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古跟着他们两个跟了两三条街,到第四条巷子时两人分开了,倒也省了些事,不用打晕一个再去问。
白古跟着那个老捕快,一直跟着他到一条深巷,白古不知道他要去什么地方,那也不重要。
在某个转角的时候白古出现在他面前。
老捕快迅速反应过来,抽刀架在自己面前警惕地问:“你是谁,为什么拦我去路?”
白古笑而不言,食指一挥,老捕快的刀不收控制地落在地上,就连他也打了个踉跄,他稳住身形后全身颤抖。
他突然反应过来,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喊着:“上仙饶命,上仙饶命。”
“你起来说话。”白古平静道。
“是,上仙。”
老捕快颤颤巍巍站了起来,眼神躲闪,不敢直视白古,白古也不在意,他开口询问:“我问你,你对天阴宗知道多少,特别是你在查的这件事?”
“上仙饶命,小人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他以为白古是天阴宗的人,连忙否认自己所知。
白古会意:“你且说,我不会为难你。”
他抬头看了白古一眼,看到他眼里没有异样的情绪后才壮着胆子说:“天阴宗在城外以东十里的山头上,是一个仙家山门。而小的调查的事源头正是天阴宗所为。”
“所为何事?”白古问。
“近些日子,有各地有不少百姓击鼓申官。说是他们年幼的孩童失踪了,同时还有年龄的少女,小人统计过,失踪的孩童都不足三岁,而失踪的少女都不足十四,且都还是圆身。
三年前大人就让我彻查此事,而我查到是天阴宗所为,告知了大人,然后被大人压了下来。”
白古听完老捕快所说,眉头微皱:“你可知天阴宗暗下抓这个孩童与少女所为何事?”
“小人不知,天阴宗山门内外都有仙人看守,小人进不去,所以不知。”
白古听到他所说,联想到前些日子遇到的天阴宗弟子,他们去村子可能就是抓孩童跟少女。但被白古击杀,白古想了想,觉得有可能需要去天阴宗看看。
“好,你先下去吧。”
“是,上仙。”
老捕快俯首行了一礼,待他起身时白古已经消失不见,他松了一口气,拾起地上的刀,继续往前走,嘴里骂骂咧咧地不知在说些什么。
白古离开后就朝老捕快所指的方向去,果不其然,十里之后,一栋建筑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山脚下都有看守,甚至还有人巡逻,白古静静等了一刻钟。找不到机会潜进去,于是便离开,想着晚上再来。
离开这里后,白古回到绍岗城,他去买了一身黑子,然后回到客栈静静等待夜幕降临。
三个时辰后,夕阳落下,轮月挂起,白古出了客栈,再次来到天阴宗外围,然后换上了那身黑衣,借秋风呼啸潜入了里面。
白古将自己的气息完全收敛,小心翼翼摸进内部,这天阴宗的结构跟山寨的布局相差无几,白古灭掉的山寨不下双手之数,他自然知道其布局是如何的。
白古继续潜进去,他潜入了大堂之上的房顶上,他听到里面有人在交谈,不禁停留下来偷听一番。
白古看不到人,但却听得十分清楚大堂之上的交谈声。
“最近朝廷已经下旨彻查此事,你们都先将手中的事放一放。这件事十分重要,千万不能出任何岔子。”
白古听这嗓音,像是五十多岁之人的声音。
“白长老,我们天阴宗还怕朝廷不成,他们就算知道是我们所为,怕也不敢如何。”一道中年嗓音的声音响起。
“蠢货,我们依然不畏惧朝廷,此事见不得光,如果让修行界知道了,你觉得天阴宗能安然存活下去?”白长老的呵斥声响起。
“是,白长老说的是,我这就安排手下的人秘密进行,不露任何蛛丝马迹。就算被人发觉也会觉得是匪盗所为,不会联想到我们身上。”
“如此甚好,我会在此待上两天,看看成果如何,你记住,此事十分重要,要是办砸了,你我脑袋都得搬家。”
“是,小的这就给长老安排,长老一路奔波,指定是累了,我这就安排下人挑两个圆身的少女服侍长老。”
“好。”
接着便是脚步声响起,白古看着他们走出大堂,随后也离开大堂,到别的位置查看。
一番探寻下来,白古摸清了天阴宗的整体实力,那白长老是御神境强者,除了他之外其余的都不过是守神境界。
根据他们的对话,这白长老还不会长驻此地。这要是放在修行界来算,品级宗门都算不上,不过只是一方占山为王的山寨。不同的是,宗内都是修行者。
白古小心翼翼地将天阴宗的布局摸清,因为有白长老在的原因,白古没有继续查探他先是回客栈,静静等待了两天,他在等白长老离开。
