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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张太子便于云端相询沈化龙道:“如今便是哪处精灵为近?”沈化龙运得法通将那长舌探出,细细品味空中气息,道:“便是火鬼精灵最为相近,但那气息之中却有几分玄妙之处,只不知因何缘故。”小张太子道:“莫要管他,便去寻这火鬼精灵,待寻见之时便知所以了。”沈化龙领命,便带小张太子望南而行。

及南行三百里处见得一山,沈化龙便领小张太子落下云头,却只于山间打转开来,直叫“怪哉怪哉。”小张太子见随沈化龙往来转圈已有半个时辰,却将那山也转了三遍,仍旧不知所以只顾转来转去,便扯住沈化龙问道:“化龙且歇,如今却是如何情形,为何只在此处打转?”沈化龙面露愁容道:“却是怪哉,那火鬼精灵气息便在此处,只是及得近了却得不到半分踪迹,往复左右皆是如此。”小张太子抬眼望去,只见此地山清水秀,半山凹处却有一亭于一片郁郁葱葱之中,这亭上书四个鎏金大字“忘忧亭”。小张太子见得道:“化龙莫要着急,想是此功法用之颇多,便有暂时失灵之态,我等去那凉亭处歇息片刻,再来寻那精灵便可。”沈化龙不知那气息之法是何缘故如此,也是无可奈何,便闭了法门,随小张太子前往那忘忧亭歇脚。宫守仁一言不发,只跟随二人前往。

三人行至眼前见得那忘忧亭却是大漆的柱子,精雕的斗拱,正是匠心独运之作,鬼斧神工之成。那忘忧亭正中却是一面石桌,四礅石凳,小张太子便落座一石凳之上,宫守仁沈化龙分列左右。小张太子落座石凳之上,将手中神龙游水扇打开,轻轻扇来,怡然自得。向那石桌望去却见那石桌之上隐约有刻文,便凝水气于掌上望石桌一挥,将那石桌一掌擦拭,显露出那刻文来。只见石桌上正刻着:

忘忧亭中忘忧人

忘忧人断忘忧魂

忘忧魂见忘忧草

忘忧草显忘忧文

小张太子抬眼望去,却见那忘忧亭外几株异草,绽开蓝色花朵,细闻处发现一片幽幽之香,想是那忘忧草无疑。再读一遍,当下叹道:“人生何处无忧,若得忘忧却是人间佳事一件,只可惜天下何处得以忘忧?”沈化龙道:“太子莫要感叹,正所谓人生苦短及时行乐,人间疾苦万千,个人却有各人之忧皆有不同。不知太子有何忧愁?”小张太子叹道:“本太子有何忧愁之处,却是无端感慨一番。他日若得师尊佛国之时,本太子自得正果,只是不知为何师弟尚且剃度,本太子还是如今俗家模样。”沈化龙咧嘴笑道:“此一番便是太子心魔,何日战胜心魔,方有正果可得。”小张太子略一沉思道:“想来师尊如此必有深意,本太子斩妖除怪便好,却作何烦恼。倒是化龙守仁可有何忧愁之处?”沈化龙道:“非是小将无故忧愁,乃是我鳞甲一族皆以化龙为大道所求。”小张太子笑道:“故而化龙便以化龙为名?”沈化龙道:“便是如此,只是不得机遇。”宫守仁道:“小将自有灵识以来便知要守卫九鼎,何日九鼎功成,便可守仁,如今辅佐太子,却是担子更重了来。”小张太子笑道:“不想你二人便皆以此为名。”

忽而笑道:“便是及时行乐,且忘一时之忧。”便于石凳之上舞起神龙游水扇,却是宋才潘面,只见小张太子哈哈大笑,高唱到:“春秋变色皆笑意,世事沉浮尽我闻。合手皈依佑众生,菩提树下悟真人。”沈化龙闻言笑唱道:“青青园中柳,黛黛石上松。相见无一脉,原是渡春风。”小张太子笑道:“不知化龙竟有如此心境才韵,莫若守仁也来赋诗一首。”只见宫守仁将那金龟之头憋做个红龟,半响道出两句来,却是:“一阵微雨过天居,几点青绿透紫雾。”便再也道不出余下两句,只见沈化龙接道:“旁人只识甘露美,不知甜自苦中出。”小张太子笑道:“好一句不知甜自苦中出。”

