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友,人類需要注意」
騰蛇提醒,讓它不要忘記人類的恐怖。
「老友,大能同樣危險」
它回應,告訴騰蛇,大能跟人類沒有差異。
兩邊都是根據自身的經驗體會得出答案,盡管結論上面多少有點不同,依舊不會改變人類與大能都是危險存在的事實。
回到村子裏面,燿月已經結束訓練,目前正在附近的溪流裡面洗澡,甚至拿出一些類似肥皂的東西仔細從頭到腳清理,看的出來人類女子的成長過程包含許多精神方面的變化,這些細節都是需要仔細觀察注意。
「燿月,毛巾不要離開附近,會被野獸拿走」
「師⋯⋯啊!!!!!!」
燿月突然滿臉通紅的摀住身體,不斷發出刺耳的尖叫聲響。
它一下子被這種高分貝音量嚇到,急忙退後好幾步,露出相當困惑不已的表情.不明白弟子為何會扭扭捏捏還發出這樣的聲音。
「冷靜一點,我⋯⋯」
「請師傅先離開!」
聽見燿月的請求,它趕忙離開不解釋。
弟子居然如此強硬地拒絕自己,心中多少還是會有一點難受,畢竟人類與大能或許有著不同,師徒之間的緊密羈絆應該不會受到這些影響才對,如今才知道,似乎並非是如此簡單。
「哀⋯⋯算了」
它思考了一會,知道跟燿月之間或許已經無法和好如初。
既然如此,不如早點離開,否則關係遲早會因此而緊張,甚至造成不可挽回的傷害,鬧到師徒反叛就實在太過不好看。
何況,它根本打不過燿月。
儘管有些可笑,卻也是不爭的一個事實,作爲種族當中的絕對差生,實力方面本來就比一般大能還要弱小,就算面對到半大能都是一樣。
燿月可不是普通的半大能,而是一個擁有強悍大能種族基因的存在,兩人之間的巨大差異幾乎不可抹滅,一旦碰撞,就算魔力的使用方面是它這邊佔盡優勢,長久以往下來,不用十分鐘的時間,肯定會就此敗下陣。
離開的過程簡單好懂,就是避免受到追蹤而迅速脫離現場,確定對方應該無法確定位置才安心下來。
人類終究跟大能不同,屬於難以溝通且複雜的存在,雖說陪伴已久的時間,沒有想到依舊還是面臨到分別的那一天到來。
師徒一場,鬧到這種情況始終會覺得難受,於是先到老友那邊去談論一下,抒發心中的痛苦與悲傷。
「不要難過,人類終究跟我們這些存在不同,不要感到害怕,我這邊還有許多人類的好苗子,你可以慢慢花費時間去培養」
騰蛇捲起尾巴,拍了拍它的肩膀,給予一份溫柔的安慰。
心情上面或許多少有點不舒服,生活卻還是必須要繼續過下去,畢竟來日方長,誰都不知道未來的走向會是如何。
遠離燿月幾天的時間,它先在新的居住地休息了一段時間,等到差不多心情調適完畢才緩緩離開這個略顯悲傷之地,前往另外一處嶄新的住所。
剛好在這段時間裡面遇到了一位失聯已久的友人,兩人剛好碰見彼此,頓時變得無比愉快,交談一番的情況底下決定一同旅行一段時間。
「原來是這個樣子,被人類那種生物背叛也是理所當然,那些都是一群貪婪又可恨的傢伙」
一個牛頭大力揮動手中的斧頭,抒發對於人類這個種族的怨恨。
面對這樣的激動情緒,它則是無法加入其中,畢竟無論如何都是陪伴過一段時間的同伴,真要以堅定的意志去否定這一段珍貴的師徒感情終究是不可能。
首先,雙方的第一站是遠離人類所在的沙漠,這個地方傳說中存在著無數神靈的跡象,據說能夠在此地跟已故的祖先們對話溝通,甚至還有辦法回到曾經失去的過去等等,總之就是無比神奇到不可思議的地方。
「這種地方你能夠相信」
它望了一眼旁邊的友人,不理解對方為何會如此深信神明這種飄渺虛無的存在。
並非說神不存在於世界,只是多數人都知道所謂的神明根本就是鳳凰,除此之外的都是一群強悍的大能而已,絕對不是無所不能的神。
「⋯⋯你還年輕,所以才能夠說出這樣的話,我已經逐漸踏入暮年,沒有多久的時間能夠活下去,內心不如以往的堅定」
友人嘆息,眼神當中充滿無比的悲傷。
大能終究是生物,生命也就千年左右,與人類那種突然就死亡的短壽種族不同,能夠明確感受到身體的老化跟脆弱。