两天后的夜晚,白古又一次潜入这里,静静观察的好久,确定白长老不再这里之后,白古才仔细查看此处的情况。
一番下来,白古发现这天阴宗跟普通山寨没什么区别,毫无纪律性可说。
宗内吃喝赌的情况随处可见,甚至还有不少欢淫声从房里传出。
“这天阴宗前身就是一个山寨吧,整体实力低下,还有不少淬体境,守神境也不过三个,而且气息不稳,像是强行提升上去的。也不知是哪个宗派的附庸势力。”白古心想。
白古继续潜入,按老捕快所说,那些失踪的少女及幼童都跟天阴宗有关,前些天又听到白长老的话,白古觉得此事没有那么简单。
他继续潜入,随后在一个类似地窖入口的地方发现有些反常,于是悄悄靠近。
相比各处,这里显得计较森严,竟有两个玄关上镜的看守把守地窖口。他们认真看守,不像先前遇到的那般懒散,多了份责任心。
白古静静等待,他在等他们换岗,然后借机混进去,等了一个时辰,夜更深了,月也躲到云层后面,两盏暗淡的油灯照亮地窖口,显得非常冷清。不时有蟋蟀鸣叫,被他们的话音冲散。
白古等了一个时辰有些不耐烦了,还想引开其中一人,借夜的黑混进地窖,但看守又有了新的动静。
“徐辉那两个王八蛋肯定又躲哪里逍遥快活去了,麻蛋,我们都等了一刻钟了还不见来顶班,赵阳,我们走,懒得管了,就算出问题也是那两个王八蛋的。”
说完他真的走了,骂骂咧咧的非常不爽,另一个也跟着一起离开了这里。白古看得一脸懵逼。不过这样也好,省了他不少事。
白古身形一闪进了地窖,下面竟然是一个密室,这里的光线比上面不知好了多少倍,走廊上都有火盘装有灯油,照亮密室的正是这火盘。
白古往前走,身影被拉得十分长,密室空无一人显得有些阴森。不知走了有多久,出现了路口,白古朝左边的路口走去。
这里有一间间牢房,都用铁门关上,散发排泄物的恶臭味,仅有的一个通风口也来不及清新此处的空气。
奇怪的是这牢房没关押有人,那这些恶臭味是怎么来的,白古不解,继续走。
又出现转角,白古走了进去,这里也是牢房,关押了不少人。竟都是些少女,她们衣衫褴褛,披头散发的横七竖八躺在地上。
白古走近,她们发现白古纷纷露出惶恐的神情,退到墙角卷缩成一团,嘴里还不停说着:“不要,不要....”
其眼神恍惚,神志不清,身上都有伤痕,想必是被殴打出来的。白古看到此状心中升起怒意,紧握拳头。
一共五个妙龄少女,花一样的年龄,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希望,但被抓到这里与世隔绝。
白古不知道她们都被欺ling了多少次,个个都已经不人不鬼神志不清了。
白古右手并指想帮她们解脱,但是想到后面的事,他将手放了下来。他转身离开这里,继续前进,又经过一间牢房,依旧是这样。又一间,还是。
白古强忍住内心的怒意,他沿着刚才的路线出来,走进了另外一个岔路口。与先前不同的是,这里都是干净的牢房,甚至还有床以及沐浴的地方。
这牢房洋溢着一股十分难闻的味道,也是腥臭味。同是男人,白古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散发出来的。他望着牢房仿佛看到了霸男欺ling少女的画面。
白古忍住了,他继续往前走,很快看到尽头。远远望去里面有一个祭坛一样的东西,后面是一个深坑,有一股尸体腐烂的味道溢出。
白古走上前看,祭坛上残留有很多血迹,有的还没完全干涸。白古来到深坑朝下看。
仅一眼,白古的心颤动一下,接着是难以置信的表情,瞬儿便是暴怒。剑意席卷祭坛......剑意席卷密室,将祭坛其中一角削掉。
良久,剑意散去,白古离开这里,仿佛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他出了密室,来到外面的山林上。
他摘下蒙面布凝重地看天阴宗的山门,刚才他差点控制不住将密室给毁了。因为他看到了被天阴宗抓走的孩童,已经是一具具尸体了。
白古忘不了刚刚所看到的一幕,深坑下满是尸骨,骨骼瘦小,都是孩童的尸骨。
其中还有不少新的尸体,其量不知有多少。少数都有近千。
“天阴宗没这么大的本事,背后一定有什么势力支持。天阴宗该死,幕后黑手更该死。”白古紧握拳头恨道。
他想把天阴宗背后的势力查出来,覆灭天阴宗,他一剑足以,但是这个秘密也会被他一剑埋没,此事必须公之于众,白古心想。
许久,白古心里有了决断,他御剑离开这里,返回客栈,不再外出。
翌日!
