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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金貂吃幽冥领主一枪,只觉胸中一痛,周身佛气如潮涌般顺那洞处溢出,眼前一黑,一口血喷出,正喷在幽冥领主面上。幽冥领主用手一抹脸上的血渍,忽而一觉腹内一痛,抬眼看时却是紫金貂临死之前奋力一击,将钢叉直直插入了幽冥领主腹中。两人竟同归于尽了。一旁谢诗璇见了,大吼一声,将钢叉耍得如风驰电掣一般,直将对面明魔王杀得只有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了。

一群妖魔一个个手持兵刃将谢诗璇围住,马鸡精,金狗精皆赶来相帮,二女一左一右各持刀剑立在谢诗璇身旁。乱战之中,却早不见了岩狐精青狐精身影。紫金大王突逢变故,初时显得很是慌乱,但定睛一看只有谢诗璇三女时,便大笑一声,手持一杆紫金瓮锤加入战局。这紫金大王虽武艺平平,但力助明魔王,使得明魔王压力骤减,加之一二十个妖王围困三女,登时将三女杀得力不能敌。

谢诗璇暗中施展起尾上的蛰刺,直朝紫金大王面上蛰来。不料那紫金大王伸手一抓,直将那蛰刺握在手里,笑道:“你当真以为本大王不知晓你的手段?便你那毒气,早先时候本大王兄长早已唤我知晓,各式各色暗器毒气皆为本大王知晓。”谢诗璇蛰刺为紫金大王捉住,登时身软一栽,早为紫金大王身旁明魔王上前,与紫金大王一人一边将谢诗璇牢牢按住。马鸡精见势不好,急走时,却为白鹿精一旁闪过,挥动手中银枪,将其一枪刺穿。金狗精见状,大吼一声,直朝白鹿精袭取,却为白鹿精辗转腾挪,交战不上三十合,便叫白鹿精刺了个洞穿。谢诗璇看在眼里,泪水自眼眶滑落而出,想要发狠上前与紫金大王拼命,却叫紫金大王在后颈一切,浑身瘫软倒在地上,人事不省了。

待谢诗璇再次醒来时,却看见自己为铁链锁住,想要挣脱铁链,却发觉那铁链乃是西海寒冰淬过的玄铁,任凭谢诗璇如何挣扎,也毁不得此铁链分毫。洞穴之中黑压压一片,谢诗璇想要看清内中布置,却看不见分毫。只能听得不远处传来滴答之声,是溶洞之中水滴落下,溅在谢诗璇身旁。谢诗璇将尾展开,想要将铁链挣断。只听怦然一声,浑身一颤,却是那铁链纹丝不动,谢诗璇的蛰刺竟为铁链所折,轰然断裂。谢诗璇浑身疼痛不已,身子抽搐打着颤,泪水不自知的滑落下来。想起与紫金貂相识种种,更觉对紫金貂不起,不禁呜咽之中哭出声来,久久不能平息。

却说紫金大王一行,那异火将众妖王烧得七零八落,身上多有带伤。紫金大王便一面命人去寻三火道人师弟白翁道人前来救治,一面下令追杀岩狐精与青狐精。另一面,白鹿精命人将紫金貂尸首搬走一旁埋葬土内,生怕三火道人弟子郑富義与小黑来时见到。将此地收拾停当后,白鹿精来至紫金大王身前道:“大王,如今四美之中仅剩奴家,不知大王欲往何处再选得三美妾来?”紫金大王笑道:“那蝎子精性烈如火,模样倒是万中无一,若能将其驯服,倒也是个三美妾之选。”白鹿精脸色一冷道:“这厮毁我大会,坏我大事,更是纵火行凶,害得多位大王伤亡,不明正典刑不足以平民愤。”紫金大王摆摆手道:“若是将其殒命,这般姿色岂不可惜?本大王是个怜香惜玉的,这般姿色,便是些许小错也可免了。”白鹿精见紫金大王执意要将谢诗璇收为三美妾之中,心中无奈,只得转身离去。

