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阳市的天空忽然变得阴沉,乌云笼罩,闪电纵横,沙沙!大风呼啸,像是掀开一个缺口,顷刻之间暴雨泄漏。
这场大雨带着冲刷一切,清算所有的意思,人们耳边只有狂风骤雨的声音,像是上天之怒火,所有人都要颤栗。
暴雨下了整整一夜,第二天清晨,天空依旧铅沉无比,视觉上分不清白天还是傍晚,街道上积水严重,已经不能正常行车。
他们只好卷着裤腿小心翼翼,像是蹚着地雷地一样。
环卫工人坐着小木船,划到下水道口,拨开烂泥和树叶,让积水流通出去。
“十几年没有见过状态的奇观,大雨就像上天碗里的水,刹那间全部倒下来。”
“电闪雷鸣,狂风暴雨,这是有什么妖异出世或者是世道不太平,这场雨就是清算的征兆。”
“去你的,说着不着边的话,要是过去我还信你,黄土埋到脖子上也没见过妖异。”
两辆小木船相遇,环卫工人简单聊了几句,又划向下一个出水口。
………
炮总站在窗边,看着大厦之外的场景,他的眼里充满血丝,一整晚,他都是保持这个姿势,从暴雨开始到结束,黑暗到黎明。
炮总活了大半辈子,没有见过这等现象,谈不上恐惧还是欣赏,只是暴雨突然倾泻,黎明降临时别样的感悟涌上心头。
他看着大厦下面,尘黄的积水,人影犹如蚂蚁一样渺小,是一种俯瞰的感觉,忽然之间,炮总像是第一次站这么高向下看。
不得不说,炮总经历了那一劫后,像是换了个人,重新认识到世界,他渐渐喜欢上这种站在高处俯视一切事物感觉。
忽然想到要是站在世界之外又是什么感受?炮总不得而知,他想象不到造物主那种奇观。
失败了!整整一夜方小光没有回来,他能想象到方小光得意忘形样子,还有大为震惊,被系统算计时的恐惧。
炮总不悲不喜,像是老僧入定,说实话他和系统没有仇恨,即便有也已经消散,没什么比活着还要重要。
他有那么多财富,一年至少二十几亿,已经是超越世界百分之九十人类,还有什么不知足?方小光生死和他也没有关系。
最多的还是感叹,命运的变化,当你认为自己是执棋手时,充其量只是一枚棋子,所有人都是老天手里的棋子。
炮总活的世界长越能感受到命运之伟岸,不可琢磨。
嘭!
这个时候,一个人影走了进来,来人是个女子全身湿漉漉,像是从水里刚捞出来,是宁怀月,炮总大为震惊。
刚要说什么时,宁怀月冰冷道:“任务失败了系统早有算计,甚至是个将计就计,最后一网打尽制裁者1号上一任主人被捕入狱。”
尽管早有准备炮总还是吓一跳,他们居然没有玩过高飞,当初这个计划经过方小光和他反复推敲可谓是算无遗策。
炮总深吸了几口气,这件事只能证明一点,他们的智商不如高飞,不如一个学生!这就像是一个自认为棋艺高超的人,最终只是在班门弄虎,不值一提。
耻辱!耻辱!
炮总像是胸口被堵住了什么,绝望的情绪冲击心田,忽然他注意到宁怀月的话,上一任制裁者1号主人。
“没错,我就是下一任制裁者1号拥有者。”宁怀月从他脸上看出什么道。
“我们还有希望,说明系统棋差半招。”炮总脸上出现狂喜。
“你高兴的太早了,制裁者1号严重受损,强行冲出又带超越时空,现在已经和废了差不多,我之所以现在才来,就是因为害怕高飞在这等着。”宁怀月脸色十分难看。
炮总一怔,久久不得回神,浑身像是一滩烂泥靠着窗边,这算什么?全盘皆输?
“你慌什么?先给我找一套衣服换上。”宁怀月用命令的口气,注意这就是命令。
以前方小光拥有制裁者1号。还是客气无比,炮总不敢违背,拿了一套黑灰西装。
“公司只有只有男装。”
“够了。”
宁怀月丝毫不避讳,脱下湿漉漉的衣服,洁白的肌肤,又快速穿上黑灰西装,她的气质突然变得像是白领一样。
炮总呆呆看着,他不敢有半点想法,现在宁怀月是制裁者1号拥有者,性格喜怒哀乐一概不知,要是触犯眉头,死不足惜。
“接下来我会用制裁者1号联系制裁者联盟,让他们给我们支援。”宁怀月看着炮总,又道:“你还是明面人物,这次失败是个好事,系统不是我们想的那么简单。”
“还有关注高飞的情况,陈红那边你知道怎么对付?把所有罪行推到杜文君,方小光身上。”
宁怀月说完走入一个房间,这是公司临时休息室,现在被她占用。
炮总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感叹,如今他又成了傀儡,提线木偶,只能任由宁怀月摆弄,自古以来木偶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当作棋子。
他能想到自己的结局和方小光,杜文君,不会好到哪里去。
不甘心!
没人知道自己是提线木偶,还是无济于事,任人宰割,炮总更是枭雄之辈,一步步走到今天的高度。
此时只能忍耐下去,等待着机会,最好能获取系统,制裁者这样的力量。
没过一会,陈红带着两个警员走了进来,他们的行动不慢,毕竟涉及到三大巨头,炮总打电话给律师。
这件事他早已经想好了退路,陈红来也会一无所获,甚至帮助炮总早点洗脱罪行。
交谈的过程之中,炮总脸上平静,像是一个旁观者看着他们的对话。
十分钟后陈红离开了,一无所获,只能对杜文君,方小光进行盘查。
方小光已经疯了,杜文君也差不多开始胡言乱语,说一些不着调的话,就像是有一天,有个人告诉你世界是假的。
我们生活在玻璃瓶之中。
“嘀——嘀!主人,我们可以把炮总培养成新的制裁者成为我们手中武器。”一道微弱的声音传到宁怀月耳朵中。
这是制裁者1号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大病未愈,久卧不起的病人,可以看出制裁者1号受损的严重性。
宁怀月听到制裁者1号的声音,先是一喜,随后摇摇头,用意念回话,道:“炮总权利感太强此人不能为我们所用,贸然培养甚至树立敌人,还是不要有这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