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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小张太子听闻屋外有打斗之声,忙唤宫守仁贺卫仙醒来。却见贺卫仙沉睡不醒,翻过来看,只见得口唇发紫,面色发青。小张太子一探鼻息道:“怎的便中了毒?”连声便唤道:“化龙何在?”却不见沈化龙回应。当下便拾起神龙游水枪来道:“守仁,你留在此处照看卫仙,本太子出去看看。”宫守仁连忙道:“小将怎能叫太子犯险?还是小将出去看看为好。”

小张太子道:“莫要争论。此处乃是我三弟所在,如何有事?便是卫仙中毒,也应是误食了些许毒物,本太子去寻我三弟前来,看看他方便与否,以三清铃来为卫仙解毒。”宫守仁还要再言,只见小张太子已然推门出屋,便把贺卫仙扶住,平躺在塌上。

小张太子出得屋去,正见得沈化龙跌落云端,小白持剑而上,正要结果了沈化龙性命。不禁怒道:“你这妖孽,你与我三弟结为道侣,与我兄弟皆为一家之人。纵使我兄弟与你有隙,也不能下此毒手,害我兄弟性命。”当下便拦下小白,将沈化龙救下。只见得沈化龙面唇发紫,周身蜷缩,便喝道:“看在我三弟面上,你若将解药交出,我便饶你一命。”小白笑道:“我这毒世上无药可医,却无解药。你这小太子倒是生得不凡,若好生求饶,日后服侍于我,仙姑便放你一条生路如何?”

小张太子大怒,将眼怒瞪道:“好个妖孽,本想你随我三弟修道,能改邪归正,便睁一眼闭一眼,饶你性命。不想却在此胡言乱语,兴风作浪。也罢,本太子便替我三弟好好管教于你,要你好看。”小白笑道:“你虽未饮酒,却怎知我茶内酒内皆放了药。别看你如今威风,顷刻见便会丧命当场。”小张太子笑道:“本太子食过耳鼠,早是万毒不侵之体,你那区区小毒能奈我何?”

小白听闻,连忙道:“小女一时喝酒醉了,有些失态,还望太子见谅。小女知错了,这就带太子前去寻道侣去。”小张太子遂笑道:“孺子可教,便先饶你一回。”当下便随小白而去,望刘吉礼与小白的洞房之中走去。

来至洞房之外,小白先打开门来,伸手作了个揖来,请小张太子入内。小张太子方才迈步而入,便觉腰上一痛。原是那小白已将金簪化剑,正刺在小张太子腰上。小张太子一个冷不防,中了小白诡计,心中大惊,忙呼“三弟”。房内却无刘吉礼身影来。

小张太子这才醒悟,急道不好,将神龙游水枪化作神龙游水板来,一手捂住伤口,一手持板与小白交战。小张太子纵使受伤,血流不止,依旧叫小白杀不得近身。只见小张太子默念口诀,将神龙游水板祭在空中,忽而落下,正打在小白后背之上。小白不敌,为神龙游水板打的口吐鲜血,心中大骇。正此时,宫守仁听得打斗之声,一手扶住贺卫仙,一手持巨钺,出得屋来看。宫守仁大声嚷道:“太子如何了,小将前来助你。”

小白听此间尚还有人未曾中毒,连忙逃窜而出,隐于夜幕之中。小张太子倒在血泊之中道:“守仁,我在此。”宫守仁听见,连忙扶住贺卫仙来此。见得小张太子此等模样,心中大惊,连忙问道:“太子怎的如此?”小张太子叹道:“那小白竟是个妖孽之徒,你且去各处看看,还有何人尚在此庄园之中。”

宫守仁四处看来,一一将沈化龙,林英麒,紫金貂,雷震子,雷云儿搬至此处,只不见刘吉礼师徒。宫守仁不禁道:“他师徒怎的如此无礼,我等好心前来贺喜,便要将我等毒翻,加害我等?”小张太子道:“想来我三弟是不知情的,只是不知我三弟如今何处。”宫守仁道:“太子,小将前去寻个郎中,好与太子治伤,众兄弟解毒。”小张太子道:“我这伤乃是仙器所伤,他们所中之毒亦非凡间之毒,寻常郎中怎能医得?”宫守仁急道:“这可如何是好?”

