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大郎,不好了,不好了。”
书房内,郭复双眼通红,眼珠之中尽是血丝,显然是熬夜的缘故,但是脸上却是一脸的兴奋之色,只见书桌之上,摆放这数十本账簿,上面写的密密麻麻,尽是一些让人看不懂的文字,但是若是有一个阿拉伯人在这里,必定能够认识这些文字就是西方此刻流行的阿拉伯文字。郭复花了三天的时间,终于将这一年的账簿全部算了出来,结果也是让郭复心中很是得意,因为他得到了他所想要的东西。如今东西得到了,他正要好好休息片刻,毕竟他的身躯刚刚恢复,不易劳累。
“什么事情如此紧张?”郭复听的清楚这是如画的声音,声音之中充满着惶恐。顿时将新誊写的账簿收了起来,打开了房门。
“大郎,官差来了。官差来了。”如画小脸紧张的发红,双目中尽是惊恐之色。
“官差?官差来府上干什么?母亲何在?”郭复心中一动。
“老夫人正在大堂。那官差说是来抓大郎您的。”如画不敢怠慢,赶紧禀报道。
“抓我?”郭复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道:“走,去看看,我倒要看看是何人如此大胆,居然敢冤枉我郭复的人。”
“大郎,大郎,可是老夫人是想让奴婢来禀报大郎,立刻离开镇江,去金陵找林将军。”如画闻言赶紧拉着郭复的大袖说道。
“不必了,我倒要看看这些宵小之辈如何猖狂。”郭复闻言面色一变。也许他可以逃出镇江,但是郭氏呢?恐怕就不好了。这些日子,他已经融入这具身体了。郭氏对自己确实不错。自己也不能将之抛之脑后,自己逃之夭夭。
那如画见状知道自己拦不住郭复,不敢怠慢,赶紧在前面领路,说道:“大郎,来的是镇江捕头雷铜,还有一个年轻公子是镇江府尹张枫之子张玉树。镇江府刑房师爷李梦阳。说是有要事请公子到府衙去走一遭。”
“雷铜?张玉树?”郭复面色一动,点了点头。他知道所谓的有要事不过是一个借口,若非有林仁肇在背后撑腰的话,恐怕对方早就冲入自己府邸上。
“这位就是郭公子了?果真是仪表不凡啊!有龙凤之姿,天日之表。看来所言非虚。”那郭复刚刚进入大厅,就见一位中年书生笑呵呵的站起身来,拱手说道。
郭复看了大体内众人一眼,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一个年轻英俊,目中却露出奸猾之色的年轻人,还有一个穿着一身浅绿色官袍的中年文人。显然这三人正是捕头雷铜,张玉树和李梦阳了。而自己的母亲郭氏却是端坐在太师椅上,脸色平静,但是郭复仍然从她的眼睛中看出一丝担心之色来。
“郭某身体刚刚恢复,不知道诸位来此所谓何事?”郭复先朝郭氏拜了一拜,方对着众人淡淡的说道。
“实不相瞒,最近府衙抓获了一个贼人,从贵府上偷得一样东西,府尹大人觉得应该请郎君前往府衙认领。”李梦阳笑呵呵的说道。
“丢了东西?呵呵!大人真是笑话,我府上并没有丢失任何东西,想必大人说错了吧!”郭复脸上露出讥讽之色。
“哼!郭复,不要以为你做的隐蔽,哼哼,我们若是没有人证的话,岂会来此。识相的还是跟我们走一遭,否则的话,恐怕你这满门老小就要倒霉了。”雷铜猛的拍着椅子,站起身来,指着郭复大声喝道。
“既然你说有证人,那就将证人请出来就是了。”郭复冷笑道:“郭某人生病在床十数年,两耳不闻窗外事,岂会有罪?”
“呵呵!郭年兄,你我也是同窗好友,都是读书人,读书人是最讲道理的,这本是一件小事,只要说清楚了,想来不会麻烦郭年兄的。”张玉树站起身来笑呵呵的说道。
“你是谁?郭某人从来就没有见过公子,何来同窗好友之说?”郭复冷笑道:“更何况,这里并非公堂,你若是有府衙的传票,我自然会跟随三位走一遭的。”郭复可是看的清清楚楚,这三人根本就没有传票,否则的话,岂会和自己这么好说话,早就上来抓人了。显然这一切都是林仁肇的功劳,这位南唐猛将在军中威望甚高,而且还与郭家有着很深的交情,所以才会让这些人投鼠忌器。既然如此,自己又怕什么呢?
“你?”张玉树闻言面色一变。
“呵呵!”李梦阳却是呵呵一笑,说道:“不敢隐瞒郭公子,只是此事关系重大,前来作证的人还是郭公子的亲眷,所以不得不来走一遭,至于其他,嘿嘿,若是郭公子能解释清楚最好,若是解释不清楚,恐怕会连累无辜。林将军乃是国之柱石,是我大唐名将,所以我等也是不敢怠慢,前来询问一番。”
“哦!不知道证人是哪一位?郭某的亲眷倒是有的,只是先父已经亡故,家母倒是在堂上,还有一弟乃是同父所出,只是此刻尚且年幼,这么一来,郭某人倒还真想不起来,还有其他的亲眷吗?”郭复面色平静,心中却极为惊讶。显然这些人的目标不仅仅是自己,而是站在自己背后的林仁肇。如此看来,这位林仁肇恐怕是出了变故了。
“这个?”李梦阳脸上现出一丝为难之色来,摆了摆手,说道:“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贵府的李荣。他说贵府私自藏有兵器。所以府尹大人就派我等前来询问一番。呵呵!公子体弱多病,自然不可能藏有兵器,但是林将军却是盖世猛将,也许将兵器遗留在贵府上,借着公子的咪名头,另有他用,也不可知。府尹大人认为林将军乃是我大唐的柱石,一切事情都应该弄清楚为好,否则的话,就会有污林将军的清誉。让公子前往府衙,也是为了不使此事外传。呵呵!还请公子恕罪。”
“李荣?一个卑贱小人的话,你们也相信?”郭复双目中寒光一闪而过,脸上现出一丝讥讽之色,笑呵呵的说道:“此人贪得无厌,是个十足的小人,自己身犯大罪,妄图夺取主家的财产,才会做出如此言语。他能作证,那我能找出无数个证人证明此人乃是宋朝的奸细。”
“郭复,此事涉及到我大唐的安危,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书生,要知道此事不能乱说的。也不怕告诉你,林仁肇谋反的事情我大唐上下都已经知晓了,我等此来不过是奉了中书令大人之命前来搜寻林仁肇的证据的,看在你体弱多病,郭氏满门也算是良善之人的份上,只要你认了罪状,也不会将你怎么样的,若是你不认,恐怕你们郭氏数十口性命都要与林仁肇同罪了,嘿嘿,那可是谋反之罪,你可要想清楚了。”
“哪个说我林仁肇谋反的啊?”郭复正待说话,忽然一阵冷哼声传了过来。众人顺眼望去,却见不知道什么时候滴水檐下,正站立着一个相貌儒雅的中年人,在他的身边还有一个面色清冷的美貌女子。此人正是南唐军中大将林仁肇,而在他身边的女子却是他的独生女儿林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