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境界无敌,这是‘先生’于龚沮仁历经多次与同境界修士战斗后,为其得出的结论。
由此修为仅是化晶初境的龚沮仁在主场优势的加持下能够套路、偷袭成功三名化晶后期修士到也算不上什么侥幸。
只不过当龚沮仁真正遇上了实力境界皆压过自己一头的强者时,不免还是被对方傲寒独立的气场吓趴。
但这还没完了,那个人似乎一眼看出了龚沮仁的师承,随后单以一枚兽首印玺往上一抛。便顿时叫那印玺红光大涨,还连带着天外斗转星移,山涧百兽嚎叫,很快更有上千条巨蟒于磐岩间螺旋直扑。
龚沮仁则在此危机时刻唤来霸刀,辅助神识驱使刀柄使尽浑身解数全力挥砍解围。
然前仆后继的巨蟒实在太多,虽不说神念即将枯竭,但龚沮仁也知若继续下去恐会渐显盲目防御,从而越战越空、顾此失彼。
于是他当即扑出一计空拳,乘着月光斜向上去,却不料那兽玺自带护罩拱卫,仅区区一计空拳根本伤不及其分毫。
但见更多蟒蛇撕开利齿扑来,龚沮仁随即脚踩霸刀、辗转腾空,辅以葬日黑刀破开护罩,一举斩落兽玺。
熟料那个人竟然又从怀中抛出四枚不同造型的玉印将飞临半空的龚沮仁包围。
其首当其冲是一枚带有巳火云纹的印玺,且当龚沮仁从它旁边过时,此印玺顿时绽放火环,进而将尚未及时反应过来的龚沮仁烧坠。
紧接着另一枚紫色印玺顿时喷出毒烟与毒镖,龚沮仁虽勉强于半空中翻身躲过了毒烟染面,却依然被其中一枚毒镖打中后肩,致使伤上加伤。
随后更有纯白玉玺向下喷洒出带毒雪花,妄图使尚未站稳脚根的龚沮仁毫无立足之地。
其最后一枚青色印玺则刮出阵阵旋风涡流,若不及时躲避,则很有可能会被这满地游走的小型旋风重又带上青天。
要知道,龚沮仁现处在上有火环遮天、下有旋风环伺,左右毒烟笼罩,斜有飞镖回旋。若仔细看,空气中似乎还漂浮着大量风雪,且一旦将之吸入体内,其毒性虽不如紫烟致命,却仍然能使人脱力困乏、浑身亦犹如过电一般,止不住的颤抖。
“糟糕,这些玉印真麻烦,若是不能一口气将之全数破坏掉,倒不如再行一次诱敌深入好了。”
龚沮仁心念到此,便是想立马回身洞中,再借地利之助击破四印阵法。
然而就在他执意无视一切阻挠并突破一切围追堵截之际,第五印出现了,它就像一早潜伏在矿场上方一般,正在龚沮仁一脚踏过了红线之际突然间砸下重轰,致使整个矿场区域顿时天塌地陷。
龚沮仁更是为求躲避从天而降的万顷岩土,不使自己惨遭活埋,而在急速扭转之下与后方追来的紫印撞了个满怀。
电光火石之间,那个人趁乱驱使紫印再度爆发出浓烈毒烟,龚沮仁因此双眼惨被毒烟侵害,眼球险有脱壳之危,且见其再度脱出重围后一副七窍流血的惨样,明显毒素已深入骨髓、伤及五脏六腑。
可纵使血肉坠地,森然见骨,龚沮仁却还是当着那个人的面用只剩骨骸的右手死命抓住了仍在剧烈晃动中的毒紫玺。
由此那个人随即惊诧道:“哼哼,无知,无畏,甚至还有点愚蠢。”
可见,龚沮仁不惜同归于尽到头来换得的也不过对方手里的一枚区区法宝而已。
但是接下来的一幕,却又令那个人突然震撼。
