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问的那人手里正在雕着一只雄鹰,被赵天这冷不丁一打岔,手里那锋利的刻刀愣生生把那鹰的翅尖给削了下来。
那人生的书卷气息浓郁,虽然是一头白虎妖,却有种古代秀才的感觉,本来想恼,但是一抬头看到赵天手里的图时,表情微微一惊,连连赞叹道:“好奇特的画图手法,好新奇的物体啊。”
“能做吗?”赵天道:“要很薄,做出来被风一吹还能转动的那种。”
“能转动的?”那人擦了擦手,小心翼翼的接过赵天画的图纸仔细看了半晌,道:“可以,不过还得劳烦二位等上一等,这种物品的形状之前从未雕刻过。我需要先试试!”
“没问题!”赵天指着前面未逛完的街道,笑道:“我们先去转转,兄台慢慢做,回来的时候再取便是。”
“多谢兄台能信得过在下!”那人还起身对着赵天礼了一礼。
这跟信得过信不过有什么关系?倒是让赵天一阵迷茫,拱了拱手,便率先牵着张红儿的手,往前走去了。
是以老鼠精他们进了城,打算先奔几家较大的酒楼杀过去打听一二的,但是这回他眼尖的一逼,往印象中最近的一家酒楼奔行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好似看见了个曾经在凡间爬长城时老娃娃买过的东西……据说是叫风车!
眼风这一扫的空档,身子就已经掠出去近百米,着急忙赶的连吆喝同伴加刹车,一时情急之下,没控制好自己的法力,扬起的雪花呛了他一嘴一鼻子的,连咳嗽带往外吐雪粒子,指着身后的一个摊子,急急的道:“那、那、那……”
几名同行的家伙神情激动的往后张望,除了看见满目各种奇形怪状的妖之外,他们那兄弟连半个影子都没见,其中的胖子当下踹了老鼠精一脚,气道:“你咋呼啥啊?害俺白高兴一场。”
“不是!”老鼠精总算缓过来气了,指着一个摊子道:“那不是赵天那小子的手笔吗?你们看那个雕刻匠手里拿的纸,眼熟不?看他手里那个将将成型的玩具,跟老娃娃从长城边上买的那个一样不?”
“嗯?”白脸这回总算发现了,仔细瞅了瞅百米之外被老鼠精指着的那个摊子,连连点头道:“没错没错的,走,过去问问。”
一行人浩浩荡荡返了回去。
那人此时的表情正有些狼狈!
他刚刚发现了一个端倪,便是那位兄台给的东西太劣质了,这稍微沾了点冰沫,那纸张竟然就shi了,有要坏掉的迹象,他慌里慌张的搓了个火苗出来打算烤上一烤,结果这图纸一点就着,即便在发现不对瞬间把火灭掉之后,那纸张上也已经多了个洞。好在上面的图案没有损坏,正在一边比照着手里刚出炉的冰雕风车找不同,一边琢磨如何跟人家交代,就觉得手里一空,那张草图落入了一个看起来贼头贼脑的家伙手里。
他看不清对方的修为,自是在自己之上的,应是前辈系列的人物。
“您老好不知耻,怎得从晚辈手里强取豪夺呢?”那人站起来表情恼怒的道。
老鼠精扬了扬手里的图纸,问道:“给你提供这张图纸的那两人去哪了?”
“您这般不知耻,一看就是来寻仇的。”那人倒也耿直,道:“我自是不会同你讲的。”
“嗬……”老鼠精一撸袖子,刚要瞪眼恼怒,他身后的白脸忙把他按住了,对着那人拱了拱手,道:“小兄弟误会了,这人是我们的朋友。我们来此正是寻他,你手里雕刻之物叫风车,我这里刚好有一个,就是我那位兄弟所赠!”
白脸说着,在手上一摸,摸了个五彩的风车出来,一抖手,风车哗啦啦的转了起来,让那人以及周围的人看直了眼。
胖子在他后头道:“咦?给老娃娃买的东西你咋也有?”
“咳……”白脸淡淡的道:“当初让我帮他拿来着,后来他忘了要,我也就忘了给了。”
“不要脸!”尖嘴猴腮那位吐槽道。
白脸不以为意,这种夸他的词语他听了有几万年,现在已经chong辱不惊了,只对那摊主道:“我把这个给你,你直接比照着做,比看这张纸效果好多了。”
“前辈……肯割爱?”摊主又扫了几人一眼,踌躇道:“你们……当真是那位兄台的朋友?”
此人倒也算的上善良。
“你手里这种纸我这里也有。”白脸又施施然的抽了张空白的A4纸出来,并道:“这种东西,只有我那兄弟能拿的出来,他既然能给我他那里的东西,证明我俩的交情自是不错的,你无须担忧。”
老鼠精几人都以狐疑的眼光瞅着白脸,心说这肯定是趁着赵天正好在使用这种纸张还不注意时顺来的,哪里是什么‘给’他的?
连这种不值钱的东西都不放过,此人这些年,定是没修旁的功法,专修脸皮了吧?
“这……”摊主犹豫片刻,接了那支风车跟纸张,没有直接说赵天去处,而是问道:“那这位前辈可是明白,这种纸张为何遇水便烂,遇火便着?”
白脸极具耐心的笑道:“因为他们都是普通之物,并非宝物。”
“原来如此!”摊主这才道:“之前那二位,只说逛街去了,让晚辈帮他制作这个风车,言称会回来取的。”
“去哪逛街了?”老鼠精问道。
摊主一指前方,回道:“就说沿着这条路逛,别的没说。”
几人一商量,决定分工合作。留两个在这里守着的,其他几人沿着这条街道追了过去。
留下的是白脸跟胖子,白脸还幽幽的道:“让我们追了这么长时间,你说一会儿找着了,是揍个生活不能自理好?还是找根冰柱子把他捆上头捆个三天三夜的好?”
胖子道:“先揍个生活不能自理,再捆柱子上。”
“不错嘛,你这思想觉悟见长啊!”白脸由衷的称赞道。
胖子哼哼唧唧的,道:“都是受您的影响,哼哼。”
一旁的摊主听着白了脸色,手里的作品生生被他一刀削成了两截,起身指着两人急急的道:“你们、你们不是说是他朋友吗?怎得如此恶毒?”
白脸斜了他一眼,顿时觉得此人有可造之处,上前勾了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小老虎家是哪里的?你家里的老老虎就没教导你出门在外,人言要信三分,留七分?”
“你们、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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