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敲门,当当当当!
连续四声,然后停三秒。
当当当当!
又是四声。
我到了门口从猫眼往外看,看到的是一个女人湿漉漉的脸,她也在用眼睛看猫眼儿,越凑越近,吓我一跳。
接着,又是四声。
当当当当!
阴春丽说:“别开门,没人敲门是四声。人三鬼四,懂吗?”
突然,外面嗷的一声惨叫,我再从猫眼儿往外看的时候,发现这女人不见了。
我一把拉开门,就看到保洁员坐在一旁,浑身颤 抖着,已经尿了裤子。
而地上则躺着一具女尸,在不停地抽搐着。
在一旁就是拎着斧子的武大郎,斧子上还有血和脑浆在滴落。
他用这把斧子劈开了外面这女人的头。
要说这女人也是顽强,即便是头被劈开了,但那双红色的眼睛还在眨动,身体抽搐。看到我的时候竟然抬起手来,似乎要对我说些什么。
我刚蹲下,她竟然张开了大嘴,猛地一冲就要咬我。
武大郎的斧子又到了,直接就斩断了这僵尸的脖子。那可碎了的头滚到了一旁。
武大郎说:“杀一个少一个,不能让他们成气候再杀,那就晚了。”
我说:“难道他们治不好了吗?”
“他们能不能治好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我不杀他们,他们就要杀我。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我摇着头说:“你没权利这么做。”
“我有没有权利,我说了算。”
“我是警察,你得听我的。”
“笑话,我的命不可能交给你。最多这样,屋子里的我不管,外面的,碰到一个老子杀一个。绝不手软!”
“当务之急是找到始作俑者,拿到解药!”
“怎么找?这大厦三十六层,得有多少人你清楚吗?我们没办法分辨哪个是凶手。还有,你怎么确定凶手就在大厦内。”
左诚意从后面走了出来,她说:“她要控制这些僵尸,离得远肯定控制不了。在她手里有蛊母。”
武大郎看着左诚意说:“左金莲,你觉得这是蛊吗?”
“没错,这不可能是病毒。是蛊就要有控蛊的人,这人一定在这大厦内。找到这个人,也许就有解药。我劝你还是少造杀孽,积点德吧!”
武大郎呵呵一笑说:“说的简单,你把人找出来啊!这人有啥子特征不嘛?!”
左诚意摇摇头说:“没有特征。”
“那就是了,怎么找嘛!倒不如在这些僵尸狂暴发作之前,全杀了。我们不就安全了吗?”
我说:“你倒是安全了,难道你要杀光大厦里的上千人吗?”
武大郎这时候看向了那个保洁员,这保洁员爬着在逃。武大郎过去一把抓住了保洁员的头发,把她拽了回来,在我面前说:“你看仔细了,她不是人了。”
我看到保洁员的眼睛里全是红血丝,并且,她的牙齿开始变得锐利。
武大郎说:“什么东西在控制她的大脑,在分泌未知的激素,令她体征发生了改变。尤其体现在眼睛和牙齿上。她不再是人了。”
说着,单手举起了斧子。
我指着他大声喊:“住手,武达,你再不住手我对你不客气。”
武大郎慢慢放下手里的斧子,松开了保洁员。保洁员就像是一条狗一样,嗖嗖地爬着跑进了值班室,关上了门。
我说:“得通知大家,不要用这里的水。蛊毒应该就在水里了。”
武大郎说:“怕是来不及了,该用的都用了。你想想嘛,怎么可能不用水嘛!”
左诚意看着我摇摇头说:“来不及了!”
阴春丽和秦鹤鸣从屋子里出来,看着地上的尸体,阴春丽捂住了鼻子。她对血腥场面很敏 感,她有些不适应,到了一旁,蹲下干呕了起来。
秦鹤鸣看着武大郎说:“武达,加入我们吧!”
武大郎哼了一声说:“我加入你们可以,你们把左金莲弄走。我怕她给我喂药!”
秦鹤鸣摇摇头说:“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我们要团结一心才能渡过难关。”
“牛羊成群,虎豹独行,我没兴趣加入谁。我武达向来都是独来独往。再说了,我信不过任何人,保不齐这事就是你们其中一个搞出来的。”
说完,扛着斧子离开了。他又去大开杀戒了。
我咬着牙说:“这人疯了!”
