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在拳先。
这是杨焦最初就领悟的拳法要旨。
没想到解决他当前音障问题的方案竟然也在这里，只要意在拳先就可以了。
意志或者说筑基以后已经慢慢具备的神念首先扩散开来，可以破开前方空气的阻隔，而后让拳劲毫无阻碍地穿过这条‘通道’命中目标。
十米、二十米……
原本杨焦的凌空拳劲最佳杀伤范围在5~8米，最大杀伤范围在20米，再接下去就是飞速衰减了。
可是现在，他这个最佳杀伤范围直接就提升到了30米，而最大杀伤范围……已经不可测了。
毕竟这练功房就这么大点地方，他的凌空拳劲也就只能从一头轰击到另一头而已。
“轰！”
凌空拳劲轰击在坚硬的墙壁上，这练功房的墙壁是以钢铁铸就，是以拳劲并未在上面留下明显的痕迹。
但是拳劲散开，紧贴着那墙面就刮起了一阵罡风，将墙面上挂着的尘埃给刮得干干净净。
还好这墙壁没有用腻子粉刷，否则当场刮下一层白粉来。
如此好的效果也让杨焦感到惊喜。
而且当他将神念融入出拳的时候，他也能够感受到一些独特的味道：天地元气的味道。
这原本是他自己在筑基期修炼时感受到的，不断地炼化灵力，令他自身对天地元气的认知也在不断提升。
并没有什么玄乎的地方，就是单纯的熟练度提升罢了。
而杨焦忽然也由此意识到了自己拳法境界上该如何再做突破了！
拳道第二品的先天境界，原本他对此并不理解，可是现在他想明白了：随着自身对先天元气的了解不断加深，有朝一日能够做到以神念引动先天元气融入拳法之中，那么就是他突破此境界的时候了。
杨焦双眼都亮了起来，果然闲下来了要多修炼多琢磨，这不思路就来了吗？
他现在非常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已经触摸到了先天拳道的门槛，只等积累足够就能够一蹴而就练成先天拳道了。
拳道、拳法一字之差，实则是两种层面的东西。
此前杨焦最擅长的是《人祖长拳》，那只是四品拳法，是因为将之完全练成只能达到四品拳道的威力。
可那是拳法的境界并非人的。
直到杨焦别出蹊径练出了三品拳道的‘明劲显化’，那么就意味着他本身的拳道境界达到了这个层面。如此哪怕是四品的《人祖长拳》甚至是《焦热拳劲》这种，落在他手上也能够发挥出三品境界的威能来。
可惜镇魔卫中给他静心雕琢拳法的时间太少了，很快天色将晚，随着出任务的时间临近他也是渐渐没有心思再细细雕琢了。
就在此时，门口一人探头，意外又惊喜地说：“你居然在这里！”
杨焦抬头一看，便招呼道：“花奶奶来了啊。”
花红锦立刻脸色一黑道：“老实说，这个称呼是不是你叫出来的？”
杨焦立刻否认：“不是我，我就跟他们一起叫的。”
“再说了，按照年纪你当我太奶奶都可以了。”
这话没错。
花红锦立刻脸色难看如同吃了一口那什么一样。
她说：“我还以为你平时都戴着面具呢。”
杨焦说：“面具只在需要的时候戴，反正这个世界上本来也就没我这个人，戴面具也是为了避免一些误会罢了。”
花红锦无语，面对这么看得开的杨焦，她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而杨焦也立刻转换话题道：“那个俘虏审讯得如何了？”
花红锦心情更糟糕了，她说：“这是个硬骨头，无论如何拷打都无法撬开他的嘴巴。”
“想要直接搜魂夺魄也不行，那魔气直接护住了他的脑袋，要是用强的话估计他脑袋就要炸了。”
这种情况实在是始料未及，不过这个张师傅也算是有金丹修为的魔道修士了，这种人无论如何也不能算是普通炮灰。
这时花红锦又说：“实在不行只能让人在各个高官的府邸外蹲着了，可惜不是每个人都像杨尚书那般配合。”
杨焦立刻听出这是在点他呢。
同时这句话也显露出了当前洛都中尴尬的情况。
对方既然已经试图在吏部尚书的府邸中展开渗透了，那么其他官员府邸呢？
他说：“我能去看看那人吗？”
花红锦稍稍意外，随后说：“这自然没问题，我给你带路。”
随后她就带着杨焦来到了拷问室。
杨焦在进入拷问室之前就带上了素净之面，整个人再次变得若有若无了起来。
只不过他并未刻意收敛气息，所以花红锦还是能够感知到他的存在。
她撇撇嘴说：“又是这个样子，你这随时能消失的能力还真是方便。”
杨焦摇摇头没有说话。
他进入了这拷问室，一眼就看到了那被吊起来的人。
这人身上的衣服都被扒光了，浑身上下早已经没有一处完整的地方，可见这整个白天时间里他遭受了何等烈度的严刑拷打。
杨焦看着眼前如同一团烂肉般的人，其实挺掉san值的。
他说：“这用刑也太猛了一点吧？”
花红锦看也不看那人形物体，她说：“没办法，时间太紧了。”
“这里用刑的人都是专业的，他们如何不知用刑宜缓不宜急，但是现在我们实在是没时间了，多耗一天谁知道那些魔崽子又会整出什么危险的事情来。”
“抓住了这个人，其实也相当于是打草惊蛇了，如果不能尽速拷问出线索……”
她烦恼了起来。
没想到她以为的重大突破竟然一下子将洛都的紧张感都给拉满了。
这可不只是她的事情，侦魔司其余小队的情况也没见得多好。
杨焦看了看那团烂肉，忽然说：“你们没用侦魔术来套取情报吗？”
花红锦意外地扭头，她问：“此话怎讲？”
杨焦无语地从自己随身携带的乾坤囊内掏出了那本《侦魔术的七种用法》，看着花红锦的目光如同在看学渣。
花红锦意外地说：“你这本书哪里来的？”
杨焦没好气地说：“就在这里的书馆中，任何一名百户以上的人都可以随意借阅。”
说着他将这书翻开到了一页，指着上面的标题说：“看，就是这里：侦魔术与刑讯。”
花红锦茫然地看了看上面的文字，那一大堆没有任何图画的文字记叙令她只是看了个开头就心烦意乱气虚力短如同中了‘衰老诅咒’。
她飞快地目光挪开，以纯净的目光注视着杨焦说：“我期待你的表演。”
她是个聪明的老奶奶，知道把事情交给擅长的人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