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从那一天开始,这每个晚上到了半夜的时候,这死孩子涛子都会出来往坟茔地带大姑娘。
也到白家定棺材了,白家的人也来了,看着不说啥,村子里的人,也都不敢随着便的吭气!
看着白家不管这事,村子里的人一合计,组织了一些人,把村子里的没成家的大姑娘,都给集中到了一块,晚上一块堆的看着。
本想着这样就没事了,可是到了半夜的时候,那个死孩子还是来了。
大伙上去扬叉二齿子的,对着死孩子就是一顿的神刨吧,一点用都没有。
死孩子飘到姑娘堆里,拽着一个姑娘就往出走。
说来也是奇怪了,那凡是让死孩子给拽住了的姑娘,那就跟中了邪一样,满脸的笑容,顺溜的跟着死孩子往出走。
大伙一看不好,齐着跑上去,拽着那个大姑娘不撒手,想着给抢回来。
死孩子回头冲着大伙吐出了一口黑烟,就闻着一股子恶臭,满屋子的人眨眼的功夫,都倒在了地上。
等醒过来以后一看,哪里还有死孩子的影子!
反正这么说吧,啥也不顶用,这死孩子是一晚上一准的回来,带走一个大姑娘。
有姑娘的人家想着逃走,离开这个村子,可是不管你是想从哪里出村子,那都走不成。
看着是走了,那咋走,绕来绕去的都在村子里,还就是绕不出去。
实在没辙了,大伙商量着从外边请一个做鬼事的人来这,咋地也不能眼瞅着死孩子把屯子里的姑娘,都给祸害光了吧!
跑出去多老远,人家一听是在白家的地盘上,那都不敢来。
求爷爷告奶奶的,好容易给整来了一个,还没等着进村子呢,只到了坟茔地转了一圈,二话不说,转身尥的比兔子都快!
大伙一寻思,杀了一口大肥猪,带上贡品,来到坟茔地一顿的神拜巴,求祖宗保佑,想着把死孩子的坟给挖开,一把火给烧巴了!
这舞乍了一溜十三招,大伙抄家伙奔着死孩子的坟头,就冲了上去。
还没等着动手呢,一股子黑气就从坟头上冒了出来,把大伙全给周坟茔地外头去了!
这算是啥辙都没有了,从那个起,各家一到了晚上,就关门闭户的,有姑娘的人家就伸着脖子等着了,等着说不好啥时候,就轮到了自己家的头上了。
听着王老二的讲述,我真后悔当初跟着爷爷回去了。
要是当初就插手这档子事,也许就不会死那么多的姑娘。
“别想多了!”爷爷看着我说道:“我们爷几个能不能从这里走出去,还说不定呢!”
说完转头的跟王老二说道:“你去通知一下,让大伙都聚到你家里来,我有话要跟大伙说。”
王老二答应一声,跑出去了。
爷爷看了看我说道:“坛主送给你的那七个阴鬼在哪呢?叫出来我看看。”
“不知道。”我说道:“说出来就出来了,说没影就看不着,可能是回去了吧!”
正说着呢,那七鬼一下子就像从地底下冒出来的一样,齐刷刷的站在了当地。
爷爷看了几眼,笑呵呵的说道:“不赖,还真是个好玩意!”
“我问你们,那村后的坟茔地,你们能不能进去?”爷爷说道。
七鬼相互的看了一眼,只扑棱脑瓜子,意思他们也进不去。
“爷爷,你让他们进坟茔地去干啥?”我疑惑的问道。
“我想着木尸站着的那个坟头,要是他们几个能进去,我想知道那里边到底埋着的是啥?”爷爷说道。
“木尸一直的没有回来,想来那里一准的是有啥要紧的东西了。”
“上次去那坟茔地掏阴耗子,还是文宝身上的阴魂,钻进去给弄出来的。”我说道:“要不再让文宝给跑一趟?”