小张太子道:“莫急莫急。待我唤土地问问此地近处可有会医术的仙长,若有时,你便可请得,前来诊治。”宫守仁急忙问:“若此地近处无有又该如何?”小张太子便道:“只好劳你回返盱眙山,请我师父前来了。”宫守仁连忙道:“小将知晓。”

小张太子连忙作法,将土地唤来。此间土地来至,忙施礼道:“不知大仙传唤小仙有何事相询?”小张太子道:“有劳土地,弟子乃是大圣国师王菩萨弟子,如今身受重伤,手下也都各自中毒,还请问此处可有会医术的仙长?可请来与弟子和手下医疗诊治。”土地笑道:“却是凑巧。往日并无会医术的仙长在此,但这些时日自药王山上下来一位药王和尚。这药王和尚每日白昼时救治民众,给人看病,夜里便四处找寻草药。如今正在离这里不到五里地的崎邑谷中采摘草药。”宫守仁听了,连忙道:“太子,小将这就前去那谷中寻这药王和尚而来。”宫守仁朝土地施一佛理后遂前往崎邑谷而去。

小张太子又问土地道:“敢问土地,你可知此处所历何事?”土地连忙道:“大仙所讲可是那兔精之事?”小张太子连忙道:“正是此事。此事土地你所知多少,还望全部讲来。”土地道:“那兔精乃是此处雪兔成精。因其年少未得人形之时见过同类为人所害,又见过有人犯案,遂将那为人害死的尸首食下,一时间便满心欢喜,遂喜找人尸来食。而后其修得妖道,化为人形,便常常色诱男人来食。幸得有三位狐狸精常常前来阻止,那兔精便装作狐狸精来食人。前些时候,这位道长来此降妖,本已然捉得兔精,但听信兔精之言,反将那三只狐狸精害死。昨夜兔精于酒中,茶中,空中下毒,将大仙你们迷倒,道长和他的两位高徒皆为兔精所食,皮毛不存了。”

小张太子听了大惊,便也嗔怪道:“土地,你既知此事,为何不来相告,也好叫我等捉妖,兄弟免于惨死。”土地颤颤巍巍道:“我们作土地的自有规矩方圆,不得搅扰民间之事。若无人相唤,便不得主动现身。总之顺其自然,不得擅自改变。”小张太子叹一声道:“也是我兄弟命里该有此数,倒也是怨你不得。”土地连忙道:“多谢大仙宽恕,实是小仙也不是那兔精的敌手。”小张太子摆摆手,土地便不敢再言,只得好生伺候小张太子。

宫守仁顺土地所指方向而去,趁月色而行,果然见得一山谷,想来便是那崎邑谷了。宫守仁本就视力不佳,加上夜色昏暗,也看不清谷中何处有人,不由得心急如焚,便喊来道:“药王和尚可在此处?”不想背后却传来声响道:“你是何人?为何寻我?”宫守仁回过头去,只见一人粗眉大眼,形容枯槁,一缕长须,身着灰色僧袍,头上带个斗笠,背后背个药篓。宫守仁心知此乃药王和尚,连忙道:“还请大师救救我家太子,与我众兄弟。”

药王和尚笑问道:“你家是何处的太子,如今身在何处?是受伤了,还是中毒了?”宫守仁连忙道:“我家太子乃是大圣国师王菩萨弟子。”话尚未讲完,只见药王和尚面色一变,急忙问道:“你家太子可是名唤小张太子,法号悟善的?”宫守仁一脸疑惑道:“大师怎的知晓?”药王和尚连忙道:“你家太子身在何处,快带我去见。”宫守仁连忙前方引路,不由得问:“大师可是识得我家太子?”药王和尚道:“贫僧乃大圣国师王菩萨二徒弟悟生是也,你家太子便是贫僧师兄。”宫守仁听了,这才醒悟。

及近跟前,只见土地扶住小张太子坐于血泊之中。药王和尚大骇,连忙落下云端道了声:“师兄,你怎的在此间受苦?”小张太子抬眼看来,这药王和尚不是悟生更是何人。连忙道:“师弟,你如何在此?怎的便成了这药王和尚?这许多年来,想死师兄了。”说罢,竟潸然泪下。药王和尚道:“此处月光昏暗,师弟还需寻个烛光来,好探查师兄伤口。”

