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裂两处,分开而倒。
树倒尘起,风烟辽卷。
“呼~”
随着一声轻呼。
一青衣素袍的中年男子,从中站起,双手摊开,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
“呼~”
凌乱的头发四散纷飘,满是胡茬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让人看上去很是的沧桑。
“什么鬼,这又是哪里啊!”
那青袍男子一边拍打着身上的灰尘,一边说道。
在这黎明前的寂静中,显得格外的不谐。
中年人一抖青袍,尘土陡然而落,转瞬青袍竟一丝不染。
这时,天际一道光影飞冲而来,眨眼间。便疾射到山空之上。
“嗖~”
再一道破空之声,打破平静,一把普通素剑,出现在林间。
向着那青袍中年飞射而来,见素剑飞来,青袍男子,那一字长眉轻轻上挑,身形左摇右晃:
“贪杯了,这次竟然又比飞剑快了,唉,有些困乏,该在此稍作小憩了。”
青袍男子口中说完,两指抬起,中指无名指向上而来,恍惚间,眼神骤宁,盯着飞射而来的素剑,两指凭空一夹。
“嗡~”
剑尖被男子二指夹住,剑的末端在不住的晃动。
“太慢了,不要你了,每次都没我快。”
“真是扫兴,还没有酒了,真是无趣!!”
男子说罢,二指用劲一甩,素剑反射而出,插在了林中的一棵松树之上,亦如刚才男子夹剑时一般,后身不住的晃动。
“懒得走了,既然到此,我万宁便天当被,地当床,裂开松树当家房。”
说罢,青袍男子万宁,手向下伸出,解开了腰间所系的一个酒葫芦。
“砰”一声打开了葫塞,举起葫芦,仰着头不住的晃动着葫芦,将剩余的酒向嘴中倒去。
身影轻微偏移……
从葫芦嘴滴出了几滴酒,万宁伸舌接住,“吧唧”了几口,意犹未尽的回味着酒香。
忽然,万宁“砰”的一声,径直后躺,倒在了裂开的松树中。
酒葫芦也顺着万宁的手,向着地上掉落下去,一滴浊酒顺着葫芦口,滴落了下来。
“咕噜噜”的声音传来,酒滴落下,葫芦旋转的向外滚去,万宁伸出手指,力由向前,二指瞬间而至,接住了滴落下来那滴浊酒,却没有管酒葫芦。
任由它向着山下滚去。
快力收指,酒滴却未动分毫,万宁用嘴嘬了嘬,手指上最后一滴酒,满意的躺在了,刚才起身的松树之中,缓缓闭上了双眼。
林中这时,却传出了一阵的鼾声,正是那青袍男子,万宁所发出来的声音。
酒葫芦“咕噜噜”向着山下滚去,越滚越快,山间各种碎石杂木,却未在葫身上划出一道划痕。
就这样,不知葫芦滚了多久,滚到了一块跳石上,借着惯性,一飞而起,向着山下飞落而去。
“嗖”~
酒葫芦的破空声随之而来。
不知许久,“砰”的一声,落在了孙家院子当中,只见葫身却一丝未裂,完好如初。
被这声音震荡,旁屋的孙根源三人惊醒,急忙出屋,快步跑到院中,当看到只是一个葫芦,确是有些迷惑。
“难道是山上的野葫芦掉下来了?”
“看着不像,可能是谁从山上路过,顺着掉下来的吧。”
“应该是,那就没什么事了,哈~~回屋睡觉!!”
随着三人的对话,却没一人去管那酒葫芦,径直回屋睡觉去了。
正屋,欲要走出的二人,听完院中对话,也转身回屋睡觉去了,那就是孙云龙的奶奶,还有妈妈。
时间渐过,转瞬既明,映日东升,鸡鸣传来,山村骤醒,寥寥炊烟顺着烟囱缕缕冒出。
初早谓寒天,天气尽淡然,松裂两处中,抖然青袍衫,万宁被这山中晨寒冻醒,右眼眼皮微微抬起。
“这是什么地方?”
口中轻道,抬眼间,万宁却被这晨曦的迷雾所物,嘴角微抬,心为具兮,述口又然:
“一片青山立雾间,万里连云腾于天,愿化白鹭游世间,心无思绪心亦平。”
“轻如散身犹未然,举世把酒来言欢,素衣裹体仍未专,淡来葫转禁妖言!”
说罢,万宁侧卧转身,伸了伸懒腰,抬手摸向腰间:
“我去!!我酒葫芦呢!!!谁偷了我的葫芦!!!我的!!!酒葫芦!!!”
万宁的声音撕心裂肺,又如山中巨吼,惊的山上动物都退后几步,纷纷觉得这孩子绝对是有点毛病。
“呼~”
喊了半天,万宁长呼一口气,无名指抬起,轻点鼻尖,顺眉至额,轻点划过。
只见万宁那一字之眉,从中分开,面容瞬间英俊几分。
指尖从额向外慢移,回想着昨日之事,随着轻移,指尖轻点在自己的太阳穴上。
“哦!!”
万宁一拍脑袋。
“应该是滚下山了,真是的,还得去找它,又不能睡觉了,烦人!!”
