说:“你觉得有价值吗?你可以收藏一些嘛,以后万一升值了呢?实不相瞒,据我所知这些所谓的瓷器和字画,除了洗钱用得着,干别的真没用。对了,还包括玉器和象牙琥珀之类的玩意也是一个道理。我觉得并不是物以稀为贵,而是物以真实为贵。”
姚雪说:“大力,你忽略了研究历史的文化价值。”
我点头说:“不错,确实有些文物是有文化价值的,比如一些带有铭文的青铜器就具有历史意义和象征意义。但字画,瓷器,玉器和这一类的东西,绝对没有实用价值。比如,以前的手表还有些用,现在有了电子表,又重又笨的机械表就没用了,现在有了手机,电子表和寻呼机又没用了。”
偏偏这时候,有沉重的脚步声从下面传了上来,这人一边走一边喘气,同时,我听到了哗啦啦的流水声。
接着,我看到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子,拽着水管子艰难地出现了。他身后跟着大量的僵尸。
这老头有点不理智,他直接就露出了头来。
姚雪直接举起了qiang,而是直接按住了姚雪的胳膊。
我想和这老头子沟通一下。
这老头子戴着一副近视镜,穿着白衬衣,牛仔裤,黑皮鞋,虽然有些秃顶,但头发打理得不错,小分头弄得挺顺眼的,看样子挺体面的,像是个教授。
我说:“老同志,老同志,听到我说话了吗?”
他拎着水管子抬头看看我。但是他没回答我。
我知道他听到我说话了,我说:“老同志,谁让你来灭火的?”
他用手摸了摸眼镜,这才木讷地说:“不知道啊!着火了就得灭火,这是基本常识!”
水这时候在地上流,地面已经被烤烫了,水在地上滋啦啦响着,冒着热气。
我说:“老同志啊,你看看你身后的那些家伙,你认识他们吗?”
老同志回头看看,他身后的僵尸都是趴在地上的,一个个还在扭着肩膀或者屁 股。
老同志说:“一群狗。”
左诚意说:“这老同志有点神志不清啊!”
阴春丽说:“看他样子也被感染了,但是还不严重。这些还能被那家伙利用,这是灌了迷魂汤啊!”
左诚意说:“弄死他吧,留着没意义。”
说着,左诚意掏出一张符捏在了食指和中指之间。
我说:“别乱来,我有话问这老同志。”
左诚意说:“你想问出点什么吗?你看他已经六神无主,他只是本能地在活着,他什么消息都给不了你!”
我大声说:“老同志,你不是狗,你应该和我们在一起。你怎么和狗在一起呢?”
老同志嗯了一声说:“是啊,我怎么会和狗在一起呢,我来了。”
他扔下了手里的水管,然后一步步往前走。
我大喊一声:“不要啊!”
但他还是面带笑容,伸出一只手来,就这样的姿势,走进了火海中。走到了大火中间的时候,他站住不动了,就这样站立着,烧死在了大火里。
大火很快就把他吞没了,我不忍心再看,转过头去。
左诚意呵呵笑着说:“大力,你还真的是杀人不见血,用嘴巴就把人给杀了啊!佩服佩服。”
我用手挠挠头皮,心说怎么会这样呢,我不是这个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