沈化龙笑道:“却是太子面前班门弄斧,还望太子莫笑。”小张太子诗兴大发又唱道:“心怀大志长流水,步履蹒跚入竹林。世间无我青春意,走破红尘笑他人。”沈化龙道:“好一句走破红尘笑他人,禅意意境俱佳,果是斗南一人。”当下也不知从哪扯出一根竹笛而来,便于这山中景致之间,忘忧亭内轻轻吹起,一阵悦耳之音而来,却是高山流水觅知音,早有宫守仁手舞足蹈而来,自敲于腹甲之上,竟做得鼓声而来,去和这曼妙笛音。小张太子听闻笛音鼓声,不自知已然泪流满面,只觉醉眼朦胧如痴如醉,心头一阵莫名悸动,竟不知不觉中唱道:“江上渔舟红袖窈,青莲拂面娇荷绕,醉里不知鱼渐少,飘淼淼,美人轻拈鱼叉挑。玉臂珠罗惊慢鸟,低飞只为窥娥皎,月映楼台蝾复扰,飘渺渺,凌波仙子蓬阁晓。”

正值三人手舞足蹈凤歌鸾舞之际,只闻听那神龙游水扇中一声龙吟,响彻天际,直将三人于歌舞中拉出,却是心头一悸如梦初醒。三人连忙各持兵刃出得亭外而来,再回首看时,哪还有忘忧亭半点踪迹。

翩其反矣,小张太子三人及等多时,所想危机却并未到来,再忆前时仿若梦般。饶是沈化龙览闻辩见,目达耳通,无所不知之辈也是摸不着头脑,不知着了哪家的道。只见小张太子厉声喝道:“何处妖魔故弄玄虚,本太子在此,还不速速现身。”这一声响,却见地下转来一老者,手持木杖跪于地上连连叩首道:“小仙不知上仙驾临,还望恕罪。小仙并非妖魔,却是本间土地。”

小张太子怒道:“你这土地为何故弄玄虚,在此蛊惑人心?”那土地公公颤颤巍巍道:“上仙有所不知,此处换做忘忧谷,乃是翎羽国入口之处,那忘忧亭却有迷幻之功,却是翎羽国建国之时所立,已有千余年了,却非是小仙所设。”小张太子闻言连忙来扶土地公公道:“如此便错怪土地公公了,莫怪小可孟浪,却是一时激愤错怪土地公公了。”土地公公连忙道:“小仙不敢。”

沈化龙哪里肯让小张太子亲自来扶土地,便将土地扶起,复又走至那火鬼精灵气息弥弥之处,回头问土地道:“不知土地公公,此处却为何地。”土地公公一捋长髯道:“此处便是翎羽国入口之处了。”沈化龙见状附耳小张太子道:“那此物必是落于这翎羽国了。”便问土地公公道:“敢问土地公公可知这翎羽国如何进得?”土地公公道:“你看那棵柳树根了没?”沈化龙顺土地公公所指果见得一柳树根,当下便点头称是。

土地公公向小张太子一拱手道:“好叫大仙得知,便是顺向绕那柳树根行三圈,再逆向绕那柳树根行四圈,对着那柳树根道一声开,此处便得一晶石于地中显得,便运起法力穿那晶石而过,便是翎羽国了。”小张太子问道:“不知这翎羽国却是何国?”

土地公公听小张太子问道翎羽国,叹了口气道:“此乃是上古之国,整国俱是飞禽翎羽之类,建国者乃是上古凤皇凰后,早先时候坐拥五公主四大护法十二神鸟,正是风光一时,却不想于几次三番浩劫之中落败开来。如今凤皇凰后早已归天,五公主死的死离的离,四大护法渺无音训,十二神鸟凋零无几,便只落得个躲躲藏藏,好不令人唏嘘。”

小张太子听闻朝土地公公拱手相谢道:“如此,便多谢土地公公相告了。”土地公公连忙摆手道:“上仙严重了,既是无事了,小仙便先行告退了。”小张太子拱手道:“有劳土地公公了。”土地公公口中称着“不妨事不妨事”,便原地一转,复归于地下去了。

