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易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半天,说他可以考虑,我也就没有催他。
到了顾家后,卜易和康盈盈抱在一起又哭又笑,折腾的好不热闹,我和顾元辰站在一边尴尬极了,真是理解不了现在的小孩子。
等他们俩哭够了也笑够了,我才问卜易,要不要以后住在康氏诊所得了,康家是大夫,他再被打了也不用担心没有人医治他了,在诊所里还能跟老康大夫学点医术。
卜易立马说不行,他必须得回大宅里面去住,虽然大宅是我花钱买的,也是在我名下的,但是我没有权利把他从宅子里赶出去,他装修有功,我必须给他提供永久居住权。
而且,卜易还提出让康盈盈也住到我的大宅里面去,最好把康氏诊所也搬过去,反正他们是大夫诊所,又像医院有急诊,就算是在山里开诊所也对病人没有什么影响。
康盈盈当然不干了,说卜易纯粹就是胡说八道,诊所不建在交通便利的地方,让病人爬山去看病,从古至今都没有这样的道理。
卜易说:“怎么就不行了,那些来看大夫的,好多都是因为平常锻炼太少了,所以身体才出这样那样的毛病,让他们多爬爬山,多接触接触大自然,说不定不用吃药身体就能好了呢。”
俩人分歧越来越大,越吵越凶,卜易不说照顾康盈盈一辈子了,康盈盈也不说为了卜易什么危险都不怕了,都骂对方自私,只考虑自己,后来还是我和顾元辰赶紧把俩孩子给拉开了,要不能打起来。
最后决定,让两个人先冷静冷静,龙踞山庄的事情已经过去了,老康大夫也差不多快回来了,等老康大夫回来,康盈盈还回医院的诊所,卜易跟我回大宅,俩人分开一段时间,都好好想想。
卜易气呼呼的离开,回大宅的路上还一直跟我抱怨,说真没有想到康盈盈是这样的人,他真是瞎了眼了,怎么会喜欢上这样的女孩子。
我一开始没有搭理卜易,结果他一直在那里唠叨,没清没完的唠叨,我是实在忍不了了。
“卜易,你是打算让我直接把你从车上踹下去是吧?”
卜易一愣:“怎么,你觉得我说得不对吗?”
我无奈的白了卜易一眼:“谁对谁错咱们先不说,你先搞清楚谁亲谁疏,谁远谁近好不好?盈盈是我谁你又是我谁?盈盈喊我叔叔,她当她是我亲闺女,你觉得你跟我的关系能跟这比吗?”
卜易张嘴张了几次,最后还是放弃了,一句话没有再说,老老实实跟我回了大宅,估计是怕再说错了什么,把我惹急了,直接把他从大宅轰出去吧。
沈晓婉看到我回来很开心,一直拉着我问长问短。
我看着她憔悴的模样,想想她是因为我逃婚出来的,而我又不可能跟她在一起,愁得一个头有两个大,还不能表现出来。
我不在的这几天,宅灵表现的很乖,没有跟花花和沈晓婉闹矛盾,所有的房间都干干净净,根本不需要我们打扫。
花花又胖了一圈,也不知道这几天都吃了些啥。
沈晓婉说她爹给她找的那个男人叫陈发财,听名字就知道是暴发户的儿子,就因为他爹跟沈北河有生意上的往来,沈北河为了维护这个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就把沈晓婉给许出去了。
沈晓婉还说,这个陈发财又矮又胖又老又丑,脾气超级臭,整日花天酒地,自己如果嫁给他了,日子是一天都过不下去,只要看见他那副模样了就想吐。陈发财做生意也不讲究,坑蒙拐骗,不走正道,也就是现在发点财而已,要不了几年,肯定就又穷回去了,自己要是嫁进他们家,肯定一辈子就毁了。
虽然我知道,沈晓婉说得这些不一定是真的,就算是有事实根据,也肯定是进行了相当多的夸张的,但我还是不停的点头,她说什么我就帮着说什么,她骂那个陈发财我就跟着她一起骂,骂了一个多小时,沈晓婉情绪终于稍微缓和一点了。
安抚好了沈晓婉,我才又去找卜易,问他考虑的怎么样了,能不能教我看风水。
卜易不怀好意的抬眼看着我:“你真的要跟我学风水?”
“真的啊。”
“那我以后可就是你师傅了,你真不后悔?”
“你什么意思?不至于是要搞个正式的拜师仪式,让我给你磕一个吧?”
“不不不,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卜易吓得赶紧站起来了,“我没那个意思,绝对没有,你千万别那么尊重我,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这下我是更加的搞不懂了:“你怎么了?这跟多活几年有什么关系?”
卜易又看了我一眼,有点不太相信的道:“郑康,你不会不知道吧?”
“不知道什么?我都不知道你问的什么,我怎么知道我知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不能给人下跪,更不能给人磕头?”
“这?”好像还真没有人跟我说过,不过就我这脾气,也确实不是个会给人磕头下跪的人。
“这么问吧,你从小到大,有跪过什么人没?”卜易一脸好奇的凑过来,眨着天真的大眼睛问。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告诉他:“好像还真磕过一次,是我爹把我送去训练场的时候,我跟他在一起十二年,突然要分开了,我就给他磕了个头,以前就算是过年都没有磕过。”
“然后呢?”
“然后?什么然后?”
“然后你爹他老人家还好吗?”
“不好,我爹回去后第二天就没了。”
“这不就对了,那是你爹,你给他磕了个头,他都没坚持过两天,我要是让你给我行拜师礼,我不当场吐血才邪了门了。郑康,你要学风水我可以教你,不过,你再不许提拜师的事儿,更不许给我磕头,坚决不可以。”
这话说得,好像我多想给你磕头似的,我真没那个爱好。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我给人磕头真的会给对方造成巨大的伤害吗?难道我爹本来不会死,是被我一个头磕死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