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飞询问为何没有听到自己的那些少年先遣队和梅米的声音,应洲看向云安奴,云安奴道:“梅米不知为何,欲先行离开,我看那些少年们在此也帮不上什么忙,便让他们跟着离开。”
“......”凌飞点头。
这座岛屿其实除此地的光阴先知留下的高草丛,几乎没有其他的危险,因此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他所在意的是,梅米的离开。
那丫头,自己明明跟其说好的,未等到他指令,不能擅自行动。
凌飞松开云安奴的搀扶,站起身来,适应一下,接着想要用蝼蛄目代替正常的眼睛用来暂时的复明,但尝试一下,竟没有办法催动,感应自身,蝼蛄虫目确实还隐藏在自己体内,只是似乎陷入比宕机更加沉寂的状态。
沉咛一下。
他有些明悟,经过施展出【蝼蛄眸·翠焰灾厄】,短暂的宕机状态复苏,接着就重新陷入宕机状态,且不知何故,在眼睛没有真正复明前,似乎就没办法再运用蝼蛄目。
岛屿边沿的临时营地。
这个早晨依旧宁静,一处小空地里,差不多五十来位八九岁的小孩们在这里排成整齐的队伍,用木剑进行操练,他们身穿简朴的树叶编服装,头上扎着五彩丝带,眼中闪烁着坚韧。
另一处是十三四左右的少年已经在进行对战练习。
还有些少年在指导他们武技。
梅米站在队伍的最前面,纵观全场,若有一个孩子的舞剑姿势不对,伸出手让一位少年过来:“阿宝,你跟他说,这样做不对,要像云逍先生那样......”
阿宝闻言,连点头。
他知道眼前这位女子虽是单臂,在他们中与云逍船长相处的时间最久,自然有资格教导他们,且梅米雷厉风行的样子很是让他们信服。
阿宝让队伍里的孩子停住训练,随即让中心一个九岁的男孩子站出来,阿宝观察过他是这支队伍里最有毅力和最有决心的孩子,阿宝对围过来的孩子们道:“大家注意!在我与他对练的时候,看清楚这一招是如何发力!”
他拿着一把精致的木剑,样式颇似古汉剑,他挥舞着木剑,身姿矫健而又沉稳冲过,对面的九岁男孩连忙招架,可以看出他有一定的基础,但在这位少年的绝对力量和更为扎实的基础上,很快就败下阵来。
“你们要学会如何将自身的力量利用到最大化,并不是每次的挥剑都要使用全力,找准机会集中一点发力,能取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梅米上前轻声示范,并用手指指导小孩如何使用身体的发力部分,正确使用力量。
“我们这样,就能变得像云逍船长一样吗?”等到她指导完,一个女孩忍不住眼冒星星,憧憬询问道。
梅米笑道:“当然可以。”
小孩们闻言,兴奋地围绕着梅米,挥舞手中木剑,梅米等到他们兴奋劲头过去后,鼓励道。“好!大家再来一遍!”
他们认真地模仿,倾注全部精力和热情练习木剑操练。
一旁的孩子家属笑眯眯地看着。
他们大部分不是五位船长上的乘客,而是跟在船队中的那些小型船舰中的人,连他们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孩子也会得到这份难得的教导。
甚至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巴结梅米的父亲威利斯。
他们察觉到,最近这支船队中的最高者,云逍主船长似乎是看上了他的女儿,才让梅米跟随在他身边,不少人有羡慕,有嫉妒,但他们也明悟,此时必须得想办法巴结上威利斯。
威利斯阴着脸摆手,阻止这些人的靠近。
虽然他们离开前,暗骂的声音传到威利斯的耳中,但他依旧置之不理,看向自己的女儿梅米,尤其是她断臂的位置,眼中露出心痛,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女儿陪着船长出去一趟,似乎变了,但具体哪里变了,他又想不明白。
一旁玩耍奔跑,互相撕咬的两只虎崽突然停住动作,对着营地外面发出几声像样的嘶吼声。
有东西靠近?
所有人立即警惕,望向营地外面。
辛信行现身,凌空站在空中,望向那个方向后露出笑容重新隐去。
人人拿起武器戒备。
就在这时,突然从远处山林深处传来阵阵脚步声,一个小少年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他正是今日奉命在附近巡逻值班的,见他们望向自己,便兴奋挥手道。“快看!是云逍船长他们回来了!”
众人抬头一瞧,见少年身后跟着凌飞他们略显颠簸的身影,顿时欢呼雀跃,纷纷扔掉武器冲出去迎接。
营地中。
梅米也看到走来的人群中间,是带着斗篷,遮住半张面容的云逍,她脸上有着一抹痴色,随即将之隐去,带笑走出。
凌飞此时看不见,但也没有过分依靠其他人的带路,只是牵着云安奴的手,微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脸,云安奴在他身边低声道:“我们到了,现在那些孩子们正跑过来欢迎你。”
“让五六个孩子过来吧,多了容易露馅。”
众人默契地围在他身边,近乎水泄不通,但还是有几个孩子不知不觉中冲了进来,在凌飞这个主事者没有回来,他们虽仍能各司其职,但真正见到主事者归来,他们变得异常活泼开心。
凌飞伸出手,等到一个温暖的怀抱过来,小女孩激动地抱着凌飞的脖颈:“云逍船长,您终于回来了!”
“嗯。”凌飞微笑点头。
“我也要我也要!”
一时间,营地口洋溢着喜庆氛围,凌飞一手牵着小女孩,一手牵着云安奴与众人返回,听着他们的欢声笑意,对着那些声音中最热烈的方向微微点头轻笑,站在自己营帐门前,对着松开云安奴的手,转身对着涌过来的众人简单交代几句,最后走进自己的营地。
耿利元等人也简单交代几句,便各自回去。
“看来云逍先生真的累了。”有人道。
“是啊,这次出去,所有人明显都不轻松。”他们总说纷纭,逐渐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