白古清晨就离开了客栈,兜兜转转来到一家‘聚宝堂’,白古在外面观望了很久都没有进去,他的目标并不是这里。而是伫立在旁边的一家古玩店。
相比聚宝堂的恢弘,古玩店就显得比较寒酸,一位老者静坐在前台擦拭着一只古董。
白古走进古玩店,那老者嬉皮笑脸迎了上来:“公子,要买些什么?”
白古望着老者说出两句诗:“鸿蒙开天自浑浊,清源志在天地间。”
“誓看混沌真面目,一网洒下惑迷解。小哥要问些什么?”老者随口作答,反问。
“天阴宗的信息。”白古道。
“天阴宗?很贵的哟。”老者戏谑道。
“这个值不值。”
白古说着在空间戒拿出一把短剑,那是夏朝时的古董。老者见到短剑一把抢了过来,仔细看着。
他拿着看了很久,时不时哈气用衣裳擦拭着,良久之后,他认出短剑的来历:“夏朝的宝贝,还是二代皇的随身配剑,倒是值这个价,说吧,想问些什么?”
“天阴宗的前身,是谁的附庸?背后的势力势力如何?”白古问道。
“你问这个倒是挺有意思的。天阴宗的前身叫绍岗寨,一百年前被玄冥教秘密收为附属势力,改名天阴宗,连品级势力都算不上。”老者说道。
白古听到老者所说,皱了下眉头,复问:“天阴宗是玄冥教的附属势力,有多少势力知道?”
“这是玄冥教的秘密,修行界怕是无外人知晓,除了天网的高层。”老者得意一笑,说道。
“玄冥教教主实力如何?”
“常年闭关,不理外事。”
“天阴宗存在的目的?”
“不知。”
“凡间孩童及少女失踪之事?”
“你过界了。”
“好,告辞。”
白古已经得到自己所想知道的,关于他最后一个问题白古知道他们是知道的。
但并没有说,因为那是凡间的事,尽管与天阴宗有牵扯。但天网从不干涉世事,原则所在,所以不说。
白古踏出店门,老者的声音再次响起:“杀人太多,会身生戾气,对修行不好,若是不及时解决,以后会成大患。”
白古听到这句话顿了一下但并没有其他表示,他踏出古玩店走进隔壁的聚宝堂。
“有意思的年轻人,两剑宗竟然也有传人在红尘中行走,看来那帮老顽固思想开化了不少。”老者说完笑了笑将手中的短剑拿去摆放。
白古并不知道老者把他当成了两剑宗的红尘传人,每隔十年,各派都会派弟子入红尘历练,一直如此,唯独两剑宗除外,因为他们坚信红尘之事不利于习剑。
正是因为这样,两剑宗之人多数剑伴一生,无妻无子,心中唯剑,仅此而已。
白古心中早就有了应对之法,他走进聚宝堂,这聚宝堂是专门售卖修行界所用之物的一家商店。其分店遍布苍云大陆,而最大的东家正是天网的掌舵者。
只要有聚宝堂所在的地方旁边都会有一间其他店铺挨邻,聚宝堂卖物,其卖买信息。
白古不知这里为何会有一个天网情报点,但也懒得去想这些事。
白古进聚宝堂花了不少钱买了几块留影石,留影石,顾名思义就是能将某一时间段内发生的事记录保存下来,可通过投影的方式随时查看。
白古就是想将天阴宗的罪行记录下来,不仅如此,白古还要将此罪行公之于众,揭露天阴宗的所作所为,同时侧敲一下玄冥教。
白古买了留影石之后就往天阴宗去,他没有乔装打扮,直接持剑杀上山门。
还没靠近天阴宗就遇到天阴宗的人,那是巡山的队伍,一共五人。他们见白古就这么上来直接来到白古身旁,还没问话就被白古斩于剑下,死不瞑目。
五人,仅逃掉了一人,那是白古故意放走的,就是让他去通报,好让那些当家的将白长老引过来。
灭这宗门,白古一剑足以,但那样便无人知晓是他所为,后面的计划也就不能顺利进行。
在他上山门时,留影石便被他握在手中,记录着一路上发生的事。
白古提着剑不紧不慢跟在他后面走上山门,见人就杀。但白古并没有给他们痛快,而是废其股,断其手。让这帮畜生就这么死去,白古做不到。
来人皆拦不住白古,一路向上,所过之处血染林草,哀嚎不断,白古身上也染上鲜血,不过那都是他人的,凌虚剑更是不停有鲜血滴落草地,点缀着黄土。
........