小张太子听了叹道:“若是英麒未被毒昏,此时便可取些神火照明了。”一旁有土地道:“小仙家中便有烛火,这就去寻来一用。”便撤入地中。小张太子问:“师弟,你可先看看他们所中何毒,可能医治?”药王和尚看了看身旁几人,又掰开几人嘴来闻了闻,随即皱眉道:“却是个好狠毒的妖精,敬以此毒害人。”小张太子连忙问道:“师弟识得此毒?可能医治?师弟还是先医几人罢,师兄一时死不了的。”药王和尚笑道:“治此毒易如反掌,却是不急。还是师兄此处较急。”不大光景,便持一明烛而归。宫守仁上前接过道:“还是我来罢。”当下便跪在小张太子药王和尚身前,给药王和尚掌灯探查伤口。

药王和尚将伤口一一查看道:“师兄放心,师兄乃是仙体,这点伤顷刻便好。如今师弟先请师兄服下麻沸散,而后给师兄诊治。”遂于药篓中拾出个小瓶来,拔开瓶塞,将内中丹药取出,递与小张太子。小张太子将丹药吞下。药王和尚连忙问:“师兄可有些觉察?”小张太子摇头道:“觉察为何?”药王和尚遂问道:“未有昏厥欲睡之感?”小张太子摇头道:“未有此感。”

药王和尚摇头道:“怪哉怪哉。”将手把脉道:“师兄可是服过耳鼠之肉?”小张太子讶异道:“师弟你怎的知晓?”药王和尚叹道:“食过耳鼠之肉百毒不侵,师弟这麻人之药也属毒物一类,师兄也得不入体,这可如何是好。”小张太子遂问道:“何为麻人之药?”药王和尚道:“师兄可听闻过刮骨疗毒?若是师弟以麻人之药麻翻了师兄,再来诊治,师兄便一概不知,毫无疼痛。可如今麻人之药不起作用,再来与师兄诊治,便如刮骨疗毒一般,疼痛难忍,却怎的是好。”

小张太子爽朗一笑道:“我道怎的?原是如此。师弟不需顾虑,他关二爷受得了刮骨疗毒,你师兄我怎能受不住师弟诊治?直来医治便是。”药王和尚施以佛礼道:“师兄忍住了。”当下拿出金针与桑皮线来,先以药水将伤口洗净,再探入腹中将受损的器脏缝补。小张太子强忍剧痛,浑身颤栗,汗水如瀑,便是声音也发颤来打趣道:“师弟,你这如缝衣服般缝补肝肠也是医术?”宫守仁见了,于一旁默默流泪。

药王和尚惨笑道:“如何不是?衣服断了缝好,肠子断了也是缝好,总是一理。”小张太子一听,竟也乐了道:“师弟你所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药王和尚将器脏缝好,有以药水洗了一道,将小张太子流出的干净血水以一小瓶接好。小张太子见了不解道:“师弟你接我的血来作甚?”药王和尚笑道:“师兄既然食过耳鼠之肉,这身上血水便是解毒圣器,可治百毒。”

小张太子一听,连忙大喜,遂问道:“可治那妖精之毒否?”药王和尚笑道:“这妖精的毒,些许草药便可解得,用师兄之血岂不是暴殄天物了?”小张太子听闻此言,心知药王和尚有十足把握救下雷震子等人,心中便也安定了几分,这一念之间,身上的疼痛便也骤减了下来。待药王和尚里里外外将伤口洗净缝好,又以草药附上,将干净白布绕腰缠住。

药王和尚将小张太子衣裳解下道:“师兄这般血迹的衣裳是不能穿了,可传师弟僧衣来。”当下将僧衣解下,与小张太子穿来。小张太子穿上僧衣,只觉分外亲切。当下立起身来,左右扯扯,顿觉没前时那般疼痛了。小张太子道:“还是有劳师弟在此照看,师兄追那妖精去了。”

