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季带兵进城,所过之处,街道上的民众纷纷跪地迎接。
正当他得意忘形时,人群中突然站起七个大汉,他们手中拿着散发寒光的短刃,刺向眼前骑着马的仇人。
眼看他们冲了上来,张季的脸上出现恐惧。
也许他命不该绝,同行的乐琳反应过来,连忙抽出腰间的长刀跳下马,挡在张季的面前。
这些大汉终究是普通人,在乐琳的刀下一点机会都没有。
不一会,两死三伤,还有两个双手紧握短刃,脸上却是恐惧之色。
这时张季也冷静下来,他阴着脸跳下马,走到乐琳身旁,感激的看了一眼。
随后抽出腰间长剑,一剑一个刺死面前站着的俩人,不仅如此,还对躺在地上不断哀嚎的三个伤者补了一剑。
做完这事,张季抬起头看了一眼,面色惨白的县令。
“扑通”一声,县令直接跪下,连声说这事跟他没有关系。
张季当然知道,不然早就一剑杀了他。
不过,受此惊吓,他也没有心思继续巡查,直接带着人前往县衙。
进入县衙,第一件事,就是给远在梓潼写捷报,写完之后,又开起了庆功宴,一是给自己压惊,二是犒劳这些跟他日夜征战沙场的兄弟们。
……
两天后,张季召集众将领在县衙议事,不大的厅堂站满了人。
看着这些人,张季也不废话,道:“兄弟们,叫你们来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我决定出兵成都。”
此话一出,众人非常的惊讶,因为张睿交给他们的任务是拿下广汉郡,然后在新都驻扎,防备成都来的宋军。
现在张季冒然围反张睿的军令,怎么不让这些人吃惊。
众人的反应,张季都看在眼里,之所以决定做出出兵成都。
一是,成都近在咫尺,张季想要趁着张睿下达攻占成都军令之前,提前拿下。
二是,没有忘了上次他们父子久攻成都却迟迟打不下来的执念。
三是,要报血仇,据他所之,他们的仇人,也就是几年前领兵击败他们的仇人。
“顾廷烨!”
不仅如此,射伤张睿的也是此人。
以上三种原因,让张季做出出兵成都的决定。
这时,乐琳站出来,抱拳说道:“将军,成都城高、兵多、将广,恐怕不好打,还有,主公要是知道的话,咱们不好解释。”
乐琳一说完,大多数人纷纷点头同意。
张季听后,大手一挥,满脸自信道:“本将军手中有七万能征惯战的兄弟们,一个小小的成都城还怕拿不下。
至于最后一点则是多虑了,等我们拿下成都,我爹不仅不责怪咱们,还给兄弟们重赏。”
众人一听,还能说什么,更何况主将还是主公的儿子,万一出了事,有他顶着。
再说主公也不会真的处罚自己的儿子。
乐琳见主将这么轻敌,眉头更是紧皱,回想起上次他们十几万都没有攻下成都城,现在仅凭这七万人,怕是要出事。
越想越可怕,乐琳再次张嘴劝道:“将军,成都真的打不了,要打也得请示主公,主公要是同意,再出兵成都也不迟。”
打连一连串的胜仗,张季根本听不进去,他不满的看着乐琳。
“你要是怕死就留在新都,我带着人去。”
张季收回目光,说出一番侮辱性的话。
乐琳气的涨红了脸,右手握成一个拳头,重重砸在自己的胸口,激动道:“我怕死...我怕死...我要是怕死就不会随主公造反,我要是怕死就不会数次先登城墙,我要是……”
可以想到,这个血性的男人多么的气愤。
众人看着这个人,想到每战第一个先冲上去,同时也是最后一个退下来。
身上的伤更是数不胜数。
张季也知道自己过分了,当场对乐琳表示歉意。
当然,出兵成都这件事,就这么的定了。
次日,天还未亮,一支部队先行出城,到天亮,城中便没有张季和它的军队。
……
大军出行一天,到沱水处停了下来,看着眼前的大河,张季知道,只要渡过此河,再走过四五十里路,就到成都城下。
为此,他下令打造渡桥,让军队快速过河。
不过看着这缓慢的过河速度,张季心里不由得急了,便问身旁的将领。
“过去多少人?还有多长时间将士们完全渡过河?”
这个将领看着三条渡桥站满了人,回张季:“渡过去三成,剩下的人要想全渡过河去,至少需要半日。”
听完之后,张季所以有些急,但还是慢慢等着。
就在这时,先行渡过河的人竟然往回走。
不仅如此,还乱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张季急忙派人去查,就在他等消息时。
情况再次严重,河对面己方的人居然不顾危险跳进了河里,甚至还有自相残杀。
张季一脸茫然,同时怒火中烧,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注香的时间,派出去探查情况的人回来,告诉一个让张季晴天霹雳的消息。
人数不下万的宋军在河对岸,而己方的人阻挡不住,只能往回退。
这一退,不是被淹死,就是让自己的人杀死。
张季知道,河对岸的兄弟们完了,现在只能抛弃他们。
就在他派人停止渡河,又一个不好的消息传来。
后方出现一支两千人的骑兵,屠杀后军,后军阵型彻底刮了。
“将军,走吧,现在全乱了,再走就走不了了。”
一身是血的乐琳带着一小部分人走了过来,劝张季离开这里。
乐琳知道,后军完全乱成一锅粥,要是再不走,乱兵冲阵,祸不单行。
张季不死心,抽出腰间长刀,想要带人扭转乾坤。
为此,乐琳直接让人扛着张季走,他带着人找准一个方向杀了出去。
这一走,三军彻底乱了,宋军举起屠刀收割。
这一切,张季一行人都不知情,他们现在在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