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华宗东跨院,客卿长老贾笃诚屋内,七杀老魔的属下阮玉见老贾头儿酩酊大醉,趁机把法华宗的阵法总图往自己怀里一装,然后关紧房门。
阮玉从百宝囊里掏出来一件法宝,巴掌大小的一座血色小莲花,手掐法诀口中念念有词,那血色莲花便在贾笃诚头顶降落,陡然长出来根部,插进贾笃诚头颅发髻里。
血色莲花放出诡异的光芒,原来这血莲是可以镇住修行者的元神以及元婴,就算你法力高强也无法施展开来,与凡夫俗子无异。
过了片刻贾笃诚清醒过来,只觉得头晕眼花,胸口发闷,对阮玉道:“大兄弟你醒了。”贾笃诚又道:“一高兴着实喝多了。”
此时阮玉已经元神出窍,变作一个三尺来高的小人儿,钻进贾笃诚鼻孔。贾笃诚道:“道友这是何意,不是闹着玩的!”阮玉一阵狞笑道:“你的身子属于我了。”
贾笃诚大吃一惊:“我把你当做好朋友,你居然夺舍!”阮玉呵呵冷笑:“你现在元神已经被血莲封印住,法力不能施展,你奈我何!”贾笃诚急忙掐诀念咒,才猛然发觉丹田内没有一丝灵力,刚要呼救,干张嘴话也说不出来了。
一声惨叫,软玉杀死贾笃诚的元神,霸占了他的躯壳,阮玉左手清光一闪,现出一个玄冰玉匣,把自己的肉身保存在里面,等到灭了法华宗,在回到自己肉身。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阮玉凭借血莲夺舍成功,也吸收了贾笃诚的一部分神识,因此法华宗每一个上层人物,阮玉都了如指掌,不由得暗喜:“贾笃诚这个蠢货可给我帮了大忙。”
阮玉便睡了一觉,适应适应新的一副躯壳,刚然口渴,敲门声响了起来,一个苍老声音道:“贾长老老僧来也。”外面撞进来一个老和尚,佝偻着背,手里拿着扫帚和簸箕:“贾长老贫僧给你打扫一下卫生吧。”
阮玉神识一闪,脑海中画面浮现出来,这个老和尚是李青莲配给贾笃诚的,伺候他饮食起居。阮玉假意点头道:“哦,那就随便扫扫吧。”
阮玉见这老和尚塌腰驼背,一身破旧黄布僧衣上补丁摞着补丁,不过洗的倒是十分干净,脚底下一双黄僧鞋破旧不堪,露着后脚跟。为少林寺操执杂役的僧人,只剃度而不拜师、不传授武功、不修禅定、不列入辈分,每天除去诵经拜佛以外,只做一些杂事。
软玉道:“和尚怎样称呼?”老僧道:“贫僧乃是一杂役人员,没有法号,只有一个绰号高驼子。”阮玉点点头,高驼子扫完地,就拎着扫把走了。
这位假笃诚漱了口洗了脸,摆弄一本佛经,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忽然院内青光一闪,现出一个人来,进屋道:“贾师叔师尊法旨,明天召开四宗会武,客卿长老必须在场。”
阮玉见面这个年轻人三十来岁,浓眉大眼双眼皮大眼睛高鼻梁,四方阔口,神识一搜寻知道了这是李青莲的俗家弟子古宛诚。阮玉道:“行了古师侄儿,我明天就到。”
古宛城答应一声“是”,到了院内驾着遁光就飞走了。软玉琢磨:“法华宗跟圣泉宗、毒仙门、古剑宗关系最铁,原来是这四宗会武,明天我得小心行事,不能露出破绽!”
且说萧逸尘大闹七杀殿,被群魔围攻,幸亏关键时刻冰山北极岛四大剑客之一的上官元英及时赶来,救走锦袍青年。到了安全地带,上官元英道:“你胆子真大啊,那七杀殿高手如林,人多势众,就是我也得退避三舍,你一个元婴后期修士就敢只身闯魔窟,真是胡闹!”
锦袍青年道:“我现在做了毒仙门的客卿长老,是碧清师太给我的任务,晚辈不敢违抗,上官师伯何处来啊?”