此时大堂上有三人在饮酒,一鹰勾鼻的中年人,看起来贼眉鼠眼,是个奸诈小人,另一个彪悍无比,一双板斧放置一旁,显然是个好战之人。而另一人像是幽灵一般,其皮肤苍白如雪,眼神阴骘,似冥府的鬼魂。
“大当家的不好了,有人杀上门来了,实力很强,山下的兄弟都被杀了。”那人跑进大堂大喊道。
“何人敢闯我天阴宗,他们有多少人?”彪悍大汉问道。
“仅一人。”
“一人敢闯我天阴宗,老子去活劈了他。”说着,他拿上双斧冲了出去。
“老三,你去通知白长老,来者不善,我们怕是应付不了。”鹰勾鼻中年说道。
“好,我去派人通知白长老。”阴骘柰子说完起身离开大堂。
“好久没人敢闯我天阴宗了,你去叫人,我倒要看看,是那个不怕死的”
“是,二当家的。”
.......
待那人退出大堂,鹰勾男子拿了一柄剑出去了,剑体泛绿光,想必是下了毒。待他除了大堂,阴骘男子返回,拿了一物也跟着出去。
此时,白古已经杀到山门下,无人敢拦白古,纷纷后退惶恐至极。眼前染血的剑客就像恶魔一般,所过之处血溅哀嚎起。尽管未死,但那断手断脚的痛他们都看在眼里。
无人敢近,白古望向牌匾,一剑挥去,顿时牌匾炸开,碎成几块散飞各地。
“轰!”
“何人敢闯我天阴宗。”
大汉从空中落下,直接砸碎了地上的大理石。
白古看着来人,神情没有任何变化,听声音,那天跟白长老谈话的那人正是他。
白古不想多说什么,选择无视。
“问你话呢,哑巴了?”大汉又道。
白古不言,剑光一闪,所有人都没看清白古的动作,紧接着大汉双斧落地,他用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脖子,脸上满是惶恐难以置信的神情。
下一秒大汉倒地,鲜血从脖子喷出,他不停地抽搐,吓得众人慌忙逃窜。
刚刚白古一剑将大汉劲动脉割穿,并没有割断,喉管亦是如此,白古就是要他痛苦地挣扎,然后慢慢死去。
他从不心狠手辣,但就这么杀了他们,太便宜他们了,他要让他们感受绝望,深受疼痛的折磨而毫无办法,只能等死。
怎么逃得掉,能快得过剑光吗?自然是不能的,白古剑光一闪,逃窜之人纷纷倒地,血流成河。
白古踏过这里,走上台阶进入天阴宗,正好跟鹰勾男子撞面,两人对视了一眼。鹰勾男子自知不是白古的对手,转身就逃。
他踏上飞剑,一剑千米,慌忙逃窜。
“想走?天真,你也不配习剑。”
白古一指点去,直接贯穿他的身体,一个血洞出现,透过血洞还可以看到远处的风景。
受了白古一指,他往下坠,白古接着一指,那柄剑也断成两截。飞剑被毁,鹰勾男子更是一口鲜血喷出,掺杂了不少内脏碎块。
高空跌落,直接身损,白古没有理会,继续往前走。阴鸷男子见到白古将手中的东西掷出,也朝一旁逃窜。
那东西炸开,一阵绿雾将白古包围,那是一枚毒珠。
白古的衣裳沾上了不少毒雾,顿时衣化成气体,升华,消失不见。
毒雾腐蚀性很强,白古没有乱动,剑意席卷周身,形成一道强风,将毒雾驱散。被毒雾困了几息时间,那阴鸷男子早就跑没影了。
白古也没有去追,直接往地窖口而去。天阴宗的人都该死,白古没有打算放过一人,路上遇到的都收到他们应得的折磨。
白古走进地窖,先是走过关有少女的牢房,随后朝祭坛方向的密室而去。经牢房时求饶声及哭声不停。白古剑意席卷周身,径直有过,所过之处皆成狼藉。
白古没有去看。直接走到祭坛处,一剑将祭坛劈开。随后站在深坑边上。将深坑里的画面录进留影石。
“天阴宗都该死。玄冥教也该死。”
留影石最后记录下了这两句话,随后结束了留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