药王和尚连忙止住道:“师兄此伤刚刚缝好,尚未痊愈,如何便要行动?若是再将伤口崩坏,岂不是再要受那许多苦楚?师兄还要好生休养才是。”小张太子道:“今夜若不除去此妖,师兄心中难忍。此处便交由师弟了,师兄去擒那兔精去也。”宫守仁连忙持巨钺上前道:“太子,小将随太子一同前去。”小张太子道:“守仁,你在此相帮我二师弟救人。本太子不需帮助,一人便可灭了那兔精。”说罢,便腾空而起,朝小白逃离之向追去。

药王和尚从药篓内拾出各式草药,又唤土地寻得一砂锅而来。宫守仁便帮药王和尚搭灶生火,土地相帮担来甘冽泉水。不一时,水已烧上,药王和尚将各式草药于手上掂出分量,以药刀尽数斩断。药王和尚以神力注入,将药倒在砂锅内熬制,不一时,只闻见砂锅内飘来一阵异香。药王和尚唤宫守仁将药倒出,一一喂给雷震子几人。遂道:“你与土地在此守候,贫僧去见见师兄擒妖如何。”宫守仁连忙道:“若是太子有疡,还望大师相救。”药王和尚笑道:“他是我师兄,自然不必吩咐的。”遂以地行之术追小张太子去了。

小张太子驾云追去,一路而来,直追至一高山峻岭之间。正看见一众行人瑟瑟发抖,身前小白尖牙利爪皆染鲜血,身旁已有两具男尸。小张太子高声喝道:“好个妖精,还敢在此害人。”小白转头看来,见得是小张太子,咧嘴笑道:“如此模样,僧不僧,俗不俗,直叫人忍俊不禁。”那一众行人见得小张太子身穿僧袍,凌空而至,皆跪下拜道:“大师救救我等。”

小张太子道:“你们放心,我不为他事,专是为降服这妖孽而来。”当下喝一声道:“好妖孽,还我三弟命来。”小白笑笑道:“好个愚钝的二哥,此时方知你三弟作得我腹中之物。”当下以那金簪化为金剑,迎小张太子而上。小张太子见得这金剑还是自家所赠,心中更觉怒火冲天,摧起神龙游水枪来,忍住腹内剧痛,便挺枪来战。

小白却不敌小张太子,为小张太子挽了个枪花,一枪正刺在小白腹上,正是小白所刺小张太子之处。却不想那处坚硬似铁,饶是太上老祖亲炼的神龙游水枪也入不得分毫。小张太子方才忆起,小白此时所穿的正是前时赠与刘吉礼的那件刀枪不惧,水火不侵的道袍来。小张太子赫然而怒,只见得勃然变色,万目睚眦。昨日所赠的法宝,今日却成了自家报仇的阻碍。

小白见有道袍阻隔,小张太子伤不得其分毫,转惊为喜,一面以金剑刺向小张太子,一面讥笑道:“多谢太子赠小女的法宝,若非这些法宝,小女子还真抵挡不住太子的一腔怒火。”小张太子跺脚叫道:“好个妖孽,休得猖獗。今日便叫你见得本太子的厉害。”当下也顾不得伤口崩裂,鲜血直流,直将那神龙游水枪耍得水泼不进,罩住小白洒来。小白不慌不忙,只将头往内中一缩,便见那枪尖尽数击在道袍之上,却伤不得小白分毫。

小张太子喝道:“你这妖孽,为何藏头露尾,不敢露面,此非大丈夫所为。”小白在道袍内笑道:“小女子乃是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却不是个汉子,如何作得好汉?”只激得小张太子暴跳如雷却无计可施。

小白见状,心生一计,直朝地上那众百姓飞去。唬得众百姓哭爹喊娘,四散而走。小张太子连忙追去,一枪正中小白后心,却见小白丝毫无阻,直朝众人飞去。小张太子心中着忙,向前一步抢过,抓住小白,望旁一撞,直将小白装落在地。但见那三清铃自道袍里掉落出来。小白见了,忙念动咒语,直将三清铃催至空中。只见三清铃放出阵阵悦耳之声,那地上四散而逃的百姓皆头晕目眩,倒地不起。

