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袁谭被俘的同时,北海郡最后一座城池都昌正在被张郃的部队围攻。
张郃在河北四庭柱里武力第三,但是统兵能力却是第一名。
在他的指挥下三万袁军一路高歌猛进连下北海郡数个城池。
只是这种胜利却叫张郃高兴不起来,因为每多占领一个城池,他就要分兵去守,要不然很快就会被城里百姓给抢回去并送还青州兵。
于是胜利变成了拉锯战,张郃不得不经常回过头来去镇压已经占领的城池,而那最后的据点都昌城却越来越坚固难攻。
这日张郃再次收到了后方城池的告急,又有百姓造反了。
“此城守将果然有些手段,之前他连输几城,撤退时都留下士卒伪装成当地百姓,然后等我军进军到下一个城池时,便会煽动百姓造反,我军被搞的疲惫不堪,也因此造成了不能全力攻打都昌城!”
张郃脸上很是无奈,只能下令让副将再带五千人马去回援,只是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何敌将太史慈只剩下一座都昌城了,还要负隅顽抗那?
“来人传令加紧攻城,务必在三天内拿下此城!”
都昌城里的守兵不足五千人了,箭矢也在昨日全部耗尽,只能靠着城墙跟袁军肉搏。
就算强如太史慈这样的大将,此时心中也没了之前的信心。
“还有坚守下去的必要吗?”
看着周围士卒的身上没有一个是完好无损的,被强压在心底的弃城想法再次浮了上来。
“这些人已经尽力了,真没必要让他们枉死!”
想到这里太史慈从怀里掏出了一封早就被血染红的书信。
那是北海太守孔融从洛阳城里送来的密信,上面写到让太史慈务必坚守至援军到来。
只是援军到底何时来,又是从何处来的援军那?
徐州?不可能的,才传陶谦被糜竺取代,而南北二袁也在合谋攻打,徐州自顾不暇不会为关系并不友善的邻居出兵解围的。
从洛阳城吗?路途太远了点,中间还要经过各路军阀的地盘,就算能安全来到青州,只怕这里也早就成了袁军的领地了。
“没有希望了,抵挡住这最后一波攻击,便让士卒从后门悄悄逃命吧!”
太史慈心如死灰,强行紧了紧手中的铁戟,再次走到了城墙前加入了死战。
…………
攻城战持续了半个多时辰,攻防两方都打了累了,便很是默契的停下来休息。
而这时张郃再次来到城下劝降。
他一直都是围三缺一,只希望太史慈不要在任性了,赶紧带兵逃吧,白白损耗双方兵力对谁都没有好处。
张郃喊了一会就回到营中,城墙上的太史慈也终于是下定了决心。
可就当太史慈准备下令撤退的时候,突然看到对面出现了耀眼的光芒。
紧接着震天撼地的喊杀声从张郃营寨里传来。
“敌人才刚退,难道又要强攻了吗?”
不过太史慈很快就推翻了这个想法,因为早有士卒大喊着起火了。
敌营起火了。
所以喊杀绝对不是张郃指挥手下再次攻城的动静。
“难道真有援军来了?”
…………
张郃在城墙之下喊的嗓子干了,回到营中就让手下端来凉水解渴。
“报……启禀将军,刚被派去镇压下密县的队伍,不知什么原因又回来了!”
张郃闻言也是一愣,才半个时辰而已,那五千士卒不可能完成任务,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让他们返程了?
“去,派人前去查看一下,问问王副将为何返程!”
张郃心性谨慎,总觉着副将带兵去而复返有些太过诡异。
“另外命令督军营到寨外一里处监视,确保没有任何纰漏方可放行。”
传令兵领命出帐,大约一炷香的时间,营寨外突然传来了喊杀声,张郃听到后心中一惊,还以为是太史慈临死前的反扑。
当他慌忙船上铠甲出帐,却发现声音是从后方传来。
只见两伙都穿着袁军服饰的队伍混战在一起,而那貌似王副将的部队战力惊人,很快就灭了张郃派去了督军营。
“王基你要造反吗!”
张郃心中大怒,同时隐约觉着那伙人不太像是副将王基带走的士卒,难道是北海的残兵伪装成了袁军。
不过区区三五千人,张郃倒也没太当回事。
“来人结阵,我要亲自领兵去镇压!”
张郃的话音刚落,突然天空中出现无数星星点点的火光。
“不好是火矢!”
虽然张郃及时提醒手下,可营寨里的士兵早就疲惫不堪,又都一头雾水的看着自己人在营寨外混战,疏于防范之下好多人都被射死,而营寨中的易燃物也瞬间全被点燃。
“那伙人绝对不是王副将的人马,全军警戒准备迎敌!”
突然遭受弓箭袭击,这让张郃立刻明白了来者不是自己人,因为王基走前并没有带弓箭手。
果然当张郃开始结阵时,对面的队伍终于是撕开了伪装,于是一团团耀眼的光芒出现在了寨门前。
原来就在刘裕制定了诱敌深入的计策的同时,他和甘宁也带着上万人马摸到了北海郡内。
早在洛阳时刘裕就见过了孔融,对北海郡的地形有了初步了解,如今经过斥候的打探,更是得知了张郃大军所在的位置。
于是他带着一万羽林军抄近道来到都昌县附近,并在县外荒地上伏击了王基的部队。
之后刘裕让甘宁带人换上袁军的衣服,准备去奇袭张郃的营寨。
虽然甘宁只带了三千人,但是他却有信心冲进敌营。
因为他所指挥的三千人马可不是普通的士兵,而是装备了陌刀、明光铠和连弩的特种部队。
“放箭,别让他们接近寨门!”
张郃指挥弓箭手发射,可羽箭的锋利程度不足以穿透明光铠的防御。
上千箭矢落下后如同砸在铁板上,只发出了啪啪的响声后便落在了地上。
这一结果彻底把张郃给惊吓到了。
“这是什么铠甲!竟然如此的坚固不催!”
张郃身上的铠甲已算是汉末最为优良的防具了,但即便这样也是无法完全挡住弓箭的。
而就在他迟疑的片刻,甘宁带头举起了手中连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