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拔允绕过官署正堂,带着卫铉五个宁武城文武来到一座庭院,进入院门,他便手指前方,向卫铉说道:“大军在城外军营饮宴,城中只设小宴;今晚便在这座迎风楼为你们三人接风洗尘。”
卫铉抬头一看,只见小湖畔建有一座重檐庑殿顶的精致小楼;楼高三层,屋脊连角,饰以神兽,异常雅致。
略归小楼一眼,卫铉目光看向贺拔允,顺着对方话意说道:“小宴好,小宴随意自由、无拘无束;大宴气氛严肃,浑身不自在,往往都是浅尝辄止、草草了事,有时还要饿着肚子回家。”
贺拔允抚掌而笑:“说得好,看来你也是懂得个中门道。叱列将军和念将军尚未到来,你且先去一楼沐浴更衣、去去疲乏……来人啊。”
“接风洗尘”并不是一个说说而已的词语,由于这个年代的道路多为凹凸不平的泥巴路,人们长途跋涉、风吹雨淋,难免弄得一脸汗水、一身泥泞。卫铉从桑干城疾驰至此,途中又没有好生收拾过,自然落得一身“风尘”。
作为东道主,贺拔允肯定不能让客人用这种狼狈模样入席饮宴,所以先安排他沐浴更衣、洗去身上风尘,然后一边舒舒服服吃喝、一边欣赏美妙歌舞。
一扇木屏风背后应声转出四个青衣小婢,她们婷婷袅袅走至贺拔允面前,敛衽行礼,齐叫了一声:“贺拔将军。”
听到这个称呼,卫铉心下诧异,她们当是贺拔家奴婢,按说,当是口称“郎主”、“阿郎”、“郎君”之类的,再不济也是“将军。”可是眼前四女居然在“将军”之前冠上姓氏,这就很不合理了。
贺拔允微不可察的看了卫铉一眼,挥手道:“伺候卫将军沐浴更衣!”
“喏。”四个青衣小婢来到卫铉面前,敛衽为礼道:“将军这边请。”
说罢当先引路。
卫铉看了一眼贺拔允,忽然发现他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目光一对,立时转向前方,大步走了过去,边走边说道:“三楼等你。”
卫铉心下暗想“难道是‘大宝剑’不成?道爷我两世为人,可是从未享受过以一敌四的快乐呢;假如是,究竟要不要修练一番五修功?”
如是一想,心头就是一阵火热,一双有神目光也情不自禁的看向止步不前、候在一旁的青衣小婢。
四名青衣小婢正值豆蔻年华,容貌谈不上风华绝代、国色天香,却也当得起眉清目秀、秀美婉约。要是把第一次交给她们,似乎也不亏?
只是那个最漂亮丫头为何这般面善?
正好此女也在打量卫铉,见他看向自己,巧笑嫣然的说道:“将军请。”
望着脸颊上笑出的两个浅浅梨涡,卫铉一双剑眉挑了挑,微笑着走了过去:“走吧。”
这不就是尔朱英娥的丫头小酒窝么?难怪这么面熟。
小酒窝只去卫家庄一趟,但是这个名字和浅浅两个梨涡使得卫铉一下子就想了起来;而贺拔允那所谓的“喜事”以及各种神神秘秘,显然就是因为小黑妞来了。
老实说,他也蛮想念小黑妞的。此时的她,肯定就藏在浴室之中;既然她爱玩,那就好生陪她耍上一耍。
这么一想,卫铉脚步不由自主的加快,脸上也泛起灿烂笑容。
走过一条甭道,小酒窝推开一扇门,领着卫铉进入一间浴室。
浴室被屏风隔出弯弯曲曲、曲曲折折的通道,想来小黑妞就藏在某个夹层之内,一行人沿着通道来到里面,一个浴缸也似的浴桶摆在一个角落。
浴缸水雾浊重,带着香气的热气弥漫整个里间。
送到此处,四女行礼退去,还贴心的拉上一扇屏风。
卫铉除去了内外衣服,穿条四角裤进浴缸里泡澡。其实这个年代是没有内K的;一些所谓的先贤哲人甚至把裤子和国家的长治久安扯上瓜葛,他们认为女人穿上类似后世的裤子以后,分立两边的双腿显得极为yíndàng,着实是不成体统、有伤风化,正是这种观点,使女子都不穿内K。
对男子的要求,也是如此。
长裤倒是有,而在赵武灵王改革服饰之前的长裤是开D裤,有的裤子只是穿在小腿上的套筒,其名叫作胫衣。改革以后,男女的裤子就变成裤管宽大、两头收束的无裆款,穿着骑在马上十分方便。
可是没穿内K骑马飞奔的话,布料老是跑进沟。
卫铉不喜欢空空荡荡、摇摇晃晃的感觉,更何况少男敏感,如果被粗糙的布料刮来蹭去,很容易出现难以言喻的不良反应。而内K又没有什么技术含量,于是他自己动手做了一些,反正又没有人看,美丑无所谓。
没有松紧带,他就在裤口褶皱穿一条带子,一拉即可绑好。
正是因此,他才有四角内K穿。
泡了一会儿工夫,一扫身上的疲乏,倦意却是接踵而至。
“奴婢前来伺候将军沐浴。”门外传来了小酒窝声音。
卫铉精神一振,颇为期待的心说来了,终于来了。
只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在期待小黑妞,还是五修功。
四个青衣小婢女不待卫铉出声,推开屏风就走了进来,而后又合上大半部分,留下一道巴掌大小的缝隙。
一眼看去,卫铉吓了一跳:她们竟然是来真的,身上除了一抹肚兜、一条短小无裆穷袴,再也没有别的了。个个脸上红通通的,很是紧张的把毛巾、盥洗用具……一样一样摆放整齐,躬身起身之时,穷袴里面当真是风光无限好。
她们起身、转脸,发现卫铉看得一眨不眨,一个二个双手抱胸,本能的缩成了一团。
显然,也很羞涩。
便在此时,屏风现出一道淡淡人影,卫铉立时知道是正主到了,那丫头连他被子都敢掀、还调戏了他,干出这种很正常。
小酒窝是带头大哥,她忍着羞意上前:“将军不必拘束,奴婢为您洗浴。”
“拘束的,好像是你吧?”卫铉见对方虽然人多势壮,却比自己还要紧张,胆气一下子就蹭蹭上涨;他懒懒洋洋的双手搭在浴缸两旁边,随口问道:“洗荤的吗?”
小酒窝听到这种古怪的话,好奇感取代了一部分紧张,询问道:“将军,不知‘洗荤的’是何意?”
“很简单……”卫铉眼角余光看着那道人影,将大宝剑的各种方式方法、各种招式都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