小张太子见了大惊,连忙化枪为板,将神龙游水板祭在空中,直朝三清铃打去。三清铃,神龙游水板皆立在空中,作得个对峙之势。小白见了,从道袍里露出头来笑道:“太子你如今手无寸铁,却是可怜。”当下便持金剑朝小张太子斩来。小张太子连忙化水气为枪,作得个冰锥一般,持在手里,望小白迎去。只听得阵阵龟裂之声,那冰锥为金剑一击即碎化作点点散落下来。

小张太子大惊,急躲时却已然不及。忽从地下窜出一个棒槌来,正撞上那柄金剑。小张太子伸手接过棒槌,一连几棒击退小白。小白方才落在地上,忽见地下伸出一只手来,直拽在道袍之上,将道袍直直拉入地下。小张太子见得,心中大喜,持棒槌一路砸来,只作得小白落花流水,敌小张太子不过。小白吃痛欲走,忽为地下伸出一只手来,直将那身上的道袍扯下,带入地下而去。

小白大惊,却见小张太子已至脑后,急躲时为时已晚,直叫小张太子一棒槌砸在脑后,作得个脑浆迸裂,鲜血横流。三清铃没了加持,于空中落下,正好叫小张太子接过。地上的一众百姓见了,皆齐齐跪在地上道:“多谢大师相救。”小张太子道:“此乃小事,你等各自归家去罢。”那一众百姓听闻,各个逃窜而去。

小张太子见人皆散,不由笑道:“多谢师弟相助,不知你为何不现身来?”却见地下窜出药王和尚来,手中捧着那道袍道:“这道袍果然宝贝,若是有此等僧衣,师弟倒会起了贪己之念。”小张太子道:“此物乃是我送我结义三弟的,如今他身死,还不知如何处理这件道袍。这道袍你我师兄弟穿来皆不合适,日后但凡师兄得见个法宝僧衣,定与师弟来。”药王和尚笑笑道:“那师弟在此可就多谢师兄了。”小张太子近前一看,那小白化作原形,却是只雪兔。小张太子将雪兔提起道:“如今我们回返庄园而去,师兄介绍我大哥和这些时日所得神将。”药王和尚道:“师弟甚是羡慕师兄此行,几百年不见,功力更胜从前。”

二人随即起云回返。小张太子不禁问道:“师弟这几百年来一向如何?也不说带个书信回返盱眙山来。”药王和尚道:“从药王菩萨,药上菩萨在药王山上勤学苦练,方才至初入门庭。只因师弟前世杀生,造得三千孽,今世当雕三千佛像,行三千善来报,方得正果。如今正值文成公主入得吐蕃,师弟得药王菩萨药上菩萨之令,寻三百有罪之人,于药王山上教其雕刻佛像,以悔其过。更有信徒百十余人自发前来,待雕得三千佛像,其人与师弟的孽障尽可消尽。只是行这三千善却非易事,师弟我下山十数年,也只得了三百小善,这三千善还不知何时方可消得。待三千善圆满,自会归回山门,叩见师父。”

二人行云而至聚贤庄,见得匾上之字,小张太子只觉五味杂陈。当下有雷震子等人出门来迎,皆要拜谢药王和尚。药王和尚连忙扶起雷震子道:“小僧乃是悟善师兄亲师弟,几位既是师兄好友,便是小僧至交好友一般。”小张太子连忙上前道:“此乃我结拜大哥,乃是武王伐纣时的雷震子。”药王和尚听了连忙答以佛礼道:“即是我师兄大哥,便如同小僧大哥一般。大哥莫要见外,折煞了小僧也。”

小张太子又一一指着宫守仁几人道:“此几位乃是师兄座下的神将,宫守仁,沈化龙,贺卫仙,林英麒,紫金貂。”五人上前一一答礼道:“小将见过药王和尚。”药王和尚连忙还礼道:“有劳几位往日追随师兄行善。师兄得此五将相助,实是艳煞师弟,倒显师弟一路孤苦伶仃了来。”小张太子笑道:“我佛门中人众生平等,若有向善向佛之心,皆可成正果。师弟若是遇得与我佛门有缘之人,也可引入门下,向我佛门才是。”药王和尚连忙道:“师弟谨遵师兄教诲。”