我电话这时候响了,是我们修理铺的座机电话。
我拿出手机接了,我说:“喂!”
“大力,你手机欠费了,我在营业厅给你异地交了五百。”
“刚用就欠费啊!”
“里面没有费用,用了就是激活了,激活没两下就欠费了。话说回来了,你这手机号多少钱弄的啊!”
“没花钱。蓉城大厦里面全是僵尸,我被困在里面了。”
“大力,我去救你!”
“千万别来,在家老实待着,你来了也起不了啥作用。”
“我这就买机票过去。”
“让你别来,听到没?”
“别废话,等我。”
电话就这样挂断了。
我左右看看,到了电梯间我也拿了一把消防斧。
左诚意看着我说:“你要干嘛!”
“不能让武大郎随便杀人,他要是把凶手也杀了,我们去找谁要解药?”
“他要是把凶手杀了,我们就安全了。”左诚意小声说,“其实武大郎说得也不无道理,要是等下去,这些僵尸狂暴发作,要是一起冲出来后果不堪设想。杀光了,我们确实就安全了。”
“我们是安全了,但是这些人怎么办?你也看到了刚才那个保洁员,她有丈夫,有父母,有孩子。她死了,她的家怎么办?”
左诚意盯着我说:“我没你这么高尚!”
“但你不能阻止我高尚。”我小声说。
阴春丽和秦鹤鸣随后走了过来,俩人手里都拿着斧子。
阴春丽说:“我们一层一层的找,一直到找到始作俑者为止。”
左诚意哼了一声说:“谈何容易!就怕凶手没找到,我们都被僵尸给咬了,成了他们的一员。”
阴春丽看着左诚意说:“你应该解开子母蛊,给大力自由,也给你自己自由。你走你的阳关道,他走他的独木桥。你把你俩绑在一起,何必呢!”
“你知道养一对子母蛊要多少钱吗?要付出多少精力和时间吗?十年,外加三千万人民币。你觉得我会轻易解绑吗?大力活,我活,大力死,我死。我活大力活,我死,大力死!”左诚意小声说,“我必须和他深度绑定才有活路。”
阴春丽哼了一声说:“你无耻,你在找免死金牌!”
“没错,我罪孽深重,但我不想死。我只能用绑定的办法苟延残喘,做一个附属人。”左诚意咯咯笑着说:“阴春丽,你能拿我怎么样?你杀了我啊!”
秦鹤鸣此时叹了口气说:“诸位,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我们应该同心协力,找出幕后黑手!”
我看着左诚意说:“吵完了吗?吵完了的话走吧,干正事。”
左诚意跟着我进了电梯,阴春丽和秦鹤鸣也跟了进来。
电梯一直到了一楼。大厅里空空荡荡,偶尔有个身影从一旁走过去。这身影无精打采,两眼无神,走路的时候胳膊不晃动,就是一具行尸走肉。还有人从滚梯往下走,滚梯是往上的,他永远也走不到头。
而巨 大的玻璃门窗外面,密密麻麻站满了武装警察。
我们朝着玻璃门走过去的时候,很多人都举起了武器对准了我们。
最后还是和我们谈话的那个警官一伸手说:“放下qiang!”
他走到了门口,看着我们说:“有什么需要的吗?”
我摇摇头说:“什么都有,我只是希望给我们一些时间,我们要找到始作俑者。”
“你觉得这是人为的是吗?”
我点头说:“这幕后黑手应该就在大厦内了,把他找出来,找到解药,救大家。”
“你没有多少时间,超不过七天,这里的僵尸就会陆续变得极具攻击力,暴力倾向会越来越重。一旦失控冲出大厦,后果不堪设想!”
“你们打算怎么做?”
“兄弟,爆发之前,可能要采取极端措施。不过你们这些清醒的,不会被执行。到时候我们会逐一甄别,还有,千万不要碰大厦里的水,专家认为,是水受到了污染导致了这个结果。”
我点点头说:“我知道了。七天之内,争取找到幕后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