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含着泪喟然长叹一声,这是我最后一次为自己的痴心寻找借口,如今痴心已死,再无让自己不舍的理由。
我咬了咬牙,低头一字字道:“从此后,你我形同陌路。”语毕,提步而去。
他在身后低低道:“今日一别,后会无期。”
这句话似是在对我说,又像是在喃喃自语。我身形微顿了一下,强抑着心痛,加快脚步狂奔而去。
收拾了心情,脚步沉重地踏进侯承远的营帐,这也许是我一生中做的最错的决定,但我别无他法,我很清楚自己的性格,虽偶有果断,但总不能长久,容易反复,今日决定了的事,到了明日说不定又会犹豫不决。纠缠不清,反复不断,到头来只会害了自己,唯有这样才能彻底斩断了自己的退路!
侯承远嘴角带笑,温柔地抚弄着我的耳垂,轻笑着说:“我原以为你永远也不会戴的。”
我叹了口气,强笑道:“可我却真真切切地戴了,今日我来找你,你也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
侯承远淡淡道:“你虽戴了我的耳坠,却并非出自真心。”
我提了提精神,笑说:“现在是否出自真心很重要吗?我迟早都是要嫁你的,而且你不是说过,你相信,我总有一天会喜欢你的,你对自己一向很有自信的。”
侯承远背负双手,围着我踱了一圈,缓缓道:“我虽然相信自己,却还未到盲目自信的地步。而且我太了解你不过,你不至于会做出如此的傻事。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的心渐渐地在往下沉,面上却硬撑着笑容,叹气道:“你就当我是犯了次傻,何必问得那么清楚?你是男人,总不会吃亏的。还是说,你如今已开始嫌弃我了?”
他面无表情地凝注着我,眼底有同情、有悲愤,甚至有茫然,却没有半丝的喜悦。
盯了我半晌,他轻扯嘴角道:“作为男人,有女子投怀送抱,而且又是个花容月貌的娇俏佳人,本该高兴才是,可我现在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你这样跟作践自己又有何异?”
我撇过头,避开他的视线,不耐烦道:“我是否作践自己你无须多虑?我只问你,要还是不要?”
侯承远又漠然看了我良久,忽地开怀笑了起来,一边轻抚我的脸颊,一面道:“有如此佳人共度良宵,是个男人都不会拒绝的,或许只有那些自称为君子的人才会说不。可我从来不是个君子,也不喜欢当君子,因为当君子会错过很多有趣的事情。”
我苦涩地笑了笑,挡开他的手,慢步走向榻边,淡淡道:“既如此,那你还等什么?”说着,我开始去解自己的衣衫,突觉一股刺骨的悲酸涌上心头,眼眶温热了一瞬,一颗泪珠顺着眼角无声无息地滑落。
衣衫刚褪至肩膀,侯承远忽然从后面伸手将我的衣衫向前拢好,然后轻轻环抱住我,低喘着附在我耳边软声道:“我虽不是君子,但今日却要当一回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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