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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刘吉礼道:“正所谓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正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你可明了?”那城主摇摇头道:“小人听不懂。”刘吉礼道:“正所谓善心善行,恶心恶行。便你掘人坟碑之事,便可见得你的为人。”城主听了刘吉礼之言,慌忙再拜道:“小人错了,求大仙饶恕。”

刘吉礼道:“贫道给你三天时间,将你亡妻前情后故弄得明白。三日后,你需在城主悔过,受百姓责罚,以还前时为恶的孽。你可肯麽?”城主连忙道:“小人知错了,一切皆听大仙的。”刘吉礼道:“既然如此,你便去查得明白罢。”不料城主战战兢兢道:“不瞒大仙,还是唤百姓来责罚小人便是。我夫人一案早在多年以前,无从查了。”

郑富義遂问道:“你这人好不识趣,先前不是说了为你那金夫人所害麽?着此处来查便可水落石出。”却见那城主唯唯诺诺,不敢搭言。林莽一旁大笑道:“你莫不是怕了你那金夫人罢。”城主撇撇嘴道:“我家这金夫人,名唤金鸿帆。他有个哥子在大唐冯知州家中作教师,有万夫莫当之勇,还会些法术神通。若他给他哥子写信前来,小人可是难以活脱的。”郑富義笑道:“感情是个怕老婆的。”

刘吉礼道:“若是这兄妹果然伤天害理,罪大恶极,贫道便一发收了便是。”城主听了连忙大喜,重重磕了三个响头道:“多谢大仙给小人做主。”林莽郑富義皆笑道:“如此惧内之人,倒还真是少见。”直将城主作得个面红耳赤来,臊得不行。刘吉礼道:“你便放宽心来,前去查案。我等便在你左右看视。”城主连忙道:“多谢大仙。”遂命人将林府上上下下重整了一番,这才偃旗息鼓而回。

刘吉礼师徒悠哉悠哉,踏步云端之上。随郑富義一一指来,刘吉礼师徒复归了猫形,却是早先一步来至城主府屋脊之上往下看来。小黑道:“师父亲眼所见,小黑所言非虚。”刘吉礼道:“从前却有过错。但贫道也应给个悔过的机缘。若是为百姓所判,实是该死,贫道也不会横加干涉的。”郑富義道:“只是硕大的一个城,若无了城主也是不好作得的。若是斩了城主,不如师父留在此地作个城主如何?”林莽笑道:“多少金银财宝,红粉骷髅,立在师父面前,师父皆不为所动。这区区一个凡间城池如何能缚住师父。”

刘吉礼道:“是与不是,还要全看百姓意愿。若是百姓肯给城主改过自新,你我师徒何必落井下石?若是百姓拥戴贤明之士,我等也当顺应民心,主持大道。我却无意逗留此地,得个人间富贵。”林莽郑富義皆笑道:“果然师父胸怀大志,非是我等可比的。”刘吉礼笑道:“休耍贫嘴,还是看那城主如何行事。”林莽郑富義遂闭口谨言,不再耍闹。

只见这城主回到府中,唤来众人,却叫那城中衙役押那金夫人来至府衙之上。几个被唤来的衙役皆面面相觑,不知所以。城主见了大怒道:“壬的胆小怕事。本城主亲自带你等前去抓他。”说罢,便自领那几个衙役前去捉人。几个衙役见城主亲自抓人,这才忐忑不安,跟在城主身后而行。

那金夫人便是前时城主口中八公子的生母,只见其生得尖嘴猴腮,却眉似柳叶,目泛桃花,确有几分厉色。金夫人见城主带衙役前来,不禁蹙眉道:“老爷何时来看为妻,何须带这些个公人?”只听得城主将手一挥,大吼一声道:“来人,给我拿下。”那几个衙役呆若木鸡,不敢上前。金夫人听了城主之言,怒道:“你整日与道士待在一起,也学得呆了?如何在我面前犯起傻来?”