一场大会为谢诗璇所毁,众妖王各个带伤,手下小妖死伤无数,可如今这谢诗璇为紫金大王护佑,众妖王亦是敢怒不敢言。

猫将军奉命去往南华山请来白翁道人,一路望东北而行,疾行整整三千里,这才来至南华山。只见南华山山清水秀,百草丰茂,花香四溢,古树参天,清泉冽冽,十万碧翠之中更有旖旎风景。猫将军不敢贪恋路上风光,径直来至南华观前。当下跳出一只黑猫来,朝猫将军喝道:“何处来得猫精,敢来南华山窥视?”猫将军定睛一看,正是三火道人弟子小黑,连忙上前施礼道:“道兄请了,小将乃是孙显手下神将,前时与道兄亦有一面之缘的。”小黑见猫将军尚礼,亦还一道礼道:“无量寿佛,小道稽首了。家师尚在渡化小张太子,与大圣国师王菩萨弟子伏虎和尚对弈,这五百年来抽不开身的。”猫将军连忙道:“小将不寻三火道人,只因家中遭难,故而特地前来请白翁道人出山,救助家中伤员。”小黑听闻此言,不禁怒道:“三界之间谁人不知孙显乃是家师三火道人胞弟,谁人胆大包天,竟敢来我师叔家中作难?敌寇谁人?可曾灭得?若是未曾剿灭,弟子便请二师伯六师叔一同去往,定叫贼寇碎尸万段。”

猫将军连忙道:“不消请二位道人出山,家主已然平定贼寇。如今只因那贼寇纵起三火道人赠与家主的三异火来,烧伤大片手下,故而前来请白翁道人诊治。”小黑听闻,也急道:“既然如此,弟子便不与将军闲叙了。将军在此少待,弟子这便去寻五师叔来。”猫将军连忙施礼道:“有劳道兄了。”便在南华观外等候。小黑急忙窜入观内,去寻白翁道人前来。

不多时,便见白翁道人转来观前,见得猫将军问道:“是谁人大胆,敢来贤弟孙显处放肆?不把我师兄三火道人放在眼里?”猫将军眼神躲闪,不敢直面回答,只得说道:“贼人已然为家主伏法,如今还请白翁道人速些出山,前去为烧伤的手下诊治。”白翁道人笑道:“好,贫道已然带好药膏,这就随你前去。”说话间,一朵祥云已然自二人脚下涌起,飘飘然将白翁道人与猫将军托在空中,转瞬间,已然来至紫金大王洞口。

紫金大王早已携众妖王立在洞口处,毕恭毕敬等候白翁道人前来。这白翁道人乃是一只白头黑身四肢修长的猿猴,与一众妖王并肩立在一处,如同道中人一般。紫金大王见白翁道人前来,连忙带众妖跪在地上道:“多谢白翁仙人前来救助我等。”只是众妖所言乃是白翁仙人,紫金大王及白鹿精所唤乃是“五哥”。白翁道人笑道:“你乃贫道三师兄的胞弟,如今有难,贫道怎能坐视不管?”自怀中掏出一个小陶罐递与紫金大王道:“此药外敷,敷在众人烧伤之处。”一旁早有白鹿精前去接过,唤来一些未曾着伤的女怪,将药拿去,敷与那为三异火烧伤的妖王。白翁道人再解下随身所带的葫芦,将葫芦一晃,递与白鹿精道:“此葫芦中的药丸,凡是烧伤的手下,一人吃下一粒,内服外敷,伤处顷刻便好。”白鹿精连忙道谢,再将葫芦递与手下女怪。

众妖王之中有一叶猴精,乃是白翁道人同宗本源之辈,见得白翁道人亲身便在眼前,不禁上前施礼道:“小人叶猴精,多谢白翁道人来救。”白翁道人眼光上下一扫,见得此怪颇具慧根,故而出言道:“你与贫道同宗本源,是为亲故之人,不必拘礼。”叶猴精大喜,连忙道:“多谢白翁道人。”白翁道人自怀中掏出一药丸道:“如今你与贫道相遇即是有缘,贫道可赠你丹药一枚,望你日后勤加修炼,多行善事,早日得道,也不枉我们同宗相遇一场。”叶猴精大喜,连忙再谢道人。生怕四周妖王来抢,连忙当白翁道人面前将丹药吞下,随即便见体内真气暴涨,一时间竟突破至散仙境界,让四周妖王艳羡不已。不过众妖王也知自家与白翁道人并无渊源,只得独自艳羡叶猴精,不敢将心中所想说出。