见土地公公复归地下,沈化龙当前便往至那柳树根旁,便现行顺向绕那柳树根三圈,再逆向又绕那柳树根四圈,之后一口法术喷向那柳树根道“开”。果见前时所寻那火鬼精灵气息之处于地下显出一块蓝色晶石而来,早有小张太子宫守仁沈化龙运转法力皆窜向那块晶石,那晶石面露流光,将三人一吸,便消失于无影无形之中。

再言小张太子三人,却至得一处世外桃源之中,却是处处鸟语花香,枝繁叶茂,别有一番风味。却见那水中游得是鸳鸯灰雁,天上飞的是鸿鹄苍鹰,林间鸣唱的是百灵画眉,各是千姿百态,载歌载舞。及小张太子三人入内,早有那众翎羽之类均超小张太子一众看来,早有小张太子暗祭佛光,却似一金光翎羽所致。早有一七彩文鸟走上前来,朝小张太子三人一抱拳道:“几位可是外地来的俊才,便是为我翎羽国火凰公主招亲而来?”小张太子暗暗迟疑,却不解那七彩文鸟是为何意。早有沈化龙于一旁道:“此乃我沙王国太子,特为公主择婿而来。”那七彩文鸟道:“既如此几位贵客可要往我朝凤楼一住?想我朝凤楼乃是我翎羽国最大酒楼,往来要争驸马之位的大多便是住我朝凤楼中的。”沈化龙听七彩文鸟此言,便将袖中拾得五两银子交予那七彩文鸟道:“前方带路,却要上等房间。”那七彩文鸟接过银子笑呵呵道:“几位贵客放心,包你满意。”便于前面带路。

却说小张太子见那七彩文鸟前方带路,却落于身后,暗自扯住沈化龙道:“你这却是作何打算,本太子如何便成了来与他争那驸马之位?”沈化龙低声道:“太子你我初来此地,人生地不熟,况且此国皆是翎羽之辈,倘若为人所查我等便为不利。即便我等得手,也需寻好退路,否则于他国之中行事,若有败露,岂不为人群而攻之。如今得此人于我等是为向导并退路,何乐而不为呢?”小张太子闻听深觉有理,点头称是道:“倒是不如化龙心细,做得这许多伶俐之事。”沈化龙道:“太子谬赞了,此乃化龙分内之事。”

见七彩文鸟回头望来,沈化龙急行两步至于七彩文鸟身旁,勾肩道:“我等却是初次来此,也不知几多王子贤孙之辈来此求娶公主,还望兄弟与我等讲解一二。”手上却是将些许碎银子直揣入那七彩文鸟怀中。七彩文鸟见了心中大喜,连忙道:“此乃小事一桩,我看贵国太子相貌俊朗,法力高强,定能得偿所愿,抱得美人归,到时候贵为驸马,还望多多提携小人啊。”沈化龙听闻大声笑道:“驸马之位我家太子手到擒来,我见你也是个伶俐之人,到时候便封你做个内务大总管可好。”那七彩文鸟闻听笑道:“那可就多多仰仗老哥了。”沈化龙道:“不碍事不碍事。”

一行人至得一处水涧,只见那涧水之下却有一细瀑,那细瀑之中水流过处竟有一剑柄,深入其后岩石之中,只听七彩文鸟道:“几位贵客可见得那所露剑柄?”小张太子温文尔雅道:“自然见得。”那七彩文鸟洋洋得意道:“那剑柄却是为人以大法通打入进的。”沈化龙嗤之以鼻道:“便是将剑打入石中,便有多难。”七彩文鸟笑道:“老哥你有所不知,我翎羽国乃是居于仙境之地,非同凡间,我这一草一木皆有灵气,便这山石端的坚硬无比,非大法通能者不可伤其分毫。”沈化龙笑道:“如此便与你见识见识我这上仙神力。”言罢,便抡起蛇毛朝身边一岩石之上挥去,只听得“轰”的一声,只见那蛇毛与岩石只见火星四溅,直将沈化龙震得双臂发麻,止不住打颤,再看那岩石却是半点划痕也没一条。

