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等见吕轲冷静了一些,丁涧才解开对他的控制。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既然你已经掌握了巴国人的秘密,
只要你愿意送我回去,我便答应不会说出你另有打算的事情。
到时候,我让父亲给你安排一个随军的职位,建功立业指日可待!”
吕轲只能期望,现在能以利益说动丁涧。
不然的话,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会是个什么下场。
别说他的实力有筑基期巅峰,眼前这人既然能用这奇怪的法器封印自己的灵气,
那想要废了自己也是轻而易举。
更何况,真以为那些被人奴役的人中,没有他这种实力的吗?
再加上,他此刻身上的这件法器的怪异程度,让他不得不联想到一种可能。
一想到那样的结果,他连死的心都有了。
“我说吕少将军,你就没觉得,你的话有问题吗?”
听到了丁涧嘲讽的意思,吕轲眉头一皱。
“你觉得我会反悔不成?大不了我用将魂起誓!”
用将魂起誓,对于这种武将路线修炼者而言,就和正常的修士以自己的‘道心’起誓一样。
虽然没有什么实际的约束效果,但真的要违背了,那就会对违背誓言的人造成心灵上的创伤。
轻则出现心结,修为进步缓慢,实战能力下降。
重则功法混乱,渡不过天劫,走火入魔而亡。
所以,这样的誓言不会轻易发。
可一旦发了誓,那就基本不会违背了。
因为誓言直指本心,可不是什么利用语言漏洞就能狡辩的。
可以说,这样一来,吕轲表现出了巨大的诚意。
丁涧哈哈一笑“你誓言的问题,不在于你能承诺给我什么报酬。
而是你说的,实现报酬的方式。
你居然说,让你父亲安排我加入军中,建功立业轻而易举?”
吕轲“我父亲是大将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执掌凉国军权。
手中京师禁军更是天下一等的精锐,只要我父亲出手,那二皇子也好,五公主也罢。
只需一战,便可擒之!”
“那为什么,三皇子不让你父亲领军出征呢?
迅速平定这场混乱,让他能够安稳登基,不是更好吗?
人有另外两边在外聚集实力,好反对他,造成凉国更大的混乱?”
“这……”丁涧一连串儿的反问,让吕轲一时间想不明白,更说不明白。
“我来告诉你答案,因为三皇子根本不信任你父亲。
甚至,他最想要的就是,让你父亲交出手中的军权。”
“这怎么可能?我父亲可是先皇最信任的,也是凉国最强的将军!
没有了我父亲,面对巴国也好,幽蛮也好,甚至是卫国的兵锋,谁来挡,谁能挡!”
对于自己的父亲,吕轲有着盲目的崇拜和信心。
在他看来,自己的父亲才是凉国现在的顶梁柱,甚至某种意义上来讲,比三皇子还要重要。
三皇子想要坐稳自己的位置,难道不应该加大力度封赏他们家,安稳人心吗?
丁涧笑着摇了摇头,现在的吕轲和当初的步蝶一样。
尽管年纪不算小了,但眼界和思想还没有成熟起来。
“赏无可赏,封无可封。只要是一名正常的君主,都会选择将其除掉,以免其威胁自己的位置。
你父亲现在,就是出于这样的一个状态。
而你回去,捅破巴国的计划,只会有一个下场。
那就是让你父亲提前谋反,让凉国和巴国开战!”
“我父亲怎么会谋反?还是和巴国联合!难道,他还能和敌国合谋,绑架自己的儿子吗?”
吕轲对于丁涧的猜测,嗤之以鼻。
“如果你父亲依旧忠心于凉国,忠心于三皇子,确实是不会这么做。
但如果他已经有了反心呢?
大将军之子被敌国间谍抓走,皇帝到底允不允许救人?
允许了,这是向敌国低头不说,还会被敲诈一笔钱财不说,还会显得软弱可欺,
让百官、民众不再相信他,转而支持二皇子。
不允许,那便会寒了你父亲一人之心,到时候他便以此为契机,起兵谋反,
和巴国里应外合。”
“这,只不过是你的猜测罢了!”吕轲犹豫了一下说道。
显然,他也不是一点儿脑子都没有的。
顺着丁涧的推测,结合现在的情况,是极有可能发生的。
而一旦他的父亲选择叛国,无论最后是否成功,都算是达到了自保的目的。
赢了,作为背叛者的污点加上自己被巴国提前掌握在手中,他再次反叛的可能就会小很多。
输了,同样的背叛者污点,加上没有足够自保的军权,他就只能任凭巴国调遣。
运气好的话,作为一个打手定位的将军,没有稳定的军权。
运气不好的话,只能保留一个闲职,当作彰显国家武力的存在。
值得一提的是,巴国虽然没有一位像他父亲这样一位强大的大将军。
但却又两位实力仅次于他水准的,以及一位善于统兵的皇室亲王。
因为一些缘故,那位亲王自身不可能突破法相期,结合一种秘法。
三人同时出手可以凝聚出一个强大的军阵法相,甚至可以短时间内压制住自己父亲全盛状态。
所以,自己父亲失去军权,加入巴国,基本也就没有翻身的可能了。
察觉到吕轲一直在沉思,脸上的神色也微微变化,丁涧忽然开口
“所以说,你被绑架这件事,是被三皇子和你父亲默许的。
只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我会出手将你带走。”
“那又如何?等我父亲叛国之后,我以后怕只能隐姓埋名了吧!”
他看向窗外,身为大将军的孩子,他从小就渴望成为父亲那样的强者和将军。
奋勇杀敌,驰骋疆场。
他之所以会举办那场宴会,向众人宣布他即将闭关突破到灵脉期。
就是想要让人知道,他吕轲的天赋不比他父亲当年差。
他的未来,也一定要比他父亲还要强!
然而现在,一切都成了镜花水月,可望而不可得。
一路上,吕轲始终保持着沉默,没有再问丁涧他要将他带到什么地方。
甚至路上路过了一些城池的时候,也没有心思去看,从而推断出他们行进的路线。
偶尔遇到检查的官兵,吕轲也没有表现身份的意思。
哪怕丁涧已经解除了他的灵气束缚,他依旧待在车上。
“到地方了,下车吧!”
耳边传来了丁涧的声音,吕轲走下车,见到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站在对面。
“人我已经带来了,功法可以给我了吧!”丁涧看着五公主,顺手收回了吕轲身上的法器。
见到了吕轲的样貌,五公主拿出一件镜子法器照向他。
确认没有问题后,便将一枚玉简给了丁涧。
“交易完成,告辞!”丁涧确认功法无误,
拱了拱手,准备隐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