但紫金大王却并无此等忌讳,当下看定白翁道人道:“五哥,这等仙丹妙药,不知可否予些给我?”白翁道人笑道:“贫道丹药,从前也不知给你多少,如今贫道手中拮据,给不得你许多,再给你十枚如何?”紫金大王笑道:“瞧五哥说的,五哥这等丹药便是一枚也是无价之宝,能给小弟十枚,乃是小弟天大福分,那便多谢五哥了。”白翁道人随即数出十枚丹药,付与紫金大王。

众妖王将白翁道人所赠之药内服外敷,果然顷刻即好,皆赞白翁道人仙丹妙药。紫金大王不敢叫白翁道人久留,怕其看出马脚,故而便以一坛佳酿赠与白翁道人。白翁道人见紫金大王已有下逐客令的模样,而对方家中确是死伤一片,也不好久留,收回陶罐与葫芦后,便告辞离去了。

紫金大王见白翁道人离去,便唤来众妖王道:“如今本王座下鸮将军已带人去追叛徒岩狐精与青狐精,众将大伤初愈,还需好好调养一番。诸位皆知本王习性,如今那青狐精已然陪本王几十载,若是叫本王捉得,必叫他碎尸万段。那蝎子精本王方才纳来,还需好好戏耍一番,待再遇见其他佳丽,再处死不迟。”众妖王亲眼见得紫金大王背景深厚,竟能请来南华真人弟子与其治伤,一个个噤若寒蝉,怎敢再提异议?紫金大王笑言道:“如今本王三美妾之中仍缺两位,不知诸位有何人选可荐与本王?”

当中一蚂蟥精出言道:“小的知晓一女,美若天仙,不知可否入得大王的眼?”紫金大王连忙问道:“是为何人?”蚂蟥精道:“乃是伊江龙王之女龙女曼婷。”紫金大王笑问道:“龙女曼婷,本王也有耳闻,你可曾亲眼见过,果然国色天香?”蚂蟥精思虑一番,笑答道:“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紫金大王笑问道:“果然是洛神一般的佳人?”蚂蟥精道:“洛神小的并未见过,但龙女曼婷小的亲眼见过一回,至今难忘其容颜,想来即便不若洛神,也相差无几。”紫金大王起身笑道:“好,明日发兵伊江,誓要寻那龙女曼婷纳入三美妾之中。”众妖一阵欢呼,而后摩拳擦掌整装待发。

明魔王将仅剩的几个将军与新归顺的妖王归拢一处,将各妖王带来的妖兵打散重分,均分与将军及众妖王,而后号令三军,只待明日出发。将此事吩咐下去,明魔王跪在幽冥领主坟前哭道:“尤兄,你我同僚三场,不想如今竟阴阳两隔。”说罢,泪如雨下,直将那纸钱洒落漫天。

待紫金大王将洞外之事尽皆安排妥当,整军之事皆交由明魔王来,便移步洞中,去寻谢诗璇。来至囚禁谢诗璇的洞中,却见谢诗璇面色惨白,断尾处血流不止,身子止不住的打颤,竟生怜悯之情,将谢诗璇放下来,抱在怀中细细查探。见谢诗璇只是身外伤,这才放下心来,一面撕下衣襟为谢诗璇包扎起来,一面拾出一枚白翁道人所赠的仙丹,灌入谢诗璇口中。而后将谢诗璇放入一石室之中,唤来几个女怪好生看管,不得再出差池。

白鹿精立于卧榻之上,本欲独酌解闷,忽见紫金大王一脸阴沉走入卧房之中。连忙起身来迎道:“大王不是要临幸那蝎子精,怎的来至妾身这边?”紫金大王叹道:“那蝎子精性子太烈,欲将尾蛰断寒铁,却为寒铁反噬,将其尾折断。如今重伤昏迷,且放置小室调养。待明日出兵征讨伊江龙宫,捉得那伊江龙女曼婷,再来一同调教来伺候本王。”白鹿精笑吟吟递过酒杯道:“如此,妾身便提前恭喜大王了。”紫金大王接过酒杯一饮而尽道:“今夜,本王便只在美后寝宫了。”当下扑向白鹿精,白鹿精笑意连连,自是与紫金大王缠绵一夜。

