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守才把皮猴子喊来,问道“同光赌坊的生意怎么样?”
“回禀五爷,不是太好,现在大不如从前,赌客们都没有几个钱”皮猴子说道。
“昨天我们又运来一批货,在运货的途中和一伙神秘杀手交了火,货算是保住了,但我们也损失了不少兄弟,现在那边缺少人手,你过去帮忙,赌坊的生意我会交给其他人打理,你先去吧。”杨守才直接交待了一番。
原来杨守才和王成说的那批烟土在昨夜我和洪浩喝酒的时候已经在日本人那里运来出来,只是在途中被人拦截了,我想到应该是范浩泽派人做的,我估计范浩泽可能设法联系我却没有联系到,所以应该是先下手了,我现在还是有些不自由,所以信息传递实在是不灵通。日后还的找个好的方法。
杨守才打发走了皮猴子,然后叫罗虎把我和杨菊一同叫到前厅,说有事商议一下。
“爹,你叫我们来有何事?”杨菊问道。
“菊儿,为父想跟你借一样东西,不知道可否。”杨守才眯着眼看着杨菊。
“爹,整个杨家都是你的,想要什么说话便是,何来借一说。”杨菊也感到奇怪。
“我是想把你的保镖借给我用用,你也看到贤侄身手了得,我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有一样生意贤侄是最好的人选。”杨守才用那诡异的眼光看我。
“哦,当初金大哥给我做保镖也是爹同一的,爹有事用人,我倒是没所谓,只要金大哥答应那就可以。”杨菊脸色稍微有些不悦,不过杨菊也明白,这是我拜托自由的一个机会。
“贤侄可愿意?”杨守才装模作样的说道。
“五爷,您客气了,我本就应该听五爷拆迁。”
“我这手底下有个不大不小的赌场,原先的管事皮猴子有些经营不善,生意不好,被我派到别处去了,我想让你过去帮我打理,不知贤侄对管理赌场的事情可行?”杨守才直接说道。
“单凭五爷做主,不过五爷我需要几个人帮忙,还请五爷成全。”我直接说道。
“好,需要什么人我派给你。”
“我有几个早期卖艺的小兄弟,还有我师兄师姐他们,我想让他们过来帮我。”
杨守才思虑了一番,最后点头答应,继续说道“不过这几个人的开销需要你自己承担,我杨家只认你一个是我杨家的人,其他的在外面出了事情我杨府一概不管,贤侄你看可否?”
这老东西真是铁公鸡,这么点小事还这么计较,我心想那更好,我想把小个儿他们几个召唤回来,想成就一番事业,身边总的有几个忠实的小弟不是。
“五爷我明白,赌坊盈利的钱除了正常开销我会如数奉上。”我内心还是很高兴的,这么快就让我给他打理赌场,估计和昨天洪浩来杨府这事有关,杨守才老奸巨猾,心里多少也在想,这小子命这么好,能和十三太保之首教头结拜,真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杨菊也是高兴,本来想着让我再忍一忍,谁知这自由的日子这么快就到了。来到杨府这才几天的时间啊,这变化真是太突然了。
杨守才让罗虎把赌坊的钥匙交给了我并告诉了我的地址,说道,今夜就可以搬过去,这罗虎貌似恨不得我马上就搬走的样子。于是我跟随他回到杨府收拾了东西,然后和杨菊老赵告别。转身直奔英雄楼。
来到英雄楼我找他管事的,顺利的找到师傅师娘,并没有看到范浩泽张雪张立成的身影,于是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和师傅说了一遍。“哥,你可真厉害,”小微在旁边用羡慕的眼光说道。
待到晚饭时刻,范浩泽他们几个才回来,几人看到我先是惊讶一番,然后张雪最先过来和我打招呼,“师弟几日不见起色好了许多啊,我收到你的消息之后,我找范大哥先把冯先生安排在英雄楼帮忙,这几日范大哥一直帮我们找店铺,可惜还有合适的。”张雪叽里咕噜说了一大推。
“师兄师姐辛苦了,范兄别来无恙啊!”我过去和他们挨个打了招呼。
“师姐店铺不用找了,我有个好地方,以后不用出去了,咱们有自己的买卖了。”我直接笑着对张雪说道。
“师弟什么买卖啊?”我可要做管事的。哈哈......
