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宗主,你跟我讲讲这些年江湖中的事儿吧。”张小花不在的时候,刘朔山又恢复了对云芳的敬畏之心。
云芳倒也觉得好笑,道:“没什么好说的,就那些打打杀杀的事儿,无聊的很。”
“哦,虽然在你眼里是这样,其实我还挺爱凑热闹的。”刘朔山感叹道。
“你既然还惦记着外面世界,何不出去看看?”
“因为小花好像不想走,我总不能一个人走,不过也没什么可惜的,就在这里过完余生,也挺好的。”
“对了,我那天遇见一件神奇的事儿。”
接着,刘朔山就把自己遇见那两个老者的事情和云芳完整说了。
云芳听了之后,露出一个看傻逼的眼神。
“不是,你这是什么眼神?”刘朔山感觉有点被冒犯。
“我觉得,你最近可能是有点走火入魔了。”云芳道。
“啥,你什么意思?”
“就是说,你因为练功急于求成,又找不到可以快速进步的方法,所以凭空想象出这么两个绝世高手,问题是你自己还真当真了。”云芳解释道。
“啊,应该不是吧,我那天可是亲眼所见啊,那两位前辈确实是存在的。”刘朔山吃惊道。
“你觉得,武功练的再高,能做到一跳就是十丈高吗?”云芳道。
“我是估摸着十丈,可能没有但是七八丈绝对是有的。”刘朔山信誓旦旦道。
“那你还说,有个人能凌空一指,地上就被戳破一个大洞,这可能吗?”
“这个我之前也觉得不可能,但是他们确实做到了。”刘朔山无奈道。
“反正我不信。”云芳摆摆手。
“不是,你真的宁愿相信我走火入魔了也不相信世间有这样的高手吗?”刘朔山失落道。
“刘朔山,我是既不相信也不能相信,如果真有这样的人存在,那我们这些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超一流高手又算什么,笑话?你一个普普通通的一流高手又算什么,垃圾?”云芳道。
“好吧,不管他们是真的存在,还是我臆想的,总之,他们都影响到了我现在的心态,我在修炼的时候也老是忍不住思考,怎么才能做到他们那样。”
“朔山,你现在连超一流的门槛都没摸到呢,不要做这种好高骛远的傻事,先老老实实按照原来的节奏来吧,把基础打好。”云芳拍了拍刘朔山的肩膀,一副领导训话的样子。
“好吧。”
刘朔山举起大黑剑,便和云芳对练了起来。
……
小木屋前,莫秋和肖远,两人面面相觑。
“师傅呢?”
“你没看见吗?”
“我从前天就没见他,不知道去哪修炼去了吧?”“他一般不会走太远,等等吧。”
“那你呢,莫秋,你和公主最近过的怎样?”肖远笑道。
“很好。”
“什么很好,我听说公主肚子都被你搞大了,你可真是羡慕死我了。”
“怎么,你也想找个公主上床?”
“我要求没那么高,是个好看的女的就行。”
“那这里确实没有,实在不行你再降低点要求,找个雌性动物算了。”
“你找茬是吧?不要以为我打不过你,我就不敢挨打。”
两人调侃了几句,就看见采药归来的张小花。
“师娘,早!”肖远扯着嗓子道。
“嗯,早,熊孩子们。”张小花随意打了个招呼。
“师傅去了哪你知道吗,师娘?”
“嗯,和另一位师娘去私会去了。”
肖远和莫秋面面相觑,许久,两人同时震惊。
“什么?师傅又娶了老婆!什么时候的事儿?是谁啊,好看不?”肖远来劲了,连忙问这问那。
“就昨天的事儿,你们不知道正常,因为当时就我们三个人,至于这个人你们也认识,总之别烦我,自己去树林那边看就知道了。”张小花神色恹恹地开始赶人。
肖远和莫秋很有默契地对视一眼,连忙朝着树林的方向跑去。
这边,刘朔山刚结束一轮修炼,累的气喘吁吁,而云芳只是简单调息了一会,就上去帮刘朔山擦汗。
刘朔山稍微恢复点体力了,看着眼前长相温柔的女子正装模作样地替自己拭汗,再联想到刚才她把自己暴揍了一顿,心里颇有些窝囊,一把揽住其细腰,抱着就啃了起来。
云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按住了,等到想反抗的时候已经使不上力气,只好任由刘朔山胡来。
一番简单粗暴的亲热过后,云芳整个人都软的站不直身了,原本沉稳的气息也变得紊乱,脸色肉眼可见的变红。
“哈哈,让你刚才打我。”刘朔山大笑了几声,无意中回头一看,就看见莫秋和肖远两张震惊的脸。
云芳也发现了两人,顿时大脑空白,片刻后,她的内力再次满格,几个起跳,就消失在三人面前,这个过程甚至没忘了捂脸。
刘朔山尴尬归尴尬,但也不得不面对事实,连忙打破沉默:“你们两个来了,怎么招呼都不打?什么时候来的?”