说罢,万宁一个鲤鱼打挺,劲身而起,旋身而动,轻拍青袍,抖尘于瞬间明净。
抬腿而过半松,迈步向着山下快步行走,寻他之物而去。
“咕噜噜”的声音传来。
万宁低头一拍肚子,嘿嘿一笑:“你还是不争气啊,看来还得蹭顿吃的了。”
万宁自言两句,便加快了脚步,向着山下走去,身影竟又左摇右晃了起来。
看来是昨日酒气,仍未全醒。
晨曦随来,村中苏醒,孙云龙母亲也早早起来。
昨晚听到孙根源三人对话,已经知道是三人在家,便准备好了饭菜。
不一会儿,孙云龙母亲做的饭菜之香,便已随风而飘,被快步下山的万宁一闻,口水直咽。
“什么菜啊,这么香,越来越饿了,最好有酒,越喝越有!!哈哈!!”
万宁边走边说,脚上更快,向着味道所飘之处寻去。
孙云龙母亲准备去旁屋,喊起来在屋中熟睡的几人,让他们起来吃饭。
便迈步前去。
就在这时,旁屋的门被打开,孙根源三人却是走了出来,看着几人瘪瘪的小腹,孙云龙母亲便知道了,这是饿醒了。
随即冲着几人,笑着说道:
“既然起来了,就赶紧吃饭吧,屋里有我新换的洗脸水,你们几个洗把脸,再来吃饭”
孙云龙母亲一边说着,一边将刚才倒水打湿的手,在围裙上蹭了蹭,然后去饭桌弄菜去了。
孙根源,孙云龙,王强三人,听话的进屋洗脸去了,不一会儿就收拾好了。
这时外屋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饭菜,虽是农家菜肴,却是味香至极,让人不禁轻感,此菜如同七里香,远处飘香味而不减,让人顿觉心味两馋,只想品盘。
孙云龙赶忙把凳子拿出来摆好,让诸位长辈入座,自己去到锅边,把饭乘好,递到了所有人面前。
孙云龙奶奶今天起的早,自己就吃完,回屋听匣子(收音机)了。
就这样,在孙家院中,一顿香喷喷的早餐,让众人吃的很是美味。
“砰~砰~砰”
一阵的敲门声响起,孙云龙抬头,奇怪这么早,谁会来自己家啊,心里不禁谨慎一些。
“去吧,儿子,看看谁来了。”
孙根源手中放下碗筷,却未动身,眼睛盯着院门口的院门,平静的说道。
孙云龙听完交代,立马放下碗筷,挪开凳子,向着院门处走去。
“咯吱~”一声。
不待孙云龙走到门前,院门已然被推开,一身直如松,昂然伟岸的青袍男子,此刻正站在院门口,随着被推动的院门,显得那么道貌岸然。
忽然,那名男子身形晃动了一下,似有些脚跟不稳。
“小子,不用客气,我叫万宁,是你的远房表哥,经历了万水千山才找到你家,可算把你寻到了,呜呜~~”
万宁一边说着,一边假装抹着眼泪,迈步摇摇晃晃向着院中走去,简单的抱了抱孙云龙,拍了拍他的后背:
“表弟啊,为了寻你!那可是累死你表哥我啦!!!”
“哎呦,我的宝葫芦啊,你在这呢,连你都知道这是我表弟家啊!!真是好酒葫芦啊!!!”
万宁松开孙云龙,弯腰捡起了地上的酒葫芦,拍了拍葫芦上的灰:
“对了啊,表弟,这个酒葫芦是表哥的,咱家有酒吗?”
孙云龙这时才缓过神:
“不是,你是谁表哥啊,这年纪也差太多了吧,你到底是谁啊!!谁家有酒啊,净说些什么胡话呢!!!”
万宁将葫塞扣了上去,对孙云龙的话不以为然,轻然抬手,把葫芦系在了自己的腰间:
“唉,都是陈年往事,你却要揭开我那沉重的伤疤,表哥在出生前,父母就已经双亡,自己艰难爬出来,那口羊水没差点呛死我,就这样我活到了今天!!”
“你看咱俩多像啊,表弟,一样的英俊!!桌子上的就是表叔吧,你看你们,我来就来呗,还弄一大桌子菜,过来吧,表弟,别客气,都自家人!赶紧上桌吃饭吧!!!”
万宁说完,快步走向外屋吃饭的餐桌,见桌上没有自己的碗筷,直接拿着孙云龙的碗筷,大口的吃起饭菜。
孙云龙母亲见到,没有说话,却皱起了眉。
孙云龙向回走来,心中已经明白了:“什么远房表哥,就是个来蹭饭的主!!理由都漏洞百出,这年头,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啊。”
孙根源看着万宁,手上就要放下筷子,这时被王强用筷子在底下垫住。
王强看着有些嗔怒的孙根源,摇了摇头,示意看这人到底是何用意。
孙云龙母亲见罢,简单吃了口饭,先回正屋了。
这时孙云龙也从院中走回了餐桌,刚要指着万宁叫骂,王强一个眼神投了过来,孙云龙明意,没有张嘴。
自己又去拿了一幅碗筷,去到了母亲的位置继续吃着饭。
饭桌上,孙根源和王强看着万宁把菜大口大口的塞进嘴里,犹如那逃饥荒过来的一般,两人放下碗筷,就这样看着万宁,嘴巴逐渐越张越大。
孙云龙可没管他,和这个万宁抢着菜,王强让自己不要多言,饭可得吃饱了,要不然,看这个万宁的饭量,自己弄不好还得饿肚子呢!!!
那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