却说紫金貂身死,魂魄游荡之中竟来至阎罗殿内。当下早有地藏王菩萨立于大堂之上,朝紫金貂道:“孽畜,你可还记得贫僧?”紫金貂恍惚之间遭其一阵,忽而想起来道:“弟子紫金貂拜见地藏王菩萨。”地藏王菩萨笑道:“你这孽畜,倒是聪慧,拜在大圣国师王师兄门下,将前世罪孽一洗而过。”紫金貂并不明了,连忙叩拜菩萨问道:“弟子愚钝,不知菩萨所言,还望菩萨言明。”地藏王菩萨将指一指,一道灵光射入紫金貂面门之上。只见灵光一散,入得紫金貂脑中,紫金貂脑中便有如过画一般闪过许多画面。

原来这紫金貂前世本是魔族大将龙猷,因强抢民女,且将三女玷污,故而引来黄帝座下大将猰貐,将其斩杀。猰貐斩杀龙猷之时,为龙猷双生之弟龙癿所见。龙癿誓要报杀兄之仇,故而挑拨危,去撺掇天神贰负去杀猰貐。二负受到龙癿与危挑拨,将猰貐杀死。猰貐死后,黄帝大怒。处死了危,重罚了贰负。并让巫彭,巫抵,巫阳,巫履,巫凡,巫相将猰貐抬到昆仑山,将猰貐复活。不料猰貐复活后迷乱了神志,掉入弱水,变成了牛身,人脸,马足之怪,常以百姓为食。六大巫师因救治猰貐,皆打入轮回转成动物。

龙猷之弟龙癿借机逃窜,化名逢蒙拜在羿的门下。因见得姮娥貌美,趁羿不在,欲对姮娥不轨,引得姮娥情急之下服下西王母所赠不死药,飞入月宫之中。之后借乌冥老祖之力,诓骗羿来,助力乌冥老祖撺夺羿之肉身,从此改名左天道人,更是横行无忌,祸害人间。

紫金貂暂借地藏王菩萨馈赠天眼,见得种种因果,当下大骇,连忙伏地叩头不止道:“弟子前世做下种种孽来,真是万死不足赎此罪,还望菩萨指条明路,若是能赎己罪,弟子万死不辞。”地藏王菩萨笑道:“如今你已身死,怎的便要万死赎罪?”紫金貂连忙道:“弟子惶恐,若是能赎己罪,弟子任菩萨惩罚。”忽而想起,连忙言道:“菩萨,南华真人弟子三火道人的胞弟现在为非作歹,弟子身死无妨,可不能任其肆意妄为。弟子斗胆请菩萨出山,将其剿灭。亦或菩萨准许弟子还阳,报之大圣国师王菩萨知晓,率我佛门弟子将其剿灭才是。”

地藏王菩萨笑道:“阿弥陀佛,你还算有向善之心,时时不忘降妖伏魔,确是难得至极。贫僧曾有誓言,地狱不空,誓不成佛,因此亦不可身离地狱。你若想降妖除魔,倒也简单。贫僧如今借你一枚丹药,你且服下,可去往人间郎茫州龙竹林中寻得一人,此人名唤陶居然,有天眼,可见阴体魂魄,乃是金阙后圣太平帝君弟子,届时你说是贫僧所唤,他必能助你降妖。”说罢,递给紫金貂一枚红色丹药来。紫金貂连忙接过,口称:“多谢地藏王菩萨。”而后吞下丹药,只觉身子一轻,便望人间飘去。

郎茫州地处西南,遍地皆是郁郁葱葱,夜间深沉一片,紫金貂趁夜而行,直奔龙竹林而去。入得龙竹林中,只见到处皆是龙竹,高耸入云,比起往常所见之竹更是挺拔高大。紫金貂顾不得看竹,便只在龙竹林之中寻觅。可游荡一番,却不见半个人影,紫金貂不禁驻足疑惑。紫金貂正疑惑地藏王菩萨之言时,忽听耳后传来一声道:“你是何方妖孽,竟敢来我龙竹林中窥探?”唬的紫金貂魂不附魄,急忙回头看时却见那出言之人乃是个身着翠色青衣的书生。

