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名打手当即拿起拔牙的钳子便走近阿宝。
看着打手拿着一把比象牙还粗的钳子缓缓走近,阿宝吓得再也忍耐不住,忙说:“我说,我说!……”杨守才微微一扬手,手下急忙停止。
杨守才缓缓走到阿宝身边,掏出手绢给他擦了擦脸颊上的血,慢条斯理道:“早这样该多好?说吧……”
“那本《铁卷》已经被我和金少偷了出来,现在已经交到约翰逊手里。”
杨守才一皱眉头,沉吟道:“这么说那本真铁卷已经在约翰逊手里了?”
阿宝连声道:“是……是!”
杨守才冷哼一声:“是?那是你不知道金少这小子有多滑头。”对于金少的狡猾,杨守才可谓深有心得。
阿宝道:“可是我亲眼看见那两本铁卷是从雷地宝的保险箱里拿出来的啊!”
杨守才还是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便问:“你再想想,这两本东西,至始至终也没离开过你的视线吗?”
“没有啊……”说到这里,阿宝忽然全身一颤,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忙道:“……哦!不对!当时中间走廊里有脚步声响起,我去查看了一下……”
杨守才呵呵一笑:“结果走廊里没有人对不对?”
“对啊!”阿宝说到。
杨守才这才点了点头,笑道:“哈哈,我就说,金少这王八蛋一般人怎么玩得过他?……行了,放他走吧!”话音未落,立刻有两个手下上前给阿宝松了绑,又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阿宝感激涕零,连声感谢:“谢杨爷饶命!谢杨爷饶命!”说完,转身欲走。杨守才转过身去,微一挥手。那两个手下忽然用解绑的绳子一把勒住阿宝的脖子。
阿宝脸色憋得铁青,两条腿使劲踢着,终于渐渐停止了动作。
杨守才坐回沙发,脸色再次归于暗影中,冷冷道:“金少,这回咱们新账旧账一起算!”
……
晚上,金少将真正的《铁卷》带回大杂院,放在餐桌上。徐牧、秦素秋都凑过来仔细查看,然而反复翻看多少遍都没看出任何端倪。
秦素秋不耐烦了,抢过铁卷乱翻一气,又丢回桌子上:“……这就是真货?依我看,和老徐做的没什么两样啊。”
我摇头:“当然不一样。”
秦素秋道:“不一样在哪里?”
我道:“我怎么知道?约翰逊手里那本也骗不了多久,我怕他继续找我麻烦,雷地宝那边找不到真铁卷也不会善罢甘休,所以我们还是要尽快找到这铁卷背后的秘密……”
徐牧皱起眉头:“你确信这铁卷背后真有秘密?我记得一开始有什么宝藏这事不是你随口乱编出来拿着骗约翰逊签字的吗?”
我道:“一开始是我吹出来的不假,现在看那雷地宝和约翰逊对这东西的重视程度,我越发觉得我这随口一吹还真是吹到要害部位了,这铁卷背后也许真有笔宝藏什么的!”
张明义从头到尾一直保持一种冷眼旁观的态度,似乎对《铁卷》毫无兴趣。然而以我对师父的了解却知道师父这看似冷淡的态度可能大有文章,便抱着侥幸的心理笑嘻嘻上前问道:“无所不知的师父,你就不知道这铁卷背后到底有什么秘密?”
张明义连看都没看我,百无聊赖地说道:“你别问我,我是什么也不知道……”说着打了个哈欠:“困了,回去睡了。”起身就往自己的房间走。
我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忙问:“师父,这么早就睡了?晚饭你还没吃呢?”
张明义道:“不饿,省一顿吧……”说完,摇摇晃晃地走回自己房间。
我听到关门声后,忽然低声问道:“你们有没有觉得今晚师父很反常?”
秦素秋道:“当然啊,哪天你见他省过晚饭不吃啊?”
徐牧也道:“就是,每晚吃的比谁都多!”
“平日里,就算他不明白的事也能像特别懂一样评头论足、胡说八道一番……”
“可今晚他是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
我神秘兮兮地一笑:“你们都看出来了?”
秦素秋道:“对,这老东西本来就不一般!”
师母和我对视一眼,脸上各自露出了非同寻常的坏笑。
……
再晚一点,张明义烧了老大一盆热水,自顾自回房泡脚,闭目养神。正惬意间,却有一双手猛然扎进木盆,一把抓起张明义的双脚。
张明义一惊,睁眼看时,恰好看到一脸坏笑的秦素秋。
秦素秋挤眉弄眼道:“呦,泡脚呢啊,你还真懂养生之法啊……”
张明义急忙抽脚:“哎呀,这我可受不起……”
秦素秋向张明义抛了个媚眼:“没事,我帮你揉揉脚啊?”
