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霄市」后,沈欣突然说道:“不对啊!他们身上有我的共鸣阵法,怎么一直没感觉到?仅仅一个月应该不至于消耗完吧?况且乔力还有我制作的神之心,能量应该很充足才对。”
“咳咳”神之心解释道:“是这样,之前你精神力被抽取后非常脆弱,为了保证你的安全,我把所有外界刺激都屏蔽了,共鸣阵法我也让它停了。你等会,我让它们重新工作起来。”
片刻后,由近致远所有共鸣源都相续出现在沈欣的意识里,比之前还要清晰一些。
“你还能控制元素力的变化?”沈欣感到有些意外。
“嗯哼!”神之心得意地说道:“那本身就是我的力量,为什么我不能控制?倒是你一直在借用我的力量,现在居然把我的力量当成自己的了。”
“诶嘿”沈欣装傻。
神之心提醒道:“别装傻了,他们好像有情况。”
在沈欣的意识里,刚才三个在一起的共鸣源突然有一个分开了。虽然移动的速度不算快,但是在向璃月港的边缘移动。
两个共鸣就在「霄市」的街道上,沈欣快速赶了过去,发现是在一间店铺里。
叶黑和叶兰香在店里吃火锅,桌子上有三副碗筷,离开的应该是乔力没错了。
沈欣走过来询问道:“叶黑,之前和你们在一起的是乔力吧?知道他做什么去了吗?”
叶黑与叶兰香发现了沈欣,笑着说道:“老爷好,乔管家去抓小偷了,说一会就回来。老爷你吃火锅吗?这火锅可好吃了。”
叶姓兄妹似乎也不知道沈欣昏迷的事。
沈欣笑着说道:“你们继续吃吧,我去帮乔力抓小偷,一会回来。”
“老爷放心,我们哪也不会去。”叶黑笑容虽然不是那么爽朗,但与之前比已经好多了,至少能把小孩子应有的笑容挂在脸上了。
沈欣离开了店铺,向乔力那边追去,现在那个共鸣源已经很靠边。
乔力这边追着一个与叶黑差不多大的孩子,一路来到了璃月港南边的田地里。
那孩子穿着破旧、跑的却很快,知道有人追他便在田间地头绕来绕去,最后借助麦田遮挡躲在了一个积水坑的边上。
乔力虽然被绕的有些晕,但是并没有跟丢,只是担心再靠近会让那孩子跌进水坑里,所以想了个办法,设计把他引出来。
在故意弄出一些跑远的动静后,又迅速悄无声息的折返回来,借着夜色躲在麦田间的空隙里观察。
沈欣从天上飞了过来,正巧见到乔力抓住那孩子,落下后便询问道:“他偷了你什么重要的东西吗?”
“放开我,我没偷他的东西。”小孩拼命挣扎着。
乔力看清来人是沈欣后,解释道:“这孩子我见他好几次了,今天又见他在偷东西。我看着一旁叶姓兄妹,就想着是不是能帮帮他。”
“放开我,我不需要你帮忙。”小孩还在挣扎。
沈欣好奇道:“哦?你不需要帮忙,那你为什么总是偷东西啊?”
“我又不认识你,为什么要告诉你。再说我又没偷你们东西,你们管的着么。”小孩很不服气,一副很倔强的样子。
乔力劝说加威胁道:“你都被抓到了,还逞什么能。你要是不肯说,我就只能把扭送给千岩军了。虽然关不了多久,但牢里滋味可不好受。”
“等等,你们可以打我,但别把我交给千岩军。”小孩又求饶道:“我说了你们会放了我吗?”
沈欣说道:“那要看你说不说实话了,我们会去验证你说的话,撒谎的话我会让千岩军多关你一段时间,相信我有这个能力。”
小孩见沈欣衣着华贵,应该是那种高高在上的人,感到有些害怕。在犹豫了一会后才说道:“是爹让我偷的。他是个赌徒,把家里的钱都输光了,外面还欠了很多债。他在港口做一些力气活,管一顿饭,不然早饿死了。他赌的越来越厉害,最后每天拿了工钱都会第一时间去赌。家里没有吃食后他就让我去偷,我也没有办法。”
乔力疑惑道:“这不对吧?如果你过的这么惨,为什么不愿意被关在监牢里?好歹他们管饭,不会让你饿着。”
小孩解释道:“我娘的腿有伤,不好行动,是我爹打的。要是我被关起来就没人给娘买吃的了,娘会饿死的。”
乔力又问道:“你娘为什么不与你爹解除婚契?照你说的,你爹这么废物,离开他不是更好?”