爷爷摇摇头说道:“不成,现在那坟茔地可不是原来的样子了,文宝身上的那几个烟魂,去了就别想着再回来了。”
“啥?”文宝凑过来问道:“棺材少爷你说啥?我咋没听懂。”
“得了!”我说道:“来的时候你不是还说你有用吗?装啥大尾巴狼,这还不懂了。”
“他是不懂。”爷爷说道:“文宝身上的烟魂,是可以从文宝身上出来,只是道行不够,现在还是全蒙状态。”
我一听明白了,话说那顶香的主有两大级别。
级别低的,道行浅的,在借宿主说话办事的时候,由于没有把宿主的七窍都给串通开。
所以想要出来的时候,就得把宿主彻底的给迷惑过去,在宿主啥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出来整幺蛾子。
还有一种就是级别高的,就像我身上的紫灵儿一样,随着便的就可以跟我分合,可以跟我对话,啥事都是在我清醒的时候进行。
正说着话呢,院子里闹闹吵吵的村民都过来了。
爷爷一挥手,带着大伙来到了院子里。
看着老白家的人来了,村民们都不言声了,齐刷刷的给爷爷跪了下去。
有几个人当场就嚎丧了起来,我知道那都是已经出了事的丧主。
爷爷挥了挥手说道:“都别哭,这件事是我们老白家错了!”
“老白头今个也只能跟大伙说一声,大伙能不能逃得了命,还是不好说。”
“把大伙招呼到了这里,我有两件事要说。”
“第一个就是,一会回家之后,有白孝布子的人家,每个人的腰上系上那么一条,剩下的都给我送这来。”
“这第二件事就是,在今个晚上六点的时候,家家的呗生火,呗点灯,用灶坑里的柴草灰,把自己家的院子都给围起来。
关上门一个人都不准的出来,就是天塌了,也得给我挺着,听明白了吗?”
说完爷爷一挥手,示意大伙可以回去了。
“这让每家的都回去找孝布子去,好像有点难度吧?”老鬼说道。
“不会的。”我说道:“在这里,不管着谁家死了人,那孝布子可是辟邪的灵物,村民都拿来当宝一样,家家都留着呢!”
“这孝布子不但小孩子吓到了,剪下来一点烧了就好使,就连平常的赶夜路,招了脏东西,只要喝了白孝布子烧成灰泡的水,一准的就好了。”
不大一会的功夫,村民们都一个个的腰系白布条,手里提拎蒜挂的拿着白孝布子给送来了。
爷爷吩咐着王老二整来一条白塑料袋子,把大伙送来的白孝布子,都给装了起来。
爷爷眯缝着眼睛,看着大半丝袋子的孝布子,吩咐王老二再去准备一个烧纸的盆来。
在王老二的家里吃过了晚饭,看看外面擦黑了,爷爷吩咐王老二在家里眯着呗出来,让老鬼提拎着那装着白孝布子的袋子,奔着坟茔地走去。
今晚上的天特别的阴沉,阴沉的就像是要来一场大暴雪。
西北风“呼呼!”的刮着,我们几个人顶着风,抄着袄袖子费力的往前顶着风走。
还没等到了坟茔地呢,离老远的就看见那个木尸老太太,还在那坟头上站着,干瘦的身子骨,在风里面摇来摆去的,就像一只被丢弃的破风筝。
“还是真难为她了!”爷爷说道:“能在这一直的守着,这坟头底下能有啥呢?”
看见我们回来了,木尸老太太又开始“嗷嗷!”叫唤着蹦起脚来。
“那坟头底下到底有啥?”我忍不住的问道:“告诉我是不是晓晓的肉身。”
木尸没回答我,还是一个劲的又蹦又跳的神舞乍。
“这算是没整了,一杠子压不出来个屁来!”我说道:“爷爷,你咋不给木尸整能说话喽,那样可是能省不少的心。”
正说着呢,木尸突然的从坟头上蹦了下来,奔着远方就消失在了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