紫金貂小心问道:“敢问先生可是陶居然?”书生笑而问道:“你乃何人?为何知晓在下名号。”紫金貂一听,此人便是陶居然,连忙道:“弟子乃是大圣国师王菩萨大弟子小张太子座下神将,降妖伏魔之时寡不敌众,惨遭身死,来至阴曹地府,得见地藏王菩萨。受地藏王菩萨之命,特来郎茫州龙竹林中寻陶居然先生现身降妖。”陶居然定睛细看紫金貂,面带笑容道:“不错不错,果真是去过地府,见过地藏王菩萨的。”紫金貂连忙道:“弟子所言千真万确,还请先生出山降妖。”陶居然笑道:“在下久闻大圣国师王菩萨师徒事迹,久有相交之心,可惜并无机缘相逢相识,如今助你一臂之力,也算是寻个机缘,与大圣国师王菩萨师徒相交。”紫金貂闻言,连忙道:“弟子必做那引荐之人。”陶居然笑道:“你乃阴间之人,如何作得引荐之人?皆时天亮,你便要回返阴曹地府之中,而后步入轮回,再转世间。”紫金貂道:“药王和尚客卿之人谢诗璇,此时身陷妖魔之窝,不知生死,若是先生助力,谢诗璇可做引荐之人。”

陶居然笑道:“你如此说,可是怕我不予助力,不肯出山?”紫金貂见陶居然言明,一头磕在地上道:“还请先生出山降妖。”陶居然哑然一笑道:“你看此处是为何地?”紫金貂抬眼一看,不知何时竟不知不觉中已然身在紫金大王妖洞之外了。紫金貂见状惊异不已,这等纵横之术,便是连棋魂也未必能为,心中便知这陶居然乃是个大能之士了。

只听陶居然朗声喝道:“孙显,你这厮仗兄虎威,仗势欺人,有辱我道家名声,如今小生前来降你,还不束手就擒,纳首伏罪?”紫金大王正与白鹿精卿卿我我时,忽听洞外传来呵斥之声,不禁大怒,连忙重整衣冠出得洞府。此时一众妖王妖将带领小兵早已闻声而来,已然列阵相对陶居然。

“你乃何人,竟敢胆大包天,独自一人来闯本大王的仙山?”紫金大王大怒,朝陶居然喝道。紫金貂一旁疑惑道:“明明二人并列,怎的说独自一人?”陶居然笑道:“你乃魂魄之身,他们道行不够,看你不见的。”紫金貂这才明了。

紫金大王见陶居然自言自语,对自己并不理睬,不禁大怒道;“本王与你讲话,你竟敢疯疯癫癫,自言自语,轻视本大王?敢情是嫌活得久了,要来找死?”陶居然笑道:“在下素来悠闲自在,随性而为。莫说你一只小小鼠精,便是三火道人亲身在此,在下亦不放进眼里。”紫金大王听闻大怒道:“你这厮既然存心找死,便怪不得本大王了。”当下环顾左右道:“何人与本大王拿下此人?”那叶猴精方才得了仙丹,正值感恩之际,一扬手中柳叶刀道:“紫金大王少待,看本王与大王分忧。”言罢,便持刀上前,去砍陶居然。

只见陶居然面露微笑,哂然道:“动刀动枪,有辱斯文。”只见从底下涌出两根竹鞭来,凌空飞起,一鞭直将叶猴精手中的柳叶刀拦下,一鞭爆起直直砸在叶猴精面上。叶猴精为那竹鞭砸在面上,登时头晕眼花,站立不稳,轰然倒在地上。众精怪见这叶猴精竟不是一合之敌,心中大骇,一个个犹犹豫豫,踟蹰不前。紫金大王见状,连忙拱手施礼问道:“小鼠眼拙,未曾认得仙长。还请教仙长高名,仙乡何处?”陶居然见紫金大王施礼,也连忙还礼道:“在下陶居然,乃是郎茫州人士。”那伙妖精一个个面面相觑,皆未曾听过陶居然名号。

紫金大王上前再施一礼道:“原来是陶仙长,小鼠久闻大名,倾慕久已,不想今夜得见。想必陶仙长与小鼠有些误会,亦或是为奸人挑拨,小鼠洞中藏有百年佳酿,可否请仙长入洞,品鉴一番,你我也算不打不相识了。”陶居然笑道:“可笑可笑。你这厮借兄长之名,辱我道门清誉,在此地聚妖为患,在下亲见,怎能算得误会?”紫金大王道:“仙长也知家兄三火道人之名,想必也与家兄相识。如今可否给家兄个面子,进洞喝杯水酒,你我结交一番,岂不痛快?”