小孩解释道:“我问过娘,娘说到哪都一样,说爹以前是很好的人,只是赌博害了他。”
沈欣疑惑问道:“在璃月赌博是合法的吗?”
乔力想了想说道:“只要是公平的行为就是合法的,就像之前的赌斗一样。不过他爹估计是进了人家设的套,这种私设的小赌场手段很多。千岩军都没发抓,往往是千岩军到了,赌场的人早就卷款逃离了。”
“我早就说过不需要你们帮忙,你们什么也帮不了。”小孩执拗道。
沈欣觉得这事还真不好管,毕竟他也不是孤儿,完全是因为家庭原因才出来偷东西的。
这时一个码头工人打扮的男子走过来,说道:“你们是什么人?抓一个孩子做什么?”
乔力打量了那人后,解释道:“抓个小偷而已,不用紧张。”
“小偷?”那人皱了皱眉头,靠近查看。在看请那小孩是谁后,训斥道:“小虎,你又去偷东西了!赶紧把东西还给人家,然后道歉。”说罢又赔笑着说道:“这是我孩子小虎,两位老板别生气,我这就让他把东西还给你们。”
小孩看清来人后叹了口气,说道:“放开我吧,东西还给你们。”
乔力虽然有些疑惑,但得到沈欣的示意后还是放开了他。
小孩从怀中的口袋里掏出了两个钱袋,将它交给了乔力。这是他刚才偷到两个钱袋子,全都拿了出来。
沈欣也有些疑惑,问那男子:“你是谁?做什么的,和这孩子是什么关系?”
男子见沈欣衣着华贵,犹豫了一会说道:“我叫张力,是码头的工人。这孩子叫张虎,是我的孩子。这位贵人,我们是在璃月港讨生活的普通人家,您要是生气就打我一顿好了,就别打孩子了。”
叫张力的男子说话并不硬气,虽然说的话没什么毛病,但并没做出保护孩子的动作。
沈欣想了想对乔力说道:“检查一下,看看少没少,没少就让他们走吧。”
乔力不知道老爷要做什么,但配合着检查一遍,说道:“没少,都在里面。”
张力赔笑着说道:“既然贵人不怪罪,那我们就走了。”说罢便领了张虎离开了。
张虎走的时候还看了他们一眼,那眼神有些复杂,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乔力举着钱袋问询道:“老爷,这钱袋要怎么处理?”
沈欣说道:“还给它的主人,要是不知道是谁,那就交给「月海亭」好了。
你先回去陪叶黑他们吧,我去瞅瞅他们是个什么情况。感觉这事不太好管啊。”
沈欣飞在天上悄悄的跟着他们,虽然今天是「海灯节」,天上有不少霄灯,但这里比较偏僻,并没有几个。
沈欣现在可没有风之翼,能飞在天上完全是因为学习了凝光的法术,因此动静更小,连风声都没有。
沈欣飞的不高,但下面那一大一小两人没有发现他。
此时张力训斥道:“你怎么回事?不是不让你离那些贵人远一点吗?他们不好惹,弄不好得把命搭进去。今天这位算好的了,下次给我注意点。”片刻后问道:“对了,你怎么拿了他们两个钱袋?”
“摸出来就是两个呗。”张虎不愿意多说。
张力有些疑惑,又问道:“那其它的呢?之前就见你拿了一个。”
张虎不屑的说道:“哼,你不用诈我,没有别的。”
显然张虎被欺诈的不是一次两次了,已经完全不会在相信他说的话了。
张力皱了皱眉头,不耐烦的说道:“趁着时间还早,赶紧在去拿点。今天这样的机会可不多,错过了就太可惜了。今天你要是收成少了我可不给你饭吃,让你娘俩一起饿着。”
“嘭!”
