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清观的老道胡建华在赵员外府中捉妖,旁边挨挨挤挤占满了看热闹的街坊邻居,还有仆人以及护院武师,李东来背后背着一口钢刀,聚精会神的看着牛鼻子老道做法。
胡建华口中嘟嘟囔囔:“头一道符箓把女妖魂魄捉来,二道符要她法力尽失,三道符要她形神俱灭”,手中大宝剑挑起来一道符箓,往空中一扬,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符箓燃烧起来,却不见妖怪来到。清风真人有点着慌,把二道符用剑挑着,点着扔出去,又不见动静。
胡建华真急眼了,急忙扔出第三道符箓,迎风飘扬“呼啦”一声,符箓燃烧起来,突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
管家赵忠被大风吹的东倒西歪,急忙抱住墙边一瓮缸粗细的大树,吓得把眼睛闭住,不知道谁家的三岁小孩被大风刮到半空中,吓得直哇哇大哭,李东林双脚点地“噌”的纵起来三丈高,把孩子救下来,孩子爹娘感激不尽。李东来道:“看着架势十分危险,快带孩子走罢。”话音刚落,一声霹雳,浓雾中走来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子,满头珠翠,正在二八年华,体态婀娜又轻盈,身穿粉红色薄纱,杏脸桃腮,一对酥胸微露,裙摆下是三寸金莲。
女子见了清风真人胡建华一顿臭骂:“好道士,敢捉你家姑奶奶来啦!”女子口中喷出一口黑气,胡建华直觉得头晕目眩,手中大宝剑脱手“嘡啷”落地,老道翻身栽倒口吐白沫,人事不省。
众人吓得四散奔逃,管家赵忠被唬的屁滚尿流,一头钻到八仙桌底下。李东来见女妖猖狂,不禁勃然大怒:“妖怪不得猖狂,某家在此,容不得你撒野”!他拔出明晃晃的一口钢刀,拧身跳到女妖近前,劈头就是一刀。
女子一阵冷笑:“老道那么高的武功都不是姑奶奶我的对手,更何况你这个大饭桶呢!”女子一脚踢飞李东来手中钢刀,现出原形是一九尾妖狐,张开血盆大口照李东来就是一下子。
李东来见危险万分,急中生智脚后跟一发力,身子打了好几个滚,“鲤鱼打挺”逃到墙边,途中顺便捡回了钢刀。李东来从地面一跃而起,二次抡刀直扑女子。女子用芊芊玉手一指:“别动!”李东来就如木雕泥塑一般,纹丝不动。
女子张开血盆大口就咬,李东来四肢不能动弹,心中却一清二楚害怕的要命,:“吾命休矣!”墙上蹲着两位情侣少年剑仙,正是萧逸尘和林绛雪用隐身术看了半天,萧逸尘觉得好笑对林绛雪道:“绛雪妹妹先看一场好戏,等关键时刻,咱们再拔刀相助。”
先是老道胡建华装神弄鬼要捉妖反而被妖精一口黑气喷倒了,护院武师林东来在大风呼呼的时候救了一小孩子,萧逸尘暗暗称赞:“此人武艺一般般,倒有一副侠义心肠。”等女妖要对李东林痛下杀手,萧逸尘拍脑门,飞出一道白色剑光来向女妖射去。
女妖只觉得樱桃小口疼的紧,一摸门牙被敌人飞剑打落一颗,顿时又惊又怕,化作一道黑烟遁走。萧逸尘厉声喝道:“今天给你一点颜色看看,妖精休要猖狂,如若再怙恶不悛杀生害命,要你道行毁于一旦。”
萧逸尘对众人道:“那女子乃一九尾妖狐,有三四百年的道行,已经被我打跑了,不必担惊受怕。”那管家赵忠已经昏倒在八仙桌下,老道胡建华还在地上躺着。李东来见萧逸尘英俊潇洒有仙气飘飘,旁边林绛雪有倾国倾城的容貌,刚才飞剑惊走九尾妖狐,他看了一个闷真,要不是少年剑仙出手,自己早就成为妖狐口中食了。