城主见几个衙役皆不敢动,因而怒道:“打死你们几个不听话的狗奴才,还不把这娘们给本老爷拿下?”金夫人笑道:“你自家犯傻,这几个狗奴才可不傻,没人肯陪你一起疯癫。我倒要看看,谁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老娘一根指头?”城主见几个衙役皆不敢上前,不由怒道:“本城主面前,岂容你来放肆?”遂从一衙役手中一把抢过一条锁链,自上前去锁金夫人。

金夫人见了,不由怒道:“你好大的狗胆,待我告诉我哥,叫他来收拾你。”两只手不断拍打城主,指甲直接挠在城主脸上。城主吼道:“如今有大仙主持公道,你哥不来也就罢了,若是来此,便叫大仙替天行道。”金夫人破口大骂道:“好你个夯货,竟敢造反,原来是有了靠山。”说话间,双手已被城主锁住,城主不顾往日恩情,大力一拽,直把金夫人拽得了个趔趄来。便扯住金夫人,望府衙而来。几个衙役见了,围而不上,看二人一路跌跌撞撞来至府衙。

一路之上城中人皆驻足来看。城主见了道:“我夫人如今事发了,如若有告我夫人的,尽可来衙门告状。本城主许诺,还你们一个公道。”那百姓交头接耳,皆有不可思议之相。金夫人拉扯中还在大骂道:“我看你们哪个敢来落井下石?待我哥哥来了,皆叫你等死无葬身之地。”此言一出,城中百姓皆躲躲闪闪,不敢直视金夫人。

且行且闹间,城中早把金夫人拉至大堂之上,叫几个衙役押住金夫人,跪在堂前。城主捋了捋衣袖,正襟危坐,一拍惊堂木道:“你可知罪?”金夫人挣扎起身喝问道:“我何罪之有?”城主道:“那年后花园中醉酒失火,是何人作为?”金夫人道:“此乃天意,如此多年,你还问他怎的?”城主大怒,又一拍惊堂木道:“如今在这大堂之上,你还不从实招来?”金夫人怒目而视道:“就是天意,与我无干。”

城主道:“花言巧语,还敢乱说?我看你是不打不得招。来人啊,棍棒伺候。”便将一签子撇下道:“先打十个大板,看你招是不招。”金夫人厉声道:“我看谁敢?”城主见左右衙役皆不敢上前,遂立起身来,两三步跨至金夫人身前,先赏了金夫人一个耳光,趁金夫人愣神之时一把将其按到在地道:“给我打。”内中有一个衙役见得如此,打着胆子应了一声,便来持板。

尚且打了四下,便见那金夫人高声叫道:“老爷,奴家错了,奴家招了。”那衙役听了,便住了手,立在一旁看向城主。城主朝那衙役摆了摆手,遂问金夫人道:“你且老实讲来,若有虚言,还要板子伺候。”金夫人跪在地上道:“是我在酒中下了药,烧死二位夫人。先将事先备好的火油浇在脸上,再放火烧人。”城主怒道:“壬的歹毒。枉我还见你丧子,把小儿过继与你。”

一旁有一城主府上的侍女,见得城主锁链逮捕金夫人,故而一路跟来堂上。此时见金夫人如此,便跪在一边道:“好叫老爷得知,金夫人的女儿是他自家掐死的,诬陷昭怡夫人,好叫老爷将昭怡夫人休去。”城主听了大怒道:“正所谓虎毒不食子,你这厮所为为何,怎的连亲生骨肉都下得去手?”金夫人听了连忙嚎道:“非是我掐死小女的,是我与诸位夫人投壶为乐,把小女绑在塌上怕她乱爬跌落,自家闷死的。”堂上众人听了,皆惊愕不已,世上竟有为母如此,直叫人毛骨悚然。

城主朗声道:“这十多年间,你还作个何等恶事,还不从实招来?”那侍女又道:“严夫人和刘夫人身子骨弱,得病致死。乃是因得老爷专宠,为金夫人打得。”金夫人听了,张牙舞爪要来打那侍女道:“你胡说,不要再说了。”却扯动臀上板伤,叫得撕心裂肺。城主撇撇嘴道:“才打了你四板,何至如此?”便道:“你既然害了我五位夫人,先打你五十棍,以敬我五位夫人在天之灵。”金夫人冷笑道:“若非老爷处处留情,何至如此?”城主不听,只叫打来。先前那衙役便又上前来打,一旁有两个衙役前来按住金夫人。