“去了就知道了,先吃饭,吃完饭明早我带你们去。我直接说道。随后我又和范浩泽确认了一下昨晚劫杨守才烟土的人是不是他们几个,“确实是我们的人,不过我并没有参加此次任务,”范浩泽说。我又问了一下内奸的事情,范浩泽说还在查,不过已经锁定两个人了,这几天就会动手。
“范兄还的请你帮我一个忙,放出消息,就说同光赌坊金少寻找一起过命的兄弟。”又和范浩泽聊了一下这几日在杨府的情况,并没有告诉他关于杨菊的事情,毕竟不是同一阵营的人,以免不必要的麻烦。
我神秘兮兮地一笑,却从钱袋里掏出同光赌坊的黄铜钥匙,一把拍在桌子上:“这就是咱们的买卖……”、我得意洋洋道:“今日起,上海滩——青霞路——同光赌坊——,咱们的了!”
张雪一把抢过钥匙:“啥?赌坊?”
“没错,”我笑道:“往后在自家的赌坊赌钱,输再多也不是输,是不是称了你的意啊,张雪?”
张雪笑得合不拢嘴,不敢置信地把钥匙放进嘴里一咬,笑道:“这钥匙不是黄铜的,是黄金的吧,哈哈……”
我道:“总而言之,明日起同光赌坊就有一个老板:我金少,金老板!
张雪点头道:“金老板!”
我嘿嘿一笑,调侃道:“接着在门口卖你的武艺,正好给我们赌坊吸引点人气!”
张雪知我是说笑,佯嗔道:“好你个白眼狼!不让你师姐享清福,还让我卖艺是吧!不知死活!”说着抡起一双粉拳,便开始追打我。
我一边跑一边服软:“好啦好啦,你是二老板!明日一早,咱们一人先去买一身新衣服穿,不能让那些人看轻咱们!当然范兄就不必了。”
九月份的上海,烈日当空,炙热的气浪蒸腾而上,反复拍打在每个行人的脸上。没有半片云彩的天空下,连海风竟也无力呻吟。这是闷热的味道,静止在一个热得让人不得不诅咒的天气下。它将整个上海滩变成一口大蒸锅,任凭众生或慵懒或忙碌地挣扎在这口蒸锅中。随着空气的温度起伏沸腾,无法自拔……再加点柴火吧!
张雪、张立成、小微三人穿着崭新的衣服,并列出现在青霞路街头。张雪、小微两人还各戴了一副招摇的小墨镜,在光天化日之下,大摇大摆地穿街过巷。
张立成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好像这个世界与他无关一样。然而在这种连馒头都能蒸熟的天气下,没走上一里路,三人已是汗流浃背。两里地之后,张雪的脸上的脂粉已被汗水冲出道道鸿沟。
我突然停住了脚步,用手指着小楼角落一块沾满灰尘的破烂木板,虽然木板上布满了蛛网灰尘,但三人还是看清了木板上的四个大字:“同光赌坊”。
张雪不管三七二十一,大步走过去,自言自语道:“看看里面什么样!”走到门前,立刻大声敲门:咚咚咚咚咚……开门,老板来收铺子了,别磨磨蹭蹭的!
我和小微笑的差点翻背过去,要是真有人给你开门那可真是有鬼了。
张雪问我们笑什么?我说“钥匙昨晚都给你看过了,你还不停的敲门,你是忘记了吗?”
张雪尴尬的伸着舌头,对小微说道“小东西你也笑话我。”
进了门才知道,这小楼确实是一家赌坊。或者说:这里曾是一家赌坊。看起来,赌坊的规模并不算大,破破烂烂的空间内,委委屈屈地摆了四张赌桌,一张柜台。除此而外,到处都落满了灰尘蛛网……
我四下打量一番,隐隐觉得自己上了杨守才的恶当。毕竟这赌场是杨守才亲口问我是否能打理的,而杨守才也确实给了我一家赌场。剩下的事情,就看我自己经营的手法了……
我们四人收拾了一下午,这才勉强有一张桌子能用。张雪无精打采的坐在桌上,长吁短叹道:“同光赌坊,同光赌坊,敢情除了四张桌子啊!其他都是光溜溜啊,还没我卖艺的台子大呢!”
这时一向不说话的张立成感叹道:“这里是英法日租界交汇处,靠近码头,三不管,早些年间生意好着呢。”
我本来一直沉默,听到这句话,忽然拍了一下桌子:“师兄,你见多识广,刚刚说这里几年前生意也曾好过,是不是?”
张立成点点头:“二年前吧……那时候我和我爹在这门口卖艺的时候看到过”
我兴奋道:“管他几年,有总比没有好!”
张雪知道我鬼点子最多,便问道:“师弟有什么主意?”
我神秘兮兮一笑:“简单!变废为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