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千莫本着秦鸾教的没有错，既然有丹药就使劲地用的原则，一套操作下来，乔玉香的伤势稳定下来，总算止了血。
古千莫看了眼倚在自己旁边墙上的乔玉香，问道：“感觉怎么样？”
乔玉香仰望着天空，似是在想些什么，答道：“好多了，你的治疗本事不差。”
“都是秦师姐教的。”
“秦鸾？听说学院被毁跟她有关？”
古千莫惨然一笑，这是他心中不解的地方，自京城之战，大书库的倾斜与他师傅有关，如今学院崩塌，找寻师傅相关信息可谓线索全都断了，想要再去寻找，唯有去各地残存的学院分部打听，这一条路也许可行，即便如此也如同大海捞针。
之后又传出秦鸾导致学院崩塌，这又是一桩悬案，学院一夜被哄抢，打的打，杀的杀，抢的抢，什么痕迹都被破坏，根本没有留下一丝线索，甚至说学院的术士都死光了。
一个强大派系的落寞也许正是如此，在最巅峰的时候便是走下坡路的时候，若是下坡路走不好，巅峰就如同烟花一夜散尽，就连再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没人知道那些分部残余的弱小术士何去何从？可悲的是，就连现在妖族都认为术士已经不存在了，也许正如传闻一样，妖族才是这事的始作俑者。
说到此事，古千莫只得报以惨笑，无奈道：“不如换个话题？”
“看来你不想提学院的事，呵呵，学院对你很重要吗？没关系，谁都有不想揭开的伤疤。你想说些什么？”
“不如说说，你为什么要保护这里？”
乔玉香没有表情地看着天空，略有感慨地道：“我说过，就算一只狗都有自己的窝，我只是保护自己的窝罢了，这又有什么问题？”
“问题在于你似乎不想让窝里的其他人死？作为四……五大恶人之一，躲在这里，让这里尽可能地和谐，似乎不太符合你的身份。”
乔玉香转过头看了古千莫一眼，说道：“你以为咱们五大恶人为什么被称为恶人？这世间，什么是恶？什么是善？又谁定义的善恶？我也不希望有人问的太多，我累了，先回去休息……”
乔玉香说罢，身形一阵恍惚已经离开，地上唯独留下古千莫愣愣地看着眼前的断墙。
等了两个呼吸，他似乎意识到什么，叹息一声，“哎？这断墙怎么办？我可不想再动弹给它修复好了！”
佳人已离去，只有孤寂的深夜做出无声的回答。
“踢嗒踢嗒——”
伴着血红的月色，立月从村东走了过来，一直走到古千莫身边。
其实乔玉香完全不用自己硬抗狼人的最后一击，古千莫在刚才进村前已经私下嘱咐过立月，以立月的防御力来说，那一击应该不算什么，但是就是如此，乔玉香当时竟然丝毫没有犹豫就顶了上去，这正是古千莫好奇的原因。
“当——”
立月从嘴里吐出一枚钉子，古千莫拿起放在手中仔细一看，这枚钉子正是与刚才天上飞着的妖族使用的一模一样。
古千莫奇怪地看向立月，他看到了妖族手里的草人爆炸，也看到了钉子飞出去，没想到被立月捡了回来，问道：“这是哪来的？”
“俺在树林中捡的，当时这玩意插在一棵树中，俺顺着血腥味找了一会儿才找到。”
古千莫伸手递给立月，说道：“你捡的就是你的，不过……这玩意咱不知道怎么用，等抓到那妖族可以问问，找到它们了吗？”
刚才既然乔玉香去接狼人的攻击，那么立月的任务便成了跟踪狼人的去向。立月鼻子很灵，就算没了对方的身影，靠着嗅觉竟然一路找到了那两个家伙的大本营。
“谢谢大人！找到了，那边有好多妖族，俺没敢靠近，不过俺感觉没人能打得过俺！”
立月欣喜地把这枚钉子含在嘴里，仿佛是拿这个钉子当牙签，只是一匹马咬着一枚钉子当牙签，多少有些令人奇怪，也许因为是角马会被人谅解吧。
古千莫看着是有些哭笑不得，怎么看立月都像一匹痞子角马。
“跟你级别差不多的有多少？”
立月歪头说道：“没有，俺感觉他们打不过俺。”
古千莫顿时脑门上一圈黑线，赶紧换了个说法道：“行，我换个说法，跟那个狼人或者受伤的那个妖族差不多的有多少？”
“俺想想……也就两个？”
“两个……再加上那个受伤的妖族，至少有四位四阶，加上你我，若能再说服乔玉香，咱这边四阶也占劣势，不行，得把骑兵弄来！不过……”
古千莫这一盘算，顿时感觉有些不太好对付，不过左右一想，若是先布阵困住一个，也不是没得打。
盘算了一下，古千莫拿出一张灵玄纸，在立月耳边说了几句，立月飞奔而出，他便重新倚在墙壁上，他真的不想再动，神识不足全身肌肉酸痛，此时三枚玉符已经黯淡无光，早已重新坠在他的胸前。
古千莫拿起气符仔细端详，他记得，这枚玉符就连杨坚都不知道用处，如今竟然随着其他两枚一起亮了起来，显然刚才起到保护他的作用，而且自己能晋阶，古千莫感觉与这枚气符有很大关系。
气符入手微凉，与平时并无差距，忽然间，一股强烈的记忆冲入古千莫脑中，似是有人在他耳边诉说气符的作用。
等这股记忆被古千莫慢慢消化，古千莫才明白，这枚气符的作用其实十分简单，就是根据持玉符修士的修为，可以防御对应等阶的邪气入侵。术士是讲究严谨的修士，古千莫意识到一个问题，对于邪气的定义，在这枚玉符中并没阐述过。
对于这方面的认知，古千莫第一个反应就是巫族！
巫法邪术，这些是巫族最常用的手法，例如诅咒，乔玉香在学院秘境中招的那个巫术！
当时古千莫没有气符，只能凭借先混符的特性死马当作活马医，也是因为那巫师修为太低，结果就算修为低也一样让四阶的乔玉香差点殒命，所以这邪术十分厉害。
只是至于这枚气符为何被一下激活，古千莫简单一想，顿时对立月嘴中的那枚钉子产生了好奇，心想：“莫非刚才那只妖族使用的法器与邪术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