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尘来到紫云宫面见宝相夫人,天狐道:“萧少侠还住得惯吗?”白衣少年抱拳还礼道:“晚辈一切安好,只是多有叨扰,于心何安。”
宝相夫人一摆手:“少侠太客气了,请坐。”旁边绛雪道:“明天就是八月十五我一家渡劫之日,希望少侠助我母女一臂之力。”萧逸尘一拍胸脯道:“在下就是粉身碎骨也要报答小姐以身相许的恩情。”
萧逸尘见宝相夫人手中拎着一把长剑,黑沙鱼皮剑匣、金挂钩、金什件,用红绿宝石镶嵌着,装饰华贵,就是剑穗子是黄色灯笼穗。绛雪嘴快:“这是我们镇宫之宝诛邪剑我母亲用术法神通淬炼九九八十一天,很有灵力。”
萧逸尘赞叹不已:“好剑呐,好剑!”话音刚落,绛雪抽出自己的宝剑,剑长三尺三寸,剑身蓝汪汪的,寒气逼人。少女骄傲道:“这是我的飞剑诛魔刺,与本小姐心灵相通。”
白衣少年大惊道:“莫非小姐姐已经是金丹期剑修,可以御剑飞行、千里之外取人项上人头如探囊取物?”绛雪一扑棱脑袋:“那当然了,本小姐的飞剑术精妙绝伦。”
宝相夫人娇嗔道:“绛雪不得无礼,姑娘家家一点都不谦虚,当真你是飞行绝迹的剑术高手么?”绛雪闻听此言,默不作声,只是把舌头伸出来老长。
宝相夫人笑道:“你这丫头片子真是叫为娘拿你没办法。”绛雪上台阶搂住宝相夫人脖子亲昵道:“昨天你还说我是你的贴心小棉袄呢,怎么今天就变卦了。”
宝相夫人立即命令婢女酒宴伺候,不一会儿宴席摆开。宝相夫人居中而坐,两边是两个女儿作陪,白衣少年萧逸尘坐在下首。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宝相夫人道:“今晚就得着手在五雷天罡罩上施展法术,按八卦方位,绛雪和我不停交替方位,萧少侠负责引开一半天雷。”
萧逸尘斩钉截铁道:“包在我身上了。”宝相再三嘱咐少年:“这样任务十分危险,轻则重伤重则毙命,如果少侠力不从心可以撒手不管。”
萧逸尘望着眼前端庄秀丽的宝相夫人,语气坚决道:“晚辈愿意和紫云宫共存亡。”宝相夫人大喜,绛雪姐妹感动的不能自已。
宝相夫人和绛雪已经按乾南,坤北,离东,坎西,兑东南,震东北,巽西南,艮西北八卦方位站好,两个人互相交替。
萧逸尘把五雷天罡罩放在“中央中央戊己土”,后,冲宝相夫人、绛雪抱拳道:“二位狐仙,在下去也!”白衣少年说罢,便提着自己的铁剑出了轩辕坟,只见星斗满天,皓月当空,周围大片乱石荒草,远处山坡上虫鸣一片,更加显得极为静谧,少年自言自语道:“莫非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少年信步坐在路旁的一块方形石头上,盘膝入定,体内真气缓缓流淌,刚入筑基境的少年,只会一些基本法术,御火决也是三天前刚刚学会的,好在身上有燕云飞赠送的一张遁地符和一张雷火符,关键时刻可以起保命的作用。
少年运功,真气运行小周天。在体内沿任、督二脉循环一周,即内气从下丹田出发,经会阴,过肛门,沿脊椎督脉通尾闾、夹脊和玉枕三关,到头顶泥丸,再由两耳颊分道而下,会至舌尖,与任脉接,沿胸腹正中下还丹田。
突然一阵冷风吹过,少年打了一个机灵,望见天空乌云密布,黑压压一大片,紧跟着便是霹雳震天,十几道碗口粗细的雷电从半空中打将下来,一半雷电直扑紫云宫而去。
少年急忙拽出背后铁剑,咽了一口唾沫,:“我会不会死呢?”随即他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骂道:“没出息的东西,刚才在宝相夫人面前信誓旦旦,如今却唯唯诺诺,成何体统?”想到这里,少年把长剑一举,剑笔直指向天空,七八道雷电劈将下来,把周围树木石块炸的粉碎,一些狼虫虎豹直接血肉横飞,惨不忍睹。
远处山坡上的大片树木被雷火点燃,乱葬岗子已经被炸出一个大坑。少年只觉得身体发麻,腿肚子直哆嗦。
紫云宫内,宝相夫人和绛雪双手掐法诀,四道光华围绕在五雷天罡罩周围,突然五雷天罡罩一转,放出五彩光芒。宝相夫人大喜:“我们成功激活了法宝!”
