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午时刘裕到了永安宫里。
董卓早就等的着急了,刘裕才一进宫,他便屏退了闲杂人等,只在偏殿之中留下了十名准备试药的瘦弱老兵。
只是刘裕一进来不先提丹药之事,而是不解的询问董卓,为何下令不让他去虎牢关赴任。
“太师不是答应过吗,只要查清神秘富商案背后的主谋是谁,便让我接管虎牢关的部队,此时怎么突然就反悔了那!”
“呵呵,牧之误会老夫了,昨夜时分便有探马回禀说,虎牢关一线的敌兵一夜之间全部退走,如今看来,吕布那厮果然早就跟张扬、孙坚等人有勾结!他们围攻虎牢关一线分明就是为了给吕布那厮提供逃离洛阳的合理借口!”
一提到吕布叛逃,董卓就恨的牙痒痒,他是承诺过刘裕,但却害怕刘裕成为第二个吕布,如非情况紧急,还是觉着把刘裕留在身边听用比较妥当些。
不过此时洛阳城里没有了可用之将,而东南、西南,以及弘农地区的敌军依然存在,因此董卓也不想让刘裕心生不满,所以早就想好了安抚之词。
就听董卓说道:“本太师说过的话必定是有效的,但是虎牢关一线的危机已经解除,可东南和西南的叛军还在逍遥法外,而一旦查清朱儁和刘表的主力部队的所在位置,很有可能需要牧之带兵去支援牛辅或者徐荣,所以这才下达了暂缓去虎牢关的命令!”
刘裕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因为虎牢关的“敌军”就是他下令撤退的,而为了继续完成下一步的“削董计划”,刘裕也必须留在洛阳城里。
只是眼看兵权到手却又突然被叫停,是个人都会有不满的情绪,为了不让董卓看出破绽,刘裕便装出了一丝不爽的情绪来。
董卓看到后自然不会因此而治罪,更何况他今天还有求与刘裕。
“牧之离城大半个月了,不知丹药可都炼制好了?”董卓的语气少有的柔和。
刘裕听后却瞬间露出了无比惆怅的表情来。
来永安宫之前刘裕早就打算好了,不管能不能治好董卓的暗疾,都将是最后一次给他送药了。
因为在给“三美”买了运动服之后,刘裕已经没有多少五行币在去挥霍了。
再说当时提出为董卓“炼药”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可以让刘裕自由离城去对付郭汜大军,如今郭汜已亡,刘裕觉着还是快些把飞熊腰牌交还给董卓比较好些。
“启禀太师!丹药是炼好了,只是……”说到这里刘裕再次惆怅的叹了口气。
这下终于引起了董卓的不安,之前他从孙女董白的口中得知刘裕将会带着十颗丹药回城。
可眼下刘裕的表情极为凝重,这让董卓立刻有了不好的预感。
“牧之是没能炼出十颗丹药来吗?”
“丹药……一颗不差。”说着刘裕将盛有十颗药丸的小盒子拿在了手里,董卓看到丹药后这才把心放了下来。
紧接着刘裕又十分惋惜的说道:“只是……在炼最后一炉丹药的时候,火势太旺把丹炉炸毁了,恐怕以后再也无法炼制这种丹药了!”
刘裕可不确定“威哥”能否治好董卓的暗疾,万一不能根治,而董卓又吃上瘾了,那他岂不要天天破费,还是一上来就断了董卓的念想比较好些。
“丹炉坏了?那就找工匠造一个一模一样不就完了,本太师还不相信了,偌大的洛阳城就寻不到一个会造丹炉之人!”
“唉!若是普通丹炉,再造一个自然是不难的,可是若想造一个跟我那丹炉一模一样的,恐怕就不太可能了!”
董卓闻言不解,忙问刘裕为何如此肯定。
刘裕解释道:“我用的丹炉乃是家师用天外玄铁所造,世间仅此一炉……唉!是我辜负了太师的信任了!”
刘裕说完又从怀里掏出那块飞熊腰牌,并将丹药和腰牌一并交到了董卓的手中。
转回身来刘裕依然保持着无比惭愧的样子,只是心中却在为自己的谎言而暗自得意。
因为这个时期天外玄铁本就世所罕见,而用天外玄铁打造东西更是只在传说之中听说过。
果然董卓听了他的解释后也暗自叹了口气,心想假如十颗丹药还不能医好他的暗疾,那此生岂不再也无法享受快乐!
想到这里董卓让原本等在偏殿试药的十人全部离开,他决定冒险一次,不再让人替他试药。
“牧之觉着这十颗丹药能否治好本太师的暗疾?”
“这个……不好说,我只能保证,每服用一颗,便能让太师获得一两个时辰的药力!但又不可一次吃太多,过犹不及更容易伤身体!”
董卓并不是只求快乐而不要命的人,他撤走试药的人又如此一问,其实都是在试探刘裕。
如果刘裕在药里动什么手脚,必然会大肆宣称药效,好让董卓快些服用。
可刘裕没有这样做,反而提醒说不可多服,于是董卓心中的怀疑便消了一半。
“算上之前的那一颗,老夫手中便有了十一颗丹药,一颗丹药一次机会!也许用不了十次便能成功也说不定!”
董卓心中暗自盘算着,正像之前说的董卓想要医好暗疾并不是为了享乐,而是想要找人生个接班人!
独子早丧,只留一女,这让董卓很是担心自己百年后西凉派会就此分崩离析,而他的家人,特别是孙女董白很可能会成为世人泄愤的对象。
汉末男尊女卑,再强的女强人也无法成为正统的继承人,而没有继承人的势力,会让手下心生很多别的想法,比如主公不在了,某个将领的特权会不会因此消失等等。
但是如果能有一个正统的继承人,就会大大减少这种情况的出现,毕竟西凉军中还是有很多忠于董家的部曲。
想到这里董卓再也没有任何顾忌了,当场就吞服了一颗丹药。
大约一刻钟后,他就感受到了丹田之处传来了熊熊热火。
“哈哈哈……这丹药果然灵验!牧之真乃我董家的大恩人啊!”
董卓感觉身体不但完全恢复了,竟隐约比年轻时还要强,高兴之余他就把飞熊腰牌又交给了刘裕。
“此腰牌牧之收好了,城外地宫的粮食事关重大,本太师信不过马腾,令你拿此牌全权负责转运粮食之事!”
“呃……多谢太师信任!”
刘裕十分意外的重新接过了飞熊腰牌,然后用着男人都懂的眼神提醒董卓。
“此药力最多持续两三个时辰,太师……抓紧些!”
董卓闻言当场就到偏殿里拉了两名侍女回了寝宫,刘裕则看着手中的飞熊腰牌嘿嘿一笑。
“县官不如现管!原本是想让马腾帮忙弄假的,如今我倒成了现管之人,呵呵看来这买丹药的钱,花的挺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