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申得知城外宋军掘都水淹了广都城墙的消息,一时慌了神。
此刻张申知道,广都守不住了。
张申怀着心事往县衙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张申发现城里所有人,乱成一锅粥。
现在不是管这些人的时候,张申加快速度往县衙走。
……
张申来到厅堂门口,听到屋里有人在吵。
嗓门最大的是他的老子张睿。
这是怎么回事?
半小时前,一个士卒告诉他们大水淹了广都。
张睿等人都吓了一跳。
韩式这是要一口吃了他们。
为了活命,张睿建议趁着宋军还没动手攻城,赶紧带着人跑。
张睿话音刚落,沈广直接驳回。
并且告诉张睿,即然宋军决定用水攻,肯定会防备我们突围。
一旦出了城,联军就是待宰的羔羊。
他俩谁也说不服对方,于是,当着众人吵了起来。
直到张申到来,还没有结束。
“爹,沈叔,你们都别吵了,现最重要的是防备城外宋军。”
张申进入房间,制止俩人的争吵。
一见到张申,他俩也不吵了,沈广率先问道:“大侄,快来劝劝你爹,让他放弃这个想法。”
沈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端起桌上的茶盏喝了一口,润了润干渴的嗓子。
张申点了点头,走到张睿身旁,不顾同不同意,拽起他的手往门外强拉。
沈广都看在眼里,心中暗暗猜测这父子俩是不是跟上次一样,带着人跑了。
不过这次沈广想多了,这次张申不仅不劝张睿跑,还让他死守广都。
要想张睿留下,就看张申能不能说服他。
屋外,张睿挣脱张申的手,不满的看着他。
“爹,你听儿子说,现在这座城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一旦离开,我们就落入宋军的士星伏。
还有,为了你在朱提县俩个妻子,以及她们肚子里的孩子想一想。”
要想劝动张睿,只能用他们才能劝动,其它的都不行。
一说起他们,张睿犹豫了,之所以要冒着危险冲出去,就是为了俩个丫头。
张睿不怕死,怕的是死后俩个丫头,以后该怎么办?
内心挣扎了一会,张睿最终还是放弃这个冒险的想法:“老大,你说的对,为了俩个丫头,老子不能这么冒险。”
见他听劝,张申松了口气,同时,又对他老子俩个娇妻感到好奇。
一向独断专行的张睿,为何听到她们的消息,就会妥协。
这些是后话,现在最重要的是安抚军心,救治伤员,加固城墙等……
……
距大水淹城已过十日,虽然及时加固城墙,但还是出了问题。
城西北角让大水泡塌,破了一个仅供一辆马车通行的口子。
这不是重点,口子破了,可以补上。
重要的是大水灌城,淹死五六万人。
仅剩的粮草被大水冲的一干二净,疾病在军中散布。
每天都有人病死、饿死,联军现在人心惶惶。
咚!咚咚!
城外宋军敲响战鼓,鼓声传遍战场每一处角落。
围了广都十天的宋军,终于露出凶相,一鼓作气拿下广都。
城西,宋军主功的地方。
主将韩式穿着一身沉重的铁甲,眼睛盯着迟迟攻不下的城墙。
这时,韩式用他沙哑的声音,下令道:“先登城墙,赏银万两,官升三级!”
众传令兵骑着马,在各个军阵大声传达韩式的军令。
如此重赏,每一个宋兵的眼神死死盯着城墙,想要博得这份大功。
“攻城!”
主将下达进攻的军令,宋兵按照日常训练的进攻军阵步步紧逼。
城墙上的张仲,看着城外精神饱满的宋兵,又看了看,己方饿的不成样子的联军士卒。
一时间,张仲怀疑能不能守住宋军的攻势。
再三考虑,张仲决定不守了,反正也守不住了。
张仲让副将代替自己守城,而他下了台阶去找张睿。
副将知道他一去不复返,为了活命,吩咐还能动的士卒大开城门投降宋军。
漆红色的城门从内打开,副将带着人空着手陆续走出城外,跪在宋军阵前岂降。
宋军阵营引起骚乱,他们不相信反贼会投降。
“肃静!”
一名将军大声喝斥慌乱的部下。
随后派人上前试探他们是什么情况?
一人小心翼翼的走了上去,还没等他开口问。
副将抬起头,抢先说道:“我们降了。”
这人一愣,再次确认:“你要向我们投降?”
“没错,望你们同意。”副将低下脑袋,哀求道。
“降了,反贼向我们降了!”
这个人如同疯了,转身朝着己方的军阵边跑边大声喊。
声音传遍军阵每个人的耳边,所有的人都非常激动。
将军叫来那人,确定他们真的投降了,激动的双手合在一起。
将军让自己冷静下来,接着派出一小部分人先进城试探。
万人反贼有炸,起码多了几分保险。
还有一点,那就是派人占领城门与城墙。
一小部分宋军进入城门,快速上了台阶,探查反贼是不是在城墙上埋伏伏兵。
半个小时后,城门出来一人,告诉宋军将军,反贼没有说慌话。
确定他们真的降了,将军急忙派人接收城墙。
从这一刻,这座他们攻了一个多月的城墙终于攻破。
这其中耗费的人力、物力,是个天文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