紫金貂连忙道:“陶先生不可信这妖魔。”陶居然朝紫金貂笑笑,却转身朝紫金大王道:“你这虚言妄语只好哄骗世人,怎能骗得在下?”紫金大王忽而变脸,冷色道:“如此说来,陶仙长是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了?你要知晓,即便你有通天法能,也只是只身一人,我这山上数万精灵,一起发难,想必你也抵挡不住!”陶居然拂袖笑道:“那你们尽管试试。”紫金大王见陶居然油盐不进,不禁大怒,当下一声喝,只见漫山遍野的妖魔,尽数手持兵刃朝陶居然袭来。这般形势,便是紫金貂见了,这觉难以匹敌,为陶居然暗中捏一把汗来。

陶居然却不慌不忙,吸一口仙气,微微一笑,便见地下涌出千百根竹鞭来,将那数以万计的妖魔尽数拦下。只一档,再一击,便有一妖为竹鞭砸倒。不一时,漫山遍野皆是为竹鞭砸晕的妖怪,只剩得一个紫金大王见得此景惶恐不安,直觉毛骨悚然,胆颤心惊。陶居然一抬手,那根根竹鞭又重归地下,便笑问紫金大王道:“你还有何话说?”只见紫金大王一头跪在地上,连连叩头道:“上仙,求上仙饶命。还请上仙看在家兄面上饶我一命。”

陶居然笑道:“在下从不杀生,你看这漫山遍野的精怪,在下也只是将其打晕,并未害其性命。”紫金大王听闻连忙伏在地上叩头道:“多谢上仙。”陶居然笑道:“莫急谢我,在下虽不杀生,可依旧要将你囚禁。”紫金大王方才还侥幸一笑,如今听闻大惊,连忙继续叩头求饶道:“还望上仙施恩,饶了我吧!”

紫金貂一旁道:“陶先生莫与他多费口舌,直接将他打死,为民除害。”陶居然笑道:“不急不急,在下将其收在我珍珠塔内,他便再也不得出了。”说罢,自怀中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白塔来,掷在空中,直将遍地眩晕的精怪与紫金大王一同收入塔中。紫金大王仍在叩头不止,便为那白塔收入其中了。

紫金貂问道:“陶先生,还请先往洞中救救谢诗璇。”陶居然笑道:“好。”便迈步入得洞中。洞中留守的女怪,听闻洞外声响,早已逃去无踪,陶居然也不赶尽杀绝,全然不顾,径直去寻谢诗璇。紫金貂见谢诗璇躺在一洞穴之中的石塌上,身上疑似受了伤,连忙跟陶居然说道:“陶先生,这位就是谢诗璇了。”陶居然看了看,不禁笑道:“所幸服过仙丹,还不至身死。”说罢,随手一拂袖,便见谢诗璇悠悠然转醒过来。

紫金貂见谢诗璇转型,兴高采烈,连忙来至谢诗璇面前道:“诗璇,你身子可好些了?”陶居然不禁哑然失笑道:“你如今乃是魂魄之躯,他见你不到的。”

谢诗璇悠悠转醒,尚在迷糊之中,忽而听见身旁有人出言,定睛一看,乃是个书生模样的人,连忙起身拜谢道:“弟子多谢仙长搭救之恩。”陶居然连忙将谢诗璇扶起道:“无需言谢,在下就闻大圣国师王菩萨师徒贤名,久不得遇,如今得遇机缘,还想请姑娘引荐。”谢诗璇起身再施礼道:“此事包在弟子身上。”忽而又想起一事,连忙问道:“不知方才仙长和谁人讲话?弟子见不到何人?”陶居然笑道:“便是小张太子座下紫金貂,他来此除妖身死,化为魂魄之身,前来寻我相助。故而。”话未讲完,便听谢诗璇一下哭出泪来道:“貂兄,是奴家对你不起,将你害死。你如今身死化为魂魄,仍寻仙长前来救我,此番情谊真叫奴家没齿难忘。”

欲知紫金貂与谢诗璇阴阳两隔后相叙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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