宫守仁见沈化龙如此,暗使神力,一巨钺砸向那岩石,只做得天地也晃得一晃,却只那岩石仍旧毫发无伤,直另宫守仁大惊道:“这岩石果然如此,想我这般大力,竟动不得他丝毫。”小张太子素知宫守仁大力,当下叹惊道:“既是如此仙境之地,不知是何仙人使得莫大神通,将那宝剑打入石中。”

只见那七彩文鸟洋洋得意道:“此剑却是我翎羽国二公主雪凰公主之物,倒是一段流传千古的眷侣佳话。”小张太子连忙道:“愿闻其详。”七彩文鸟道:“此事说来话长。此剑便是我国二公主雪凰公主随身佩剑,我国二公主打小生得冰清玉洁,玉骨雪肌,却是世上少有的佳人,仙界难寻的佳丽。”七彩文鸟眼望四周,环视一圈,道:“那日国突遭噩运,大护法为贼人所杀,我们二公主便追那贼人至此,那贼人见二公主生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却是下不去手来,便将二公主佩剑打入此石之中。”

沈化龙见那七彩文鸟言及至此,便得意洋洋,只自顾自的笑来,便扶住七彩文鸟道:“那便是那贼人法力高深,能将此剑直入石中,与眷侣佳话何干?莫不是?”话及一半沈化龙便挑眼怪笑看向七彩文鸟。小张太子却一声叹气道:“阿弥陀佛。”七彩文鸟全不顾沈化龙与小张太子所言,讲下去道:“那贼人便是赫赫有名的妖王,号称驱神大圣的禺狨王。当日却见得我二公主倾世之容,终看着我们这位绝代佳人没有下去杀手,只讲公主佩剑打入石中,便只身离开了。”只见那七彩文鸟一身傲然之气,仿若他便是禺狨王一般。少顷七彩文鸟复唤了一副嘴脸,轻声道:“却说那禺狨王乃是江湖赫赫凶名大魔头一个,却最为好色,家中便有多位掳来女子,内中便有那人间所掳的烟云三绝。”小张太子不解,问道:“这烟云三绝便是何人,我等为何从未听闻。”七彩文鸟一本正经道:“此乃是人间有名的青楼女子,便这青楼女子乃是凡间女子,终不得禺狨王长寿,那禺狨王便将所习妖法一一传授,却那青楼女子最是薄情,竟将好好个禺狨王法力尽吸,只做得个废人一般,若非有大神通法宝相护,几要丧命。”小张太子闻听,止不住感慨万千。沈化龙却见那七彩文鸟绘声绘色讲来,深觉有趣,只做得个忍俊不禁,这话也不知讲过许多遍来,还真似个说书先生一般。

七彩文鸟继续道:“那禺狨王法力全失,却有一个好妹妹,你道谁来?却是青丘狐王,一九尾狐狸精,那九尾狐狸精多得禺狨王照料,便来寻我二公主,言道是习以太初太始太素之气,可以救得那禺狨王。我国二公主素以侠义为重,为九尾狐狸精言说动,感那禺狨王不杀之恩,便以阴阳交合渡太始之气于那禺狨王,助其复以法力,重归妖王之列。自此我国二公主便下嫁于那禺狨王,与九尾狐狸精一同服侍禺狨王来。”小张太子听及至此,心中不忿道:“如此仙家公主自甘堕落,甘与妖魔为伍,助长妖魔气焰,岂是眷侣佳话?”

七彩文鸟也不恼他,接过小张太子话音道:“谁说不是,我翎羽国举国上下皆有此感,深以为我翎羽国之耻。”七彩文鸟顿了顿,眼中却噙着泪道:“前时我翎羽国身遭大乱,几遭灭国之灾,却还是这禺狨王携家带口,与我国二公主雪凰公主一同前来,得此力援,方才使得我国幸免遇难。令人深思的回来援助的还有那为国人唾弃的四长老一家,却多亏这两家之人相助,我等方才得以活命,免受项上一刀。”小张太子道:“如此却是难得,这妖王却也有几分义气,倒不失为眷侣佳话了。只是不知你们国家四长老却为何为人唾弃?”

