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男明显是不知道我在抽什么疯,那间石头房子确实象征性的设了一个石门,石门上还有一个类似锁孔的位置,但是怎么看这门都不像是真的门,锁孔也不像是能插进去钥匙的,所以刀疤男一直在研究怎么通过其他方法打开石头密室,从来没有想过要给这把石头锁配钥匙。
“怎么?你没有钥匙吗?要是没有钥匙,厚点的窄铁片也可以。”我又补充道。
刀疤男迟疑了一下,可能是觉得离不开这个岛,家里的钥匙也没有机会再用了,就直接把一串都给我扔过来了。
我选了一把材质最坚硬的钥匙,从自己口袋里翻出小锉刀,就开始加工那把钥匙。
刀疤男本来对我没有报什么希望,但是,看到那个钥匙在我手上快速的改变形状,还是一脸好奇的凑了过来。
“哟呵,你还有这手艺呢,连工具都带着,你以前是在马路边配钥匙的吗?”
我郁闷的白了他一眼,不是我看不起路边配钥匙的,只是,人家路边配钥匙师傅悠哉悠哉等着客人来配钥匙呢,没事儿跑这倒霉催的灾难岛来干什么?吃饱了撑的吗?
“我以前是不是路边配钥匙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这把钥匙能打开第六座石头密室的门。”我吹了吹钥匙上的碎屑,收起小锉刀,把钥匙朝刀疤男抛了过去。
现在钥匙已经不是钥匙的模样了,很多地方镂空,蜿蜒成了一个符箓的形状,破障眼法的符箓。
“你觉得这些石头密室打不开,是因为我们被障眼法迷了?”刀疤男正正反反看了看那把钥匙。
我点头:“并不是所有密室都有障眼法,不过第六间肯定是。”
说完,我对刀疤男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自己后退了几步。
“你什么意思?”
看到我后退,刀疤男明显很不满意。
我说:“你还真别这么介意,咱们萍水相逢的,我只是不想被你连累而已,再说了,刚才你也说过,我只要负责把石室的门打开就行,至于开门后的事情,你自己应付,我不需要插手。”
刀疤男哼了一声,道:“废话,你当然不能插手,密室任务只能一个人独立完成,如果有其他人帮忙,直接算是失败,你就算想插手,我也不会让你插手的,你要是敢帮忙,我不介意先弄死你再继续完成任务。”
能耐的你,说的好像我多么愿意帮你的忙似的,好像你真能弄得死我似的,你有那个本事吗?这世界上想弄死我的人多了,我不照样活的好好的吗?
我撇撇嘴再次做了个请的动作,并且明确表示,我在这里只是想看个热闹而已,一会儿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绝对不会插手。
刀疤男还是不放心,让我发个毒誓。
我就一本正经的对天发誓,如果一会儿在刀疤男遇到危险的时候,我出手帮忙了,那就让我下辈子长成他这副模样,女人见了我就害怕的要哭出来。
我如此不加掩饰的嘲笑刀疤男的外形,他居然没有生气,反而对我的这个誓言很满意,只是让我再修改一下,不是在他遇到危险的时候不能帮他,而是不论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可以帮助他,就算他已经完成了密室的任务,就算他主动求我帮助他,也都不可以,只要还没有离开这个岛,我帮助了他就要变成他现在这副模样。
我苦笑两声,满足了他的要求,为了表示自己绝对不插手,我还又往后退了几步,跳到一块比较高的石头上,做出一副认真看热闹的样子。
刀疤男这才满意,拿着我给他配的钥匙捅向了第六间石室门上的钥匙孔。
钥匙很容易的就插了进去,旋转钥匙的时候,还能听到里面机簧咔嚓的声音,钥匙转了三圈,嘎嘣一声,石头门整个振动一下,振落很多灰尘。
然后,石头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褪色,原本整块石料雕刻的厚重石门,居然褪色成了一扇普通的防盗门,刀疤男都给看傻了,犹豫了很久,还是一把把防盗门给拉开了。
拉开后,防盗门又恢复成了石头门的样子。
我雕刻在钥匙上的符箓并不是很厉害,只是一张一般的破解障眼法的符箓,虽然对石头密室的障眼法起到了一定的干扰作用,但是,并不足以让我们看到密室的真相。
石头门不一定是真的,防盗门也不一定是真的,在强大的障眼法下,我们看到的一切都有可能是幻觉。
密室的门一打开,刀疤男就不由自主的骂了一句,迅速的从密室门口跳开,还撑起了一把画满符箓的大伞,挡在自己和密室门口之间。
不怪刀疤男反应这么强烈,就算是我离得这么远,依旧能感觉到从密室里面涌出来的强大怨气,那怨气简直铺天盖地,淹没整个小岛。
我赶紧盘膝坐定,念了几段护体安神的咒语,才算是没被怨气侵扰。
我虽然早就料到这石头密室里的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却没有想到怨气能够重到这个程度,密室门打开的那一刻,我甚至感觉到无数的冤魂厉瑰嘶号着、争抢着,从门口飞了出来。
刀疤男离石头密室最近,自然受的影响也最大,虽然有法伞防身,还是盘膝打坐了好一阵,才重新站起来走进了密室。
刀疤男在密室里经历了什么我并不知道,只知道他出来的时候一手提着衣架,一手拿着信封。
衣架上还挂着一件款式古怪的连体衣服,不但有长着头发的帽子,还有分开五个手指手套,和分开五个脚趾的袜子。
刀疤男对着衣服打量半天,又伸手摸了摸那微微泛黄的柔软皮质,然后骂了一句:“我说怎么这么大的怨气。”
说着,刀疤男就把人皮扔在了地上,坐在旁边的石头上开始看那封信。
信的内容好像有点长,刀疤男看了五六分钟都没有看完,就在他皱着眉头看信的时候,一阵风吹了过来,空空的皮因为吹进了风,慢慢的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