未曾想到,才打至二十三板,金夫人便一命呜呼了。城主得闻衙役来报,嗔怒道:“即便身死,也是罪有应得。抵不过我五位夫人的命。”便叫衙役将五十板打全。一番打下来,已然是血肉模糊,城主方才解恨。

那将军于一旁问道:“如今金夫人已死,若是那金夫人的哥哥前来,我们该如何是好?”城主道:“若是他哥哥不来还则罢了,若是来了,便叫大仙为我们除去一恶。”将军默叹道:“但愿如此。”

刘吉礼见城主将军皆对这金夫人的哥哥如此忌惮,在云端道:“不知此人如何能耐,直叫这许多人皆作得吴儿夜啼之状。”林莽道:“难不成此人宛若猛虎,直教人谈虎色变?”郑富義笑道:“正所谓庆父不死鲁难未已,恐怕便是此人一般。”刘吉礼道:“我与那城主三日之期,叫他慢慢去查。怎奈他这般就把金夫人打死。如今既然有此等恶人,不如我们前往一看,若果然如此的,也为人间除去一害。”

郑富義笑道:“如师父所言,正该如此。”刘吉礼道:“小黑,你便留在此处,看好那城主。若是那城主有心改过,便不予露面,叫他弃恶从善。若是那城主心存侥幸,妄想逃离,便将他捉住,待为师归来处置。”小黑忙道:“弟子谨遵师父吩咐。”

刘吉礼这才一拍头道:“只是不知他哥哥所在何处?”郑富義道:“只听那城主说过是在冯知州家中作得教师,却不知这冯知州乃是何处的知州。”刘吉礼问小黑道:“你久在此间,可知晓那金夫人的哥哥身在何处?”小黑道:“师父在上,少待片刻,弟子去问问就来。”便一抹身,消失无踪了。

不多时,便见小黑归来道:“师父,弟子已经打探到了,是在渠州州府处。”刘吉礼不禁问道:“你是由何处打探得到?”小黑笑道:“去那府中,问了个金夫人的侍女,他便告知我了。”郑富義笑问道:“你是明处问得,还是暗处问得?”小黑笑答道:“明处暗处问得,问到就算。”郑富義嘻嘻一笑,也不多言。

刘吉礼又问道:“你等可有人知晓这渠州所在何处?”郑富義笑道:“这也简单,寻人一问便知。”将手一指,却见一鸟飞来,郑富義笑问道:“你可知那渠州往何处去走?”那鸟点了点头来,展翅便飞。郑富義笑道:“师父,我们跟在后面,便可到了渠州。”刘吉礼见了也觉新奇道:“你怎的便知晓那鸟能懂你所问?”郑富義笑道:“徒弟我自有秘法。”刘吉礼便唤小黑看住城主,一拍齐云兽,跟上那鸟。林莽郑富義也跟了上去,三人隐去身形,跟在飞鸟身后。

一行晃晃荡荡,早来至一处,只见得城门之上正是“渠州”二字。刘吉礼不由赞道:“你这法也是神了,竟有如此奇能。”郑富義笑道:“此乃是雕虫小技,何足挂齿。”三人落下云头,郑富義又把齐云兽点作马形,上前牵马引刘吉礼入城。只见此城中人来人往,一派繁荣景致。刘吉礼道:“此处昌盛,不似有奸佞之象。”郑富義道:“是与不是,我们还是寻个地方看看再说。”

三人遂牵马而行,寻了处茶寮坐下,慢慢来看。那茶寮伙计见得几人,连忙上得前来,要来牵马入厩,郑富義道:“我师父这马认生,还是我来签罢。”说过,便将齐云兽所化之马牵至马厩中去。刘吉礼笑称道:“此处有何茶,可以一饮?”茶寮伙计道:“此处有巴蜀之茶,青叶脆嫩。”刘吉礼问道:“此茶怎生卖的?”伙计道:“单壶两文钱,加四盘茶点便是四文钱。”刘吉礼拾出两文钱来道:“便只要一壶单茶。”伙计叫声“好嘞”,便去沏茶。不一时,便上至桌上。

