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乙的睡眠质量一直不错，除了第一年。
第一年那会儿，三清观就一间茅草房，周围群山环绕，下面是瀑布，整夜“哗哗哗哗”，时不时还要来几声猛兽叫喊，甚至窗根底下也会来点动静。
这让他一个长在红旗下，生在新中国的新时代好少年怎么可能睡得安稳。
等到后来，慢慢习惯了也就那样。
以至于现在，说睡就睡，沾枕头就能着。
他早就看开了，没有催婚，没有挣钱压力，还有啥想法。
实在空虚，精神振奋，睡不着的时候，幻想一下川上，三上等女菩萨，释放之后也就平淡了。
等他第二天早上睁开眼，迷迷糊糊一划拉，毛绒绒的手感让他有些意外。
随手一拍，对方瞄了一声，哦，富贵儿啊。
坐起身子，一把抱过富贵儿，捋顺着猫毛，打了个哈欠，“一大早跑我床上干嘛，想寝…………取啊？”
“滚蛋。”张富贵儿骂了一句，吐槽道：“你这一宿，又打呼噜又磨牙的，我睡的着吗我。”
“嘿，打呼噜说明白天累了，磨牙说明我要长个儿。”
张富贵儿想了想，打呼噜我知道，“磨牙长个儿你听谁说的？”
“我姥姥啊。”
撸了会儿猫，一个技能点到账。
张小乙把它往边上一扔，低头一看，身上全是猫毛。
“你都妖精了，怎么还掉毛呢？”
张富贵儿趴在被子上舔着爪子洗脸，末了撇他一眼：“谁说妖精就不掉毛？”
“得，等回头我给你做个毛梳子。”
摘了摘猫毛，张小乙穿上道袍，起身洗漱。
洗脸刷牙过后，下山先跑个五公里，回来做早饭。
等回来后，却瞧见袁曦月已经起了，正坐在院子里，双手托着腮，抬头望天。
她昨晚上应该是洗过澡了，就连衣服也洗得干干净净。
现在再看，这姑娘也太漂亮了。
鹅蛋脸，大眼睛，小小的鼻子，长得跟刘亦菲似的。
不是说样貌，只说感觉。
张小乙上前打招呼：“袁小姐起来早啊。”
“张公子早。”
“昨晚睡的好吗？”
“还好，你昨晚下山了吗？”
“没有，早起跑跑步，对身体好。”
“哦。”袁曦月没明白，修行之人为什么要靠跑步健身。
“你先等着，我去做饭。”
“多谢了。”
“客气。”
随便聊了两句，袁曦月又开始托腮望天。
她没有提出帮忙，因为对于做饭这种工作，她不会。
身为太阴仙宗内门弟子，从小她就是天之骄子，在宗门内一切杂活都有仙童们帮忙。
她们的主要任务就是专心修行，争取早日成为宗门内的中坚力量。
昨夜她一宿没睡，整夜都在突破法力的封锁，争取与身体中被禁锢的法力取得联系。
奈何，也不知那叶星辰用的什么方法，不论自己如何努力，体内的法力都如一潭死水般，毫无波动。
唉。
也不知那叶星辰伤势如何。
万一他要是比我先痊愈，回到宗门搞破坏，那该怎么办呢？
“唉。”
再次叹气，满满的都是对宗门内的担心。
不多时，张小乙把桌子搬到了院子里，又端上粥和馒头，还有几个小菜。
“吃饭了。”
“哦。”
两人一猫开始吃饭，张小乙的手艺自然没的说。
粥软糯鲜香，馒头如少女那啥般又大又白又软。
拿着馒头，袁曦月咬了一小口，慢慢咀嚼，心不在焉。
张小乙也没多言，等吃完了饭，让人意外的是，袁曦月主动提出来要洗碗，却被张小乙拒绝了。
开玩笑，如此重大的工程，怎么能包给外人。
洗完碗，张小乙没着急做任务，走到袁曦月身边，主动打起招呼。
“袁小姐……”
“张公子不必客气，叫我曦月就好。”
“哎，那我就叫你月姐吧。”张小乙头又补充一句：“你也可以叫我小乙。”
这糟糕的搭讪方式。
等回头有时间我有必要去趟青楼，包十个姑娘啥也不干，就是聊天。
得把上辈子和女生相处的感觉找回来！
“法力还是没有反应吗？”
“嗯。”袁曦月有些惆怅。
张小乙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所以无法做到感同身受。
只能安慰道：“没关系，我估计是伤还没养好，多修养几天就好了。”
“希望如此吧。”她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小……乙？”
有些尴尬，甚至有点羞于启齿的感觉。
人生还是第一次和一位陌生男子独处，并且自己还被这位陌生男子惊艳了。
“我方不方便问一下，你现在芳龄几何？”
袁曦月一愣，“我二十五岁。”
比自己还大两岁……
不过看起来不像，瞧她模样也就十八九的样子，异常稚嫩。
“你比我大，叫我小乙可以。”
袁曦月愣了，我比他还大？
张小乙目光真诚，弄的她也不好意思了。
好吧。
“我想问一下，早晨起来，我在院子里转了转，看到大殿里供奉的三位老者，是贵派的祖师吗？”
“正是。”
“三清……为何我没听说过？”
“咳，三清祖师一生低调做人，低调做事，所以在修仙界名声并不显露。”
袁曦月点了点头，她倒是没有追问，毕竟修仙界的仙门大派也不都是张扬名气的，也有那些隐世散修或者隐世仙门隐藏在深山。
这样的小门派甚至几百年都不曾出来过，或许掌门法力极高，可自愿低调，每一代只收一两个弟子传下道统。
“若不是见你一身法力，我还以为这里是间道观呢。”她笑着说道。
“呵呵。”张小乙也尴尬，想着回头就把三清观那牌匾拆喽，改成三清派挂上去。
要不然以后是个人都会误会，你这到底是道观还是修仙？
张小乙跟她的解释又变了，毕竟不能跟谁都说自己是异世来的，还是要融入这个社会。
“对了，我有几件事儿要请教月姐。”
月姐？
这个称呼让她有些难以接受。
我怎么还能比他大呢？
“但说无妨。”
“你目前是什么境界？”
“人仙。”
张小乙点了点头，袁曦月不明白他要问什么。
张小乙见她面露疑惑，这才解释道：“实不相瞒，我师父收我为徒之后没俩月就仙逝了。
所以别看我空有一身法力，但对于修仙来说，一窍不通。”
袁曦月这才明白，心中不免对他的印象又盛几分。
没有师父指导，年纪也不大，修为就连自己都看不透，可见其天赋之高。
“正好你在，所以我想向你请教一下修仙的问题。”
“不敢说讨教，曦月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多谢了。”
张小乙拿出一个本子，将手上的毛笔蘸饱了墨水。
“第一个问题，像你这样，二十五岁人仙境界，在修仙界属于天才还是正常？”
第一个问题竟如此犀利？
张小乙面带微笑，好不容易逮到一个，还客气什么。
……
一旁，张富贵儿趴窗户向这边望了一眼。
“孺子可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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