“我们早就来了,不对,是刚来,然后刚好看到。”肖远连忙道。
“嗯,好。”刘朔山双手负于身后,眼神庄严地望向半空。
“刚才那个,没看错的话,是云芳前辈吗?”莫秋道。
“……是她,她现在是我妻子了。”刘朔山道。
莫秋和肖远面面相觑,都读出了对方眼里的震惊。
“师傅,牛逼!还得是你。”肖远连忙竖起大拇指。
“这件事确实牛逼。”莫秋也不得不赞同。
“这件事你们回去不要跟别人胡说。”刘朔山摸了摸并不存在的胡子,暗想胡渣有点多了,回去又该修一修了。
“好的,不过,师傅,你的姿势真的很帅,我也想学。”肖远流着口水道。
“这个不需要教,等你有了媳妇,这些自然而然就会了。”刘朔山淡淡道。
“的确是。”莫秋也赞同道。
“啊,为什么你们都有老婆,就我没有,啊啊啊!”肖远原地难受了起来。
就这样,时间不知不觉又过了一个月,云芳慢慢真正融入成为刘朔山家庭的一员,作为这里唯一一个超一流高手,她的任务是每天帮助一群男人练功,这群男人包括自己丈夫,以及丈夫的徒弟,以及丈夫徒弟身边的家丁。
这天晚上,正是月圆之夜,刘朔山一家难得做了顿丰盛的晚餐,正坐在桌子前饮酒赏月。
三人熟了之后,什么话都聊,张小花和云芳坐在刘朔山两旁,一人挽着一只胳膊,纷纷给他敬酒,这一刻刘朔山颇有种人生达到顶峰的志得意满感。
三个人开始讲述自己之前的经历。
刘朔山就讲自己那十年经历的各种江湖趣事,张小花就讲自己和师傅学习医术的美好时光,云芳就讲自己从小天赋过人,被高人看中,传授武艺,最后一鸣惊人,成了剑宗宗主。
三个人各说各的,在这种幸福的迷醉感中,刘朔山望着那轮美满的圆月,不知为何心里反倒涌上了一股淡淡的忧伤。
身在天涯,不知归处,自是离家多年,又有多少人衣锦还乡?或是客死异乡?
在这种悲愁和美满两种情绪的交织下,刘朔山踉踉跄跄站起身来,感觉有股很难压抑的冲动。
“朔山,你干嘛去?”云芳和张小花抱在一块,醉醺醺地问道。
“我现在有一种发泄的冲动。”刘朔山身体慢慢站直,平静道。
张小花和云芳听了这话,面面相觑,纷纷露出懂得的表情。
“现在睡有点太早了吧?”云芳还没喝够,她还想多吹会牛逼。
“哎也不早了,是时候睡觉了,哑巴哥你放心,我们两个,绝对能让你心满意足的。”
张小花刚想上去搀扶刘朔山,就要把他往屋里拉,却见刘朔山一步步走远,直至抱着那柄大黑剑出来,脸上醉意渐渐淡去,被一种淡漠的平静代替。
“嗯,这是干什么?”张小花懵逼了,摇摇晃晃又坐了回去。
刘朔山只觉得内心有种脱离世界的清静感,他开始在月下任意舞剑,借着醉意也不去想如何耍好,只是跟随身体的节奏自然地发力。
不知是不是错觉,总感觉这次有种用对了劲的感觉,出手比以前顺畅了许多。如果说以前,自己发力是各个关节一齐发力,但是始终有种阻塞感,使的各个地方的力量连不到一块去,是分散的,而现在,刘朔山明显感觉这次的发力是拧成一股线的,挥剑明显轻松了许多,手脚关节总算真正协调了。
原本笨拙的大黑剑在手里也变得轻盈生动起来,像一只墨笔,在空中书写着潇洒的词句,而刘朔山也顺着这股意力,不断调整着身姿,时而跳跃,时而沉膝,手中的剑有时斜斜刺出,有时像瀑布笔直斩落,时而大开大合,有时又变得稀碎松柔。
在这一刻,柔与刚,动与静,似乎达到了一个完美无瑕的平衡点,让刘朔山的剑舞在月下显得极具松散的美感,犹如一位隐者,大醉一场后,正在肆意地挥毫作画。