刘吉礼品得一口茶来道:“此茶甚佳。”郑富義品一口却道:“陈茶烂调,只做水来饮得。”为刘吉礼瞟一眼,便不再言了。刘吉礼问伙计道:“我久闻此处乡民为那冯知州鱼肉,民不聊生,怎得来此一见是如此繁华景致?”那伙计听了,乐不可支道:“你这道士功力不够,算不出来?半年前天降一仙人,来我处为民除害,把那冯知州金教师何大人唐大人一干奸佞皆一网打尽了。”

刘吉礼赞道:“不知是哪位仙人,与民除害,替天行道?”那伙计道:“那仙人鲜衣怒马,生得俊俏,自称是菩萨弟子,会通灵之术。与我们做主,还去往檐县救助百姓,灭除瘟疫。”刘吉礼听了,灵机一动,问伙计道:“你这处可有纸笔?”伙计道:“我这里是吃茶的地方,可没那舞文弄墨的家伙。客官若是要纸笔,小人便去前面集市上给客官寻来便是。”刘吉礼道:“便劳烦伙计了。”伙计笑称道:“无碍无碍,几步路罢了。”便去往不远处一布庄为刘吉礼寻来纸笔。

只见刘吉礼持笔着墨,寥寥数笔便将小张太子之像跃然纸上。那伙计惊呼道:“正是此位仙人。”遂又问道:“道长如何得知?”刘吉礼林莽听了也觉惊异,刘吉礼笑道:“此非他人,乃是贫道结义二哥,拜在大圣国师王菩萨门下,是菩萨高徒。”伙计见了,连忙拜道:“小人有眼无珠,不识仙长,还望仙长恕罪。”刘吉礼笑道:“无妨无妨。”只见那伙计转身而去,不一会时间,便上来四盘茶点,皆是各种糕点,又把那两文钱拿回道:“小人不敢收仙长的钱来,还有小人此店就有这四般茶点,孝敬仙长,还望仙长品尝。”

刘吉礼道:“贫道何德何能,正所谓无功不受禄,怎能如此平白受店家的茶食?”伙计道:“仙长说笑了。小人怎敢收仙长的钱?”刘吉礼瞥见桌上画作,遂道:“也罢也罢,我将这画赠你,以作茶食之钱,你看如何?”那伙计连忙大喜,将画作收好,再三道谢刘吉礼,便往一旁沏茶迎客去了。

郑富義笑道:“师父,弟子倒是越发对师父二哥奇异起来,怎的何处都有他来?”刘吉礼笑道:“我大哥二哥都非凡人,日后待你见了他们手段,自然知晓。”林莽也笑道:“师父二哥小张太子不仅武艺非凡,法术高超,更有神将追随,皆是身怀神通之辈。尤以其座下神将林英麒武艺最高,林英麒前辈乃是上古神兽火麒麟,有神火之能,尚且拜在小张太子座下。”

郑富義听了不禁啧舌道:“上古神兽火麒麟,弟子我纵横千百来年,尚还未曾见过。有朝一日,必要见识见识。”林莽道:“师兄我这套点钢枪之法便是林英麒前辈所传,也与我有传授之恩。”郑富義饮了口茶笑道:“如此说来,我倒要见识一番了。”刘吉礼笑道:“你怎的与那紫金貂一般?紫金貂便与林英麒有一战之约,只是前时我们并肩作战,降妖伏魔,尚未见得二人一战,我二哥便带四大神将回返盱眙山去了。如今紫金貂回返盱眙山去,他二人必有一战,也不知谁胜谁负。”

林莽道:“依弟子所见,应是林英麒前辈获胜。”郑富義道:“我见那紫金貂武力非凡,周身佛气,还有掌中雷傍身,纵使上古神兽,也应是紫金貂略胜一筹。”林莽道:“师弟你有所不知。他二人相斗非是性命相搏,已然约定好只比拳脚兵刃,一个不使神火,一个不使掌中雷。”郑富義撇撇嘴道:“这就不好耍了。”林莽假作促狭道:“何人能与师弟比,对师兄也使得法术神通来战。”郑富義捧腹大笑道:“此乃先前趣事,往后不会再拿师兄打趣了。”