七彩文鸟叹一口气道:“此事却不在我国四长老身上,却在那鵸鵸身上。我国四长老名唤暗鸦,却是一只红嘴乌鸦,自是少年得志,年纪轻轻便一身通天法能,因此位居于我国四大护法之列。”言及至此,峰回路转,几人出得山坳,却见眼前一片茂密之林,内中奇花异草无数,香气怡人,更有那忘忧亭外忘忧草。七彩文鸟道:“我国入国之处的忘忧亭便是这暗鸦四长老的手笔,若无我国人相邀,却寻不来我国入口之处,届时误入了那忘忧亭中,便深陷幻境之中,再不得出,便有通天法能,百千年后亦为得一具白骨也。”小张太子听得心惊,由衷赞叹道:“端的好手笔。”

七彩文鸟一脸自豪道:“那是自然,此亭中尚有千万阁,外面看去,总归空空,但凡入阁而去,便得与世隔绝,再不与外界相通。”言罢,转而又幽怨道:“却不想我国那暗鸦长老谁家姑娘不喜,哪个少女不爱,却偏偏爱上那鵸鵸来。”沈化龙问道:“不知这鵸鵸是为何人,即便四长老爱上,如何便有如此怨念?”只见七彩文鸟叹一口气道:“太子有所不知,要说这鵸鵸本也算是鸦族中人,与我四长老也算是本宗同源,只是这鵸鵸却是雌雄同体之身。那鵸鵸于雌体处便与暗鸦长老暗生情愫,于雄体处便与我国十二神鸟中的胜遇神鸟苟且,这般有辱国仪,三人便为我国人唾弃,被我国国主所驱逐出国了,哪想到我翎羽国自此便一蹶不振开来。”小张太子叹道:“正是众口铄金也。”

那密林深处得以一处幽宅,当中一座九层高楼皆是木围塔构,一片雄浑气派,只听七彩文鸟道:“此处便是我朝凤楼,几位看看可还满意否?”小张太子见状连连称赞道:“此处却是一处好住处,且居于这密林之中,别有一番景致。”那七彩文鸟得意洋洋道:“那是自然,我家主人可是十二神鸟之一金鸿神鸟是也。”七彩文鸟便领得小张太子三人入得酒楼之内,只见正厅早有两伙计接过道:“几位客官慢请。”却是一只褐马鸡,一只蓝马鸡。

小张太子有心一探翎羽国虚实,便开言道:“一路上与这位小哥所谈甚欢,便还烦劳这位小哥带我等挑选房间罢。”只见那褐马鸡道:“便请小七带几位贵客前往玄仁居一看。”沈化龙见他本上写明房间,却是按天地玄黄所排,厉声道:“我家太子如何便入不得那天字号房间?”褐马鸡蓝马鸡面面相觑,还是七彩文鸟开言道:“还望客观见谅,只因三日后便是公主招亲之日,那天字号地字号放早已是住得满了。”小张太子有心问那七彩文鸟一问,也不在意,便道:“不妨事不妨事,便请小哥带路,便是这间了。”说罢,便与沈化龙随七彩文鸟上楼而去,自有宫守仁留下付账。

却说入得那玄仁居房中,小张太子也不细看环境,却一把将七彩文鸟拉过,与其共坐于桌旁椅上道:“小哥未讲完话来,本太子却有兴致一听,还望小哥莫要藏拙,相告详情,这翎羽国为何落败。”早有沈化龙将那房门关闭,侧身护卫一旁。

七彩文鸟叹气道:“想我翎羽国初建国之时,凤皇凰后带领四大护法十二神鸟及我国五位公主,名声显赫,哪有宵小敢来自讨没趣,却不想中道没落,此事还得从我国四大护法说起。我国四护法却于太子言说,便是暗鸦长老,因与鵸鵸不为国人接受,便怒而离去,却是我国第二位离去护法。那先前便有三护法九凤已然离去,却是因由三护法乃是战力惊人,是为四大护法中战功最为显著的,故而多得公主青睐。我国三公主火凰公主暗许芳心于三长老处,便奏与我国国主凤皇得知,凤皇自是欣然允许,便诏令将三长老招于三公主驸马。可不想三长老早与四公主雷凰公主两情相悦,当堂便一口回绝凤皇陛下,那凤皇陛下为三长老于朝廷之上公然拒绝,面上无光,便强令三长老迎娶三公主。不料当晚三长老便与四公主私奔而去,至今渺无音信,再没回我翎羽国来。”

