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依旧是满脸的慈祥,可在石块掉落下去的那一瞬间,老太太突然张大了嘴巴,哈得一声大喊,原本垂直掉落的石块突然改变了方向,径直朝着傻子的匈口拍了过去。
我顾不上隐蔽,赶紧冲过去帮傻子把石块踢开。
老太太见傻子多了帮手,立马就把菜刀拎起来了,刷刷刷刷,刀影翻飞,刀刀不离我的要害,而在挥舞菜刀的时候,老太太脸上还是一直带着笑容的。
那笑容和蔼慈祥,可菜刀却刀刀致命狠辣无比,我简直都怀疑老太太是有人格破裂症,才能够把这两样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老太太下手这么狠,我也没有必要客气,抽冷子用手掌一磕她手腕,菜刀当啷就掉地上了。
老太太还想弯腰捡起来,被我一脚踢了出去。
老太太并不缺乏战斗经验,关键时刻也能当机立断,遇上硬茬了不死磕,刀都不要了,就地一滚,爬起来就往山下跑。
我本来想追,但是傻子突然痛苦的挣扎起来,在地上不停的打滚。
我不知道傻子具体遇到了什么情况,只能是放弃追踪老太太,打着手电筒弯腰检查傻子的情况。
傻子挣扎的很痛苦,似乎是遭遇了特别严重的伤害,但是当我检查后才发现,只不过是有只蝎子落在了他的脸上,傻子一张原本英俊的脸被蝎子蛰了好几下,脸上肿起了好几个包。
我用树枝扒拉着蝎子看了一阵,就是普通的蝎子,并不是什么剧毒的品种,在山上遇到这样的蝎子算不上什么稀罕事儿,只是傻子脸上连着被同一只蝎子蛰了好几口,感觉挺滑稽的。
我把蝎子扔掉,由着傻子继续捂着脸大叫,又看了一眼老太太逃跑的方向。经过这么一折腾,老太太早就没影了,我再想追也不可能了,只能是检查现场找线索。
菜刀就掉在我脚边,我先是把刀拣了起来,那是把有年头的老菜刀,刀身厚重,刀刃被老太太磨得寒光闪闪非常锋利,刀身上还有几个类似文字的符号,也不知道是哪个年代哪个民族的,旁边的磨刀石是块挺大的石头,中间磨刀的地方凹下去好大一块,也不知道老太太在这里磨了多少年的刀了。
磨刀石旁边是一个用石块和泥巴垒起来的简易土灶,灶上还有一口乌黑的铁锅,现在灶里的火虽然已经不再旺盛燃烧,但灶堂里木柴依旧通红。
磨刀老太太应该是在炖什么东西,火候已经炖得差不多了,就没有再往灶里添柴,而是专心的就着月光磨刀。
我拣了一根比较长的柴把锅盖挑了起来,一股浓重的肉味飘了出来,可是那味道却一点都不勾起人的食欲,还让人一阵阵的犯恶心,我等锅里的蒸汽稍微散开一些才用手电筒朝锅里照了过去,然后猛得瞪大了眼睛。
我一阵反胃,赶紧把锅盖盖上了。
我刚要去检查一下茅草屋里的情况,傻子突然不嚎了,眼睛直直的盯着刚才那口锅,我意识到不好,赶紧挡在了傻子和锅之间,果然,傻子原地愣了几秒,就朝锅台冲了过去。
这傻子被黄鼠狼抓了之后,不会是被黄鼠狼饿了几天几夜,现在闻到肉味就有点抵挡不了吧?
傻子冲过来后,我赶紧一把抓住他,怎么都不肯让他靠近那口锅,结果傻子哭了,跪在地上对着火还没有彻底熄灭的灶台号啕大哭,嘴巴里面呜呜的,我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这是含糊的听到了孩子两个字。
我直接震惊了,难道,难道傻子是知道些什么,所以才疯狂的朝这边跑了过来?这锅里炖着的不会是……
我简直都有点不敢继续往下想了,我经历过的残忍的事情并不少,可是这样的事情……
看傻子不再激烈挣扎,我尝试慢慢放松扯着傻子的手,傻子情绪依旧是失控的状态,却没有再发疯,流着眼泪,脚步沉重的一步一步走到土灶旁边,呆滞的看着锅里。
我陪着傻子在土灶旁边站了一会儿,又过去茅草屋里转了一圈,找了根比较尖的柴在坟地旁边挖了一个坑,把锅里的埋了进去。
傻子表情一直呆呆的,没有再发疯,也没有干扰我做事。
茅草屋里没有什么发现,就是一张临时搭起来的小床和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跟任何一个贫穷山村老太太的生活用品都没有什么区别。
挖坑的时候我挖到了半个生锈的徽章,上面写着XX志愿者。
我一项很敬重这些人,觉得他们很了不起,本来自己有着安稳优越的生活,不需要到这些艰难的地方辛苦奔波,但他们却义无反顾的来了,他们是心中有大爱的人,他们做的这些我做不到,所以我一直都很尊重这些志愿者。
志愿者出现在山村并不奇怪,只是,志愿者的徽章为什么会出现在坟地?难道是他们觉得村子里的殡葬习俗造成了村子的贫穷落后,所以来这里考察了?
我思考一阵没有什么结果,傻子也已经安静下来了,我把徽章装在口袋里,提着菜刀带着傻子,就准备穿越坟地回刚才宿营的地方。
渐渐远离茅草屋后,傻子又恢复了之前傻兮兮的样子,没来由的傻笑着,有时候还会吃手指,流口水。
回到营地后天已经快亮了,卜易和仙姑姐姐在草地上睡得很沉,花花依旧蹲在树上,瞪着大眼睛警惕着四周的一切动静。
看我回来,花花朝我喵了一声,就跳下树枝落在卜易身边,伸了个懒腰缩卜易旁边睡了。
我靠着树坐下,傻子也就在我身边坐了,傻兮兮的笑着,一直想要伸手拿我口袋里的徽章,不过我并没有让他拿到。
不久天亮,我们收拾一下直奔五瑰拖尸村,卜易和仙姑在外边露宿一宿都有点感冒,卜易不停的打喷嚏,抱怨我没有把他照顾好,我也没接他的话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