偏偏身體還能夠堅持下去,因此會有相當漫長的一段堅持期間,不知道會持續弱化到何時,甚至可能渾渾噩噩到無法記住日期,最慘的一些傢伙還會失去智力,有如孩童般不斷亂跑一通,還會做出一些可笑無比的行為,慘遭其他人的嘲笑。
任何一個大能都渴望能夠在終老的時候留下一段幸福的歲月,可惜的是,下場都是做不到,幾乎都是淒慘的度過一段年月,還有過往的強者在終老之時變成笑話,直到現在,都還被當成諺語流傳百年。
面對必然會死去的現實以及痛苦的未來,許多大能種族會做出截然不同的選擇,其中就包括信仰根本不存在的神明,轉移自身的目光跟意志,任由虛假之物腐化內心,有如瘋狂迷信者般度過所謂的人生。
「愚蠢的想法,我真的不懂你們這些傢伙究竟在想些甚麼鬼!」
它不能接受這種墮落的想法,覺得這些傢伙都在步入錯誤的道路。
「朋友,你遲早有一天都會明白,這些本來就是如此」
友人並未跟它爭辯,而是默默地前進。
作為大能種族,雙方都能夠輕鬆以漂移的手段直接穿越這個地方,不過,附近會有一些守門者,這些人都會要求想要見到神明的人需要以雙腳走過這一段路程,不允許任何其他的手段通過此處。
劇烈陽光的曝曬、持續不斷的走路過程以及不能飲食的前提條件下,簡直就是苦行僧般的行動,對於體力跟精力方面都是相當嚴峻的考驗。
「呼⋯⋯呼⋯⋯你還可以嗎」
友人不斷喘氣,四條腿的力量有些堅持不住。
主要還是身體重量導致移動不如預期,每邁出一步都遠不如想像中的良好,甚至可以說是超出想像的可怕,尤其是平常都使用魔力保護自身,一旦解除,對於膝蓋就是劇烈的影響。
「哼」
它則是一派輕鬆,依舊持續使用魔力。
守門者根本不可能來到這個地方,完全沒有必要虐待自身的肉體,畢竟魔力本身就是理所當然,不去使用,刻意裝作沒有才是愚蠢的作法。
即便如此,它並沒有多跟友人探討這些,因為兩人在關鍵的部分無法統一到一塊,恐怕此生都會是如此狀況。
水分的缺失跟身體的極限到來,對於生物來說會出現各種症狀,其中還有包括意識不清楚以及產生幻覺等等,恐怕不用多久就會堅持不住而倒下。
然而,友人還在不斷堅持下去,完全沒有一絲鬆懈的念頭,目光如炬,直盯著不遠處的神殿,誓言要走到那個區域為止。
它不理解,搞不懂為何要虐待自己到這種程度,苦行的理由還在,強行堅持的道理為何,至少,雙方在這一點無法達到該有的共識。
「呼⋯⋯到了」
友人癱倒在神殿的入口處,身體產生劇烈的顫抖。
它急忙使用魔法幫忙治療,只是就算迅速幫忙處理問題,始終無法改變身體虛弱的狀況,本身還是要不斷承受刺激跟疼痛,直到身體自動處理完內在的變化。
自討苦吃便是指眼前這樣的情況,如果沒有做出那種愚蠢的行為就不會變成現在的殘破模樣。
「同胞!」
一隻巨大的馬匹靠近牛頭,哈哈大笑顯得相當愉悅不已。
這個傢伙是一位強大的大能,光從魔力的方面對比之下,它就知道兩人之間存在著無法逾越的鴻溝,可以說是絕對的差距也絲毫不為過。
「同胞!千萬不要太過客氣!」
馬匹同樣跟它打招呼,將人誤解成同樣的好朋友。
作為非正式踏進此地,受到的歡迎卻依舊沒有任何改變,看的出來這個地方的強者們多半都是心寬之輩,不會對於一些小事情感到過分在意。
「呼⋯⋯今天還是一樣吧」
友人起身,勉強能夠跟在後頭。
它隨著馬匹的介紹往裡面走去,過程當中發現附近有許多大能正在附近聊天說話,每一個似乎都處在和樂融融的狀況,完全沒有一點忌妒跟怨恨,彷彿打從一開始,大能就是沒有任何爭端的種族。
「好的,那麼你的朋友⋯⋯」
「它不用」
面對馬匹的詢問,它本來想要回應,誰知道友人強硬地將其壓下。
由於對方的眼神過於強烈,也就沒有進一步的追求,反正這個地方的特殊活動應該沒有甚麼特別,無法體驗不是一件壞事。
「那麼開始高歌吧!」
馬匹使用魔力高呼,同時開始請大能奏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