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在黑白无常出现的第一时间，就禁止祂们在小队成员面前暴露祂们拥有意识的事情，所以祂们才通过冥冥之中的联系给他传音。
不过
熟悉的气息？
能让黑白无常熟悉的气息？
难道是同为地府系神祇残魂？
可是不对啊！
回头看了眼此刻依旧在不断发出小幅度挣扎的大金球，王健心中充满了疑惑。
神话传说中，好像刑天的脑袋是被黄帝给砍掉的吧？
自始至终，祂好像都和地府没有任何关联才对。
除非···
望着被黑雾遮掩的校园深处，王健眯起了双眼，他突然想到一个很可怕的事情。
剑心他们所认为的人灵地标，连接的真的是人灵所在的世界么？
“王健，你是不是察觉到什么。”
知道王健很可能真的是老道士的弟子之后，剑心明显对他亲近了稍许，此刻注意到他看着校园深处，脸色很奇怪，于是出声询问了一句。
“队长，你觉得地标所连接的那个世界，真的只是人灵的世界么？”
作为当年那支几乎灭队的队长，剑心其实一直有件事没有说，当初他们小队之所以几乎团灭，正是因为他们进入的太深，误入了人灵所在的世界，虽然只是初入，根本就没能探索什么就立刻遭遇灭顶之灾。
脑海中那死寂的世界，无孔不入的阴寒，可怖的巨大身影，让人心智崩坏的不可叙述的古怪呓语，即便已经过去了多年，他依旧无法忘记。
“我···不知道。”
剑心语气有些干涩。
“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面对王健突然冒出的提问，剑心身体突然绷紧，话语中第一次出现了波动。
王健点了点头。
“我的黑白无常似乎从里面发现了一些熟悉的气息，你知道的法身总有些毛病，不太能清晰的表达出意思！”
能让地府系神祇法身感到熟悉的气息？那除了同样身为神祇的残魂，不可能是别的了。
神话要素存在于各种物质身上，或许是一块石头，一件武器，一个人灵，甚至是一个人，如果用现代的事物来比喻，神话要素更像是信息，可以被复制可以被传播。
而神话要素不可能让神祇法身产生感应，毕竟祂们很傻的，又不是真的神祇。
大强一听，当然就觉得自己要裂开了。
“不是吧，又来个神祇的残魂？这大苏市要完了吧！”
就像大强一样，众人虽然没有表露出现，但是同样有些绝望。
“老大，俺们现在就赶紧出发吧！”
苦着个脸，大强开始催促起剑心加快速度。
“再这样下去，俺这个熊胆都快被王健这臭小子给吓破了！”
而原本速度就已经快到极致的剑心，听到大强的催促声，整个人化作一道道残影飞速的冲向一中学校深处。
紧随其后的则是一黑一白，形影不离的黑白无常。
哗啦啦的勾魂锁链在祂们的手中，好似化作千万根一般，如同疾射的黑色闪电，末端锋利的勾刃准确的划过沿途出现的零星人灵。
聚沙成丘。
看起来不多。
但是短短一会儿的功夫，王健就又有一笔灵力进账。
要知道
按照他从大强那边了解到的规则，他这个输出，所有收入的灵力全部都是他自己所得，只有遇到难缠的货色，比如强大的人灵异兽之类的，获得的战利品才需要按需分配。
一开始王健还不明白，这年头还有这种好事？
后来才知道，低阶人灵蕴含的灵力杂质较多，吸收起来效率很低，等阶越高的人灵出产的灵力纯度越高，数量也大，这才是最佳的灵力。
但是
王健可是有吞噬神通，管它有没有杂质，他可完全来者不拒，数量起来就足够。
什么修炼，什么吸收的效率，在他三阶的吞噬面前都是渣渣。
“情况不对，队长，深处似乎有某种存在在召集人灵聚集！”
即便是在不断快速的前进中，马赫依旧在履行身为斥候的职责，如老鹰一般锐利的双眼不断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因为被阴气笼罩的缘故，哪怕只是才过了一天，进入他们视线的建筑物全都破败不堪，就好像已经腐朽了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地步。
“那岂不是太棒了！”
和其余人一脸凝重的神情不同，王健不由大喜。
“你小子，怎么感觉跟郊游一样轻松，俺第一次觉得你好欠揍！”
有些吃力跟着王健的大强郁闷的都想骂人了，这小子到底什么情况，速度怎么这么快，虽然目前沿途的人灵几乎都被召集走了，但是身为护卫他必须时刻保持警惕，护卫他和刘燕的安全，防止有人灵埋伏在此处。
要知道
不是所有人灵全都是没有灵智的蠢物，随着等阶的提升，人灵的灵智也会恢复，虽然到目前为止安定司还没有发现完全摆脱欲望拥有不亚于人类灵智的人灵。
小心总没有大错。
“大强哥，你这就不懂了吧！把这些杂鱼全聚拢起来，对我来说那不是好事是什么？一波全清，还省的咱到处去找它们，浪费时间不是么！”
见他们几个似乎有些吃力的缘故，王健心念一动。
随着他不断前进，聚集的越来越多的水汽也将大强他们笼罩其中。
“嗯？”
大强等人刚被水汽笼罩时，就敏锐的发现异样的情况。
自身因为高速前进不断消耗的体力，在涌入体内温暖的水流下，飞速的恢复起来。
就好像随身携带了一个温泉一般，让全身的细胞无比的放松。
几人对视一眼，发现对方似乎都跟自己一样。
“控水神通低阶的时候不是很垃圾么？为啥俺总感觉这玩意儿在王健手上玩出了花，居然还有恢复体力的功能？”
大强闷声闷气的吐槽了一句。
原本以为自己身为老队员，要多照顾照顾王健这个新人，此刻他却完全是被这个新人给关照了。
哪怕身体没有疲惫，心理上反而更累了。
突然
前方不断挥舞着白刃，飞速前进的剑心身形一顿，左臂一抬。
众人随即停下
大强定睛一看
嘴巴半天没能合上。
只见
原本应该是教学楼的位置，此刻完全被一堆堆由破砖瓦砾组成的废墟所取代。
而在这之上
黑压压的，如同军队一般站立在原地的。
则是向来各自为战，完全被欲望操控的人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