三人食过茶点,便往骊鬈城返回而来。刘吉礼道:“我与那城主三日之限,尚有小黑留在城主,我们却不必急行。且一路贪看风景而行,慢慢回返,或许也能碰见个把妖精降服。”郑富義笑道:“跟随师父以来,也未曾遇见妖精,降妖除魔,弟子早有此意。”林莽笑道:“倒是降了个妖,只是却成了我们师弟。”郑富義大笑道:“师兄不提,师弟险些忘了,小黑那厮也是个妖精了。”三人便路行出城,回返骊鬈城而去。

一路之上,并未遇见妖精,三日之后,三人便回返而至骊鬈城了。三人尚未入城,便见得小黑出得城门来,接住三人道:“小黑拜见师父师兄。”刘吉礼道:“那城主如何了?”小黑道:“那城主唤百姓皆来告他,却把家财散尽,还与百姓,还自领了五十大板。如今在城中正建道观,要出家当道士。”刘吉礼道:“城主如此,倒也是有悔过之心了。”遂命小黑带三人望道观而来。

入得道观,只见那城主正与匠人一同凿刘吉礼之像。刘吉礼见了大惊道:“贫道何德何能,如何作起我的神像来?”城主见刘吉礼现身,连忙跪在刘吉礼面前道:“大仙当然受得,弟子诚心向善,还望大仙度我。”刘吉礼道:“我道观之中,理应供奉三清神像,怎能立贫道像来?”便唤城主拿来纸笔,将三清神像画下,叫匠人融了自己神像,重塑三清神像。匠人见城主尚且对刘吉礼唯唯诺诺,心知此道人非同一般,连忙照刘吉礼所言去铸。

及次日,道观建成,城主唤来全城百姓。这几日,城主唤百姓来告自己,将平日一家人作威作福,巧取豪夺之物尽数归还百姓,倒是得了几分人心。百姓虽也惶惶不安,但也尽数来此,将这道观围作个水泄不通。刘吉礼亲自题一匾额,上书“三火观”三字。只见得内中供奉乃是三清,又供在侧殿祝融,罗宣神像。

只见刘吉礼道:“如今苟城主改过自新,自愿入观为道,另选贤能之士作为城主,你等有何相荐?”那一众百姓听闻,皆窃窃私语。不一时,内中有百姓道:“四公子素有贤名,与城主不同,可为城主。”一众百姓听了,皆点头称是。

刘吉礼问道:“这四公子是为何人?”那城主一旁道:“此乃小人四子浩章,乃是罗夫人所生。”刘吉礼便道:“且去寻那四公子而来。”当下便有小黑道:“师父,弟子认得此人,弟子去寻来。”便移步观外。不多时,便寻来苟浩章。

苟浩章见得刘吉礼,连忙拜道:“弟子苟浩章拜见仙长。”刘吉礼见此人文质彬彬,器宇轩昂,更与乃父不同,心中大喜。遂问道:“这几日之事你可知晓?”苟浩章跪下道:“多谢仙长。从前弟子也多次劝过家父,兄弟。家父兄弟皆不听弟子之言,今日仙长能劝家父向善,弟子感激不尽。”刘吉礼道:“你父欲在此观出家,以还前时恶果。如今城主一任缺失,有人相荐于你,你可愿接过此任?”

苟浩章连忙道:“我家久在骊鬈城,父母兄弟皆有悖百姓,如今家父能得仙长规劝,出家为道,已是弟子虔诚求得。故而弟子不敢居此位,只求能随父在观中出家,孝敬父母颐养天年便可。”刘吉礼道:“不贪图权贵,倒是难能可贵。你道是居于城主之位乃是享乐之事?此乃是为你父母兄弟赎罪之举,你要戴罪立功,内抚百姓,外拒强敌,致使骊鬈城人人安康。此等你可做到?”