一个亮着金光岩造物,砸在了张力的脚边,将他吓了一跳。
沈欣落来了他们身后,说道:“我放你们离开,可不是让你们继续去偷东西的。”摇了摇头又说道:“真是麻烦,本来以为你们会老实的回家,却忘了今天过节的事。”
张力皱着眉头说道:“贵人与我们这些贱民不是一路人,何必管我们的事呢?既然贵人跟踪我们到此,听到了我们的谈话,那就知道我们不会去惹像您这样的贵人。还请贵人高抬贵手,以后有事尽管差遣,不管什么事,小人都能替您办。”
沈欣疑惑道:“你不是码头上的工人吗?这话都是从哪学来的?”
张力见对方感兴趣,便笑着说道:“码头上的工作辛苦,哪有接一些私活来钱快。我们和盗宝团不同,收费会低一些,而且什么活都可以接。”
“哦,什么活都能接?”沈欣想了想询问道:“那就劳动改造吧!我觉得这活挺适合你。”
“劳动改造是什么活?”张力从没听过这个词,有些疑惑。
沈欣没理他,反而对一旁的张虎说道:“张虎,去你家瞧瞧吧,我可以治好你娘的腿伤。”
“真的?”张虎警惕心很强,不太相信这刚才还在跟踪自己的人。
张力则训斥道:“张虎!你都跟他说什么了?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许和外人说家里的事,看晚上我怎么揍你。”
张虎还是很害怕他爹的,听到晚上要揍自己就在想怎么解决现在的问题。他不敢跑,因为上次跑了没回来,娘的腿就被打坏了。所以他挺恨他爹的,只是没有什么办法。
沈欣很不爽,快步上前。
“贵人您...”张力见到对方突然走过来有些紧张,但话都还没说完,腹部就结结实实的挨了沈欣一拳。
这一拳不轻,打的很实在。张力因为剧痛而软到在地,因为疼痛过于剧烈,声音一时间都发不出来。
沈欣对张虎说道:“是不是真的,试一试不就知道了。还是你觉得,自己有什么东西值得我欺骗吗?”
张虎点了点头说道:“我就信你一次,反正也不会更糟糕了。”说罢又看了看一旁卷曲成虾米的人,问道:“那他呢?”
沈欣不屑的看着地上的张力,说道:“我在他身上做了标记,他跑不了。当然,如果我发现你骗了我,你也跑不了。”
“那你就自己确认吧。”说罢便缓步向前走去,待沈欣跟上后,才加快了步伐。
不多时,两人穿过田地,来了一处单独院落。里面的房屋是木质结构,说不上好,但也不差,看得出这护家庭以前的生活应该还不错。
此时,张虎的娘就坐在院落的石凳上,看向远处放飞的霄灯,独自落泪。
“娘,我回来了。”张虎推门喊道。
妇人听到声音后赶紧擦拭眼泪,笑着对张虎说道:“回来就好,没有受伤吧。”接着又见到衣着华贵的人跟着进来,紧张问道:“这位是...”
张虎笑着说道:“娘,不用紧张,他不是债主,而是帮娘看伤的人。”
妇人叹了口气,对来人说道:“让您白跑一趟,我们家没钱,请回吧。”
沈欣笑了笑,解释道:“我不收费,只问一些问题。”
妇人自然不相信他是什么大夫,又叹了口气说道:“贵人想问什么就问吧,我腿脚不好,不能招待贵人。不过我们家真的没钱,贵人要是看上了什么东西拿走便是。”
妇人看着沈欣,将张虎抱在怀了,显然是一副不相信他的样子。
沈欣也挺无奈,索性直接问道:“第一个问题,你叫什么?”
“香兰,我没有姓氏,就叫香兰。”香兰不带什么感情的说道。
沈欣又问道:“你的腿是怎么伤的?”
