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庄的人一直盯着顾明的家里,大火之后,银客更是下了功夫猜测火中的秘密,心里有了几分把握就准备叫来白雅商量此事。
小晴那日虽然重伤,但是服用了众山小的丹药。近日修养之后,伤好了很多。因为这一切都是小晴的部署,白雅特意带着小晴,连同江启辰一起来到钱庄。
银客肉嘟嘟的脸带着笑容,把几人当成老友寒暄几句,特别是小晴,她能感受到银客对她的改变,小晴正在被人认同。
寒暄过后,银客进入正题。认真的说:“顾明这个人最近有变化,不过他做的事情,大快人心,很接地气,特别是最近几个奏章,都是为民做主。”
白雅叹气:“那以前的顾明呢?”
“家族势力的工具,唯财是命!”
白雅有些为难,既然这样,到底该不该揭穿他啊!银客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因为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是有违常理。
江启辰说话了:“他从一个坏官变成好官了,那我们管他干什么?”
白雅叹气:“可是,他毕竟是杀了顾明的人?”
“顾明是好人吗?”
“不是!”
“江湖恩怨,是是非非,谁对谁错,真的没完没了。这种时候,如果是我,我帮好人。”
白雅乐了:“你帮谁,我帮谁。”
银客也哈哈的笑,大声的说:“那就这么定了,顾明的事情不管,不过,我会接触一下他。”
白雅提醒着银客:“哥哥,莫要提顾明变化之事,这时候他对自己身份很敏感。”
银客点点头:“我懂了,用和狄大人交往的那一套,我们只是去告诉顾明,他当清官为百姓谋事,那背后的事情就交给我们金算盘了,吃喝拉撒总要有一个付账的。”
……
银客说完,看了一眼沉默的小晴,笑着问:“小晴姑娘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
小晴赶紧行礼,礼貌的说:“顾明的未来小女子并不在意,我只是担心那个能给人换脸的家伙哪一天又会跑出来害我们”
银客对这件事情调查的很仔细,前些日子有一个出手大方的秀才,才华横溢。有些贵人想见一见,结果找到的却是一具干尸。因为尸体奇怪,大理寺一直也没调查出什么结果来。银客在皮皮逃走的现场也见到了一具干尸,他找仵作大概恢复了干尸的样子,是住在附近的一个姑娘,托人问了这个姑娘的样貌,描述与顾家藏着的那个黄花闺女极为相像。姑娘的家人以为姑娘遇到了厉鬼,花钱请道士做法葬了。可顾家这边,那姑娘还藏着,银客猜测这也是皮皮诡异的本领之一。
这件事情调查没有多久,顾明家就发生了一场大火,百般打听隐约知道烧死了一个人,银客断定这皮皮想必凶多吉少了。
“他应该是凶多吉少了,顾明家最近发生了一场大火,这场火烧死了一个人,但是大理寺却并没有介入,能让大理寺当做什么也不知道,当今世上也只有两个人能做到,其中一个我不便说,另一个就是当今的圣上,想必圣上下了旨意,这个人该杀。”
白雅浅笑:“辛苦银客大哥,想必那个皮皮策划了不能说的事儿,才该如此下场。这件事情咱不说了,到这结束。小晴,银客大哥的做法你还满意吗?”
小晴吓了一跳,赶紧行礼:“银客大人做的事情,我怎么敢不满意。”
银客哈哈的笑:“小晴姑娘,你也别外了,我看白雅也不把你当外人,不如你以后也和白雅一样,称呼我为银客大哥。”
“不行,不行,我哪有那个资格。”
银客认真的回答:“你有。”
小晴得到认可,白雅笑而不语,转向江启辰,发现江启辰有些发呆,赶忙碰了碰他,江启辰回过神来,恰巧被银客看到了。
江启辰溜号了,听到银客问他,啊了一声不知道该怎么接。
“江兄弟,你在想什么呢?想的如此认真?”
“我没娶过媳妇,不知道彩礼该送什么?虽然我只是小众名义上的师傅,但他父母过世多年,结婚这种事情,总要有一个长辈张罗着,我正琢磨着,送什么彩礼让他赢取腾家姑娘的时候,能体面一些。”
白雅怕银客不高兴,毕竟江启辰对皮皮的事情表现的漠不关心,而银客在皮皮的事情确实下了不少功夫,白雅插嘴:“这等小事,回家找个媒婆自然能梳理清楚,别耽误银客谈正事。”
银客当然不会生气,金算盘的嘱咐他还没忘,江启辰的小事到他这就是大事。他还庆幸自己多嘴问了这么一句,赶忙打断白雅说:“无妨,无妨,该说的咱们都说完了,现在咱们就整理一份彩礼送到腾大人府上去。”
江启辰面色有些为难:“您的东西都是贵的,那得多少银钱啊?”
白雅想说话,被银客挥手制止了:“都不贵,我大唐婚嫁不讲究排场,彩礼就是梳子、镜子、尺子、箱子之类的东西。”
“哦,那劳烦哥哥了,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兄弟放心,礼节一定周到了。”
……
腾大人近日被暂停了吏部之职,正在家生闷气,听说众山小的彩礼送来,还带着媒婆,腾大人就生气了,带着老管家怒气冲冲的来到前厅,心里想着,但凡这彩礼和礼节有一点瑕疵,我就给你退回去。
“恭喜腾大人,贺喜腾大人!”
媒婆陪着笑,腾大人却一脸阴霾。
“腾大人,这是老奴见过最好的彩礼了。”
腾大人哼了一声,一个下人的徒弟送的彩礼能是什么好彩礼。
“老华,这彩礼给我认真检查,不是上品都给我扔出去。”
华老管家有些诧异,腾大人什么时候这么注重彩礼了,前两年为了把闺女嫁出去,亲自去状元榜那守着,中了三甲的那些寒门,哪个都想招来当女婿,只不过小姐没有同意罢了。
腾大人只有一房夫人,去世的早,膝下就这么一个女儿,一直当着宝贝供奉着,可是命运就这样,滕小姐挑了半天,最后眼拙了。
琢磨了一下,华老管家也能理解腾大人的心思,那就是阻止这门亲事。
华老管家拿起梳妆盒,先看梳子,打开梳妆盒,华老管家吓了一跳,竟然是云鬓飞蝶,梳子的形状是一个蝴蝶,做工考究,这样的梳子虽然不是皇室专用,但人间并没有多少,传说它用千年古木制成,可传世百代。
媒婆介绍着:“这个云鬓飞蝶,长安城有三,当年皇太后入宫,先帝送过一柄,乃是千年檀木所制,第二柄是圣上送出的,昭雪公主和亲,圣上在其嫁妆里赐了一柄云鬓飞蝶,您现在见到的是其三。”
华老管家哪见过这等宝贝,额头冒汗,颤巍巍的把梳子放回去生怕损坏。
“看看镜子吧!”
看到镜子之后,华老管家倒吸一口冷气,这镜子八棱,有构图,图中竹林旁端坐一人,置琴于膝,前有几案,上有什物。另一侧树下凤鸟起舞。纽下有荷池,长出一枝荷叶,上有一龟,龟与莲叶形成纽与纽座。上方云山半月。云下田格中铭“真子飞霜“四字。
真子飞霜镜是传说中的宝镜,仅有一批,具体数量不详,坊间多有仿品,但这个镜子绝对不是,华老管家不敢往下看了。
“大人,彩礼贵重,老奴眼拙,不敢看了。”
腾大人吹胡子瞪眼:“胡说八道,娶若雨的的又不是贵人,彩礼能有多贵重,你不看,我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