苟浩章道:“弟子惶恐。”刘吉礼道:“正所谓民重君轻,往往取之于民而用之于民,你若能如此,当为父赎罪,以应百姓之求。”苟浩章含泪道:“弟子知晓。弟子谨遵仙长教诲。”

刘吉礼唤来小黑道:“你与富義皆未曾正式拜师,如今便在这道观之内,拜了为师罢。”只见刘吉礼手持三根香,朝三清神像行三跪九叩大礼,小黑大喜,连忙与郑富義也学刘吉礼一般手持三根香行三跪九叩大礼。而后郑富義小黑皆向刘吉礼行三拜礼。小黑叩谢道:“弟子林小黑拜见师父。”郑富義也道:“弟子郑富義拜见师父。”刘吉礼道:“此位乃是你大师兄林莽,此位是你三师兄郑富義,今后你便是我门下四弟子。”小黑才要问时,忽见得郑富義朝他瞪来,便未敢再问,连忙依次向林莽郑富義行礼道:“师弟拜见大师兄,三师兄。”刘吉礼师徒拜毕,早有林莽持来道服与小黑穿戴。

刘吉礼见城主立于一旁,也唤城主对三清像三跪九叩行过大礼道:“贫道渡你入我道门,但不为我门下弟子,赐你道号道诚,望你日后谨遵道门,改过自新。”城主连忙叩谢道:“弟子知晓,谨遵仙长教诲。”

刘吉礼见骊鬈城事毕,便欲离去。忽听人群中有人出言道:“仙长在上,小人有事来告。”刘吉礼遂问道:“你有何事,直言无妨。”那人道:“小人乃是这城中的马夫,每日往来各处。前些时候听闻混天岭有狐妖食人,今日在此见得仙长还望仙长前去除妖,搭救一方百姓。”刘吉礼闻言道:“此事事关重大,你可与贫道指出那混天岭所在,贫道师徒这就前去除妖。”那马夫道:“此去西南而行,有三十里路处便是。”刘吉礼道了声:“贫道去也。”便行至院内腾空而起,林莽郑富義小黑及齐云兽见了,皆腾空而起,随刘吉礼前去。那骊鬈城一众百姓见了,皆望空而拜,直念仙长。

刘吉礼师徒望混天岭而去,郑富義摩拳擦掌道:“终于可有个把妖精给我们师徒捉来耍耍了。”林莽笑道:“师弟莫急,跟随师父游历,少不得要除魔斗怪。”小黑道:“只是弟子法力低微,恐要失了师父的威名。”

郑富義笑道:“无碍无碍,师弟你知晓跟在三师兄身后便可,自有三师兄庇护于你。”小黑忙叫道:“多谢三师兄。”郑富義道:“师父,那狐妖多伤人命,早知会有乡民寻来高能之士降他。若是我们如此穿戴,反倒要叫那妖精知晓,打草惊蛇便不为美了。”刘吉礼道:“我徒言之有理,我们改作寻常百姓着装,前去降妖。”郑富義道:“只是师弟与齐云兽身上皆有仙妖之气,恐叫那妖精发觉。可教大师兄与四师弟牵住齐云兽与一旁等待,我与师父乔装打扮前去捉妖。”

林莽笑道:“三师弟好没道理。你与师父前去捉妖,怎的便叫我来守候?”郑富義思量师父师兄之能也得捉妖,自己于一旁也可施展法能,便道:“那便叫师兄与师父乔装打扮前去捉妖,我与师弟牵齐云兽与一旁。”林莽笑道:“此言甚佳。”刘吉礼笑道:“你师兄弟二人可是相商妥当?便依次来行了。”郑富義道:“徒弟先去寻些平常衣物前来。”便朝那路旁石块一指,竟作得个小块金子来。刘吉礼忙道:“你这点物成金终是虚妄,怎的欺诈百姓?”

郑富義道:“师父,若是无人破得我的法术,便作金子一般,也无差的。”刘吉礼道:“为师自有铜钱在身,不可如此行这欺诈之事。”便于怀中掏出五枚铜钱递与郑富義,想了想来,又拾出五枚。郑富義道:“师父这些铜钱还要买食充饥。若是行弟子此术,我们走街串巷,便皆有银钱了。”刘吉礼道:“此等弄虚作假之事莫要再提。腹中饥渴采摘些许野果也可充饥,不需一定要以银钱来买。”郑富義撇撇嘴道:“早知如此,我便要了那城主所赠的银钱来,也好过如此。”转念一想,接过十文钱,叫了一声:“师父少歇,弟子去寻买衣物去了。”便扭身回返骊鬈城去。

不知后续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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