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
看着桌上活蹦乱跳的金蛋,陈栋与黄晓龄都陷入沉默。
良久,这对夫妻俩对视一眼,目光齐齐看向陈北武。
黄晓龄轻咳两声,委婉道:“灵兽阁里没有更好的同参兽吗?”
身为水真灵根修士,她很清楚黄金鳞的缺点与进阶难度,说是人嫌狗厌都不够分。
反倒是金、水双灵根修士会比较青睐黄金鳞。
“金蛋是最契合我的同参兽。”陈北武轻声道。
黄晓龄愣了愣,本想说出口的劝诫顿时噎在喉咙。
陈北武不是小孩,比起质疑,她更应该做的事情或许是相信。
陈栋打断话题道:“先吃饭吧。”
同参兽契约后难以更改,现在他们不管说什么都改变不了现实。
况且他不相信自己儿子会自断道途,这条黄金鳞说不定有着什么独到之处。
在饭桌上,陈栋打开话题,开始关心陈北武的修炼情况。
听到儿子打算在家自修,他没有反驳,而是与老婆对视一眼,提起另外一个话题。
“瓷砖厂最近刚好放假,我和你妈打算这个月去陨龙府玩一玩。”
“要去多久?”陈北武忽然想起家里前阵子缺钱的事情。
“大概半个月时间。”陈栋迟疑道。
绝心寒症难治本,但治疗手术难度不高,算是小手术。
正常来说三天时间就够,但为了防止复发,他打算让妻子多在仙医院休息几天,调理好身体。
“家里还缺灵石吗?我身上还有一些灵元。”陈北武关心道。
“不缺,那株血面藤卖了九百五十灵元。你现在刚契约完同参兽,正是需要灵元的时候。”黄晓龄果断拒绝。
饭后,陈北武回到二楼修炼室,身体瞬间消失。
……
混沌之地,巨门撑天。
气运无常无痕,普通修士根本无法感觉到自身气运变化。但陈北武不一样,他可以用九息混沌看清自身气运的更改。
发现九息混沌下方多出一缕金色光辉,陈北武眼露惊喜。
他的猜测果然没错。
契约金蛋后,他的气运也借势获得蜕变,但九息混沌右侧悄然出现的一缕猩红厄气也让陈北武脸上的喜意消失不少。
福祸相依,随着金色气运诞生,他身上也多了一缕代表大凶的猩红厄气,其质量远超之前诞生的灰色霉气,仿佛有什么血光之灾即将发生。
‘不能让这猩红厄气继续酝酿下去,免得由灾化劫。’
陈北武心念一动,运转九息服气神通,直接催动第四息进行引运消劫。
“嗡!”
在他的操控下,一丝蓝色气运以大无畏气势撞上猩红厄气,令其光芒稍微暗淡一丝。
‘不够么。’陈北武调转目光,看向五道绿色气运。
“嗡!”
随着五道绿色气运与猩红厄气如蛇般纠缠到一起,后者散发的猩红血芒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层灰蒙蒙的霉气。
陈北武吐出一口浊气,满意睁开眼睛。
灰色霉气称不上灾厄,顶多让他运气不好,遇到一些无关紧要的倒霉事,比如钓鱼空杆,走路容易遇到粪怒小鸟等等事情,不需要再浪费气运进行消融。
‘一丝金色气运可以留着镇压自身命格运势,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利用两界差异尽快赚取到第一桶金,凑齐购买万法归流建木天书的灵石。’
一念及此,陈北武目光看向混沌天地那座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恢宏巨门。
……
一天后,壁渊坊市门口排队人群忽然多出一道俊秀人影。
‘基本都是练气修士。’陈北武扫视四周人流,心中暗道。
壁渊坊市地处三国交通要道,客流量广,规模较大,再加上信誉不错,可以说是泽国附近最为有名的修仙坊市,哪怕是筑基劫修也不敢在此闹事,从而吸引大量练气凡修入住。
陈北武也是看完林雨等人留下的日记才决定前往壁渊坊市。
原因无它,安全性较高!
掌控壁渊坊市的修仙家族是云海沈家,泽国赫赫有名的筑基家族,族中有三尊筑基强者坐镇,周边的修仙家族皆是畏惧其威势。
但令陈北武更为心动的是云海沈家背景不凡,背靠地衍境五大派之一的镜月宫。镜月宫每隔五年时间都会在壁渊坊市招收一批外门弟子。
顺着人流排队前进,陈北武抬头看到一座高大巍峨的牌楼,上面牌匾刻着“壁渊坊市”四个古朴大字,散发出一股让人难以忽略的气势,一看就是出自强者之手。
而在牌楼入口处,两位身穿青色道袍的修士面容严肃,一个负责登记进坊修士,一个负责发放玉简。
“滚,哪里来的乞丐,连两块灵石都没有还想进入坊市。”守门修士毫不客气道。
“道友,能否通融一下,我这里有一株异草可以抵押……”
那位穿着简陋的散修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守门修士一把夺走手中异草,然后一脚踢飞。
“规矩就是规矩,容不得打破。没有灵石就给我滚远点。”另一个修士冷声道。
散修不舍地看了守门修士手中的异草,咬了咬牙,脚步踉跄离开。
见到这一幕,周围排队进坊市的修士已经司空见惯,连抬头瞥上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坊市守门修士如此猖獗也算安全性高?南荒地衍境究竟是有多乱!’陈北武心中一沉。
守门修士当众抢夺散修灵材,这种事情竟然无人在意,反倒是习以为常。
换在仙盟,就算是筑基散人也不敢当众抢夺练气凡修东西,更别说出手伤人。
“这位前辈,一块灵石即可。”道袍修士微微躬身,语气带着恭敬。
陈北武没有多问,直接递出一块灵石,然后接过另一位守门修士的坊市通行玉简。
没走出几步路,他又听到身后传来的一声声怒骂。
“滚,敢拿灵砂伪装灵石,老东西你是不是想找死。”
陈北武脚步不停,继续向前走去。
弱肉强食乃是世间规则,只是南荒更为直白,更为血腥,更为彻底。
他管不了别人,只能管自己。