李东来纳头便拜:“多谢二位神仙救命之恩,不然吾命休矣。”萧逸尘一托他双臂:“壮士请起,刚才您在危急中不顾所以救了孩子,真使人钦佩。”李东来脸一红:“在下武艺太差劲了,实在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李东来从旁边水缸里用木瓢舀了冷水,泼在赵忠脸上,赵忠一激灵从地面一跃而起,口中乱嚷道:“不好了救命呀,有妖精!”赵东来一指萧逸尘和林绛雪道:“是这二位神仙眷侣救了阁下。”赵忠见他二人相貌不凡衣着华丽,料到不是寻常人,急忙施礼:“多谢二位剑仙救命之恩,下辈子做牛做马难以表达在下的感激之情。”
正在此时,两个仆人从一棵大树后把赵员外搀扶过来,赵员外两腿哆里哆嗦,裤裆湿了一大片,面如土色。赵忠急忙道:“老爷就是这二位剑仙打跑了九尾妖狐,那老道胡建华也太不济事了,徒有其表。”
赵员外坐在石墩上问:“老道清风真人何在?”赵忠一指地面:“躺着呢,昨天晚上让九尾妖狐内丹给喷倒了,人事不省。”萧逸尘到胡建华身旁,见老道脸色铁青,牙关紧咬。赵忠问萧逸尘道:“少侠,这牛鼻子怎么样了?”少年道:“不碍事儿,被妖气喷了而已。”
萧逸尘从百宝囊里掏出来一粒红色丹药来,清香扑鼻,找来一双筷子给胡建华撬开牙关,温水送服。不一会儿药劲行开了,老道肚子里“咕噜噜”直向,老道从地上坐起来,:“好睡好睡!”话音刚落“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黄水来,味道十分腥臭,熏的大家伙直捂鼻子。
老道胡建华见大家伙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不禁老脸一红,道了一声:“惭愧惭愧,贫道再也不敢给人家捉妖了,再会再会。”说罢,老道胡建华灰溜溜的走了。
赵员外大摆宴席款待萧逸尘二人,奉若神明,酒席间频频敬酒。赵员外道:“二位少侠在哪里修行呢?”萧逸尘道:“在下玉虚剑派俗家弟子萧某人,有一些法力,不敢说飞剑取头颅吧,剑术还算凑合,这位姑娘是我结发妻子,也可以说是在下的道侣。”
赵忠旁边作陪,殷勤劝酒:“那九尾妖狐若怀恨在心,前来报复,该怎么办呢?”林绛雪道:“老人家你就放心吧,等把这妖孽彻底降服了,我二人再走。”赵员外大喜:“如此甚好,老夫感激不尽,来喝酒,干了这杯。”
第二天平明林绛雪在待客厅喝茶,赵员外带萧逸尘到公子卧室,少年见那公子二十四五岁的年纪,面黄肌瘦眼窝深陷,嘴唇干裂青紫色。公子勉强睁开眼睛,两眼无神目光呆滞,用极其细微的声音道:“爹爹,儿……怕是……怕是……不行了。”
赵员外老泪纵横:“我老赵家三辈单传,造了什么孽啊,生出你这么一个不争气的东西,求萧少侠救他一救。”萧逸尘道:“不碍事,不到午时三刻公子就会恢复精气神了。”
又过了两个时辰,赵公子面色渐渐红润,赵员外大喜:“儿啊,心肝宝贝,你可恢复过来了。”说罢,赵员外对萧逸尘作揖拱手,然后就要磕头,被萧逸尘一把拦住:“员外爷不必如此,公子要清心寡欲,把色戒了,如此则身体康健,否则一意孤行,纵欲过度,精尽人亡必死无疑啊。”
赵员外把萧逸尘奉若神明,三天一小宴,五天一大宴,马上一提金,马下一提银,很是礼遇。五六天后赵公子身体渐渐恢复,饮食正常,瘦弱被掏空的身子也变得肥胖起来。
一天赵公子到书房给员外请安,见萧逸尘和林绛雪在坐,急忙施礼道:“小生有礼。”萧逸尘抱拳还礼:“公子一向可好,在下礼过去了。”
赵公子端起来茶杯喝茶,用眼偷瞄林绛雪,只见少女杏脸桃腮,酥胸半漏,美若天仙,只急得他抓耳挠腮,坐立不安。林绛雪心中大怒,暗骂:“不知死活的东西,狗改不了吃屎。”赵员外见公子魂不守舍,便问:“我儿局促不安,莫非身体不舒服吗?”