云芳原本迷醉的眼神也渐渐变得热烈激动起来。
“他这是在做什么?”张小花趴着桌子上忍不住问道。
“朔山,他好像领悟剑意了,我们今晚不要去打扰他。”云芳看了一会儿,便拽着张小花,将其拉到屋里,往床上一扔,不一会儿,张小花就呼呼睡着了。
而云芳又重新回到屋外,坐着板凳,托着腮欣赏刘朔山的剑舞。
刘朔山也不是一直处于这种状态,他时而停下沉思,过一会又再次舞剑,就这样持续了快一个时辰,总算倦意袭来,将大黑剑轻轻放下,慢慢从这种状态退了出来。
抬头,才看见坐在那里一直看着自己的云芳。
云芳站了起来,面带微笑道:“恭喜领悟剑道真意。”
“原来这就是剑意吗,对了,小花呢?”刘朔山问。
“你都练了好久了,我们总不能一直等吧,我让她先睡了。”
“抱歉,是我一时没控制住。”
“对了,你的剑意已经初具形状,不如起个名字吧。”云芳提议道。
“名字么,嗯……我想想,就叫天涯剑意可以不?”刘朔山没思索多久,便想出这个名字来。
“这个名字不错,看不出来啊你还挺会起名的。”云芳不由得赞赏。
接着她又继续说道:“你现在的双手剑法多了更多劈、挂、震、抡等动作,像是融入了刀法,但没有之前那么直截,更多了圆润写意,要我说,更像是圆月剑意。”
刘朔山笑了笑:“不愧是你,的确,单从威力上来说,这次改进并没有多大提升,但从长远来看,坚持这样顺力而为,再以弧线卸力或是加速,都更有助于我的内力更快地拧成一股绳,而且这样也能最大程度地保护自己不被反震。”
“至于你说的圆月剑意,我也确实是看到今晚的月亮,才心有所感,但我心里想的却是漂泊在外的游子,想着家乡亲人,却只能遥望异乡的月亮,思念近在咫尺,但身在天涯,所以创这套剑意的时候,我又带着一些沉郁疏阔的心情。”
“沉郁,是因为思至深处不由感慨,而疏阔,则是因为此时我身边有你和小花,心中也不免觉得逍遥且甜蜜。”
刘朔山这样缓缓总结道。
云芳连忙鼓掌,脸上带着些羞涩:“想不到你有这样的才情,说的真好,仔细一想还挺肉麻的。”
“那你的剑意叫什么?”刘朔山好奇道。
“呃等会,让我猜一下,应该是和云有关的?”刘朔山想着云芳既然姓云,出手也非常迅捷,那可能会叫流云剑意之类的。
“不是,我的叫飞雪剑意。”云芳道。
“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是剑宗的师兄弟们给我取得,他们老是说我看上去很冷酷。”云芳苦笑道。
“没有啊,你明明有一颗火热的心。”刘朔山摸了摸云芳的头发,道:“我现在这个状态是不是不能再和你们同房?”
云芳想了想,道:“你现在刚领悟剑意,确实需要静心巩固一段时间。”
“好。”
刘朔山上前和云芳抱了一下,就回到另一间屋里,打坐冥想去了。
而云芳也回到屋里,解衣睡觉,却被张小花这个粘人精当成刘朔山,抱着睡了一晚上,云芳一整个无语住。
第二天,张小花醒来,发现自己抱着的是云芳,左瞧右看也找不到刘朔山,顿时发出一声大叫。
刚睡着的云芳顿时火气上来了,照着张小花的昏睡穴锤了一下,张小花瞬间安静,再次睡着。
云芳也闭上了眼睛,深深吸了口气。
活着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