绛雪愁眉不展,紧张的厉害。宝相夫人道:“放心吧,我看那小伙子骨骼惊奇万是中无一的修仙者,不会出事的。”
旁边翠莲呵呵傻笑,咬着手指头。
轩辕坟外少年萧逸尘手中铁剑已经被雷电斩去一半,手中握着有剑柄的一半,另一半断剑犹自震动不停。
少年身体已经失去了直觉,完全凭意志苦苦支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下起了倾盆大雨,萧逸尘只觉得冷风透骨,遍体生寒,犹自咬牙坚持,岿然不动!
又过了半个时辰,一道雷电劈下,少年手掌中的半截断剑也被天雷打碎,少年萧逸尘身子一震,感觉五脏六腑都要爆炸了,不停的翻腾,难受的要命。
少年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睁开眼睛摇了摇头痛欲裂的脑袋,一张美丽的脸庞映入眼帘,她急切道:“萧哥哥你终于醒了。”
绛雪扶萧逸尘起身躺在床头,少年浑身酸疼,好在一身真气灵力还在,修为没有受损,已经是万事大吉了。绛雪道:“谢谢你我们已经成功渡劫了。”
少年苍白的脸庞挤出来一个笑脸:“是吗,那太好了。”话音刚落,少年便剧烈的咳嗽起来。
绛雪道:“别说话了,瞧你咳嗽成什么样了。”少年于是不再说话,闭目养神起来。他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何况绛雪姑娘与自己曾经是三世夫妻,又以身相许自己就是拼命也得护她周全。
绛雪道:“这是我的闺房,你就好好养伤吧,母亲说你虽然法力还在,但是内伤太重,至少得休息一个月。”话音刚落,闺房外脚步声响起。
宝相夫人来了,母女相视一笑。宝相夫人递给女儿一粒续命金丹道:“午时三刻将这续命金丹给萧少侠服用。”
“是。”
宝相夫人望了一眼床上的少年,目光停留在他苍白的面孔上,随即出了绛雪的闺房。
宝相夫人在江湖上颇有名号,修为在豫阳王朝是佼佼者,乃至在整个神州大陆也是家喻户晓的人物。尤其是她的诛邪剑和十颗续命金丹,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宝物。
续命金丹可解天下奇毒、各种邪术,有不少歪门邪道觊觎金丹,但是由于畏惧宝相夫人的威名不敢轻举妄动。
却说江西龙虎山掌教张天师,屹立在山顶,掐指一算就知道宝相夫人已经渡劫成功,假以时日功力会更上一层楼。
一旁鹤发童颜的师弟温辉道:“师兄你看这大好河山,无数英雄竟折腰。”张天师点点头,和颜悦色道:“三百年前豫阳王朝横空出世,之后势不可挡,一连消灭西楚、北凉、南召几个政权,成为唯一一个可以和北羌并驾齐驱的强大帝国,现在只有东越和青鸾国苟延残喘。”
温辉道:“师兄你看豫阳和北羌哪个能一通神州大陆?”张天师反问道:“你觉得呢?”
不等师弟回答,张天师竹筒倒豆子般说道:“豫阳确实实力强大,不过貌似皇帝赵珍和镇守西北门户的大柱国程霸天面和心不和,毕竟程霸天功高震主,而咱们这位陛下精明透顶,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至于北羌和豫阳王朝哪一个能消灭两国,不好轻易地下定论。”
两个人滔滔不绝,就在这么个时候从正南方向,一个人影如离弦之箭一般,疾射向二人。温辉大惊道:“什么人竟然有如此神通?”