上官元英道:“贫道四处游山玩水,浪迹江湖,听说秃鹫山一带风景秀丽,特来把玩,果然是碧波荡漾、山清水秀啊,忽然心神不宁,掐指一算知道你小子有难,特来搭救。”
锦袍青年道:“原来师伯有烟霞之癖,毒仙门也是好风光,不如一往。”上官元英欣然答应:“好吧,就跟你走一趟。”
二人驾着遁光直奔真武山毒仙门,锦袍青年和上官元英直接来见碧清师太:“掌门在下已经得知魔海落在秃鹫山,投靠七杀老贼了。”碧清师太道:“果然如此,这位道爷是何人呐?”
老道说:“贫道上官元英,住在冰山北极岛啊,四大剑客之一,大罗金仙火龙真人是俺师父。”碧清师太大吃一惊,原来冰山北极岛的威名远播四海,就是朱紫国那些个名门正派也是仰慕已久。
碧清师太道:“失敬失敬,原来是萧长老的师伯。”碧清师太道:“法华宗李青莲飞剑传书,明天四宗会武,我毒仙门一向和法华宗交好,必须帮帮场子。”
阶下走出一位乃是客卿长老楚天阔,他道:“师姐意下如何,派何人去帮帮场子?”碧清师太道:“就楚老、萧少侠、肖平、陈灵倩吧。”
四人遵法旨,第二天平明辞别了碧清师太,腾云驾雾直奔法华宗而来,上官元英被安排在萧逸尘的修炼室内居住。
四人到了中途,楚天阔道:“四宗会武每一百年举行一次的省会,江湖中都十分重视,虽然咱们和法华宗有交情,不过也得露两手,不能让人家小瞧了毒仙门。”肖平道:“师叔言之有理,晚辈自当不蒸馒头争口气。”
楚天阔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行,好孩子。”老少爷们四人到了法华宗,按落剑光,直到山脚下。
锦袍青年见四拨儿巡哨的和尚,一个个都很机警。金中和尚与古宛诚负责接待其余三宗的修士。楚天阔领着三人到了门首,金中和尚道:“原来是楚长老,里面请!”
楚天阔道:“有劳这位师父了。”此时对面又走来七八个修士,是古剑门的何九灵带着几个师兄弟参加盛会,楚天阔道:“这不是何贤侄吗?”何九灵急忙抱拳还礼:“原来是楚前辈。”
楚天阔一指锦袍青年萧逸尘:“这位是老夫结拜兄弟萧逸尘,化神初期修士,人送绰号桃花剑神、玉虚剑派第一剑修。”何九灵一看萧逸尘气宇轩昂、一表人才,说了:“萧少侠果然是人才出众,年纪轻轻已经是化神初期修士,佩服佩服。”
萧逸尘道:“不敢当不敢当,那是大伙儿捧我。”圣泉宗、毒仙门、古剑门分别被安排在东南西三个跨院休息,环境清幽。
楚天阔四人到了南跨院,果然房间呢内干净利落,一尘不染,陈灵倩独自住一间屋,毕竟男女有别嘛。
到了夜晚锦袍青年翻来覆去睡不着,心烦意乱,于是独自一人出了院子,四处闲逛。
月光如水,微风徐徐,他绕到西跨院,见墙角处黑影一闪而过。萧逸尘心中一动:“此人鬼鬼祟祟,形迹可疑,看看他究竟想干什么?”
那黑影飞身上房,蹿房越脊如履平地,身法十分迅捷,如狸猫一般,直奔南跨院而去,锦袍青年始终和黑影保持一定距离,黑影到了南跨院左顾右盼,蹑足潜踪,来到东厢房后窗户根底下,舌尖点破窗户纸,往里面偷看。
暗中观察的锦袍青年压住怒火,悄没声来到黑衣人背后,那人正聚精会神的盯着里面看,丝毫没有防备身后事。萧逸尘连点黑衣人三十六处穴道,又掐住那人脖子:“别说话,不然我宰了你!”
