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都城中,义军上下非常兴奋,只因刚刚打了一场胜仗,虽是小胜,但也大大涨了涨将士们的信心。
与之相反,吃了败仗的宋军退到李庄,他们情绪失落,士气也降到最低点。
蔡阳带着亲卫巡视各营,所过之处,哀嚎声、咒骂声、哭泣声连绵不绝,甚至还有人要逃离这里,却让所属的将军带着人给杀了。
种种场景,蔡阳都看在眼里,但他面无表情,随行的亲卫都不知道他们将军在想什么。
“回去。”
沉默许久,蔡阳这才开口,带着亲卫返回中军大帐。
随后鼓声在整座大营响起,众将知道这是主将在召他们议事,急忙放下手中的事,往大帐赶。
三通鼓响罢,中军大帐站满了人,身上的铠甲叮当作响,不停地大口喘气。
蔡阳扫视众将一眼,开口道:“此战我军不胜,全是本将之过。”
此言一出,众将非常惊讶,脸上的表情各不一样,活该的、面无表情的、急切的……
“将军,此战我军虽败,但也是小败,责任不在于你,而是在于我们……”
蔡阳的铁杆急忙站出来,扫视一些人,冷笑道:
“要不是某些人出站不出力,岂能会吃到败仗?”
“你……”
“放肆!”
让人说中痛脚,以不服蔡阳的一些将领,纷纷出声喝斥对他们发难的人。
“难道权将军说得不对吗?”
蔡阳一派的将领,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人受欺负,这不有人站出来撑腰。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越来越多的人为权将军撑腰,当然,反对的人,也不会站着不动挨骂。
双方人在帐篷里,如同妇人一样当着蔡阳骂街。
蔡阳脸色非常难看,他相信自己要不是在他们面前站着,恐怕两波人打起来。
“够了!”
蔡阳忍不住了,抬起手重重拍在桌案,还在争吵不休的众人吓了一跳,急忙抱拳请罪。
“知道错了,那你们还吵个不停?”
“将军,怒罪。”
见他们认错态度好,蔡阳心情稍微好点,继续对他们说:
“此战虽然败了,责任在本将,是我对贼军战力估算不清,没想到他们都是久经沙场的精锐之师。”
“将军!”
“将军……”
拥护蔡阳的将领眼含热泪,他们恨不得上战场杀敌,以示自己的忠心。
至于反对蔡阳的将领,旨无言以对,毕竟他把责任都览在自己身上,再得寸进尺岂不是连畜生都不如。
“将军,再跟贼军打一仗,我们保证,一定会打胜的。”
这时有人站出来,对蔡阳及众人大声喊道。
“将军,打一仗吧。”
“将军……”
越来越多的将领出声赞同,纷纷请求蔡阳。
见众人知耻而后勇,蔡阳非常满意,但对他们的请求,再跟贼军打一仗,他没有同意,至少现在不能打。
当撤军的命令从蔡阳口中说出来,帐中众将瞬间炸了,纷纷请求将军收回成命。
蔡阳拒绝他们,强制让他们回营,半小时后全军拔营,不然军法从事。
众将气愤,但碍于军法,只好压着怒火离开大帐去执行蔡阳的军令。
……
宋军的动作,早就有义军细作写成军报送到张睿桌前。
张睿捂着发疼的额头,看着手中的军报,他不明白宋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虽然宋军败了一场,但只是场小败,完全没有伤筋动骨,为什么会撤军。
思来想去,实在是想不明白,不过一人计穷,张睿派人叫来张季于圭等心腹将领前来议事。
他们来县衙需要时间,这段时间张睿闭目养神,静静地等着。
“老头,醒醒……”
闭上眼睛,还没有几分钟,耳边响起如兰的声音。
“小祖宗,一会儿还有事,能不能让我眯一会。”
“哼,”
如兰一听,重重放下手中的东西,有些不满:“那你昨晚还喝那么多酒,”还喝到下半夜……”
眼看如兰越说越起劲,张睿急忙认错,并且保证以后在再也纵饮。
“…喝吧。”
如兰心情大好,把一碗盛满汤水推到张睿面前,催促他。
“什么东西?”
“醒酒汤,是我和小六起了个大早,给你做的。”
“还是你们姐妹疼我这个老头子啊。”
张睿端着醒酒汤,感慨一句,大口喝起来。
不一会儿,一碗热气腾腾的醒酒汤进入张睿的肚子,如兰心满意足的收起碗。
“走了,你继续睡吧。”
如兰蹦蹦跳跳的出了房间,张睿不由得笑了,都快三十岁了,还跟个十六七岁的女孩一样。
也是,多年来这对姐妹让张睿含在嘴里,生怕磕着碰着,心态能不跟个小姑娘一样。
说话的功夫,门外传来许忠的声音,众将都到门口了。
张睿让他们都进来,众人进来站好位置,齐齐向主公行了一礼。
张睿也不废话,把宋军的异常告诉众人,让他们集思广益,猜测他们有什么诡计。
众将同样不解,这宋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们也绝对不相信,宋军是怕了他们才撤走的,谁要是相信,哪这个人就是个傻子。
沉默没持续多长时间,堂厅里陆陆续续响起商讨声,猜测宋军有什么诡计。
随着时间流去,转眼已到午时,要不是门外响起如兰催饭的声音,他们肯定不会想起。
“好了,”张睿抬手制止众人:“虽然不知道他们有什么诡计,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进攻的脚步不会停下来。”
“都下去准备好,明天一早,我们打入键伪郡去?!”
“好!”
众人早就等不及了,恨不得马上领军出发,为主公开疆扩土,也为自己博取一个爵位。
张睿离开不久,众人也都各自回营准备出征的事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