张明义岂能看不出秦素秋的做作?用狐疑的眼神盯着秦素秋,皱眉道:“跟你结婚这么多年,你今儿这出戏,唱得可不一般啊……”
“是吗?这出戏是怎么唱得呀?”
“你唱的是,姜太公的竹竿儿换成了渔网,愿意上钩的,不愿意上钩的,都难脱身啊……”
“既然知道脱不了,那为何不早说呢?”
“鱼死是小,人死是大啊,我不说有我不说的理由,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往虎口里送啊……”
秦素秋闻言脸色一变,忽然将脚盆里的水往张明义脸上一扬,冷哼道:“老东西,你说还是不说?”
“不说!”张明义义正言辞道:“我怎么说也是中国人,不能出卖祖宗。”
秦素秋不依不饶地质问道:“这批宝贝要是落在英国人手里,就不算出卖祖宗啦?”
张明义冷笑一声:“给他二十年,那约翰逊也没戏。”
秦素秋见软硬兼施都无用,悄悄起身,在张明义身后又是揉肩又是捏背,刻意搬出一副温柔相,腻声道:“老东西,你就告诉我吧,告诉我吧……”
张明义闭上眼:“你本就是我老婆,美人计不太好使!”
秦素秋这下终于被激怒了,冷哼道:“好!老家伙,你不说是吧,那你从今天开始就别吃我做的饭!”说着,扭身就要出门。
张明义无奈地看着秦素秋的背影,终于长叹一声:“哎!我说还不行?”
……
就在秦素秋“炮制”张明义的时候,韩江南恰好登门拜访,一脸郑重地出现在院子中央,要求与我单独说话。
我见韩江南从监狱里出来,也是颇为兴奋,便同韩江南一同来到二楼露台。正要问韩江南怎么出来的时候,韩江南却把给林岩看过的那张报纸又递给我,报纸的头版头条上刊登的正是我的道歉信
这两天我没少受过类似的质问,点头道:“我就知道你来是向我问这个。”
韩江南望着远处街面上的车水马龙,说道:“我听林岩讲了,雪姐已经不在了,是他爹在用停止罢工协议上的签字来威胁你登报的,是不是?”我点头称是。
韩江南又道:“会长让你登报,我想只是他一时之气,可你却真得登报了。林岩毕竟不是件货品,你想拿就拿,你说放就放。你这样做,有想过她的感受吗?”
我道:“当时情况特殊,我来不及做太多考量……”
“所以,这不是你的本意?”
“……对。”
韩江南心中稍宽,转身问道:“大哥,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说实话,我没想过。我对领主说过,我要为张雪戴孝六个月……”
“六个月……好……”韩江南点了点头,扭身就走。
我一愣:“你就没别的对我说了?”
韩江南停步,却连头也没回,说到:“……雪姐的事我才知道,你不要太难过。至于林岩,你已经伤害她一次了,你不能再伤她一次,而你给不了她的幸福,我可以给!”说完这番话后,犹如负气的少年一般,扭身大步离去。只剩下我一个人空落落的站在露台上,下也不是,追也不是。只能愣愣看着韩江南的身影消失在门前、院外以及远方的街道深处。
不多时,秦素秋端着两碗馄饨走了出来,喊韩江南而不见的时候,忙问我韩江南的去向。我走下楼梯,示意韩江南早就走了。
秦素秋一愣:“就这么走了?也没说吃碗我的馄饨?”
我搪塞道:“他后面好像还有点别的什么事……”见张明义、徐牧已经坐回到院子里,坐下来问道:“师父,说吧……这铁卷背后到底有什么秘密?”
张明义端详《铁卷》,悠哉道:“这《铁卷》当中确实藏着雷家几百年来的一个大秘密。但这事,只有长老级别的人才知道。而这铁卷中的秘密也一直没谁破解得出来!”
徐牧问道:“真的是笔宝藏吗?”
张明义点头道:“只传说那是一处叫‘青冢’的地方。那里面具体藏着什么谁也不知道,这青冢在哪谁也不清楚!”
秦素秋提手就要打:“老头子,你这不是放屁吗?”
张明义一躲,秦素秋的胳膊却碰到石桌上的馄饨碗,里面盛满的汤汁撒了出来,正好溅到铁卷上。
徐牧最为爱惜器物,急忙拿起铁卷嚷道:“小心点!别弄脏了这宝贝……”
秦素秋不依不饶道:“本来啊,这些话他说不说有什么两样子啊?”
张明义抽了一口烟,自顾自道:“当然不一样……天干地支,加减成伍……”
我一愣:“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