黑衣人身子一震,只好听人家摆布,锦袍青年驾着遁光提着黑衣人来到一座山头,揭开面纱,却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修士,五官端正,眼皮子发青,面目黧黑,一看就是酒色之徒。
锦袍青年手中凭空多了一口明晃晃的钢刀逼问黑衣人:“你到底是谁,不然我一刀毙了你的狗头!”
“快说!”
那人道:“俺是古剑门弟子段九风,金丹初期修士,见少侠同来的女子美貌,起了不良之心……”锦袍青年闻听此言勃然大怒,左右开弓抽了段九风二十多个嘴巴,段九风眼冒金星,嘴角流血:“少侠饶命,千万保密,不然我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萧逸尘道:“下一次再让我撞见,取你狗命,给我滚!”段九风吓得魂不附体:“少侠息怒,……我……马上……就……就滚……”说罢,段九风屁滚尿流,朝山下奔去。
锦袍青年回到南跨院,来回踱步,忽然门一开,陈灵倩倚着门姿态婀、娜柔声细语道:“萧兄要进来和几杯吗?”萧逸尘欣然答应,进了房间坐定。
陈灵倩拿了一个精致酒壶,用芊芊玉手倒了一杯酒,递给萧逸尘,锦袍青年用手去接,陈灵倩指如削葱在锦袍青年手面轻轻划了一下,眼波流转,风情万种。
萧逸尘心中一动,有些局促不安。陈灵倩又倒了一杯酒,自己先喝了一口,唇印深深在酒杯留下一个烙印,她递给锦袍青年道:“饮了此杯,在给你把盏。”锦袍青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她又倒了一杯酒,自呷了一口,剩了大半盏,看着锦袍青年道:“你若有心,吃我这半盏酒。
萧逸尘毫不犹豫,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陈灵倩把酥胸微露,脸颊绯红,拿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萧逸尘,锦袍青年道:“酒也喝的差不多了,陈姑娘在下告辞了。”
锦袍青年刚要起身,被陈灵倩攥住手,道:“难道你不知道我的心意吗?”萧逸尘道:“望你忍耐片刻,等四宗会武结束后,我秉明碧清师太,你我二人好结合为双修道侣。”
说罢锦袍青年推开女子芊芊玉手,抽身离开温香软玉。陈灵倩道:“真是个铁石心肠的汉子,难道面对我这样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就不会动心!”
且说萧逸尘回到房间,弄来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来,口中道:“清爽多了!”肖平道:“小师叔这大冬天的怎么不用热水沐浴更衣?”锦袍青年道:“我……习惯冷水……沐浴……沐浴。”
冷水浇下锦袍青年依旧觉得浴火焚身,不大清爽,顺手在书架子上拿了一本佛经经文来读,口讼六字真言:“嗡嘛尼叭咪哄……”。
第二天平明,李青莲聚集法华宗四五百名弟子在大雄宝殿,发表讲话:“众弟子听令,凡是金丹初期以上的弟子可以参加四宗会武,当然了主要是以法华宗弟子为主,其余三宗共计来了五六十位后起之秀,也都是了不起的人物,最后希望大家秉持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原则,参加这次盛会。”
结果法华宗选出来六十多名金丹初期修为以上的门人弟子,两两对决,最后评比出八强,八强里选出四人作为最终赢家。
假笃诚宣布了规则,众弟子议论纷纷起来:“哥哥兄弟,这八强不好冲啊,肯定竞争激烈。”
“可不是嘛,这样太内卷了吧。”
假笃诚道:“各位都清楚了吧?”
众人道:“清楚了。”
李青莲对假笃诚道:“贾长老,四宗会武现在可以开始了。”假笃诚道:“遵法碟!”
参选弟子浩浩荡荡奔赴中央广场,共计三十多座莲花擂台,有负责记录胜败情况和维持秩序的专门弟子,已经准备就绪。
假笃诚道:“咱们看雷电为号,我宝剑往空中一举,雷响一声比赛开始不计时间,只论胜败。我的宝剑再往空中一举,雷响三声一轮比赛结束,然后依次比试,以此类推。”
假笃诚站在一六七丈高的旗杆上,手持宝剑,剑指苍穹,忽然一声雷响,底下参赛弟子纷纷登上擂台,展开拳脚,各使神通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