话音刚落,那人已经落在师兄弟二人面前,扯着破锣嗓子喊道:“我说你们两个牛鼻子老道跟个娘们儿似的,在这里叽叽歪歪什么?”
温辉听来者出口不逊,勃然大怒,刚要回敬几句被张天师一把拦住,温辉压住怒火,双眉倒竖、虎目原睁。
张天师冲那个穿着破破烂烂的老者稽首道:“无量天尊,老前辈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温辉不明白掌教这么高的身份怎么对一个老乞丐毕恭毕敬。
老乞丐哈哈大笑:“不错不错,你这牛鼻子老道还算可以。”张天师道:“老前辈从哪里来啊?”老乞丐抠了抠鼻屎道:“从南海金蛟岛无忧洞来的,又辗转岭南到老朋友铁冠道人那里饮了几杯桃花酒,吃饱了撑的到处闲逛呗。”
温辉闻听此言,眼前一亮道:“莫非……他就是……”天师冲师弟点了点头,温辉脸色顿时柔和了几分,甚至有些恭敬。
张天师道:“贫道龙虎山没有什么山珍海味只有粗茶淡饭,还望老前辈赏脸。”老乞丐道:“难得你一片孝心,我老人家就勉为其难吧。”
三道金光在半空中一闪,便落座在半山腰的黑金亭。老乞丐从桌子上端了一杯茶水,抿了一口道:“一年前我曾经到珞珈城遇见一个小伙子,是难得一见的修仙者,根骨深厚福缘颇深,和轩辕坟宝相夫人的女儿有一段斩不断的姻缘。”
天师道:“能让老前辈赞不绝口的少年,一定非常了不起了。”温辉道:“敢问老前辈那少年现在什么修为?”老乞丐掏了一把裤裆道:“不过筑基境。”温辉闻听此言,一脸不屑,嘴角撇了撇。
老乞丐掏完裤裆后,扯着嗓子道:“忒舒坦!”张天师哭笑不得,温辉大跌眼镜,心里道:“老前辈咱有一点高人风范行不行啊?”
老乞丐道:“不行!”再看桌子上老乞丐已经踪迹不见,话音刚落人已经在千里之外。张天师一挑大拇指道:“神龙见首不见尾,真高人也!”
温辉道:“师兄你看老乞丐什么修为?”张天师道:“大概是太乙金仙境巅峰,论辈分和咱们师祖是弟兄,你我二人只能做他的耷拉孙儿。”
温辉目瞪口呆,舌头吐出来老长:“老乞丐真的是海外老剑仙杨福安?”张天师点点头:“不错就是他老人家。”
豫阳王朝西北三州,行军司马王景春正在巡视营寨。对面隔着一条大河,河的那边便是游牧民族北羌的营寨。
忽然一个小校领着几名骑兵哨探来到营寨门口,王景略道:“可有军情?”小校道:“启禀王将军,有几名羌兵渡河到我边界骚扰百姓,卑职不敢擅作主张,特来禀告。”
王景略缓缓道:“现在本将军命令你带一百骑兵配备强弓硬弩,将几个羌兵活捉,不许杀死,不然军法处置!”
小校答应一声,随即到辕门点了一百骑兵,快马加鞭,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把那几个羌兵全部活捉。
小校带俘虏进了大帐,单膝跪地道:“启禀将军卑职已经把羌兵悉数活捉。”王景略道:“很好,下去领赏吧!”
“是!”小校欢欢喜喜去督粮官那里领赏去了。两旁刀斧手,怒目圆睁,推几个羌兵入账,一个个被刀斧手摁倒在地。
王景略厉声道:“尔等无故犯我疆界,是何道理!”吓得几个番兵屁滚尿流,急忙讨饶:“我等军粮不够吃,又被主帅克扣,将帅多醉生梦死,我等却饥一顿饱一顿,挨饿受冻。”
王景略道:“重打五十大板!”两边军兵抡棍打了几十下,羌兵皮开肉绽,不住讨饶。王景略道:“本该将尔等斩首示众,但是为两国之间和平,放尔等回去,下次再犯定斩不饶!”
几个羌兵抱头鼠窜而去,王景略微微一笑:“北羌将帅无谋,又克扣军饷,要破他们营寨,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