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圆抢先一步，“我们招待那位公子招待的好好的，烟萝竟然想要闯进来。还蛊惑那位公子赶我们走。就算烟萝是头牌，也不能坏了规矩吧。”
老鸨点了点头。
烟萝面上神色冷冷清清，似乎高岭之花，“那位公子，身份尊贵，不是寻常人能招待的。”
老鸨看着烟萝，“说，那位公子什么身份？”
烟萝没有回话。
老鸨依旧看着烟萝，接着笑了，“烟萝，你该不会认为你是头牌，我就能纵着你吧？你的身契还在我手上呢。”
烟萝淡淡说了一声，“他是炼丹师。”
老鸨更加疑惑了，就算是炼丹师，也不能让烟萝这样讨好吧？
随即，老鸨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睛瞪圆了，“不会吧？不会是那位吧？四海商行的炼丹师？能炼制出来九品丹药的炼丹师？”
烟萝傲然说道，“正是他。”
绿圆，青竹接触不到那个圈子，自然不知道为什么炼丹师会让烟萝如此看重。
听到老鸨说的话，才明白，烟萝的态度为什么如此了。
两人又惊又喜，对视了一眼，绿圆说道，“公子喜欢我们。”
黛娘在旁边加了一句，“公子喜欢我弹的曲儿。”
老鸨面上都是笑容，“好啦，好啦，都是好姐妹，就不要争什么了。下次公子来，你们一起伺候就行了。”
竹青说话了，“公子不喜欢烟萝，本来公子和我们喝酒，吃菜，听曲儿，好好的，也没有说要走。烟萝进来，公子就说要走了。”
烟萝气愤了，“看看你们的样子，公子能喜欢么？一个脸盘那么大，一个五官那么寡淡。”
绿圆比较圆润，脸盘圆圆的，是寻常人说的那种福态的脸。
绿圆一直为了自己的福态脸儿纠结，她是花娘，要那么福态做什么？花娘就要像烟萝一样，长一副狐狸精的面容。
绿圆不忿烟萝，但是也不得不承认，烟萝长的真好。
但是现在，这个烟萝竟然说自己脸盘大，真的不能忍了，“我脸盘大是福态，你看看你，一副狐狸精的模样，难怪公子不喜欢。”
青竹也应声了，“是的，就是一副狐狸精的样子。我五官清秀，气质有一种小家碧玉的感觉，很多客人就是喜欢我这样的。公子也喜欢我这样的。什么寡淡寡淡的，说话太刻薄了。”
黛娘也加了把火，“公子那人，一看就是喜欢有气质的，不是你这种俗艳的。”
烟萝气的差点岔过气去，说她狐狸精还能忍，说她俗艳就不能忍了。
烟萝上去抓住黛娘的头发，就给了黛娘一个耳光。
黛娘不甘示弱，也还了烟萝一个耳光。
绿圆，青竹也上手了，三个人围着烟萝，又是掐肉，又是扭肉，又是抓头发，抓脸。
老鸨急了，“你们这些姑娘怎么还打起来了，要让妈妈心疼么？别打脸，都别打脸，脸要是坏了，就不能接客了……”
老鸨看看劝不动，高声喊叫，“来人啊，快来人啊，都死到那里去了，怎么没有人来帮忙呢？”
很快，来了几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是画舫豢养的打手，老鸨喊着，喊着，几个汉子终于是把四个人分开了。
不过这些汉子放在四人身上的手也不老实。
尤其是拉着烟萝的那两个汉子。
烟萝可是头牌，眼睛都长在头顶上，别说是现在这样，圈住烟萝的腰，拽着烟萝的胳膊……平时，想要摸摸烟萝的裙角都不可能。
烟萝怒了，“放开你们的手，下作的东西。”
汉子讪讪笑了，也是放开了手，看着烟萝又要冲上去打，又抓住了烟萝……
方凡自然不知道这些，漫步在这个小镇子，看着星星点点的灯光，陷入了沉思，心情也平静下来了。
方凡现在也是知道了，为什么有些男人爱喝花酒了。
在那样的场合下，真的很放松，算是拿银子买舒心。
以后，他还会去喝酒，听曲儿，至于过夜，就算了。
……
回去以后，方凡拿出了笔墨纸砚，准备写写字，画画。
刚铺好了纸，就看到小草端了一壶茶走了进来。
给方凡倒了一杯，把茶壶放在桌子上，就愣愣站在那里，看着方凡。
方凡看了一眼小草，看着小草愣愣的眼神，疑惑了，上前揉了揉小草的脑袋，“小草怎么了？不开心么？”
小草摇了摇头，“没有不开心，就是觉得，让上仙收留我，给上仙添麻烦了。”
方凡笑了，“怎么会呢？小草不是每天和青娘一起给我做饭，泡茶么？”
小草面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点了点头，“我和青娘姐姐一样，喜欢给上仙做饭，喜欢给上仙泡茶。”
方凡点了点头，“在旁边看着，看着我画画，写字，画完了，送你一幅，让青娘给你装裱起来，挂在屋子里。”
小草笑了，“是，上仙。”
方凡开始挥毫泼墨。
第一幅画了青落河上的景象，湖面一片平静，画舫在上面缓慢移动，画舫上的灯光，天上的星子，倒映在河面上，看起来璀璨光亮，如梦似幻。
还有那些画舫，灯火通明，虽然画面无声，但是看着画舫的灯光，看着从包厢露出来的人影，就让人觉得十分热闹喧嚣。
画完了，方凡看了看，还是很满意的。
在上面写了一句诗，“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
接着，提下了自己的名字，盖上印章。
小草小心翼翼收起来。
方凡继续画画，这次，画的是青萝派山门前的景象。
方凡把自己也画进去了，还有那个席地坐在青萝派山门前的林书言。
还有那几个青萝派弟子丑陋的嘴脸。
青萝派的山门很大气，很宏伟，但是山门前那几个青萝派弟子的嘴脸就不好看了。
画完了，也没有题字，就直接落下了自己的名字，印章。
接着，又开始单纯写字。
这次写的是狂草，是《自叙帖》，是前世唐代书法家怀素于唐大历十二年创作的书法作品。
整篇贴子一气呵成，洒脱飘逸，虽然是自叙坎坷人生，但是整篇字，圆润机智，不见愁苦，大气的很。
写完帖子，方凡内心的郁闷之气已经一扫而光。
等着墨干，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沁人心脾，真的是好喝。
方凡看着字说道，“这个茶怎么这么好喝呢？”
小草心中产生了一丝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