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比如说在曲阜他去瞻仰了孔子的墓,还和孔子故乡的一些儒生在一起揽衣挽袖、一步一揖,学骑马、学射箭,学行古礼,以此表达他对孔子的纪念,高山仰止,对孔子的纪念。再比如讲,在孟尝君的故乡薛城,他走乡串巷,考察民风,而且他考察这个地方的民风跟当年孟尝君好客养士有什么关系,所以他走一路、考察一路,可以这样说,司马迁在漫游的旅程中,不放过任何一个了解历史的人,不放过任何一个存留于人们口碑上的故事,获得了许许多多从古籍当中所得不到的历史材料,同时他深入民间,广泛地接触了人民群众的生活,使得他对社会,对人生的观察、认识逐渐深入。此外,他遍历名山大川,饱览了祖国山河的壮美,陶冶了性情,从而也提高了他的文学的表现力,所以司马迁这的这次漫游,正是司他走向成功的极为坚实的一步,是非常典型的所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后来,司马迁因为自己的父亲司马谈的缘故,回到长安后得以仕为郎中。元鼎六年(前111年),驰义侯何遗受命平定西南夷,中郎将郭昌、卫广率八校尉之兵攻破且兰,平南夷。夜郎震恐,自请入朝称臣。汉军又诛邛君,杀笮侯,冉駹震恐,请求臣服并设置官吏。随后汉武帝在西南夷设置武都、牂柯、越巂、沈黎、文山五郡。而正随汉武帝东行巡幸缑氏的司马迁在继唐蒙、司马相如、公孙弘之后,再次出使西南,被派往巴、蜀以南筹划新郡的建设,最远处到达了云南昆明。
司马迁随后又抚定了邛、莋、昆明,在第二年回朝向武帝复命。元封元年(前110年)春天,汉武帝东巡渤海返回的路上,在泰山举行封禅大典。据后人描述,当时步骑十八万,旌旗千余里,浩浩荡荡,场面甚是壮观。司马谈身为参与制定封禅礼仪官员,却因病留滞在周南,未能继续前行,更因此而心中愤懑,以致病情加重。奉使西南的司马迁在完成任务后,立即赶往泰山参加封禅大典,行到洛阳,却见到了命垂旦夕的父亲。弥留之际的司马谈对司马迁说我们的祖先是周朝的太史。远在上古虞舜、夏禹时就取得过显赫的功名,主管天文工作。后来衰落了,难道要断送在我这里吗?你继为太史,就可以接续我们祖先的事业了。如今天子继承汉朝千年一统的大业到泰山封禅,而我不得从行这是命中注定的啊。我死以后,你一定会子承父业做太史。做了太史,你千万不要忘记我要编写的论著啊。况且孝是从侍奉双亲开始的,中间经过事奉君主,最终能够在社会上立足,扬名于后世。而光耀父母,这是孝中最主要的。天下称颂周公,是说他能够歌颂周文王、武王的功德,宣扬周、召的遗风,使人懂得周太王、王季的思想以及公刘的功业,以使始祖后稷受到尊崇。周幽王、厉王以后,王道衰落,礼乐损坏,孔子研究、整理旧有的文献典籍,振兴被废弃了的王道和礼乐,很好整理《诗》、《书》、《春秋》等书籍。直到今天,学者们仍以此为法则。
从鲁哀公获麟到现在四百多年了,其间由于诸侯兼并混战,史书丢散、记载中断。如今汉朝兴起,海内统一,贤明的君主、忠义的臣子的事迹,我作为太史而不予评论记载,中断了国家的历史文献,对此我感到十分不安,你可要记在心里啊。司马迁低下头流着泪说小子虽然不聪敏,但是一定把父亲编撰历史的计划全部完成,不敢有丝毫的缺漏。司马迁继承了父亲的遗志,赶到泰山参加封禅。他随后沿着东海,绕道长城塞外回到长安。在此后一段时间内,司马迁因为在长安任职,又逢“汉之得人,于兹为盛”的汉武盛世,司马迁得以结识汇聚于长安的天下贤能之士。这其中,就包括了贾谊之孙贾嘉、公孙季功、樊哙之孙樊他广、平原君朱建之子、冯唐之子冯遂、田叔少子田仁、梁人壶遂、杜陵苏建等。然而,对司马迁影响最大的莫过于董仲舒与孔安国。司马迁与上大夫壶遂讨论文学之时,曾说过我听董生说周朝王道衰败废弛,孔子担任鲁国司寇。当时诸侯们害他,卿大夫阻挠他。孔子知道自己的意见不被采纳,政治主张无法实行,便褒贬评定二百四十二年间的是非,作为天下评判是非的标准,贬抑无道的天子,斥责为非的诸侯,声讨乱政的大夫,为使国家政事通达而已。元封三年(前108年),司马迁38岁时,正式做了太史令,有机会阅览汉朝宫廷所藏的一切图书、档案以及各种史料的机会,他一边整理史料,一边参加改历。
等到太初元年(前104年),我国第一部历书《太初历》完成,他就动手编写《史记》。而纵观《史记》可知董仲舒之公羊学对司马迁的影响。而这种影响主要分为三点,其一,公羊家颂扬汤武革命,主张以有道伐无道,成为《史记》反暴政的思想基础。其二,公羊家“尊王攘夷“,主张“大一统“的思想,成为《史记》贯串全书的主要观念。其三,公羊家崇让、尚耻之义是《史记》褒贬历史人物的道德标准、因为孔安国为孔子后人,家中有当世失逸的《古文尚书》十余篇,并兼通今古文学。故而司马迁亦尝就《古文尚书》问故于孔安国,学习古文经学的故训,以及别择古文资料的古文学,掌握考信历史的方法。而《古文尚书》作为整个古文学的核心,司马迁写上古三代史亦从中作了大量的引用。司马迁曾在《史记·孔子世家》中,给予孔子“高山仰止,景行行止。”的高度赞扬。其亦吸收孔子学说和六艺经传的精华,效法孔子精神,继《春秋》作《史记》,完成一代大典。太初元年(前104年),汉朝自建立以来已经102年了。汉室建立之初,诸事草创,大部分都沿袭了秦朝的制作。历法则采用了较为贴近的《颛顼历》。尽管如此,《颛顼历》对朔、晦的计算亦与实际情况相异。于是时任太史令的司马迁和大中大夫公孙卿以及壶遂等人,向汉武帝刘彻进言说《颛顼历》已经不适合现在的情况了,因该重新定制历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