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
金荀子!
“这怎么可能呢?”
毕竟根据暗哨回报,熊婕妤早已知晓金荀子的下场。
但根据惨遭刑讯逼供的焚心谷长老供词,那引发此时天翻地覆异变藤灾的罪魁祸首理应就是金荀子无疑。
同时也证明金荀子已然成功铸成了活剑,并与之融为一体,化为了一只巨型生物。
随着无数流星火雨的降下,火焰山山如其名,山涧溢满了灼烧不尽的野火。然而这些凡间野火似乎伤害不了那漫山遍野的藤蔓,以至于火光映衬着荆棘,荆棘亦借着火光的映衬向山下众人投来了恐怖的影子。
或许只要再过不久,第一阵先锋部队就会被来袭的藤蔓全灭。
但在此危急存亡之际,大将军却是把前线指挥的重担压在了自己义子们的肩上,魏乾龙负责坐镇中央,胡人杰则亲率第二阵护军接替第一阵继续与藤蔓作战,并随军带去了大量经由英灵殿事先调配的‘百草枯’。
“奇怪了,义父是怎么知道要对付植物的?莫非他早就知道了。”接过令旗后的魏乾龙随即念道。
然负责第二阵的胡人杰却劝魏乾龙不要过多猜想,毕竟胡人杰心里清楚的很,且只要是在这西域之地,便没有什么事能够在其义父跟前瞒天过海。
而大将军之所以会扣下龚沮仁,并将之引为门客,胡人杰十分相当然的认为这是自己的错。
就因为自己曾经的义子在外充当马匪,打劫了不少往来赤帝与中原之间的商旅,留下了坏名声。胡人杰便以为足够大将军将其引以为耻,并大发雷霆了。
但胡人杰却想错了。不仅没搞清楚其义父母的想法,也没搞清楚大将军为何偏要扣下龚沮仁,并带着后者一同登上了火焰山。
然事实就是这么简单,大将军发现龚沮仁身上萦绕着些许深渊气息,而龚沮仁则发现大将军注意到了他,并以为大将军发现了混沌以及虚弱的小黑,这两只上古厄兽的存在。
所以这俩人实则都在那演戏,前者想要确认后者是否真是‘来自深渊’,而后者却想逃,逃得远远的,而不是被人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一遍又一遍的观察着,龚沮仁确实怕自己不小心露馅,以至于遭受整个赤帝城的追杀。
不过‘先生’却说混沌与穷奇的神魂实则都被龚沮仁事先收纳进了御魂枢内。外人理应无法察觉其真身才对,无非是小徒弟身上捎带的一点源自于混沌的深渊气息被对方察觉到了,却又苦于没有足够的证据定性,所以龚沮仁还是很安全的,否则大将军早就将其一掌劈死了、倒也落得痛快。
可如果就这样继续配合着大军挺近,龚沮仁又怕会撞上那山上的‘圣树’。毕竟那东西的要害在树根深处,从外面根本伤不了其分毫。更别说若是龚沮仁真这样如实相告,就难免大将军会对他加深怀疑。
于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理,龚沮仁决定继续装傻充楞,再趁着拓跋忙于对抗圣树之际、望风而逃,远离这纷争之所,再找其它方法进入十万大山,尽快赶往白帝城去。
呵呵,只可惜龚沮仁的如意算盘明明还没打多响,他这不切实际的幻想就被身边人给无情的戳破了。
适才胡人杰带领的第二阵刚一踏进战场,就被前线愈演愈烈的敌我态势给唬住了。毕竟那墨绿色的藤蔓本就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第一阵自然死伤惨重。
但见胡人杰一声令下,第二阵士兵当即从腰间取来了一壶烈酒,并将之泼洒到了荆棘从中,藤蔓瞬间消散。
“啊?怎么会!”
的而且确,龚沮仁从未见过这么烈的酒,竟然能令‘圣藤’醉卧,甚至几近弱化的藤蔓更是变得不堪一击,遂被胡人杰率众逐一拔除、寸草不生。
大将军笑道:“怎么,少侠似乎未曾见过我家夫人亲手酿造的百草枯啊,不过少侠大可放心,这烈酒产量稀少,夫人她一般只用这酒招待强敌,而身为她英灵殿与我赤帝城客人的你,应该是喝不上这酒了。”
“呵呵呵···”听罢后,龚沮仁顿时一阵傻笑,随后又于心中念道:“呵呵,这块头什么意思啊?提醒我···不对,还敢威胁我···我去!”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单以此人今时实力,他用不着威胁你。”
龚沮仁:(눈‸눈)
(总之就是很无语,却又无可奈何,毕竟老师说的有道理,他根本无从反驳)
结果大将军之所以会带龚沮仁一起来,便是要借他的破邪神雷一用。要知道后者之所以能突破,这还得要多谢当初熊婕妤的那套雷电机关。
虽不知龚沮仁是否有一颗懂得感恩的心,但纵使大将军一方有烈酒,也仅仅只能把藤蔓逼退到了山涧,而非斩草除根。
过程中,甚有无数骸狼冲下山坡,与二阵士兵厮杀在了一。何况被藤蔓覆盖过的岩壁大多会变得脆弱不堪,只要些许地动山摇便会引起大面积滑坡。
所以大军既无法沿山路向上追击藤蔓,那藤蔓也无法跨过烈酒滴成的阵线冲下山来,两方就此僵持于一线,唯有大将军有能力可以破敌之要。
然拓跋却对身旁的龚沮仁说,他舔居人世间唯一一位众所周知的繁圣境大能百年,却没有刚刚那两名黑袍人的实力强劲。
且正因边境常年与荒地兽群为战,拓跋既身为长恒城统帅,又感怀当年陛下托付之恩,从而誓言稳守边疆至今,所以在其修行大道上他迟迟停滞不前亦属无奈。
也是到了此时此刻,大将军拓跋才深刻体会到了实力不足的窘迫境地。
而龚沮仁却在大将军报出了自己姓名后率先陷入了沉思,毕竟胡人杰之前称其义父独子时,说的还是哥舒之姓,可为啥父与子不同姓,莫不是这其中有啥误会。
可还没等龚沮仁细究下去,火焰山巅那怪物又再一次引发了一波更为猛烈的喷发,致使许多远比投石机投出的滚石弹丸还要巨大的山岩裹挟着声势浩大的火光砸入沙海,一时间激起了万重巨浪。
与此同时,大将军却让龚沮仁远离自己,并向其全力施展一次破邪神雷,勿要又所保留。
“他···这是想干嘛啊?”对此龚沮仁暗暗将这个问题投向了心中那人。
那人回复也就两个字:“别问,照做。”
话音刚落,龚沮仁当即火力全开,并接连引动天地之力汇聚于自己头顶上方,并用其帮助自己强化了此时雷霆。
紧接着就见大将军那分外黝黑的身躯摆出了一副将要投掷长矛的姿势。
“原来是这样。”龚沮仁旋即瞬间领悟到了对方的意图,并将掌中金色闪电全部转移到了大将军手中。
遂见大将军顿时大喝一声,于电光火石之间,以其澎湃灵气强拿破邪神雷捏至成型,并将之猛的托巨力抛掷而出,直贯数百朵山峦叠嶂、破顶冲霄,转瞬于火焰山巅丈量得一线天际,使之圣树紧接被破空而至的冲击波拦腰斩断,华盖跌落山崖,余木粉为尘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