只见龚沮仁,对,是一个完好无损的龚沮仁竟然突然出现在了前一个浑身是伤的龚沮仁身后,紧接着后来者用一口黑色巨刃削铁如泥般将前一个龚沮仁连同其手握紫玺一同劈成了两半。
随后前一个龚沮仁落地成土,而后来者淡然潜退,待到另外三枚印玺追来时,他竟然消失了。
不得已,那个人只得大张旗鼓全力铺开神识搜寻。
然而待其搜寻过后,遂惊讶发现在此周遭环境之中,无数个未被标记的黑色人影顿时神出鬼没。
也就是说在这山涧同时出没的无数黑影,他们每一个都可能是龚沮仁,又都有可能不是真正的龚沮仁。
且无论那个人如何强化探查,到头来在他的眼里这里的每一个黑影其实都是一模一样的。
无论气味、重量、还是大小、胖瘦,它们都没有丝毫区分。
但是真正的龚沮仁却可以于无数黑影间肆意穿行,并对剩下的印玺进行多轮偷袭。
那个人随即怒道:“YMD,就像是蚊虫一样令人烦躁。既如此,那就去死吧,小臭虫。”
其人话音刚落,那赤色印玺顿时爆发出三倍火环,并因此彻底点燃了白色印玺,使之随后飘散开来的不再是带毒雪花,而是翩翩火蝶。
且在飓风碧玺的席卷下,无数的火蝶最终得以聚拢为一股麻绳。
而那个人又不惜使‘麻绳’连结天地,紧接席卷天地,飓风顿成巨龙,其势巨大的火龙炎柱随之裹卷岩池,焚烧绿地,无分敌我即使山涧万千生灵皆化烬无存。
唯独龚沮仁在火龙飞至其跟前时,尚能张开一定程度领域进行防御。只不过早些时候就已说过,他看不懂星空,自然无法领悟星辰领域。
所以龚沮仁此刻用以抵抗烈火侵蚀的领域十分特别,竟兼具三层结构,同时由三只上古凶邪负责支撑。
其间穷奇主内,专司构筑领域框架。
混沌主外,专司囊括幻色皮囊。
而今,龚沮仁还需借助饕餮之能使之领域兼具五行变化之能、以及五行生克机制,从而浴火沐水、水淹土掩、土来木摧、走木金折,金行火烤,由此生克往复,往复不息。
只可惜,那个人绝非一般同境界修士可比,同时他这次施展红莲火龙旨在彻底消灭龚沮仁这个人。
所以那个人不会留守。
纵使龚沮仁全力以对,但他顶在身前的漆黑领域却在一点一滴融化成浆。随之那从领域之侧滴落的滚烫漏液还会因正面吹拂的疾风飘溅至龚沮仁的身上,从而一点一滴将之浇筑成了一副蜡具模样。
由此龚沮仁更是在心中疯狂默念:“不行了,要死要死要死,再这么支撑下去,就算没被烈焰摧垮,到头来不也还是会力竭,随后至死方休吗?”
然在此危急存亡时刻,‘先生?’却又在冥冥之中向龚沮仁忽然疯狂耳语道:“放弃吧,想活吗?那就放弃吧,把身体交出来~”
“哈,什么鬼?”
但见其内心深处仅一瞬间动摇,龚沮仁的意思竟而立马就被三股颇为熟悉的力量强行弹出了体外,紧接来到了识海边上。
在这里,‘先生’似乎独钓于惊涛拍岸处,待见到龚沮仁出现,他顿时叹道:“没想到啊,它们竟然会如此耐不住性子,诱你魔坠。不过若真要说到底的话,还是你意志不够坚定,才会这么轻易着了它们道。”
“啊这···”
“呵呵,好啊,那不如还是由我从头跟你讲讲,究竟何为骸兽的本质吧,你可得虚心学习啊,孩子,否则下次若是我不在了,就没人能向今天这样拉你回正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