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贵?!”
张睿以为薛贵只是箭术非凡,万万没想到,此人竟然还有如此不凡的武艺,视敌军刀枪如无物,肆无忌惮的横冲直撞。
“主公快看?”吴铿指着薛贵,不可思议道:“薛贵斩杀敌军将领,我们反败为胜了。”
张睿看去,只见那让鲜血浸泡白甲的薛贵一手持方天画戟,一手抓着一颗鲜血淋漓的脑袋,如天神下凡,敌军心中胆寒,皆不敢上前。
杨伦大喜,当即指挥节节后退的义军反击,主将被阵斩,没了主心骨的宋军如同绵羊一样,开始逃撺。
就这样,本来要败的义军,在薛贵如同天神下凡一般,阵斩敌军主将,获得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
“传令,让薛贵来见我。”
随着张睿的话落下,传令兵带着军令来到城外战场,找到正救治伤员的薛贵。
薛贵得知主公召见自己,急忙放下手中的事,找到自己的结义兄弟,让他给杨伦说一声,随后心怀忐忑的去见张睿。
一路走来,细心的薛贵发现,遇见的将士对他格外的尊重,他不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
“瞧瞧,”张睿看着越来越近的人,对众人道:“我们的功臣来了。”
“主……”
“不用行礼了。”
来到张睿面前,薛贵准备行军礼,只见主公摆手,表示不用了。
“主公,不知召见属下何事?”
“当然是要给你加官进爵。”
“啊!”
薛贵一脸茫然,他这是做了什么?
“薛贵,还不赶快谢恩!”
见这小子傻站着不动,吴铿急了,出声提醒。
薛贵回过神,急忙抱拳:“末将一时激动,还请主公降罪。”
“无防。”
看着他,张睿甚是喜爱,为了一点小事而惩罚,简直是小题大做。
阵斩敌军大将,该怎么封赏,张睿一时拿不定主意。
这时一个人突然出现,让本来犹豫不决的张睿坚定下来。
“主公,请看?”
杨伦提着手中的人头,让张睿和众人观看。
虽然人头血肉模糊,但他的面相,张睿一辈子都不会忘的。
张睿死死盯着此人的脸,不久之前,他差点死在这人的手中。
“余清!”
于圭也认出来了,此人正是余清,世事难料,没想到再次见面,会是这种场景。
张睿问:“此人是谁所杀?”
杨伦回:“是薛贵所杀。”
“好,”
张睿问吴铿:“薛贵现任何职?”
吴铿回:“伯长是也。”
“小小的伯长,让薛贵担任,实在是太屈才了。”
“薛贵听封?”
薛贵内心大喜,单膝下跪:“末将在!”
“我军败像显露,然薛贵奋勇当先,于敌军之中,冒着刀枪剑戟的风险,阵斩敌军大将,帮助我军取胜。”
“薛贵有功,当加封为将军,独领一军,听命帐下。”
独领一军,此赏不可不厚。
薛贵也知道,激动的表示忠心:“主公厚赏,末将无以为报,只能以死报之。”
“哈哈,如此良将,还等着你给我攻城略地,岂能让你白白死去。”
“主公……”
薛贵很感动,不知道要说什么。
在众的将领们,表情各不一样,但对薛贵跟他们平起平坐,没有一丝反对,毕竟在万军之中,斩杀敌军将领,他们还没有那个本事。
总之一句话,此人是个有本事的,还不小……
“吴铿,准备酒宴,我要给薛将军庆功。”
说罢,张睿拉起薛贵的手下了城墙,往县衙的方向走。
……
相较于义军的兴奋不已,城外的宋军却是异常压抑。
中军帅帐,独坐帅位的蔡阳面色难看,盯着跪在中间的三个人,听着他们的求饶声。
“哼,”
蔡阳不想听他们辩解,拍响桌面:“不战而败,迫使主将战死沙场,尔等三人,不杀难以平愤。”
“侍卫何在?”
“在!”
走进来俩位持刀壮汉,大声应道。
“将军,将军……”
其中一人,见蔡阳真的要杀他,脸色苍白,哭唧唧的跪上前,哀求道:
“你不能杀我,不能杀我……”
蔡阳被他这副模样气乐了,问:“本将想杀你,还需要你同意?”
“不……不,”这人急忙解释:“我叔父是越巂太守,将军你不能杀我。”
“哈哈,哈哈哈……”
蔡阳大笑,仿佛听到了这世界最好笑的笑话。
“将军……”
“你闭嘴!”
蔡阳怒目圆睁,瞪着想要替他求情的副将,并当着众人喝斥。
副将心中委屈,他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蔡阳着想,要是将军真的杀了此人,他的叔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记住,今天就是皇帝来了,本将军也要杀你。”
蔡阳吼道:“左右,带下去杀了。”
静候的俩位侍卫早就等着不耐烦了,一左一右,提起这个不知是那个太守的侄子往外走。
“不,你不能杀我……”
“我叔父是太守……”
“将军…将军,饶了属下……”
“我不想死……”
“啊……”
此人还想挣扎,但任凭他如何呐喊,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人头落地。
当侍卫提着此人的脑袋进来,让蔡阳确认无误,继续解决剩下的俩人。
这俩个人眼里没有一丝求生欲望,也是,刚才的人,那么大的背景,都让将军给砍了,至于他们……
很快两颗人头出现在蔡阳面前,确认无误,他吩咐道:“这俩个人还算硬气,把脑袋缝好,找个地方埋了。”
“领命。”
侍卫离开,蔡阳看着众将,叹了口气,对副将道:“余清将军的脑袋找到了吗?”
副将摇头:“找遍找个战场,余将军的头仿佛人间蒸发了。”
“不用找了,此刻余将军的头在反贼手中。”
“快回春了,派人送余清将军的棺木回僰道,脑袋等城破再送回去。”
“可惜了,”
蔡阳看着帐顶,感慨:“本来能成为当世名将,结果死在这里,时也,命也?”
他也不知道,也许是命运的安排,也许是运气不好。
“我的归宿,是否跟余清一样,战死沙场?还是老死家里的床上?”
自我嘲笑几声,蔡阳目光坚定:“传令,明日全军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