张虎站在香兰旁边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
香兰皱了皱眉说道:“被丈夫打的。”
“为什么打你?”沈欣又问。
香兰眉头皱的更深了,说道:“你问这些做什么?”一副不愿意提起此事的样子。
“我治好你身上的伤后,你会做什么?”沈欣见她不愿意说,索性换了个问题。
香兰沉思了一会,又看向一旁的张虎说道:“如果真能治好腿伤,我就带着虎子离开这里。”
张虎高兴的说道:“娘,你终于肯离开啦!太好了,我藏了好多...”张虎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捂住了嘴巴,看向沈欣。
沈欣笑了笑,夸奖道:“嗯,挺聪明的,知道自己藏起来。”又看向香兰问道:“你有什么去处吗?婚契解除后恐怕你也得不到什么补偿吧。”
香兰摇头道:“总比待在这里让虎子跟我一起受罪强。我还会点刺绣的手艺,做其它的手工活也行。”犹豫了一下又说道:“贵人要是能治好我的腿伤,那我就给贵人打工,一些下人的活我都会做,贵人只要给口饭吃就行。”
香兰说罢,看了看一旁的张虎又说道:“贵人要是信不过我,可以先与我签订契约。若是贵人看不上我,那便算了。”
沈欣想了想说道:“到是也可以,我那正好有俩孤儿,你顺便帮着照顾吧。”说罢便走到香兰身前,问道:“那条腿伤了?我看看。”
香兰犹豫一会才说道:“左腿。”
沈欣蹲下,架起她的左腿,试了试膝跳反应。不出所料,果然没有。
刚才沈欣已经用精神力技巧探查过她的身体,只是并没有发现什么能导致残疾的伤。但看一旁放着拐杖,显然使用了有些时日了,所以猜测她可能是伤了神经,所以腿才不能动的。
当然她在撒谎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所以才上手试探。
沈欣询问道:“左腿有没有知觉?”
香兰摇了摇头,显得有些紧张。
沈欣又问道:“那右腿呢?没出毛病吗?”
香兰疑惑的说道:“右腿好好的,没毛病,现在走路只能靠右腿了。”
这回答让沈欣有些疑惑,印象中伤到神经导致的下肢瘫痪不都是双腿吗?怎么还有一条腿的。
沈欣又试了试另一条腿,果然是有膝跳反应的,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不过也没多在意,毕竟这是异世界,可能有些地方不一样也说不定。
沈欣见两条腿的肌肉比例不同,这可不是能装出来的,也就不在试探,开始给她治疗。
片刻后。
“啊~~~~!”香兰捂着左腿叫了起来,感觉整条腿都炸满了钢针一样疼。
张虎紧张道:“娘,你怎么了?”说罢又向沈欣质问道:“你对我娘做了什么。”
“治疗而已,现在治好了,有知觉了不是吗。”沈欣站起身来,对香兰说道:“你的腿不能动是因为神经断了,现在刚接上你会很不适应,过一会就好了。等不痛了就站起来试试,除了力量不足以外,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香兰刚才就感觉有什么东西进到了身体里,开始感觉身体暖暖的很舒服。只是片刻后左腿就传来剧痛,让她忍不住叫了出来。现在疼痛在逐渐降低,她心里知道这是腿好了的表现。虽然腿还是很疼,但她还是笑了出来。
又过了一段时间,香兰逐渐适应了腿上的疼痛,便咬着牙站了起来。试了试腿脚确实可以动了,便想跪下给沈欣磕个头。
沈欣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扶住说道:“不用着急,你这腿得疼一段时间,疼痛会慢慢减轻。至于需要多久我就不清楚了,总之多活动会有助于恢复。”
香兰解释道:“不,我能站起来,我是想给老爷磕个头,以后我会用心干活,绝对不会辜负老爷的。”
沈欣反驳道:“我不喜欢这种方式的表达,你要是真心实意的感谢,那就用行动表示,表面功夫对我没用。”
香兰点头说道:“我听老爷的。”片刻后又说道:“那我们去签契约吧,现在我就可以去老爷哪里干活。”
沈欣摇了摇头说道:“今天过节你先休息吧,明天我会再来找你。
“哦,对了。你丈夫张力我会把他送去劳动改造,以后不会再来打扰你们。解除婚契的事,你去「月海亭」办理就好。”
香兰想了一会,最终定下心来说道:“但凭老爷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