小张太子见七彩文鸟讲至口干舌裂,便示意七彩文鸟喝茶。七彩文鸟便顿一顿,呷一口桌上香茶,正此时宫守仁推门而入,七彩文鸟见得朝宫守仁一拱手继续道:“之后便是因有四长老之事,又将四长老赶出翎羽国。及至三百年后,一天夜里,我翎羽国闯入大量刺客,却来刺杀我国主凤皇凰后,那夜凤皇凰后崩殂,大公主玉凰公主身陨,大长老也为人所杀,只一夜间举国哀思,便是二公主掌权朝令。”复呷一口茶,七彩文鸟道:“之后便是二公主抛却王位于三公主,自与那禺狨王去了。三公主治下,我翎羽国倒也井然有序,只是人才凋零,忽一日遇得敌袭,几有灭国之灾,却得禺狨王二公主一家,以及四长老一家相助,方才退敌,只是经此一役,我国二长老却又于战后失踪,至今不知生死。如今二公主四长老离去,我翎羽国仅剩三公主五公主,四大护法全不剩一人,十二神鸟也所剩无几,正是人才凋零之际,故此我国三公主便以己为嫁,与三日后于鎏凤台比武招婿。”

小张太子于这翎羽国已然大致了解,当下便道:“多谢小哥相告。”早有沈化龙于袖内拾出二十两银子递与七彩文鸟手上,只听小张太子道:“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望小哥收下。”自是推搡相让一番,七彩文鸟便欣然接受,将那纹银揣于怀内。

却言七彩文鸟出得玄仁居,早有沈化龙道:“这翎羽国便也不是好相与之地,待小将夜深之时前往查探,这火鬼精灵之气已然清晰,少了那几分玄妙之气,小将敢肯定,便在这翎羽国之中。”小张太子压低声音道:“此地一国同宗,切不可鲁莽行事,只要探知消息即回,却还需从长计议。”

及夜深人静之时,只见沈化龙悄无声息出得朝凤楼,只听闻楼上传来细小之音,暗中趴于窗口朝内看去,却是一个矮粗胖子,正抱着四个千娇百媚的女子行那周公之礼,沈化龙见得摇摇头,便自去寻那火鬼精灵之气去也。寻那气息而去,却是三百里外一处旷野之上,落座一处宫殿,那宫殿琉璃瓦,鎏金砖,层出峦宇,飞阁流丹,自是一派大气磅礴,正宫大门之上赫然而立三个大字,却是“翎羽宫”,即便夜间依旧名目可见。沈化龙见字便知这乃是翎羽国皇宫,那火鬼精灵便在这翎羽国皇宫之中。

正是艺高人胆大,沈化龙便趁着夜幕悄然前行,往那宫中而来,却去寻那火鬼精灵踪迹而来。及至宫中七转八拐,沈化龙早已行至一殿宇之内,却瞧见那宫中有一女子身披红色凤袄,对镜流泪,身旁却是一柄宝剑,剑柄却镶一颗名目红宝石。只见那女子朱绡赤翘,艳色绝世,翘首弄姿,即便泪流满面依然可见英气逼人,却是位风风火火的巾帼英雄。有诗为证:

秋风暗送

飒爽军装娇媚颂

战场称雄

每把巾帼斗恶龙

玉颜美凤

斧钺拾来高岗贡

点将从戎

秋帐平原冠雅容

这位便是那翎羽国赫赫有名的火凰公主无疑了,只见她周遭火气袭人,早将那留下之泪尽数烘干。沈化龙已然知晓那火鬼精灵便在这火凰公主身上,正思忖着要不要将其夺来,便听耳边一声爆喝道:“何处宵小,敢来此处窥视!”话音刚闻,一戟已至,直朝沈化龙面上刺来。

不知沈化龙为人发现便又如何脱险,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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