公子只得假装头痛欲裂,差点从椅子上栽倒下来,管家赵忠急忙派人送公子回卧室,好好修养身体。当天晚上赵忠偷偷溜进去东厢房来见公子。公子正在灯下托着腮帮子,茶饭不思,嘴里嘟嘟囔囔:“美人儿,能天天抱着你睡觉,魔鬼身材该多么舒服。”
赵忠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趴在公子耳边低声说:“明天请他们夫妻二人到书房吃茶,里面放上鹤顶红,红色杯子放毒,黑色杯子不放毒,那林绛雪的茶水里也别放毒,只阁下麻沸散和重剂蒙汗药。”公子骂道:“我说老赵头你是不是糊涂了,他们是剑仙,能杀死那萧逸尘么!”赵忠道:“是毒药不一定能杀死萧逸尘,但是让他昏迷一阵还是可以的,到时候公子趁机霸占了林绛雪的身子,不就可以一饱口福了吗?”
公子赵南成闻听此言,拍了拍赵忠肩膀回嗔作喜道:“行啊老赵,看不出来你老小子足智多谋。”赵忠卑躬屈膝道:“公子过誉了。”第二天平明,赵忠到西跨院请萧逸尘和林绛雪:“员外爷有请二位到书房吃茶,不知道肯赏脸否?”
萧逸尘道:“你先回吧,在下略等片刻就去。”赵忠心中大喜:“大功告成,到时候公子至少也得赏赐我老头子一百百两银子,发笔小财。”想到这里,赵忠作揖道:“如此甚好,那小可先回了。”
等赵忠走后,林绛雪埋怨少年道:“你自己去吧,我死活不去,看见那个猥琐的赵南城我就犯恶心!”萧逸尘搂住林绛雪的小蛮腰道:“怎么了小心肝?”林绛雪把小嘴一撅:“你没看见那色狼经常色眯眯不怀好意的盯着人家看?”萧逸尘恍然大悟,沉思片刻,对少女道:“他奶奶的那王八蛋不过一凡夫俗子,能奈我何,就是剧毒也杀不死咱们修仙者,你我多加谨慎,料无差池。”
林绛雪见心上人这么说了,于是同意去书房吃茶。夫妻二人径直到书房,赵南城和管家急忙出迎,公子赵南城道:“家父有请二位吃茶,不料刚才突发肚子疼上窜下泻,去了茅房,命我招待二位,随便坐。”
赵忠提了一壶茶,红色茶杯里没有鹤顶红,只有萧逸尘手中的黑茶杯有剧毒鹤顶红无色无味,很难察觉。赵南城道:“请喝茶,西湖龙井。”林绛雪和萧逸尘对面坐,赵南城在萧逸尘身侧陪同。
萧逸尘见茶杯颜色不一样,心中一动:“不用说那红杯子里面无毒,黑茶杯是有剧毒的,雕虫小技岂能瞒得过我!”萧逸尘端起来茶杯,刚放到嘴边要和,忽然右手一抖,把茶水向赵公子脸部泼去,赵南城正琢磨把萧逸尘干掉后,好霸占林绛雪的身子,他正做美梦呢,没想到萧逸尘把毒茶汤泼向自己,措手不及,满脸溃烂,口中大叫:“疼死我也!”说罢,倒在地上打滚。
赵忠大吃一惊,彻底傻眼了:“这到底怎么回事,少爷你这是怎么了?”萧逸尘一阵冷笑:“你二位的计谋已经被俺识破,还有何说!”赵忠吓得魂不附体,也不管公子死活了,掉头就跑。
林绛雪早拔尖拦住去路:“脏心烂肺的东西,你跑不了了!”赵忠吓得屁滚尿流,跪倒在地叩头。少女勃然大怒,要斩杀赵忠,被萧逸尘拦住:“绛儿且慢,咱们修仙者不能对一个凡夫俗子下毒手。”
林绛雪两眼冒火,秋水眸子死死盯着赵忠。少年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说罢,少年一手掐住管家脖子,另一只手微微发力,“咔吧”声响,把赵忠左臂扯断。林绛雪还不解气,一脚把赵忠迎面骨踢折,赵忠疼的在地上直打滚,口中不住讨饶:“二位饶命啊,都是公子让我这样做的,不敢不听啊……”
萧逸尘又见地上打滚儿的赵南城恨得牙根痒痒,于是去茅房用木瓢挖了屎尿,给公子灌下去。萧逸尘和林绛雪这才平息了怒气,萧逸尘道:“咱们去找一家客栈住,等九尾妖狐来到,把她铲除。”林绛雪道:“我听萧郎哥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