小张太子又道:“此为乃是我大哥座下雷云儿,此为乃是我三弟徒弟小黑,那神兽便是我三弟坐骑齐云兽。”药王和尚见了,一一还礼。小张太子见得小黑在此,不禁问道:“小黑你尚在此处,为何不在房中?”小黑落泪道:“弟子怀疑那兔精居心叵测,便在师父房外草丛中潜伏。不想闻见一股异香,便人事不知了。弟子也曾数次相劝师父小心那兔精,只是师父不信我的,故而遭此横祸。”

小张太子听闻也叹息道:“可怜我三弟一身道行,却如今毁于一旦。”因而问道:“你早有怀疑那兔精,怎的不与我讲?若我等知晓,也好早做准备。”小黑闻听,连忙跪下哭道:“弟子也恐师伯同师父一般不信弟子,故而想等那兔精露出马脚来再来相告。皆是人赃并获,也好取信师伯师父。却未曾想到那兔精下手如此之快,弟子也身中剧毒,未能及时来告。此全是弟子之错,害师父与二位师兄与我等阴阳两隔。”

雷震子道:“你我确实未曾防备。便是小黑言说,也未必会信。这都是三弟收人不明,却怪不得小黑。”药王和尚也道:“我知师兄难受,正所谓人各有命,也不必强求。如今有那兔精掳去的道袍经书在师弟这里,不如要如何处置?”小张太子道:“这道袍乃是道家之物,我与师弟却是用不着的,还是大哥拿去罢。”雷震子道:“你大哥我钢筋铁骨,这世上难有人能伤得我来。三弟道缘深厚,带转世后还会再行道途,何况老祖赠经与法宝宝剑,必有深意。以我来看,此袍并三弟的经书宝剑都交于小黑,待三弟转世投胎再入道门时叫小黑寻得三弟,再度三弟入得道门如何?”

小张太子道:“此言甚好,便听大哥之言。”遂问小黑道:“小黑,你可愿担此重任?”小黑连忙抱拳道:“弟子听二位师伯之言。”小张太子便将经书,三清铃,道袍,七星剑,止瘟剑,金簪剑,及那林莽郑富義的两柄长枪皆交与小黑。小黑手忙脚乱,一一接过。雷震子笑道:“二弟你如此交付,小黑怎能拿得许多。”便将道袍与小黑穿上,将三清铃与经书藏于怀内。令教了小黑随心所欲之法,便将三柄宝剑,两条长枪皆付于虚空之中随行。小张太子当下传小黑一套枪法,又唤贺卫仙传其一套剑法,以作傍身之用。

贺卫仙将剑法传与小黑,又递给小黑一只草蚱蜢道:“若有事时,便可将此草蚱蜢放出,随草蚱蜢而行,便可找到我等。若是想唤我等前来,便等在原处,我们见得草蚱蜢,便可随草蚱蜢回返。”小黑连忙谢道:“多谢贺将军。”贺卫仙笑道:“你师父与我家太子乃是兄弟相论,你与我们五个便也以兄弟来论便可,不用拘于辈分。”小黑遂施一礼道:“多谢贺兄。”紫金貂一旁笑道:“他有三清铃傍身,便可横行而走了。”小黑道:“只是弟子尚不会使用。”小张太子道:“那经卷之中便有一卷所讲便是三清铃之用。你师父未曾教你,如今我与大哥准许你看来学习。”小黑连忙再谢雷震子小张太子。

待小黑习得三清铃之法,只见雷震子与小张太子几人寻了个风水宝地,将刘吉礼林莽郑富義三人贴身衣物埋葬,作得个衣冠冢来。一行人皆立于墓前。雷震子小张太子悲从中来,皆掩面而泣。药王和尚五大神将有感而发,也均是面露沉痛之色。小黑和齐云兽却是痛哭流涕,小黑抱住齐云兽道:“从今往后,便是你我相依为命了,定要寻得师父转世,再得齐汇一堂。”小张太子拿来纸笔,将张大发相貌画下,递与小黑道:“此乃你二师兄,你师父收你之前便身遭惨死,若是寻人转世,也当寻回你二师兄才是。”小黑道:“求二师伯再行妙笔,将我师父大师兄三师兄一同画下,便是此画中也作得齐全。”小张太子挥墨,再将三人一同画下。小黑这才接过画像来。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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